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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1章

清宫熹妃传-第1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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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有一句话臣妾一直未曾对皇上说,臣妾与先皇后是一道入的潜邸,十几年光阴都是一道走过的,虽然当中有过算计与争执,但臣妾敢说,没有人比臣妾更清楚先皇后的性子。”在弘历的注视下,瑕月徐徐道:“先皇后并不像是会自尽之人!”
  “你说明玉并非自尽身亡?”不等瑕月言语,弘历已是道:“但当初宋子华曾开棺验尸,明玉确实从喉咙中吐出了一口水,可以证明,她是溺水身亡。”
  “当年冬梅与小全子被人溺毙在临渊池中,冬梅生前曾受刑,难以呼救,但是小全子并没有,也不曾被塞嘴或者毒哑,但他却不曾挣扎,所以臣妾与惠妃当时都曾怀疑,他们二人在被扔下临渊池之前,就已经死了!”
  “但他们二人确是溺水而亡。”弘历话音刚落,瑕月便道:“皇上莫要忘了,溺人于死,并不一定要江河湖泊,小小一盆水只要堵住七窍片刻,同样足以让人溺毙。”
  弘历细细思量了片刻,道:“你是说,愉妃先在宫中将冬梅二人浸在水盆之中溺毙,然后再抛入临渊池中,但愉妃早就已经死了,你提这个……”话说到一半,弘历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地盯着瑕月道:“你是说……明玉与他们是同样的死因?”
  瑕月神色郑重地道:“不错,臣妾所认识的先皇后绝对不会自尽,更不要说,在此之前,她刚刚知道了七阿哥的死因!”
  “永琮……”弘历喃喃唤着这个早夭的儿子,随即道:“永琮是得天花而亡,难道连此事也别有内情?”
  “当年先皇后受人怂恿,一直觉得是臣妾害七阿哥染上天花,所以对臣妾恨之入骨,但事实上,怂恿先皇后之人,才是真正害死本阿哥的人。”
  弘历死死盯着他,缓声道:“朕记得,当初侍候明玉的,是纪由还有……魏静萱!”
  “不错,就是魏静萱,她与愉妃勾结,害死七阿哥又在先皇后面前诬陷臣妾,令先皇后对臣妾欲杀之而后快,也正因此,方才造成了……长乐的悲剧!”虽然事过多年,但提及长乐,瑕月仍是忍不住红了眼,“长乐是先皇后所害,但怂恿先皇后这么做的,不是别人,正是魏静萱,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夏晴将这一切告诉先皇后,无奈先皇后受魏静萱蒙蔽甚深,根本不相信夏晴所言,认为她在撒谎。后来先皇后所做之事败露,南巡时被皇上下令禁足,臣妾曾去见过她,再次与她说是了魏静萱的可疑,先皇后当时很激动。”
  弘历自然记得这件事,道:“朕记得她还伤了你。”
  “不错,虽然先皇后口口声声说不相信,但臣妾看得出,她心中已然相信了臣妾的话,明白七阿哥是死在魏静萱与愉妃的手中,按理来说,她应该杀了魏静萱为七阿哥报仇,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先皇后投水自尽;当时先皇后禁足,能够接近她的,同样只有魏静萱与纪由,所以臣妾有理由怀疑,是他们二人害死了先皇后,然后伪装成自尽的样子。”
  听到此处,弘历眉头已是拧成了一片,沉声道:“为何这些事你都不与朕说?”
  瑕月摇头道:“臣妾虽然没说,惠妃却是说过了,那时候皇上相信了吗?”
  弘历被她问得答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低低道:“魏静萱出身贫寒,无权无势,朕总以为她没有那样大的胆子兴风作浪,所以……”
  “臣妾明白,另外臣妾不提,也是因为这些事情都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说出来,也难以令人信服,到后来,连纪由也死了,更是死无对症。”
  弘历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他忽地笑了起来,然那笑声不见丝毫欢愉,只有无止无休的悲凉与自嘲,“好啊,原来这十几年来,朕宠幸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杀了朕的妻子,杀了朕钟爱的儿子与女儿,真是好!好!好!”后面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下一刻,弘历厉声吼道:“立刻将魏静萱与李季风给朕带来!”
  小五浑身一哆嗦,正要出去传旨,弘历又道:“先找到当年负责看守先皇后的侍卫,朕有话要问他们!”
  小五连忙领命离去,在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殿内静得让人害怕,毛贵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主子……到底杀了多少人?
  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侍卫先行到了养心殿,一问之后,果然得知当初明玉禁足之时,纪由曾端了一盆水进去,说是要给明玉净脸,就是在那一夜,明玉投水自尽。
  在侍卫退下不久,魏静萱与李季风一前一后被带了进来,前者看到跪趴在地上的毛贵时,脸色倏然一白,她听说弘历为抓捕毛贵连夜派小五他们出宫传旨,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抓到了,看毛贵的样子,分明已经受过刑了,不知……他招了多少出来。
  她忍着心中的担忧,上前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话音未落,弘历已是狠狠一掌甩在魏静萱脸上,将其打的跌倒在地,后者捂着刺痛的脸颊,惊惶地道:“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朕?!”弘历神色狰狞的像是要将魏静萱生吞活剥了一般,若是目光能杀人,魏静萱此刻已经死了千次百次。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用刑

  魏静萱从未见过弘历这般暴跳如雷的样子,心知不好,正要说话,一个虚弱的声音已是在耳边响起,“狗皇帝,你有种就杀了我,何必在这里为难一个弱女子,这件事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话的正是李季风,他被宫人强按着跪在地上,虽然身上无一处不受伤,但因为康为每日都给他强行喂饭还有参汤,所以他精神看着还好。
  弘历狞笑地盯了他道:“怎么了,朕打她你心痛了吗?”
  该死的,要他多什么嘴,不是存心惹弘历怀疑吗?
  魏静萱在心里暗骂一句,爬到弘历脚边,垂泪道:“皇上,臣妾与李侍卫确实是清白的,到底要怎么说,您才肯相信臣妾?”
  瑕月漠然看着魏静萱在那里装模作样,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任何气恼或是愤恨,因为她知道,魏静萱这一次,再不可能逃脱。
  “清白?”弘历嗤笑道:“这真是朕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魏静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演戏吗?二十年,你在朕身边二十年,到底有没有与朕说过一句真话?”
  “皇上……”不等魏静萱说下去,弘历已是冷声道:“毛贵已经全部都招了,你在禁足之时,下药勾引李季风,利用他帮你救毛贵的性命,更护你在永寿宫中平安!”
  魏静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急急摇头道:“没有,没有这回事,毛贵他在胡说!”说话间,她飞快地瞥了毛贵一眼,眸中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千叮咛万嘱咐,毛贵竟然还是出卖了她,实在可恨,哼,还真以为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吗?天真!
  毛贵没有与她争辩,只是挣扎着举起一只手,竖指道:“奴才对天发誓,绝无虚假,否则让奴才轮回转世,永为太监!”
  对于太监来说,这是最毒的誓言,既便是一些不相信神佛的太监,也是万万不敢发这种毒誓的。
  魏静萱压抑着心中的惊慌道:“小贵子,虽然本宫之前因为你做事不当心而责备了你几句,但本宫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可这样害本宫?”
  不等毛贵言语,弘历已是道:“魏静萱,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朕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你!”顿一顿,他道:“朕问你,永琮、长乐、明玉都是你害的对不对?”
  即便是魏静萱,在听到这句话时,也不禁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弘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且与这些事情有关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弘历怎么又提了起来?
  她定一定神,故作茫然地道:“皇上您在说什么,先皇后与七阿哥他们怎么会是臣妾害死的?”
  “不说是吗?”弘历笑意狰狞地道:“无妨,朕有的是法子让你说实话!”不等魏静萱明白他的意思,已是喝斥道:“立刻去传康为来养心殿,让他带上刑具!”
  李季风见势不对,急忙道:“狗皇帝,你到底想怎样?”
  “你很快就知道了。”弘历已经收起了所有狰狞,神色平静的就像在议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五动作很快,未过多久便带了康为进来,毛贵一看到他手上拿的刑具便害怕的浑身发抖,他之前没少受这些东西的苦。
  不等康为行礼,弘历已是指了魏静萱道:“行刑!”
  康为眼皮一跳,他们慎刑司虽说专管宫中刑罚,但受罚的从来都是宫女太监,再不然就是李季风这样的刺客,妃嫔……在他手上还真是头一遭。
  “还不动手?”听得弘历催促,康为不敢怠慢,招呼了随他一起进来的小太监一起拿着用杨木制成的夹棍,此物专夹人手指,十指连心,虽不会要人命,却最是疼痛不过。
  魏静萱被康为强按着上了夹棍,又慌又急,不停地喊冤,无奈弘历根本不听她的话语,只是再一次催促犹豫不决的康为用刑。
  康为咬一咬牙,与另一边的小太监一起用力拉扯夹具,钻心的疼痛一下子从手指蔓延而上,痛苦难当,凄惨的叫声随之在殿内响起。
  当康为松开夹具时,原本的玉指芊芊已经变得又红又肿,连动都不能动一下,魏静萱疼得冷汗直冒,断断续续地道:“皇上……臣妾冤枉!真的冤枉!”
  对于她的言语,弘历只道:“继续用刑!”
  下一刻,惨叫接连不断在殿内响起,令李季风心痛如绞,恨不能代魏静萱受刑,在看到魏静萱痛得浑身发抖之时,终于忍不住吼道:“令嫔怎么说也跟了你那么多年,又给你生了三位公主,你竟这样待她,你还是人吗?”
  弘历示意康为停下,冷笑着道:“如此紧张她,还说不是有私情?!”说罢,他又道:“李季风,你真以为她对你有情,所以才与你在一起吗?在她心里,从来都只有利益,与你往来,只是因为当时的你有利用价值罢了,你自己想想,她解禁之后,可还有与你往来?李季风,你真要为这样一个女人受无穷折磨,甚至害死你的家人吗?”
  李季风死死咬着牙,面孔扭曲骇人,许久,他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你想知道是吗,好,我告诉你!”停顿片刻,他抬起手来,指了瑕月道:“确实有人与我私通,那个人就是皇后!”
  瑕月摇头道:“看来你对令嫔真是痴迷至极,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护着他,只是李季风……她不是你所能护住的。”
  几乎就是在瑕月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阴冷如数九寒天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传旨顺天府,李季风谋逆行刺,证据确凿,罪无可赦,着其全家问斩,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不饶!”
  李季风激动地道:“他们没有犯罪,你不可以杀他们!”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他们是没犯罪,却被你诛连,他们此生最错的,就是与你有所交集,李季风,你才是真正害死他们的刽子手!”弘历是真的生气了,他一再给李季风机会,后者却始终维护魏静萱,甚至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污陷瑕月;既然李季风非要拖全家去鬼门关,他没理由阻止。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认清

  “不是,我不是!”李季风大声叫着,拼命挣扎想要阻止欲退出去传旨的小五,瑕月走到他身前,徐声道:“李季风,你若真想救你家人,就供出所有事情,本宫可以代你向皇上求情,饶他们死罪!”见李季风咬牙不语,她又道:“刚才你口口声声指责皇上,那么你呢,在被诛连的这些人当中,有生你养你的父母,有你的结发妻子,还有你的亲生骨肉,你当真要为了魏静萱一人,而置他们于死地吗?”
  “我……”李季风转头望向魏静萱,后者不便说话,只是用一种哀求的目光望着他。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之中,魏静萱已是听出,李季风并没有招供,宫中之前那些传言,应该是弘历故意放出来的风声,想要诱她招认,结果计划失败;如今,弘历又想以李家人的性命迫李季风招认。
  不要说!千万不要说!
  魏静萱在心中疯狂的叫着,李季风看懂了她的目光,痛苦地闭一闭眼,一边是至爱之人,一边是至亲之人,他……该怎么办?
  许久,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哑声道:“我没有与令嫔私通,就算你们问我一千次一万次,也是同样的回答!”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维护魏静萱,情愿为其舍弃全家人性命。
  “冥顽不灵!”弘历冷冷吐出这四个字,用力朝小五一挥手,后者会意地退了下去,李季风双目通红地盯着弘历道:“你杀了我吧!”
  今日,他已经成了李家的罪人,就算弘历肯放过他,他也再无颜面苟活于人世。
  弘历冷冷一笑,“放心,朕一定会杀你,但不是现在,朕要你好好看清楚,你用尽一切维护的,到底是个什么人!”说着,他蹲下身,盯着魏静萱涕泪横流的脸庞道:“魏静萱,你还不肯说是吗?”
  “臣妾冤枉!”面对魏静萱反反复复的喊冤,弘历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只能轻描淡写地道:“魏氏不守妇道,与侍卫私通,并加害先皇后、长公主、悼敏皇子,罪行令人发指,着即废去令嫔之位,处――凌迟之刑!”
  所谓凌迟,即千刀万剐,是所有刑罚之中最为残忍可怕的,有些人生生被割了一千多刀才死,而本朝最惨的,莫过于乔雁儿,她被凌若行十年凌迟之刑,每日三刀,足足受了一万余刀才死,旁人莫说是见了,就算是想起,也觉得毛骨悚然。
  魏静萱怎么也没想到,在李季风与她自己都没有招供的情况下,弘历竟然就要杀她,且还是凌迟之刑,惊得瘫软在地,直至宫人要来拉扯的时候方才回过神来,不顾疼痛如针刺的双手,紧紧抓着弘历的袍角不放,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真是冤枉的,求您开恩!”
  弘历看也不看她,只一脚踢开她,道:“拉下去行刑!”
  “不要!”魏静萱极力挣扎着,再一次抱住弘历双腿,泣声道:“皇上不念与臣妾的情份,那和静她们呢,难道皇上也不念一丝吗?”
  弘历神色微微一软,下一刻,已是冷言道:“和静她们没有你这个毒如蛇蝎,不守妇道的额娘!”
  随着宫人的拖拽,魏静萱发出凄厉尖锐的挣扎喊叫声,中间还夹杂着李季风的求情声,然,正如瑕月所言,这一次,谁都护不住魏静萱。
  正自这个时候,外面响起嘈杂之声,紧接着,有宫人疾步走进来,慌张地道:“皇上,慎嫔带着和恪公主来了,说一定要见您,奴才们实在拦不……”话音未落,宁氏已是抱着和恪走了进来,待得看到殿内的情形,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骇然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对令嫔用刑?”
  弘历冷声道:“此事与你无关,退下!”
  宁氏哪里肯退,她得知弘历突然传召魏静萱,又让康为前去,怕魏静萱会有危险,所以急急赶过来,之所以带着和恪,是怕万一闹起来,能够让弘历瞧在和恪的份上网开一面,岂知一进来就已经成这样了。
  “皇上,令嫔伴驾多年,先后诞下三位公主,纵无功劳也有苦劳,此次行刺乃是李季风之事,与令嫔无关,还望皇上明察。”在她说话的时候,和恪已是从她怀里挣脱下来,奔到魏静萱身前,推攘着两边的宫人道:“你们都是坏人,快放开我额娘!”
  和恪年纪幼小,哪里推得开他们,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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