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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3章

清宫熹妃传-第14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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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我该死,她呢,难道她不该死吗?”
  弘历恻目看了瑕月一眼,冷声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自己与李季风偷情私会,被皇后发现!”说罢,他喝斥道:“拖她下去!”
  魏静萱用力挣扎着,“还有,她三番四次指使周全害我,这笔帐又怎么算?弘历,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圣明吗,为何事到如今,你又这样装聋作哑维护那拉瑕月,我该死,那拉瑕月也一样该死!”
  面对她的嘶叫,弘历根本不加以理会,只让宫人赶紧将她拉出去,弘历的态度令魏静萱绝望,尤其是在思及自己将要面对的痛苦时,更是绝望无比。
  与其被锁了琵琶骨,受着无休止的凌迟之刑,倒不如现在就死了,至少不用受这么多折磨,可是……就算死,她也一定要拉着那拉瑕月一起死,断然不能放过她!是的,一定要杀了那拉瑕月!
  想到此处,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挣开抓着自己的两个太监,疾步奔往瑕月,与此同时,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往瑕月刺去!
  锦屏大惊失色,连忙想要挡在瑕月身前,然有一个人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抓住魏静萱高高举起的手,从她红肿的手指之中生生夺下簪子,同时冷硬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果然是死性不改!魏静萱,朕决定了,在你死的那一天,将你剥皮抽筋,寸寸断骨之后再搓骨扬灰!”
  从魏静萱叫嚣着说瑕月该死时,他便留上了心,唯恐魏静萱最后再闹出什么事来,果然让他猜对了!
  魏静萱见失去了唯一的机会,犹如疯狂一样的乱叫道:“弘历,你如此护着这个贱女人,终有一日,你会死在她的手里,一定会!”
  弘历冷声道:“与其担心朕,还不如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魏静萱,朕一定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弘历,你不杀我,我就会日日诅咒你与这个贱女人,咒你们互相残杀,不得好死!”在魏静萱尖叫的时候,弘历已是命一头冷汗的康为将她发间所有的簪子都取下来,并且塞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就算想要咬舌自尽都不可能。
  待得魏静萱被拉下去后,弘历走到瑕月身前,关切地道:“如何,有没有吓到你?”
  “臣妾没事,倒是连累皇上受了伤。”瑕月拉过弘历的手,在他掌心赫然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是刚才夺簪子时不小心划到的。
  弘历低头望着掌心的伤口,沉声道:“瑕月,朕是不是很糊涂?”
  瑕月一边用帕子为弘历包住伤口一边道:“皇上为何这么说?”
  “朕一直自诩英明,却被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骗了那么多年,回想起来,朕真觉得自己糊涂透顶,若是能够早一些发现她所做的事情,长乐、永琮还有馥容或许就不会死。”
  瑕月将帕子两端打结绑好之后道:“正如皇上所言,魏静萱出身卑微,无权无势,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子竟有这么大的野心与那般狠厉的心肠呢?若非这么多年来亲眼所见,臣妾也不相信,有人竟然会将自己的孩子视作工具,甚至为了害人,连嫡亲骨肉也能杀!她心肠之狠,已经超过了咱们所有人的想象,再加上又擅长做戏,这么多年来一直戴着假面具做人,难道皇上会被她欺骗。”
  “话虽如此,可是朕……”说到一半,弘历停了下来,双目微红地道:“瑕月,你会不会怪朕隔了这么多年才会长乐真正讨回公道?”
  瑕月急忙摇头,哽咽地道:“不会,因为臣妾知道,皇上与臣妾一样疼爱长乐,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好!”弘历有些激动地点头,随即伸手将瑕月揽入怀中,带着一丝庆幸道:“幸好李季风没有伤你性命,否则……朕就算杀尽天下人也换不回你!”
  瑕月微微一笑,依偎在他胸口道:“臣妾怎么舍得离开皇上,就算真到了鬼门关,也一定会逃回来,就像那回南巡之时一样。”
  弘历轻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啊,就会贫嘴,哪一次不是将朕吓得半死,所幸上天待你我还算不薄,虽艰险重重,又曾有过许多误会,但一直到现在,朕都还是能够如此牵着你的手。”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魏秀妍之事

  瑕月笑一笑,与他十指紧紧交握,温存片刻,她道:“之前,若是魏静萱没有撒谎,皇上真的会饶了她吗?”
  弘历拉了她坐下道:“自从知道长乐他们都是死在魏氏手上后,朕就没有打算杀她,因为那样太过便宜她,朕要她活在世上不断的受罪,一点一点偿还她欠下的罪;所以……不论她说实话还是假话,结果都是一样。”
  瑕月点头之余,有些担心地道:“如今魏氏总算伏法,但臣妾担心此事传扬出去,会对皇上不利,毕竟倏然少了一个嫔妃,三位公主生母又改成他人,不是说压就能压住的。”魏静萱与李季风私通之事,一旦传到宫外,必会有损弘历乃至整个皇家的颜面。
  弘历明白她的担心,道:“朕也想到了,所以朕会以魏氏谋害明玉、长乐等人之罪公诸天下,余下的事情,朕会严令所有知情者不得外泄。”
  “那就好。”停顿片刻,瑕月道:“那魏家人还有广秀园中那个,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提及魏秀妍,弘历心中一动,道:“这些事情,朕会处理妥当,你不必担心。”说着,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不早了,你且回去歇着吧,朕还有几本奏折要批阅。”
  弘历的态度令瑕月心中微沉,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弘历还不愿舍弃魏秀妍?想要继续留她在广秀园中?虽然心有疑虑,但此时贸然问这些,无疑有些不妥,逐欠一欠身退出了养心殿。
  在瑕月退下后,弘历唤过垂手站在一旁的小五,道:“去将毛贵带进来。”
  之前在命宫人将毛贵带出去的时候,弘历并没有下旨杖杀,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毛贵。
  后者一被带进来,就惶恐地道:“奴才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没有任何隐瞒,您就算将奴才凌迟处死,奴才也说不出其他了,求皇上不要再折磨奴才了,求求您,给奴才一个痛快吧!”他刚才亲耳听到弘历如何处置魏静萱,唯恐弘历改变心意,要将自己也生生凌迟几十年,这种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所以迫不及待地求饶。
  “朕不会折磨你,只是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停顿片刻,他道:“魏静萱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去查找永璂的秘密?”
  毛贵极力回想了一下道:“奴才记得,魏氏在知道十二阿哥的秘密后曾提过,她说,如果玄静道姑与皇上说,有法子为十二阿哥祈福补全命数,皇上会不会相信;奴才当时说,玄静道姑虽然贪钱,但这是欺君罔上的杀头大罪,恐怕她不肯答应,再者,玄静道姑突然提这么一嘴,皇上也不会相信,且对她也没好处,后来魏氏说……只要此事可成,她就有法子让秀妍入宫!”
  弘历脸色倏然一变,他刚才就担心魏秀妍之事与魏静萱有关,甚至是她一手安排的局,所以才留下毛贵问个清楚明白,眼下……果真扯上关系了,他沉声问道:“魏氏还说了什么?”
  “魏氏后来让巧玉出宫去见魏道铭,让其修书请玄静道姑进京;之后六阿哥就出了事,然后魏家人被罚流放宁古塔;当时魏氏说了一句话,她说能救她与魏家的唯玄静道姑一人;后来她又让奴才拿了封信,找人站在魏府门口,一旦看到道姑模样的人,就将信交给她;至于信中写的什么,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再后来……”他瞅了一眼面色异常的阴沉的弘历,不敢说下去。
  弘历接过话,一字一句道:“再后来,魏家人无罪而归,魏秀妍入住广秀园是不是?”
  “是。”毛贵硬着头皮道:“奴才也曾想过,这两件事会否有关系,但是……魏氏并不肯与奴才说,不过奴才知道,她一直都很想魏秀妍能够入宫,成为正式的嫔妃,而非这样……无名无份。”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宫人将毛贵带下去处死,而他自己则一言不发地坐在御案后,足足坐到半夜时分方才起身往外走去。
  小五急忙走过去道:“皇上,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弘历没有理会他,只是大步往外走着,后者连忙提了灯笼跟在后面,弘历所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慎刑司。
  康为刚刚才歇下,便有宫人来报说弘历到了,急忙披了衣裳走出来,未等他行礼,弘历已是道:“带朕去见魏静萱。”
  后者虽觉得奇怪,却不敢多问,赶紧带着弘历往地牢行去,此处暗不见天光,只有两边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芒照亮牢房。
  魏静萱被关押在最里面那间,康为一边开门一边道:“奴才已经遵照皇上的意思,穿了魏静萱的琵琶骨,您放心,一穿好琵琶骨奴才就给她上了药,明儿个再请太医给她开几贴药,保准她不会有事。至于凌迟之刑尚未开始,因为盐水需要在冰窖中冰过一夜方才能够结冰为刀,得要明儿个才行。”
  待得进了牢房后,只见魏静萱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一条儿臂粗的铁链穿过她右侧的琵琶骨穿过,拴在一旁的柱子上,在她衣裳以及四周散落着许多暗红色的血迹,以后她只要稍稍走得远些,就会扯动琶琵骨,引来剧烈的疼痛,可比其它刑具有用多了。
  弘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魏静萱,道:“拿盆水来把她泼醒。”
  康为连忙依言端来一盆水,照着魏静萱用力泼去,后者倏然受冷,从昏迷之中悠悠醒转,她艰难地抬起头来,在其嘴里还塞着布,为的是防她咬舌自尽;待得看清是弘历后,她并未求饶,因为她清楚,弘历恨毒了她,绝对不会饶她。
  在康为解去魏静萱手脚的束缚还有嘴里塞的布条后,命其退了下去,只留下小五在牢房之中,弘历蹲下身冷冷盯了她道:“魏静萱,魏秀妍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魏静萱眼皮一动,弘历果然是疑心到秀妍身上了,她努力抬起头,“秀妍?我安排了什么?”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真假难辩

  弘历脸上掠过一丝戾气,用力一扯铁链,魏静萱顿时厉声惨叫起来,她才刚刚止了血,这一扯,立刻又崩了开来,不停下往滴血,好不凄惨。
  “还在这里与朕装傻,若不是为了安排魏秀妍到朕身边,你为何要千方百计问到永璂的秘密,又为何要写信给玄静道姑,让她来京城!”弘历咬牙道:“魏秀妍……她的孩子根本不能替永璂补全命数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都是假的!”
  魏静萱面孔扭曲在那里大口喘气,借此缓解着肩膀上的疼痛,许久方才缓了过来,虚弱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想要秀妍入宫,但是你不肯,我又能怎么样;至于……玄静道姑,我写信给她,是要她进京哄你以为她可以补全永璂的命数,可惜,这个道姑,平日里收了我不少银子,关键时候却避而不见,看过信之后便没了下文,实在可恨!”
  弘历摇头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你,魏静萱,朕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向善之心,朕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宠幸了你,令你得以四处害人。”
  “人之将死……”魏静萱冷笑道:“我倒是想死,可是你让我死了吗?弘历,你总说我恶毒,可是我不论怎么恶毒都没有害过你,倒是你,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却丝毫情份都不念,将我锁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弘历,你让我活一日,我就咒你与那拉瑕月一日,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
  弘历寒声道:“你杀长乐与永琮就如同在朕身上挖肉,还敢说没害过朕?”停顿片刻,他道:“今日,不论你说不说,朕都会杀了魏秀妍,你保不了她!”
  魏静萱喘着气道:“我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要杀谁尽管去杀,与我何干,总之我没做过的事情你休想我认!”
  她心里清楚,就算她说出这件事,弘历也不会放过她,既然如此,她为何要让弘历好过,就让他去猜测秀妍的事情,不杀最好,杀了的话,她也没法子。
  弘历眸中掠过一抹迟疑,下一刻,他神色冷酷地道:“你以为这样说,朕就拿你没法子了吗?”
  他的话令魏静萱生出一丝惧意,旋即尖声道:“对,秀妍就是我与玄静道姑安排的棋子,故意骗你说她生的孩子可以补全永璂命数,你去杀了她,去杀啊,还有,把那个玄静道姑也杀了,她们都有份骗你。”说到这里,她又露出诡异地诡异的笑道:“他们都死了之后,就该轮到十二阿哥了,你猜猜他还能活多久,两年?三年?还是只有一年?”
  “闭嘴!”面对弘历的喝斥,魏静萱犹如没听到一般,努力抬高了头,狰狞地道:“弘历,你说那拉瑕月知道你骗了她十二年,又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死去,会怎么样?会不会疯,甚至是……疯的杀了你?!”
  “贱妇!”弘历用力抽紧铁链,令魏静萱凄厉的惨叫声在地牢中再次响起,等到弘历松开时,她已经疼得没有了力气,但脸上仍挂着森冷的笑容!
  从地牢出来,弘历心情反而比之前还要沉重,他摸不清魏静萱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毫无疑问,魏秀妍的可疑很大,但是……若此事真是假的,那么永璂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但是以云中子迂腐的性格,会肯替永璂施法吗?他真的不知道……
  回到养心殿后,因离上早朝还有些时间,小五侍候弘历歇下躺一会儿,待得退出养心殿后,他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夜,实在好生漫长,差一点,他就不能留在养心殿做事。
  他捶了捶酸疼的肩膀回到自己的住处,正要推门进去,斜次里冲出一个人来,一把攥住他道:“师傅,救我,我不要去打扫处,你救救我!”
  这人正是黄英,小五连忙拉了他进屋,待得关紧了门后,方才低声道:“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黄英抹着泪道:“打扫处又苦又累,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师傅,我真的不想去啊!”
  小五重重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你去,可是……这是皇上的意思,我有什么法子!”说着,他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自己说说,我提醒过你几次,让你不要总想着收钱收钱,有些银子收不得,你就是不听,现在闯出祸来了吧。”
  黄英急急道:“我知道,我以后一定听师傅的话,师傅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只求你再帮我这一次。师傅你之前说过,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之前的事,你都看到了,要不是皇后娘娘帮我说了一句好话,我这会儿早就被赶出去了,而且皇上还在气头上,我就算说了也没用,反而会惹来一身麻烦,这件事缓缓再说吧。”
  小五话音未落,黄英已是追着道:“那得缓多久?”不等小五言语,他又道:“要不师傅帮我去向皇后娘娘求求情,她开口,皇上一定会听。”黄英进宫没多久便跟着小五,事事都有小五帮他安排,再加上大内总管徒弟的名声,令其他宫人对他一向阿谀奉承,连魏静萱那些主子也使了劲的塞银子给他,讨好他,可以说这些年来,他一直顺风顺水,从未吃过什么苦,所以他说什么也不想去打扫处干那些个又脏又累的差事。
  小五摇头道:“皇后娘娘已经帮了我许多,如何好意思再去麻烦她,而且这几年你性子浮燥,却打扫处静一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五原是想着让黄英性子变得沉稳一些,改一改这四处捞钱的毛病,这样将来回到养心殿,才能够长久安稳;然他这片好意落在黄英耳中却成了推脱之语,令其心生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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