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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清宫熹妃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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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一样,我可比你结实多了。再怎么说你也救过我,这次就当我还你吧,下次想再充英雄可没人救你了。”他刚醒身子还弱,说了这么一会儿已有些气喘。
  当初小常子刚来府里做事,打扫时不甚打碎了胤禛心爱的琉璃镇纸,高管家一怒之下将他锁在柴房里以示惩戒。这关是关了,却忘记叫人送水送食,等他想起来时已经过了七八天,原以为小常子必死无疑,高福都准备叫人收尸了,没想到他除了精神差些并无大恙,缓了几天又生龙活虎。
  这自然不是小常子命大,而是有人不忍心他活生生饿死,暗中送水送食,这人正是当时负责干杂活的小路子,那些吃的全是他自己牙缝中省下来的,自那以后小常子便一直照顾说话结巴的小路子,在这看似华丽富贵的深宅大院中苦苦求生。
  凌若等人听完后皆是一阵唏嘘,想不到背后还有这段隐情,两人皆是重情重义之人,比那些整天念着“忠孝礼义廉耻”,真遇事时却只顾自己的人不知高尚多少。
  “跟着我让你们受苦了。”凌若睇视着众人,忽地发出一声感叹,“那日年福晋这般折辱我却无能为力,反而要小常子承担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无用。”
  话音刚落,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即使是倚坐在床上的小常子也深深伏下上半身,“姑娘这样说当真是折杀奴才们了。”
  水秀抬起晶亮没有杂色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奴才们眼睛没有瞎,姑娘是怎样待咱们的咱们心里一清二楚,奴婢、水月、小常子、小路子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辈子服侍姑娘,不论荣华不论落魄,姑娘都是奴才们的主子。”
  “好!好!好!”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听得凌若潸然泪下,连说三个好字,将水秀等人一个个扶起哽咽道:“我必不负你们。”
  “姨娘!姨娘!”一个半大不小的身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扑到凌若怀里献宝似地道:“你猜我带什么来了?”
  凌若含了一丝宠溺的微笑道:“弘晖带来的肯定是好东西,不过是什么姨娘就猜不出来了。”
  弘晖捂着嘴好一阵偷笑后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只见他手里抓着一只有小儿手臂那么长的人参,须发皆全,一瞧便知是上百年的老参,价值千金。
  “这是我从额娘库房里翻出来的,给小常子补身子用。”他很大方地将人参往小常子怀里一塞,慌得小常子连连摆手不敢收,“奴才贱命一条,怎么敢服用这么昂贵的人参,世子还是带回去吧,免得福晋发现了怪罪世子您,何况就算不吃人参奴才也会没事的。”
  弘晖满不在乎地道:“那怎么一样,晴容上回也说了你要多吃些好东西补补身子才会好转,再说我拿这参过来额娘也知道,她又没说什么。”
  小常子还待推辞,凌若已道:“这是世子一片心意,你收下吧,待会儿叫水秀切片炖成参汤,补补元气。”
  见她这么说了,小常子只得收下,朝弘晖千恩万谢。凌若叮嘱他好生休息后,便领了弘晖出去,水秀等人也各自散去,只留下小路子一人照料。
  彼时春光晴好,暖煦的春风拂在脸上极是舒服,凌若却是心绪重重,绒球的事始终像块大石一样压在她胸口,到底绒球是被谁毒死的,年氏?亦或是他人?最有可疑的莫过于年氏自己。
  “姨娘!”弘晖的声音将凌若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低头只见弘晖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问道:“有事吗?”
  “姨娘上次说过,只要我能背出《孝经》就会给我一个惊喜,我早就能背出来了,到底惊喜是什么啊?”弘晖等这个惊喜已经等了很久了,只是上阵子小常子命危凌若心情不好,所以才一直没问,今日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啊!真是贪玩。”凌若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放心,姨娘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早给你备下了。墨玉,去将东西拿来。”

☆、第二十九章 春逝

  墨玉含笑退下,当她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还没走近弘晖就已经跳起来了,欢声雀跃,“风筝!是风筝!”
  一边说一边跑,自墨玉手中接过几乎与他人一般大的风筝,这是一只做成老鹰形状风筝,所画之鹰毫发毕现,栩栩如生,犹其是那双鹰眼,犀利有神,简直就像活过来一样,可见画鹰之人不止画工超凡且极为用心。
  “姨娘,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风筝?”弘晖高兴的两只眼睛都笑没了,捧着风筝左看右看,不知多欢喜。
  这样毫不掩饰的欢乐令凌若为之莞尔,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双颊道:“你想什么姨娘还能不知道?怎么样,要不要姨娘陪你一道放风筝?”
  “要!”弘晖连忙大声回答,唯恐慢一点凌若就会收回话,蹦跳着往外跑,凌若忙叫墨玉取一双软底绣鞋来给她换上,这花盆底鞋走路尚成,若跑起来非摔跤不可。
  “世子慢些。”凌若一边叫一边追赶前面那道小小的身影,风筝被他用线牵在手里,飞扬于身后。
  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弘晖一边跑一边笑,欢快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府中,划破安宁的天空与流云,繁华盛开的樱花漱漱落下,粉白的花瓣在半空中飞旋飘舞,令这一片天地美不胜收。
  在漫天樱花中,凌若与弘晖一道将风筝放了上去,扶摇天际,另弘晖惊奇的是风筝飞上天之后竟然有“呜呜”的声响,一问之下才知道凌若在鹰翅的下方加了竹笛,只要风一吹就会响,就像有人在吹笛一般。
  弘晖高兴地直拍手,不住让凌若将风筝放高一些再高一些,直到线全放完了还意犹未尽,甚至突发奇想地问道:“姨娘你说我若将线一直延长下去,到了晚上风筝是不是能飞到月宫中?”
  “怎么?这么小就惦念着要去月宫中看一看嫦娥仙子啊?”凌若打趣道。
  弘晖皱着像极了胤禛的鼻子道:“才不是呢,阿玛早说过了,月宫中根本没有什么嫦娥仙子,那只是神话罢了。只有乳母才会当真,我都跟她说了好几次了她就是不信,气死我了。”
  墨玉在一旁插嘴道:“世子又没去月宫看过,怎么就知道没有呢!”
  “阿玛说没有就一定没有。”弘晖扬着小下巴道,在他心里,阿玛说的话是绝对不会错的。
  凌若将线盘递给弘晖笑笑道:“别说这个了,再玩一会儿就将风筝收下来吧,你放得这么高万一风大刮断了线,风筝可就飘走了。”
  一听风筝可能会断,弘晖忙不迭地点头,小心地将线一点一点收起来,他可还想多放几回呢。
  凌若几人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树丛后面,有一双眼一直盯着他们……
  凌若与弘晖无疑是投缘的,为着这个,那拉氏对凌若也多有照拂,令凌若得以一点一滴巩固自己浅薄的根基与地位。
  那拉氏虽然不太过问府中之事,但到底是嫡福晋,她与凌若交好,那些嫉妒凌若的人多少要收敛几分,一时间府里关于凌若的流言蜚语少了许多,至少表面如是。
  繁花总在盛开到极致时凋零,将一世美丽归于尘土;那么人呢?在欢悦灿烂过后又会怎样?
  小常子没死的消息毫无意外传到年素言耳中,她冷哼一声将正在喝的马奶往桌上重重一放竖眉道:“居然这样都能救回来,真是贱命一条。”
  “主子,难道就这么放过他?”绿意将不小心贱到年氏袖上的马奶渍拭去。
  年氏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不放过他又能怎样,难道你要本福晋出尔反尔不成?”
  绿意赶紧垂首,“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此次太便宜净思居那些人了,尤其是那个凌格格,整日里故做清高,实际上狐媚惑主,让贝勒爷把净思居都赏她的。”
  年氏挑一挑斜长入鬓的娥眉凝声道:“区区一个净思居还不放在我眼中,何况净思、净思,何尝不是静思已过的意思,你当是什么好兆头,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她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可是……”绿意有些担心地道:“奴婢听说她与李福晋走得很近,而且那日主子也看到了,她不知用什么妖法使得世子对她言听计从,这样定然会影响到嫡福晋的态度。”
  “一个李月如而已,算不得什么,至于嫡福晋……”她扶着头上的珠花轻描淡写地道:“她素来是个泥菩萨性子,供在那里就是了,多理会做什么。钮祜禄氏想靠这两人来对付本福晋,那简直是痴心妄想。”睨了绿意一眼道:“我现在只担心贝勒爷的态度,钮祜禄氏这还能早除还是早些除掉的好,所以你给我好生盯着净思居那边,一有异动立即回报,我就不信会抓不住她的把柄。”尽管不愿承认,但那张脸确实让她感觉到几分威胁。
  “奴婢会安排人日夜监视净思居。”绿意会意地答道。
  康熙四十四年的三月初十,同样是一个花明柳媚、草长莺飞的日子,万物草木焕发出春日里应有的勃勃生机。
  也就是这一日,命运在凌若的人生中画上了浓重的一笔,改变了她今后的人生轨迹,让凌若铭记了一生一世,哪怕多年后她成为了权倾天下的熹妃乃至熹贵妃,依然一刻未能忘记。
  墨玉曾问过当时已贵为熹妃的凌若一个问题:如果可以用今时的荣宠换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初十所发生的一切,可愿意?
  “若可以,本宫愿用此命换他命。”凌若的回答悲凉而无奈,一切都回不到过去,所以她的余生都会带着悔恨而过。
  这一日与往常一样,凌若用过早膳后端了一杯黄山毛峰泡的茶在秋千上悠悠的荡着,看小路子在那里修剪花枝,小路子虽然嘴笨但手很巧,净思居的花木皆是他在负责打理,将整个庭院的花草修整的芳草青郁,错落有致。除了小常子尚在休养以外,其余人各忙各活。
  脚尖每一次点过地面都会带动秋千轻轻晃动,灵动优雅,衣衫翩然间仿佛不沾世间半点尘埃,是极致的静谧与美好
  “姨娘!姨娘!”一个小小的身影奔跑而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是刚下早课的弘晖,在他手上还举着个大大的风筝,正是上回凌若送给他的老鹰风筝。
  “跑慢些。”凌若探手接住弘晖,带着秋千重重往后一荡,停下后取出帕子轻拭弘晖微微见汗的额头,话语间带着几分怜爱。
  弘晖像纽结糖似的在凌若怀里一阵乱动撒娇,之后才举了风筝道:“姨娘,今日天晴,我想去放风筝,你陪我一道去好不好?”生怕凌若不同意他又赶紧道:“今天先生教的课我都会了。”
  “当真吗?”凌若刮了他笔挺的鼻子笑问道,对活泼聪明的弘晖她是真心喜欢,有他在,她的生活也不至于太枯燥。
  “当然,不信姨娘你考我。”弘晖挺着小胸膛骄傲地道,这些日子连宋先生也夸他学问有所长进。
  凌若抚着他的头问了几句关于课业上的问题,果然弘晖都对答如流,无一丝错漏,看来当真是下过一番功夫。
  “对了,姨娘,刚才碰到灵汐,她说也想和我们一起放,可以吗?”虽然两人常互相斗气,但毕竟是兄妹,感情还是极好的,常在一起玩耍,适才灵汐听说他要去放风筝,高兴的不得了,连蹦带跳的说回去拿风筝,让他们一定要等她回来一起放。
  “当然可以。”凌若笑眯眯地道,起身正待接过他手上的风筝,墨玉在一旁提醒道:“姑娘,您忘了,今天是织造局送新料子来的日子,您答应了要陪李福晋一道去选料子呢。”
  每年春秋两季,江宁、苏州、杭州三地的织造局都会送来新一季的料子,宫里自是头一等,之后是各皇子,再之后是京中官员。
  李氏早早派人来传过话,让凌若陪她一道去选些新料子来好做夏日的衣裳,换了往常凌若自是推辞不去,但自绒球的事后,她改变了许多,对于李氏的示好不再躲闪。
  她在贝勒府根基尚钱,而年氏分明存了不容她之心,随时都会借故对付她,上一次她避过了,但小常子也差点死了,那么下一次?下下一次呢?伤的死的又会是谁?
  所以,想要让年氏有所收敛,必须找一个能让她忌讳的人,嫡福晋自是最好的选择,可惜她不问世事。所以,凌若只有一个选择――李月如。
  “姨娘,你不能陪我去吗?”弘晖有些失望地问。
  凌若想了想微笑道:“姨娘答应李姨娘在先,若不去就是失信于人,不如这样,姨娘先去选料子,等选好后就来陪弘晖放风筝,在此之前,你先和灵汐一道放好吗?”
  弘晖尽管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拖着风筝放外走,临出门时不放心地回头叮咛凌若早些来。
  凌若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别竟成了她与弘晖的永别……
  在陪李氏选完织造局送来的料子后,凌若去了花园没见到弘晖与灵汐的身影,只道他们已经放完风筝回去了,谁知就在黄昏时分传来噩耗说弘晖与灵汐在放风筝时失足落水,被发现时世子已经溺水身亡,灵汐尚有一息余存,太医已经来了,能不能救回还是未知之数。嫡福晋已经数度哭昏过去,李福晋则一直守在灵汐身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第三十章 生死

  弘晖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凌若一阵天旋地转,重重跌坐在椅中。
  怎么会,弘晖怎么会死?清晨他还欢天喜地跟她说要去放风筝,怎么一转眼就没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凌若忽地一把抓住水秀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满眼希翼地道:“水秀,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其实世子没死,只是和灵汐格格一样昏过去了?”
  她的手抓得那么紧,尖锐的指甲隔着薄棉衣刺入水秀的肉中,很痛很痛,但水秀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只是用哀伤凉彻的目光望着凌若,这样的目光让凌若的心一点一滴沉下去。
  “真的没了?”凌若艰难地问,声音低沉的仿佛不像从她嘴里吐出。
  “是。”水秀双眼通红地吐出这个字,“他们发现世子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温热的液体不断自面颊上滚落,流入嘴里是难言的酸涩,双腿像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不断下滑,喃喃道:“是我……是我……是我害了弘晖……是我害了他!”
  墨玉在后面死死扶住她,含泪劝道:“姑娘,您不想的,您也不想世子死,一切都是意外,意外啊!”
  “不是,是我害了他,若我肯陪他一道去放风筝,又或者我不曾送风筝给他,一切都不会发生,弘晖不会意外落水,更不会死!”凌若不住摇头,泪怎么也止不住,她跌坐在地上,泪水滴落手背是火烧火燎的疼。
  “姑娘,您不是神仙,如何能未卜先知?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世子注定要有这一劫。”小常子搭着小路子的肩膀一腐一拐走进来,站在双目无神的凌若面前哽咽道:“世子心地那么善良,他若在天有灵,想必也不希望看到姑娘如此自责。”
  “弘晖才八岁,小常子,弘晖才八岁啊,那么善良,那么天真,为什么会早死!老天爷为什么对他那么不公平?!”说到最后凌若的声音尖锐起来,有无尽的悲意暴发。
  小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奴才十岁那年,黄河发大水,淹没了无数田地房屋,淹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奴才有幸抓住一根浮木活了下来,可是其他人没有那么幸运,不是淹死就是饿死病死,满目所见皆是尸体,老天爷对他们公平吗?再说这贝勒府里,李福晋的所生之子三岁就患病去逝了;宋福晋女儿未逾月就夭折了;还有朱格格,很好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暴毙了,更不要说腹中还有未出世的胎儿,老天爷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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