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矜贵-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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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之间十分不满,好似这一身得罪了他似的,傅弦歌张开嘴还没说出话来,他就继续说道:“小孩子家家的这么打扮不伦不类的。”
傅弦歌:“……”
迄今为止,萧挽风已经是第三个说她“小孩子家家”的人了,傅远山和巫马信便算了,她招惹不起,最重要的是人家也算是长辈,萧挽风比她大的了多少?这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就好像是要管教她一下怎的?
因此傅弦歌干脆也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萧挽风的错觉,他总觉得傅弦歌的神色冷了下来,但是看向她时她分明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嘴角的弧度都没变化一丝。
他皱了皱眉头,把那点异常从心里抹去,指了指傅弦歌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宫里的传言?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萧世子欠揍惯了,好好的一句话说得愣是像冷嘲热讽,傅弦歌的神色冷了下来,关于流言之中萧挽风的部分并不是她能控制的,更何况那天晚上之事也是萧挽风赖在她的房中不走才造成如今局面的,萧挽风不去思索自己的过错,不去澄清流言,却在这里责怪她,这是什么道理?
“流言止于智者,萧世子想必是没听过这句话。”
萧挽风一愣,他到现在都没见过傅弦歌生气的模样,因此一时间连她赤裸裸的讽刺都没反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傅弦歌误会了,他一皱眉,萧世子长到这么大,还没关心过什么人,好容易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试一试,还得到这种回应,可把萧世子气坏了。
他一甩袖子,往假山上一靠,嘴角掀起一丝弧度来:“本世子还当真没听过,如此看来你是不在意那些流言了,还是你自己也存了那样的心思?”
见他还生气了,傅弦歌嘴角的笑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萧世子不辞辛劳地跑来指责她,她还没说什么人家自己到是生起气来了,好大的脾性!
“我从小愚钝,不明白世子是什么意思,若是无事,我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先走一步了,免得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世子还要来责怪我。”
说着傅弦歌也不停留,转身就走,她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来见萧挽风!
萧挽风嚣张惯了,为人却不傻,瞬间就听出了傅弦歌的意思,他“诶”了一声挡在了傅弦歌面前:“你说的流言是什么?”
傅弦歌:“……”
“你不在意要入宫的流言反而是怕与我有所牵扯?”
萧挽风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全然没有觉得与他有所牵扯是多么令人退避三舍之事……
傅弦歌因为他的大言不惭愣了一下,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个南阳世子似乎是远没有想象中的精明,他二人说了半晌,在意的却一直是两件事情,自己大概是近墨者黑,被南阳世子带笨了,哈哈。
萧挽风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皱眉不解地看着傅弦歌,却见她似乎是觉得这样笑弯了腰十分有失优雅,于是抬头掩住了嘴,自个忍耐了片刻才将笑意压下去,说道:“世子爷不同样是不担心自己被皇上忌惮反而主动与我扯出些牵扯来?”
“……”萧挽风反驳不了这话,看似不在意地说道:“我与你之间的牵扯又不是本世子要强求的。”
“嗯?”
不是他强求的是什么意思?
傅弦歌还没能从他这不明不白的话里抓住些什么,萧挽风就轻咳了一声回到了正题,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纠结于一件很困难之事,随后才话语坚定地说道:“你不能入宫!”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袖中丝
“……”
且先不论他究竟有没有能力决定傅弦歌的去留,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今日是她第二次与萧世子见面,这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宣示主权般说出这样的话来,饶是傅弦歌见多识广,也被他这样的语气震惊到了。
她看了萧挽风片刻,突然轻笑了一声,分明只是一个一闪而逝的笑,却隐约掺杂了些不知是嘲弄还是无奈的意味,这让萧挽风有一种被人小瞧了的感觉,他一皱眉,就听见傅弦歌说道。
“萧世子知道我是谁?”
不怪傅弦歌会这样问,只是从萧挽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看来,他必定是与她的母亲有所牵扯,而他这样自来熟一样的性子却总是让傅弦歌心中不安——她从不相信没有缘由的好意!
傅弦歌的问题终于让萧挽风明白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傅弦歌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十几年来挂在心上的明月光,可在傅弦歌眼中,他却只不过是一个可能在父辈中有所交集的陌生人罢了。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这让萧挽风愣了一瞬间,旋即又恢复了平常,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气说道:“猜到了,本世子可是念在上一辈的情分上才好心提醒你别被眼前的荣华迷了眼睛,不过如果是皇上亲自下旨的话你好像也不能抵抗。除非……”
说着萧挽风似乎是有些为难地摸了摸下巴,眼角忽然一弯,漆黑的瞳孔里似乎是溢出了斑驳的光来似的,他一弯身,便与傅弦歌凑得极近,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让傅弦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抵上了冰冷的山石壁,即便是想要与他拉开距离都做不到。
“男女授受不亲,萧世子还请自重!”
傅弦歌见惯了美人,无论是清雅温润的清宴公子、还是轻狂张扬的顾之延、亦或是安静而带些风流气的傅铮,她基本上都能欣赏,却独独受不了眼前这种的——祸国妖孽!
她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无法将萧世子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俊脸想象成红粉骷髅,于是只好双眼放空地任由自己的思绪跑马般飞走,说出这句话来时很是咬牙切齿,而萧挽风十分满意地从她不肯好好安放的视线中读出了一丝气急败坏来。
对于自己的容貌,萧世子十分有信心,见此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说道:“我还以为你一个胆大包天敢调戏本世子的病秧子是个女流氓,怎么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
他微微上扬的尾调像是钩子一样将傅弦歌与他初遇时所作之事统统挑了起来,并且专挑细节放大在傅弦歌脑海中——譬如萧挽风胸膛跳动的温度和线条完美的脖颈……
傅弦歌似乎是也觉得有了初次见面就能让人抱着走了许久这样的经历后再说出这句话来十分不好意思,颇有些贼喊捉贼的意思,于是轻咳了一声躲避了一下萧挽风的视线,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萧挽风与她初次见面时可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
她像是抓住了萧挽风的痛脚似的看向他,正欲开口,就听见他说道:“本世子向来寡廉鲜耻,倒是确实不知何为自重。”
傅弦歌:“……”
她见过不少自嘲式的圆场,也见过许多不要脸之人,却独独从未见过有将“寡廉鲜耻”这四字挂在嘴边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地,这让她将原本想要说什么都险些忘了。
看见傅弦歌的神色,萧挽风终于放过她,心情十分愉悦地后退了一步,不在意地对傅弦歌摆了摆手:“你若是不想入宫,本世子就勉强替你解决一番,如何?”
直到萧挽风和她拉开距离,傅弦歌才皱了皱眉头,好似全不在意似的理了理衣襟,左右她也不必担心这事,所以萧世子这莫名其妙的关心她也并不想接受。
她勾起一个笑容来,看向萧挽风的眼睛:“世子爷是越来越能耐了,初次见面落了下风,如今修整了一个月才卷土重来,对我一个弱女子下手,当真是……”
傅弦歌的话说一半咽一半,看向萧挽风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嫌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才发出两声有无限想象空间的“啧啧”。
“……”事到如今,她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萧挽风没因为傅弦歌的眼神发火——若是如此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气死了!
与傅弦歌的初次见面实在是不怎么美好,可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萧世子自然不会如那夜一般气急败坏,却没想到这样也能被傅弦歌抓到痛脚,他一时间有些咬牙切齿,深深地感觉到了此人性格之恶劣,与他的想象相去甚远!
傅弦歌全然不知萧挽风的心理活动,她细心地确认好自己身上没有一丝褶皱后,突然对萧挽风露出一个笑来,雪白的牙齿险些闪瞎了萧世子的眼:“多谢世子关心,但此事便不必劳烦世子了,我自有办法,我离开得久了怕是要惹人怀疑,就不与世子闲聊了。”
说着傅弦歌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既然上一辈是相识,世子便也应该相信我不是么?”
前半句感谢倒是出自傅弦歌真心,毕竟无论萧挽风目的如何,这是她入宫后收到的第一份善意,后半句却掺杂着试探,说这句话时她便暗中看着萧挽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傅弦歌却终究是失望了,萧挽风不知道因为什么明显有些出神,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显然没注意到傅弦歌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因此自然给不出什么反应。他只是随意地一点头,似乎是对傅弦歌的感谢毫不在意,翻了一个白眼自言自语道:“一个月都没动静,本世子险些以为你要被蠢死,亏得我还多此一举。”
傅弦歌没听清萧挽风的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萧世子却突然看向她,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怎么还没走?”
“……”
幸亏傅弦歌待人宽和,对待美人气性更好,否则必定是挤不出一个完美的笑意对萧挽风屈膝行了一礼才离开的。
而看着傅弦歌回到了路边与回来的宫女一同离开的萧挽风,脸上却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这人虽说性格恶劣了些,但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他笑了片刻,轻身一跃坐在了山石上,懒洋洋的姿态颇有将此处当成床榻之意,他从袖子里摸出一片拇指大小的铁片来,神态越发百无聊赖。
这枚黑色的铁片形似树叶,其中一端开了刃,虽不至于吹毛立断,稍使上些力气却也是能楔进石头中的,这是在巫马胤真遇到刺杀的那处一棵树上发现的,铁片深深嵌入了树干中,若是不仔细看甚至都不会发现,萧挽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掩盖了取下这铁片留下的痕迹。
而这些都不重要,甚至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巧的地点都不重要,萧挽风所在意的是,这么小巧的一个东西,却有着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袖中丝!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册封
傅弦歌站在凤藻宫前,掩下眼中的一丝异样,命其余人等在外面,只带着清思走了进去。
今日萧挽风的出现无疑是傅弦歌意料之外,至于他所说的帮助傅弦歌的方法她更是不会去思考,她直觉觉得萧挽风与自己之间绝对不仅仅是上一辈之间的联系,但更深一层的关系是什么就连她却也说不上来,在没弄清楚这一点之前,她与萧挽风之间最好一点不要有任何接触!
跨进凤藻宫大殿,时间算得刚刚好,其余来给皇后请安的妃嫔已经离开了,傅弦歌正好如同皇帝所说避免了与其他妃嫔碰面……
“臣女傅弦歌见过皇后娘娘。”
“快快起来,早晚都是一家人的,何必如此见外,好孩子。”
皇后也早就知道傅弦歌今日要过来之事,马上便是傅弦歌的册封之日,她对于这个明显承蒙圣恩并且永远不会入宫的女子自然不会亏待,见她要行礼赶紧制止了她,亲热地走上前来亲自扶着傅弦歌的手让她起来。
见皇后这样热情的表现,傅弦歌心中明镜一样,对她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来,皇后却在傅弦歌抬起头来那一刻瞳孔微缩,握住傅弦歌的手指僵硬了片刻,脚下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整个人如遭雷击,这张脸……怎么会这样?
这是傅府的孩子?
呵……傅府……
皇后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心中瞬间涌上诸如嘲讽与了然的情绪,难怪太后会专程问她有没有见过傅弦歌,难怪她一介私生女居然能有资格入皇家玉碟,哈哈……傅弦歌!
然而她终究是在这后宫之中屹立了多年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勉强对傅弦歌露出一个笑意,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好孩子,这段日子在宫中是否习惯?”
傅弦歌半垂下眸子,似乎是没有发现皇后的异样,乖巧地答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在宫中一切都好,太后娘娘很照顾臣女呢。”
“如你这般乖巧,也难怪母后也对你格外喜爱了。”皇后亲切地拉着傅弦歌坐下,小桌上甚至放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这宫里规矩多,也不知你习不习惯,听闻你与淳嫔关系不错,怎么也不见你去找她聊聊天,总归是自己府里的姐妹,也亲切些。”
傅弦佩入宫三年多,那时候恐怕都不知道还有她这个私生女的存在,即便是太后在听说那日傅弦佩替她解围时也因此没有深想,皇后若不是糊涂,那便是又旁的意图了。
傅弦歌似乎是没听出皇后的言外之意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瞒皇后娘娘,是太医说臣女身体尚未大好,不宜四处走动,又有了那日之事,太后娘娘便不许臣女出来了,这不,才刚好一些,便早早地来拜见娘娘了。”
她也没说自己与傅弦佩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干脆直接撇过了这个话题,皇后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旋即又松开来,笑着说些“太后是真心疼爱她”之类的客气话,很快便将话题带了过去。
两个人皆是个中高手,闲聊的时间过得倒是飞快,太后派来跟着傅弦歌的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进来通报说太后要见傅弦歌,于是她这才起身告辞,皇后自然要挽留一番,又赏了不少东西命人送到慈宁宫,等到傅弦歌离开凤藻宫,皇后才挥退了所有的下人,疲惫地坐回了椅子上,保养得十分完美的脸上像是一瞬间老了许多似的扶上一丝悲痛与沧桑。
那情绪浮现在这个雍容的女人脸上平白叫人觉得令人心疼,皇后却全然不知似的突然笑了起来,精致的指甲发出一声细响后断作了两节,皇后眼角浮现出一丝冷意,随意地瞥了一眼断掉的指甲,脸上的笑愈发嘲讽。
派这许多人跟着又如何?她想要一个人死,即便是太后护着也不行!
回到慈宁宫的傅弦歌并不知道藏在她身后的风起云涌,三日后的沐阳郡主册封典礼一切照常进行,无论是皇后还是宫中妃嫔都表现得完美无缺,没有任何人给她使绊子——虽然册封的消息传出来时着实是震惊了几乎整个宫闱。
前一日关于这个即将入宫的女子即将获得的盛宠还传的沸沸扬扬,下一刻便得知她入了皇家玉碟,皇上亲封“沐阳”为号,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生怕是前些日子不遗余力地嚼舌根自会给子找来杀身之祸。
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巫马信还是傅弦歌都没有秋后算账的习惯,更何况他们所关注的也都是这一场册封典礼后争相浮出水面的人。
皇上赐下的郡主府与傅府毗邻而居,与南棠院不过一墙之隔,傅远山命人在南棠院开了一道月门,傅弦歌若是想住在郡主府便可以直接过去,毕竟她现如今还算得上是傅府的女儿,若是才刚册封郡主便急着脱离傅府不免惹人诟病。
而今日的傅府前,由傅远山站在最前面,安氏稍后些站在一旁,身后跟着傅府的子女,清和与苏嬷嬷则是站在两侧,与众人一同张望着,傅府的家丁已经将此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