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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绝宠替嫁太子妃-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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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小笑笑上前扶了皇贵妃,脚不沾地儿拖着人就走:“不是皇贵妃责罚她,那有可能是母后责罚她,或是父皇,也有可能是其它娘娘们。”

    “我们不清楚她犯了何事,还是问个清楚再看如何发落为好,对吧?万一是父皇或是母后之命,就是娘娘再仁慈,也要想一想再开口为她求情。”

    太子在皇贵妃身后加了一句:“如果罪过不大,跪累了她自然就起来了。”

    跪累了,自然就起来了——于昭训的身子晃了晃,自太子离开后不久她就跪到宫门前,算下来也有小两个时辰了,能不累吗?

    如果不是想在讨太子和太子妃一个心软,以便于她能在东宫里重新开始,她用得着如此折磨自己。

    她能坚持这么久,就因为一个信念,那就是太子或是太子妃看到她跪这么久,肯定会让她先起身再说话的。

    可是哪里能想到,跪了小两个时辰就换来太子一句:累了,自然就会起来了——她眼前直发黑,就算此时她想起身,却双腿麻木哪里能移动分毫?!

    但是等她好容易缓过劲来,抬头却发现沈小小和太子裹挟着皇贵妃,早已经走的远了!

    真就把她丢在了宫门前,连问一句都不曾,直接就由她跪着。

    于昭训的泪流了下来,可是却咬着唇没有作声,而是扶着宫人的手起来,缓缓的活动着的僵硬的双腿:“回去,准备热水。”

    她要好好的梳洗一番。

    既然太子和太子妃不吃这一套,那她也就必再做出一个辛苦的模样来,免得再讨人嫌。

    皇贵妃把太子和太子妃一直送到御书房内,而她身后的人就像变戏法一样,从净脸净手的热水,到热气腾腾味道鲜味的吃食,随着太子一路走,东西就一路跟上来。

    甚至在半路上的暖阁中,都有准好的热水与干净的衣服,让太子和太子妃极好的梳洗了一番。

    离开暖阁后,太子和沈小小都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对皇贵妃自然是谢了又谢:沈小小也终于知道,皇贵妃为什么会多年荣宠不绝。

    不止是因为她曾是皇帝发妻,如果仅凭此,皇帝岂能把她一直放在心上?更是因为她的确能让人舒服到心底,不要说是男人了,就是同为女人的沈小小也喜欢她更多于皇后。

    哪怕明知道皇贵妃对她和太子不是真心的,却也难免对其生出一丝好感来。

    让皇后做这些?不要说让她对儿子如此上心,就是她能想得到,让其如此对待皇帝,皇后也绝不肯如此的。

    御书房内,皇帝和皇后都沉着脸,而延国公和忠国公都在地上跪着。

    皇贵妃安排太子和沈小小梳洗,其实就是为了让丁家人先见一见皇帝:虽然皇帝没有说,但是皇贵妃知道皇帝的心意。

    太子也有这个意思,才会借着皇贵妃而如了皇帝的意——让皇帝先思考一番,太子再回话时,皇帝也不会再发作了。

    父子两人也不能总是争来吵去的,该有的缓和还是要有的,不是必须要争取的,太子很愿意给皇帝留应该有的脸面。

    皇贵妃向皇帝和皇后请了安,又给皇后亲自换过了参茶,还奉上了一碗燕窝后,才再次施礼告退。

    皇帝和丁家之间的复杂,她是极为了解的,同时她很清楚皇帝不想太多人知道丁家人的事情:不只是丁家人的脸面,更是太后的脸面啊。

    所以她把太子和沈小小送到,又伺候过皇后,便立时告退了:永远的知进退,才能让皇帝更爱她一分。

    沈小小越了解皇贵妃,就越感觉皇后不是皇贵妃的对手;可是让她再想一想,她倒是宁可做皇后,也不要成为第二个皇贵妃。

    她也做不到。

    正在胡思乱想的沈小小,被延国公的话给打断了念头:“皇上,你要给我们做主!太后、太后九泉之下得知,我们会被人陷害,她一定、一定不会安心的。”

    延国公把太后挂在嘴边,当然知道会让皇帝不快,可是现在太后是他们兄弟唯一的护身符。

    如果不提醒皇帝,太后在临终前把丁氏一族托付给了皇帝,直说不准皇帝一怒之下把丁氏一族给如何了。

    丁氏一族现在享有的一切,不是皇帝给的,是他们丁氏一族拼着身家性命换来的!按理说,现在高居在朝堂之上的人,应该是他们丁氏的人——可是太后和皇帝却忘恩负义。

    本来,就是太后和皇帝欠了丁家的。这一点在丁氏兄弟心中根深蒂固,生出来的怨与恼、还有恨更是一年比一年多。

    只是他们不傻,不敢把他们心中的不满宣之于口罢了。但,他们也时不时的提醒一下皇帝当年,换一些好处给他们丁氏一族。

    可是钱富的累积,并没有让丁氏一族的人消去怨念,反而因为财富的累积,让他们的贪念更多,也让他们更有底气去怨恨皇帝。

    所以皇宫里到处都是他们丁家的眼线,包括御书房内外;甚至是六宫中的妃嫔们,有多少都和他们有关系?

    延国公开口的时候,皇贵妃还没有退出宫门;听到延国公的话,她退的更快了,几乎是延国公的话音一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皇后扫了一眼皇贵妃的背影,抿了抿唇流露出了一丝的讥讽,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皇帝一掌击在桌子上:“静亲王这么多年来,都被你们兄弟幽禁,你们还有脸说什么被人诬陷?!难道说静亲王不是你们幽禁的,是太子和太子妃诬蔑于你们?!”

    他当真怒极。

    事实的真相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天哥只是说被人幽禁了,并没有多说幽禁的事情;只是把他所知的财宝下落交给了皇帝,又拿出了先皇的遗诏——上面说的清楚,那财富是留给新帝的。

    这样的遗诏有两种解释,如果天哥或是她的母妃有意于皇位且还成功了,这遗诏就能让他们母子名正而言顺;如果天哥无意于皇位,那遗诏就是给新帝的。

    只是太后太过着急了,也是容不得兰妃而早早下了毒手,才会不知道遗诏的内容。

    因此皇帝拿到遗诏后很是沉默了一会儿,先皇的英明不是他能相比的;感概完后,他也知道天哥的意思,便封了天哥一个亲王,所赐封号为静就是想让天哥不要再追究当年的事情了。

    天哥真的没有追究,提都没有提,天天忙于他的王府重建,无暇他顾;可以说皇帝是欣慰的。

    但皇帝万万没有想到,按住了天哥却没能让丁家消停,丁家给他捅了一个如此大的漏子。

    当然了,如果不是太子有意为之,丁家所为还是可以捂起来的,那皇帝也就是斥申一顿,再罚没一点丁家的家产,此事也就过去了。

    现在皇帝却无法捂住这些事情,而丁家的人却还不消停,还要把太后牵扯进来:皇帝能不怒吗?!

    延国公看着皇帝满不在乎:“天哥的确是住在我们丁家,但此事皇上你早就知道,而我们兄弟也是奉太后旨意行事。”

    他自见到皇帝后便不再害怕,因为这么多年来,不管什么事情、皇帝发多大的火,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太子,哼,也真的应该换个人了,居然敢如此算计他们丁家,当真是不知死活。

    皇帝大怒:“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失心疯了你!对朕不敬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辱太后的名声。”

    他没有想到丁家的人会如此不给他脸面,直接把天哥的事情推到了他和太后的身上;虽然,当初这事儿的确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但他是真的不知情。

    至少,是不知道内情的;天哥的下落,他是故意没有去问,因为太后对兰妃母女的怨恨,他是明白的,出于孝道也罢还是出于对先皇的怨念,他是故意放任了的、

    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说,天哥这么多年来受的苦,是和他这个皇帝有关的。

    他是皇帝,所以他只能做正确的事情,如手足相残、故意谋害先皇骨血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做出来的。

    延国公耸了一下肩膀:“臣无状了,皇上息怒。”他没有半分的诚意,对皇帝的怒火更是视而不见。

    沈小小看的眼角抽了又抽,看了几次身边的太子——太子就像是老僧入定了,对眼前的一切不闻不问,只管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哪怕延国公话里话外都在说他这个太子的不是,太子的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曾为皇帝解围。

    皇后的神色全是恼怒,可是也没有开口说话;所以沈小小也就看起自己的脚尖来——什么时候也不会多她一个人的话,还是装哑巴吧。

    皇帝被延国公气的连喘了好几口气:“延国公,朕这么多年来,待丁家还不好吗?!你们居然不知恩,做出逆天之事还想要用太后的名声来遮掩。”

    延国公看着地上的金砖:不知恩?!真是笑话了,他们丁家需要知什么恩?如果不是有他们丁家在,哪里会有皇帝的现在!

    不是他们丁家拼上了身家性命,现在的皇帝还在大梁国之外的小国里,做他那个入赘的国君呢!

    “臣知错。臣一定回去好好思过。”他随便应付了皇帝两句,半点认识到错误的意思都没有。

    “静亲王的事情,同臣无关。臣愿意同静亲王对质。”他看着皇帝有恃无恐。

    因为他深知,以皇帝的性子,今天的事情是绝不会让他和静亲王对质的;因为只要对质了,那太后所为就瞒不住了——皇帝要如何给静亲王一个交待?

    皇帝看着明摆着要耍赖的延国公,感觉脑子是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对质?!你认为朕不敢吗?!哼。”

    他不是不敢而不是能,因为他不能让静亲王在他面前听到一切,哪怕静亲王心里如明镜一样呢,但是那层窗户纸不是没有捅破嘛。

    “你们给朕滚下去,等朕想一想要如何发落你们!”皇帝不想再听延国公说下去,可是如何发落丁家,却要让他头疼的很。

    总不能真把丁氏一族贬成平民吧?那就实在对不起太后。

    “皇上,既然太子对臣的指控了结了,那太子一剑斩了兴国公的事情,还请皇上还臣等一个公道。”延国公十分的强硬。

    沈小小一时间没有忍住:“还公道?!你想如何,要太子一命抵一命吗?!”真没有见过丁家这样的,在皇帝面前嚣张如此。

    延国公扫了她一眼:“还有,要治太子妃的大罪。她公然要害楚国公主,如此狠毒的心肠,冷宫那是不用去了。”

    他要的不是太子的命,而是太子妃的性命。

    因为想要兴国公性命的人是太子妃,如果不是这个女子,太子也不可能向兴国公动手——事实如何他不管,反正太子的性命是不可能相抵的,那就拿太子妃的命来抵吧。

    皇后冷冷一笑:“皇上,您就是对人家有千万个好心,可是人家却不领情呢;不但想要你皇儿的性命,还要把一个大大的罪名栽到你皇媳的头上。”

    “这大梁国,何时姓了丁?”她抬起手来整理袖子:“皇上您今儿给个话儿,我也好收拾东西离开——不如归去自在逍遥,也好过要仰丁家人的鼻息而活。”

    “说出去真就是笑话了,大梁国的皇帝居然保不住自己皇儿和皇媳的性命,啧,再夸什么大梁铁骑天下第一,嘿嘿。”

    皇帝脸上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睛:“皇后,你给朕闭上嘴,不然就给朕滚出去。”

    他瞪向延国公:“滚。”他真的没有想到,丁家人居然在让他和太后齐齐丢人后,还敢要求他教训自己的儿子儿媳。

    他,可是大梁国的皇帝!如皇后所言,在大梁朝他的皇儿皇媳,如果被丁家人欺了去,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做下去了。

    延国公却不为所动:“皇上,兴国公的尸首未寒,太后当年最疼爱兴国公这个兄弟。如今他却先我们兄弟而去伺候太后……”

    太子抬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温润的笑容就像是初绽的阳光:“你们也想去伺候太后吧,孤倒是可以成全你们。”

    延国公没有怕,反而膝行几步大叫:“皇上,你听到了,太子只怕是容不得老臣活下去啊!皇上,你不为我们兄弟做主,我们就真的只能去向太后陈述冤情了。”

    太子缓缓的挽起袖子来,又把衣袍的一角扎进腰间,跺了跺脚:“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动手的时候却很不方便,一个不小心就会沾染上血。”

    “上好的衣衫啊,太后在世时常说不能糟蹋衣衫的。”他说完也不理会正和后纠缠的延国公,上前一把就拎起了忠国公来。

    忠国公早就醒了,只是一直不曾开口说话;兄弟三人时也好,还是现在只剩兄弟两个人——他们只要有一个人出面纠缠皇帝就可以,其余的人沉默着,在皇帝真要发作他们兄弟时,再上前打个圆场。

    他现在就是等着打圆场的,自然不会上前和皇帝纠缠。可是他没有想到,太子会先对他出手。

    送他们去见太后?!这真是笑话,他听到的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了——在城门前他不怀疑太子敢动手,但是在皇帝面前?再给太子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杀人。

    所以他奇怪归奇怪,但并没有因为落在太子手上就生出惧意来。不过,总要配合一下太子不是?所以他还是发出了两声不带惊惧的喊叫:“太子,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臣有什么不对,太子你说老臣一定改就是了,您如此可有失太子的威仪啊。”他还不忘刺太子两声。

    尊贵如太子者,岂能直接动手打人呢?真会遗笑天下人的。

    皇帝抬头看过来,延国公已经哭的伏在地上:“太后,太后,臣弟们没有活路了,您就让我们去伺候太后您吧,也比这样天天被个晚辈羞辱来的好啊。”

    太子看着忠国公微笑如故:“延国公正和父皇说话,所以孤就先成全了你的心愿,送你先去见太后吧。”

    忠国公瞪着双眼:“老臣只能去见太后了……”他还要以死来要胁皇帝和太子,依然相信太子不敢在皇帝面前动手。

    太子点头:“嗯,父皇和孤都知道你们的心愿。还有,也正好成全我的心愿——只要敢向太子妃下手的人,孤都不会留他活下去的。”

    他说完松开了忠国公,不等忠国公再答话,他的双手放在了其脖子上,忽然用力一扭,然后就放开了忠国公。

    忠国公再无声息,头软软的垂在身体一侧,胖胖的身体缓缓的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都不大。

    根本和丁家在京城中的威风完全不同,忠国公的死居然轻易的让人难以相信:按丁家人在京城中的横行所为,丁家人如果死了,至少也要像兴国公那般引人注目才对。

    延国公的哭声硬生生的被稳断了,眼泪还挂在眼角上,可是却发不出半点史呜咽声来:他的目光随着忠国公的身体而动。

    他不是震惊而是完全的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空了,什么威风什么心机什么手段,统统都不见了。

    真死了。

    忠国公,他的二哥真的死了,就死在了他的面前、就死在了皇帝的面前。

    原本太子喝斥一句话,延国公还在跟皇帝哭死哭活的,但是他二哥真死了,一把胡子的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身下金砖的冷硬,就算是他的一身肥肉也难以阻止,让他收回目光后打了几个寒颤,连看太子一眼都不敢。

    太子的话,真的不是玩笑。

    皇帝呆呆的看着还在笑的太子,心底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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