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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锦宫词-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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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路很少下车,也没有见过旁的人,除了每日来请脉的太医,其他人一概都没有见过。

    虽然落水后很快沐浴,可仍旧染上了风寒。

    持续了半个多月,车队日夜兼程,回到了都城。

    旁人都是下车后自己走回宫里,唯她是个例外,有车夫一路赶着马车,直接将她送进了乾清宫的后殿。

    可是她连着这半个多月,也没有见到过皇帝。

    顾长歌站在殿内,抚摸着雕梁画柱,看着一幅幅墙壁上挂着的名画,心里感慨万千。

    出去了,又进来了。

    她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一连又过了半个月,都没有人理她。

    而她身份尴尬,旁人也不知要怎么称呼,只是行礼做完事情再离开。

    唯有碧玺在身边,称呼她为主子。

    她就被皇帝这样养在乾清宫,每日听见有妃嫔坐着凤鸾春恩车前来侍寝,半夜被人送走离去的声音。

    听见皇帝在前殿偶尔的大怒斥责朝臣。

    听见皇帝走到后殿门口,又静静离开的声音。

    顾长歌只是在殿内,一步也不肯踏出殿门。

    她如同白羽小鸟,被圈禁豢养。

    皇帝命人送来精美的衣服,精致的首饰,日日准备了饭食茶饮与点心。宫中人人都在猜测,这里到底住了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冰释前嫌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龙涎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殿内。

    皇帝手持一支精致的羊脂玉如意,面带几分赞许,称赞道:“不错,这的东西入手温润,你有心了。”

    旁边站着的便是近年来得宠的怡常在。

    她一身樱粉色,手中早早执了个团扇,听皇上夸奖,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微微福身道:“不是臣妾有心,太后娘娘在后宫久了,见过的好东西也多,寻常玩意臣妾可是不敢送给太后的。太后又是皇上的母亲,臣妾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皇帝抬眼,看她面上泛红,轻笑了一声,将如意放回锦盒内,说道:“如此甚好。”

    然后不再说话,走回座位自顾翻看起一本书来。

    怡常在心里疑惑,两只大眼提溜一转,已笑着靠了过去,语声轻柔道:“皇上,陪臣妾说说话嘛,臣妾有好几日未见到皇上了呢。”

    皇帝一笑,只看着书,嘴上回答:“朕三日前才召你侍寝,你就闹着见不到朕。”

    怡常在笑着嘟嘴,倒也不算扭捏道:“臣妾日日惦记着皇上。”

    “好了,朕还有要事,你先回去吧,”皇上无奈,放下笔看着怡常在“你在这,朕总要惦记。”

    怡常在脸上一红,却也无法,只得讪讪道:“那皇上忙完了可要想着寻臣妾呀,”然后走到皇帝眼前,福身行礼“臣妾告退。”

    看着她婀娜身姿出了乾清宫,皇帝长叹口气,案牍劳形,有美在侧本是好事,可怡常在爱笑爱闹,总是不能让人安静下来。若换做锦贵妃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生了一丝恼意,叫道:“小瓷子。”

    殿外忙跑进来个身影,点头哈腰:“奴才在,皇上您吩咐。”

    “她那如何了?”皇帝淡淡拿起茶杯来喝水。

    “这……”小瓷子起身观察皇帝表情,说道“这些日子主子都不曾出门,也没召见过什么人,满宫里似乎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回来,可她不能出去,谁也不能过去。”

    “哼。”皇帝冷哼一声,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小瓷子尴尬的进退两难,告退也不是,再说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横了他一眼:“当年的事情,贵妃是受苦了的。”

    他这么说,小瓷子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点头称是:“其实细想想也能明白,当年贵妃娘娘赌气离宫,皇上本打算让娘娘住上个一年半载,服软回来就是,可谁能想到半路竟出了那样的事情……饶是娘娘福大命大,才能再得见皇上,否则……唉……”

    捏了捏手指上套着的扳指,皇帝叹了口气:“她回来那么久,也不曾求见朕一眼。”

    小瓷子躬身,当年贵妃娘娘对他还算不错,他也承情,自然为她说话:“娘娘无名无分,之前听说还受了惊吓,只怕还要日夜担心是否受人迫害……”

    “她住在朕的后面,谁会害她,”思绪一转,皇帝轻叹“也罢,朕去瞧瞧她。”

    小瓷子面上一喜,忙躬身跟在后面。

    绕过门口,皇帝走到后殿门前,正看到门前一个女子,赤足站在月光里,扶着门框,乍见有人过来还有些惊讶,收了手想要离开,慌乱想起自己赤足,又往后缩了缩。

    皇帝一阵心痛,曾经那样明媚的女子,如今这样的可怜模样,让他心里生起愧疚来。

    小瓷子见状早已躲开。

    而顾长歌身边此时唯有一个碧玺,见皇帝过来,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不出声。

    忍住心里的怜爱,皇帝清了清嗓子:“碧玺,你先下去。”

    支开了碧玺,顾长歌这才回过神,跪下道:“给皇上请安。”

    站在她面前,看她瘦消的肩膀,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后背,比之前更清冷了几分。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顾长歌轻轻抬头,眼里已经蒙了一层雾水,眸光是说不出的情愫,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樱唇微启,呵气如兰:“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二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独处,顾长歌便念了这样一句诗文,眸中似有哀怨,似有凄婉,似有无奈,似有怅然,又带了那么些许旁人没有的情致。

    她就那样看着皇帝,让皇帝想起她离宫之时,自己也曾在城楼上望着她远去的身影。

    “可怜和叶度残春……”他蹙眉“为何不来寻朕?三年了,朕以为你……以为你……”

    “皇上以为我红颜薄命,早已命丧于他人之手吗?”顾长歌凄婉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多想再寻皇上,多想告诉皇上我没有死,可我太无能了……”

    心里骤然一紧,他忽然间似乎明白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或者而不肯来找自己,因为她做不到。

    如同印证他猜测一般,顾长歌轻轻起身,往屋内走去。

    皇帝跟在后面,看她从一个旧包裹里取出一个金色牌子,双手捧过来。

    “这是我的腰牌,这么多年,我怕皇上寻我,又怕自己人老珠黄,若有一日有缘再见,皇上认不出我,”她两滴泪淌落下来,“若我容貌改变,这是唯一能够证明我与皇上情分的东西。”

    那是翊坤宫的腰牌,皇帝伸手取过。

    顾长歌继续说:“当年我在路上,被歹人所害,侥幸逃过,我拉着碧玺逃进密林里,掉入猎人捕兽陷阱,被人救了以后,又躲在皇陵附近的村子里,化名为红翡,若是皇上的人来寻,定然会察觉异样,届时便能再见到皇上。可后来,的确来了好几拨人,但个个凶神恶煞,我不敢出现。再后来,大家都熬不住了,若我一直藏在那里,必然会连累了村民。我与碧玺想回都城,但不知到底为何人所害,那人手眼遮天,必定不会让我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打算碰运气,一路南下,直到到了九州,秋娘曾经是我乳母,待我极好,我这才敢略说一二,请她收留。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皇上。”

    听了她的叙述,皇帝还是有一丝怀疑:“那为何朕到九州,你不肯来寻朕,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怎敢?”顾长歌仓皇抬头,眼里噙泪“我知道皇上与皇后,三月十三到九州,可十日夜晚,便有人寻了我的住处,要杀了我。若不是碧玺与秋娘来的及时,今日我也见不到皇上了。”

    皇帝想起当日在顾长歌住处见到的床上,那一处柱子被砍断的痕迹,又想起后来找到顾长歌时候,那两个紫衣人,服装像极了宫里的人。

    他心里有几丝宽松,伸手向前,望着顾长歌:“好了,你如今在宫里,朕在你身边,便再没什么可怕的了,你回来,继续做朕的女人,再没有人能伤了你。”

    顾长歌望着眼前曾经熟悉的那双手,又抬眼看了看皇帝,却向后退了两步,跪下道:“长歌自知不配服侍皇上,当年长歌为了丧子之痛,自请离宫,如今回来宛如一个天大的笑话。旁人若知晓,只以为长歌是因为胆小害怕,才在皇上羽翼之下得庇护。”

    皇帝看她不肯上前,本有几分生气,听了她这么说,却多了无奈,他上前,拉顾长歌起来,诚恳道:“当年的事,朕也年轻,你也不是没有过错。可无论是什么事,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还在,孩子以后还会有,你也不要耿耿于怀了。”

    顾长歌蹙眉,看着皇帝,轻声问:“长歌当年鲁莽,如今自知冤枉了先皇后,皇后本就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将心比心怎会杀了我的孩子。更何况,我失了孩子,对先皇后而言,也没有半分好处。”

    “不要说了,”皇帝声音沉了几分,用力握了握顾长歌的手,说道“如今后宫之中,郑楚毓为皇后,也是你的故人,以前你们也算交好,日后也要多走动走动,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他拉着顾长歌坐下,又问:“你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怪朕吗?”

    摇了摇头,顾长歌轻轻叹了口气,宛若三月春风拂过冰面,暖意渐渐融化严寒:“长歌当年并非是怨恨皇上的,我是怪自己无用,护不好逸晖,又怪不得旁人,这才迁怒了皇上……说到底,也是我没有福气,不能为皇上抚育子嗣。”

    心里最后第一层薄冰皲裂,吹皱一池春水,皇帝心里对于顾长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他总是在纠结,当年她的仓促离宫,是因为怨恨自己,后来的闻得她死讯,只觉得一切都已成定局,再无转圜。如今又再得她在身侧,却也害怕她是故意离开自己的,得知她只是因为无法回到自己身边,不得不远走得以安身,心里宽泛了许多。

    他伸手握紧顾长歌的手,将身体的暖意传递给她,沉声承诺道:“你放心,朕与你会再有孩子的。你离宫后被人追杀,朕也会一查到底,给你个交代。”

    顾长歌被他揽在怀里,呼吸间都是曾经熟悉的味道,如今虽然生疏了,却也得心应手。

    明亮的月光衬得她双眸格外清亮,她无声的笑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拜见太后

    自从顾长歌再次回宫,名分一事却迟迟定不下来,不仅是因为她是离宫再回宫,也是因为皇帝悼念逝去的贵妃,早已昭告天下,追封贵妃为端柔皇贵妃,并且以皇贵妃的礼数下葬于妃陵。

    如今顾长歌人原原本本站在这里,连皇帝也犯了难。

    住处早已拟好,由皇后亲自安排,整修景仁宫,原本的翊坤宫不好,皇上特地叮嘱不许再住回去了。

    顾长歌这些日子依旧住在乾清宫后殿,一切从简,来往的宫人也只称她为主子,并不多听多问。

    御前的人规矩极为严格。

    自回鸾后,前朝格外的繁忙,连着半个月皇帝都没入后宫半步。倒是皇后时常带着晗珠来请安。晗珠公主生的水灵,又是天家公主,风度不是旁人可以匹及的。

    顾长歌在后殿,听见皇后来的声音,每每也只是躲在后面,从不出现。

    皇后也只当满宫里没有顾长歌这个人。

    还是太后,遣了姑姑来问起皇帝,这件事该要如何解决。

    皇帝一时踌躇,终于还是带着顾长歌去给太后请安。

    顾长歌衣着素净,眉眼更是略施粉黛而已,并不过分妆扮。

    见了太后,顾长歌行了大礼。

    三年过去,太后似乎苍老了不少。碧玺告诉自己,自从一年前,太后身子就不大好,总是日夜咳嗽,气色也差了许多。

    原想着天家富贵,用好的药材好好医治便是,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样医治就过了一年多。

    顾长歌低头,只轻轻说道:“妾身顾长歌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儿子给母后请安。”

    皇帝在旁边,起身后,拉起了顾长歌。

    顾长歌抬眼,看着他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站了开去,不想让太后觉得她凭借皇帝的宠爱回宫,会恃宠而骄。

    太后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顾长歌,嘴角轻轻一撇,沉声道:“哀家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贵妃了,没想到贵妃死而复生,”她抬眼斜斜看着皇帝,略有责备“怎么,她回宫那么久,听说皇上金屋藏娇,不许旁人探视?”

    皇帝一笑:“母后说笑了,并非是儿子不许人去,只是长歌在外曾被人追杀,儿子放心不下她的安危,一时也想不出要如何对众人解释,只好暂时委屈长歌。”

    顾长歌福身:“妾身如今名分未定,也不敢叨扰了太后与各宫嫔妃,一切都是妾身的错。”

    太后没有说话,伸手握住椅子扶手,略微侧脸审视着顾长歌,半晌才说道:“罢了,你拘礼着,皇帝也要陪你站着。泰禾,赐座。”

    顾长歌这才略微舒了一口气,由碧玺扶着坐下。

    “儿子今日带长歌来,也是为了此事,”皇帝笑着看了顾长歌一眼,“儿子不愿亏待了长歌,还请母后给拿个主意。”

    太后略带了几分玩味,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说道:“如今后宫里,有皇后,哀家久不闻后宫之事了,皇后难道不能为皇帝分忧吗?”

    顾长歌表情几不可闻的动了一动,听说当年皇后册封,太后是不愿意的。她一心扶持自己母家的女子,孟亦夭薨世,而孟璇夕是杀人凶手,一次折了两个人,她到底是生气的。

    这件事里面必然有问题,只是当时唯有毓皇贵妃地位最尊崇,而她抚育公主,孟璇夕犯错后,皇帝不许裴逸琪养在她身边,便交由位份最高的毓皇贵妃抚养。

    毓皇贵妃膝下有子,又有公主,性格恭顺大度,待宫中上下都极好,很快便被公认为后宫的女主人。

    纵使太后百般不喜,可一时间也挑不出适合的女子入宫,就算入宫,资历尚浅,是不能服众的。

    于是她只能答应让毓皇贵妃为皇后,而竭尽全力,换来孟璇夕的一条命。

    如今孟璇夕据说再次有孕,被早早封为了熙妃,位份更比当年。

    顾长歌心里知道或许太后与皇后私下里也是暗潮汹涌。

    当年毓皇贵妃表面温良,暗地里却手段极其恶毒,不知后宫里有多少女子折于她手,自己离宫,也是被她安排的人追杀,差点命丧黄泉。

    如今自己回来,皇后那边是绝无希望的,情势不明朗,她只能依附于太后身边。

    至于母亲的仇恨,顾长歌早已想好,既然回来了,自然也要慢慢报的。

    “皇后打理六宫事宜,诸事繁多,而晗珠与逸琪年龄上小,儿子也不愿这些事情打扰她,况且,”他一笑“长歌回宫,还时常问朕,为何不许她出宫拜会母后。”

    太后一笑,望向顾长歌道:“还是你有孝心,既然回来了,也是皇帝与你的缘分,好好珍惜便是,”她语气一缓,眸光闪过一抹冷然“若是名分,其实随意给了一个也无妨,但皇帝有心,要给你高位,总不能是低门小户的出身。”

    皇帝蹙眉,的确是这样的。

    太后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咱们东霆,前朝便有孟氏,出身寒微却育有三子,位列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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