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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乱臣_蔡某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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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大喜之日,莫要失态,你堂堂禁军卫将军,多少只眼睛看着,为了老夫人,也打起精神罢!”
  晏九云本乱糟糟的心情,此刻,听了这番话,努力将自己冷了一冷,回眸朝晏清河点点头,腰杆一挺,口中称是,委顿的脸上有了些精神头,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执酒,在晏清源面前复又跪坐下来:
  “小叔叔,我敬你一杯……”
  千言万语都凝在这句里头,晏九云心情复杂极了,洗月那几句话,怎么都挥之不去,他不肯去细究,唯有麻痹自己,媛华此刻如何,也不甚清楚,整个人,如坠云雾,口齿不清说完这句,不等晏清源反应,自己先仰了脖子一饮而尽。
  晏清源随手一捞,端起个白玉龙纹单耳杯,垂眸一打量,遮袖在唇畔只是沾了下,一点动怒的迹象都没有,唯独面上表情,有些晦暗不明,那一双幽深的眼睛盯了晏九云片刻,指节叩了叩几壁:
  “请崔中尉饮。”


第72章 千秋岁(19)
  崔俨不尴不尬回了酒,却还是客气得很:
  “卫将军有礼了。”
  晏清源没理他所谓的“有礼”,颇含意味的盯着晏九云:“你别给我脑子犯浑,我带你历练这么久,不是看你变成蠢货的,还有,中尉的本家妹妹,知书达理,也不是要嫁个蠢货的。”
  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听得崔俨一阵尴尬,如坐针毡,而晏九云,那一颗心,早被媛华填得满满的,晏清源的话,听一半,漏一半,嘴中应付的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晏九云,”晏清源忽连名带姓点他,晏九云脑中“哄”一下,儿时的记忆被勾连出来,是小叔叔呀,熟悉的眼神望过来,晏九云一呆,周身上下如火烤一般,晏清源沉沉叹出口气:
  “不要让我失望。”
  一时间,听得小晏既羞愧又难受,那两道剑眉,粗粗一拧,什么也说不出来,冲崔俨行了个礼,起身拔脚去了。
  当晚,晏九云喝的酩酊大醉,往婚床上一躺,浑不知南北,崔氏移开扇子,入目的,是个面庞白俊的少年郎,因饮酒的缘故,颊上好似贴了两团子大红花钿。
  崔氏忍不住又拿扇子掩口轻笑,看了晏九云半日,瞧见他一双新履还没脱,便俯身欲替他除去,不想晏九云即便在梦中,也是十分警觉,一腿蹬过去,崔氏捂着肚子“哎呦”声,跌到地上去了。
  这一叫,晏九云被惊醒了,慌忙起身往四下看去,只朦朦胧胧看个人影在地上蠕动,他嘴巴张了张,不知该怎么称呼,崔氏已经撑着立起,冲他笑不露齿的:
  “将军,喝碗醒酒汤吧?”
  说着走上前来,真的端了碗醒酒汤,她身上芬芳醉人,眼波流转时也是情致缠绵的模样,甫一伸出玉臂,晏九云仿若被烫到,忽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拒绝,窘迫异常,口中道一句“我出去吹吹吹风就好了”便慌不择路地朝外冲去,一不留神撞的门框咣当作响,疼的他呲溜一声,更是难堪,讪讪笑两声,彻底夺门而去了。
  被这暖风一烘,晏九云觉得自己更不清醒了,脚下不听使唤,可还是鬼使神差地来了碧落轩,看到那点子昏黄,这才清醒。
  走进屋子里,看见媛华斜倚在一张软塌上,凑近灯,手里拿着一卷书,熏炉里袅袅吐着香,她目光定在一页上,动也不动,颊畔一片潮红,明显是哭过了。
  其实,晏九云甚少见她哭,她总是心肠很硬似的,除却在寿春,回到邺城,几未见过。晏九云悄声过来,在她旁侧一坐,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一时情怯,又放弃了。
  隔了一会儿,媛华仿佛才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眼波一动,看见晏九云,却是淡淡一笑:
  “你快走,这会不该在这儿。”
  看她如今事事总为自己考虑,晏九云更是难受,再去看她腹部,一想到那个还未成形的,属于他两个的孩儿就此没了,犹如万箭攒心,从未这般痛过。
  怔怔瞧着她一脉平静的面庞,晏九云在这一瞬,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她:
  为何她会和小叔叔在一起?真的是小叔叔欲要欺辱她?她为何不顾后果的从阶上跳下来?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
  “你吃点东西没?”
  媛华那两道娟娟细眉,不经意一动:
  “你不是想问我这个罢?小晏,我找他,是为了菀妹妹,不为其他,”她自嘲一笑,“我知道你不会信,他确实对我动手动脚,说怀妊体热,别是一番滋味,这样的话,你的小叔叔能不能说的出,你真的不知道吗?他在寿春如何对归菀的你也忘记了?再者,他不是没有想过强我,我也早就告诉过你。”
  媛华语调平淡,一连串质问把晏九云打的懵然,真假难辨的,寿春的种种闪回于眼前,晃了晃脑袋,那些旧事,还是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横亘在眼前,只要记忆一招手,就挥之即来。
  “可,可小叔叔他,他不会,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他怎么会……”晏九云语无伦次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辩解些什么,一双清澈热切的眼睛里,闪过无数纷杂的情绪,似信似疑,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目光重新定在媛华那张乍见时便觉如芙蓉花一样的脸庞上,而媛华,已经把头一低,手指游弋在腹间,呢喃不已:
  “我那日喊住你,是想让你摸一摸咱们的孩儿,后来,又想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可没想到……”
  听得晏九云如遭雷击,蓦地想起她当时那无声一笑,原是为这个,半晌没回过神,手不觉往案上一撑,碰倒了烛台,热滚滚的烛泪泼皮似的一撩,他竟半点反应没有,只是发呆不动。
  媛华见状,把烛台扶好,攥了攥衣角,忽把脸伏在他也日渐宽厚的胸膛之上,又在腰上一缠,喁喁抽泣起来,本是十分作假,可一辗辗转转,思及自去岁寿春攻城乃至被强行带回邺城,最后,造孽一般,舍去这骨中血,肉中肉,若是真如佛家所言,世间有轮回,她才是最该永坠泥犁的那一个了。
  眼看她越哭越伤心,晏九云再也坐不住,将她死死搂在怀中,一字一句告诉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屈辱的,也不会让我们孩儿白白死去的!”
  媛华心中一凛,猛地抬首,从他怀中起身,伸手捂住那张嘴,几是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和大将军作对吗?不,不可以,什么都不要去问他,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可是整个晏府,还得指望他,小晏,你听我一句劝,你不是他对手,以卵击石的事情不要去做!”
  晏九云心中激荡,看着媛华那双焦灼的双目,脱口而出:“他一直都想杀你不是吗?你不也说过他只是利用我吗?我娶崔氏,为的谁?为的便是他!他根本不管我喜不喜欢!”
  越说越急促,晏九云通身热火躁动的,那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能揭竿而起,媛华两只眼睛,一刻也不放松留心他神情变化,滴出两颗泪来,摇了摇头:
  “我不能看你去冒险,小晏……”
  “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晏九云的鲜卑习气忽的爆发出来,那模样,俨然一头要出笼的小狼,目中闪过的一丝狠绝,连媛华,都觉得陌生了。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疼痛感逼的她又清醒一层,目光沉淀下来,把晏九云手轻轻一拉,握住了:
  “小晏,我不赞成你去跟他作对,可你是你,不能一辈子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你也可以成长为雄鹰,像一个真正的勇士,独当一面,如果你真的想得自由,就要好好想一想,晏清源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媛华用着鲜卑人的口吻,一句句说给他听,温柔耐心极了,两人越靠越近,直到窗子上映出个相依相偎的剪影。而新房里的金缕罗扇下,崔氏挑了挑红烛,若有所思地以手支颐,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了。
  约莫过了亥时,窗子外头有雨打芭蕉的声音,起先是几点子,后来淅淅沥沥,再也止不住。
  归菀回到梅坞后,神情恍恍,秋芙两个见她恹恹的,也不多打扰,等归菀昏沉小憩醒来,猛地记起这是找蓝将军一问刺客下落好时机之际,往外一瞧,暮色都下来了,紧跟着,莫名下起春雨,就此作罢。
  寿春也是种了芭蕉的,这场雨一落,明早地上准掉了成堆的梧桐花,归菀坐在窗子底下,思绪漫散,窗牖洞开,雨水卷着泥土气息,半干不湿的扑入鼻间,风雨入室,一心冰凉。
  眼前一个身影一闪,又退回来,晏清源就出现在了归菀视线里,她蓦地一惊,对上他那双似可洞察人心的眼睛,心中扑通一跳,可那眼睛里又分明含笑带意,归菀不自觉捂了捂胸口,把脸一垂,摸索着从小榻上下来了。
  见归菀一副沐浴过的模样,只穿着件小衣,透纱的亮,粉致致的肌肤似隐若现,墨一样的长发淌在肩头,低首跟他见礼时,只留半点浅月一样的素白下巴。
  抬眼看他的刹那,好似柳梢中乍泄的一缕春光,晏清源便接住这春光,走过来问她:
  “我以为你睡下了,看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你。”
  归菀拢了拢衣裳,似要遮住什么,那张脸,不知几时又红上了。晏清源欣赏片刻,才一面自斟了杯茶水,一面道:
  “你姊姊今日,事发突然,她有没有和你说是怎么了?”
  归菀心中顿生感伤,轻轻摇首:“姊姊说她下阶时,未多留心,一脚踩空跌了下来。”
  是这样说的?晏清源颇觉意外,思忖片刻,再打量归菀,她已经多添了件披风,把自己紧紧一裹,偏偏那玲珑有致的线条经此动作,一览无遗。
  晏清源轻轻一笑,由上至下,她那具身子,被他目光抚摸一遍,才轻描淡写地安慰一句:
  “天有不测风云,如今,唯有保重自己,调养才是正经事。”
  归菀无言以对,不知今日怎就突发变故,姊姊回来时,一片混乱,听闻她孩儿没有了,归菀心底说不出是喜是悲,一想到自己当初因投河失去的,便浑身发怵,她至今也没大明白,一个女子怀妊,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晏清源看她低头不语,目光便从她身上移去,落在个未成形的肚兜上,俯身一捞,见是小荷露了一角,一对儿游鱼,正在水中你追我赶。
  “我看你甚爱绣这鱼啊水的,江南可采莲呀。”晏清源置于鼻间一嗅,香气醉人,归菀本正毫无头绪地胡思乱想着,怔怔怯怯,见他拿了自己贴身的东西,羞的身子一扭,就要去夺。
  她这么一动,披风顺势掉落,晏清源这大半月早忍的困苦,此刻索性连逗弄也省了,把人囫囵一揽,低头就寻到了唇,撮住粉腮,不由分说,噬吻的又急又狠。
  归菀被他吓到,有些日子旷着,两人此刻独处,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交缠不清,她被他亲的昏头昏脑,一双手攀上胸膛,好不易挣脱一瞬,轻喘着看他:
  “你的伤……”
  “嗯,差不多了,不碍事。”晏清源贪恋她身上味道,在胸口那埋首进去,把个归菀闪的往后一仰,惊的她低声尖叫,可腰肢却稳稳在晏清源掌心里托住了。
  很快,被他吸吮的酥酥麻麻一片,归菀浑身直颤,腰肢软了下来,声音也虚弱不堪:“大将军的伤没有好,还是,”一语未完,陡得变成一阵难耐娇吟,原是晏清源在那尖上含住了,厮磨着打起了圈儿,归菀不能自持,连忙捂住了嘴,人被晏清源往榻上一带,无力地仰到枕上,陷进一片靛蓝的绸被里,更衬的一身雪肤如冰山上盛开的莲花。
  晏清源随之覆压上来,见归菀羞怯得紧闭上了双目,猛地一撩她睫毛,归菀颤颤睁眼,知道毫无希望,还是哀求了一声:
  “我害怕,我不要这样……”
  晏清源失笑,把肚兜往她眼前一晃,在小耳朵那里不住亲吻:“傻孩子,有鱼有水了,自然就要成欢。”
  归菀只觉浑身软绵透顶,一手忽按向他那受伤处:“大将军,医官的话你还是听一听罢。”
  晏清源慢慢拿掉她这只手,笑着拂了拂睫上裹缠上的一缕青丝,身子往下一沉,嘴唇却是贴上了归菀的那道疤痕上,温存许久,吻的归菀身子直发烫,只能胡乱去推他。
  到底是块伤疤,归菀平日沐浴时也有心避开不去看,此刻被晏清源这么摩挲着,喉间哽咽,脑子里乱哄哄一片,等他的唇再往下去,身子骤得一缩,几是带了哭腔:
  “不要,我害怕……”
  晏清源便撑起身子,看了看她,归菀两只小手还抵在他胸间,力道却几乎没有,只是个抗拒的姿势而已,他微微蹙起眉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顺着眼睫,滑到鼻峰,再次覆上她娇艳的樱唇,一手悄然无息地探进了小衣里,一下下轻揉着,才在她耳畔低笑:
  “别怕呀,这一回,你在上头好不好?”


第73章 千秋岁(20)
  归菀不懂,一双水雾雾的眼睛看着晏清源,拼命摇头,把一枕的青丝弄的摩擦作响,这副样子,可爱极了,晏清源无奈一笑,就着烛光,似有所思盯向她微张的樱唇,伸手揉两下,他也不敢太放纵着自己,胸口的伤,毕竟没好透。
  眼看他没了动作,归菀就要从榻上起身,晏清源又把她按了下去:“害怕是么?”说罢翻身下榻,在具三格雕漆绘着金色仙鹤的小屉里,拿出个扁圆银壶,回来把坐起探看的归菀一揽,两人同倒在枕上,口唇相接时,归菀才发觉一股绵甜被渡进了腔内。
  原是晏清源呷了口白醪,一点点喂给她,乘着间隙,归菀好不易透上口气,腮上已浸透桑子红胭脂,柔媚的眼睛里更是漾满了春水,晏清源将她凝视片刻,又要低头,归菀扭过脸去,声音都在颤:
  “别这样……”
  晏清源“唔”了声,要笑不笑地在她胸前轻轻一拧,长眉微挑:“那这样?”手顺着光滑的脊背,一探到底,在尾骨那作势要往臀缝里去,声音越来越低,“还是要这样?”
  归菀身子立时绷的死紧,纤腰一挺,急不择途地把两片红唇送到他眼底,晏清源忍笑,勉为其难似的,蹙眉点了点唇瓣:“嗯,还是这样好了。”
  言罢再呷口酒,两人纠缠起来,间或发出些细微的响动,兜兜落落,在唇齿间流转不断,晏清源一只手不着意的,就滑向了腿间,摸到微隆的花、阜,察觉到归菀两腿一并,又要挣扎,便更深地摄住了唇,不给她分神的空档。
  揉了一番,些微的湿意染上指尖,归菀身子扭的厉害,他手指拨开细缝,进来的时候,整个人惊悸又慌乱到极点,酒意烘烤的她却又化在晏清源火热灼人的唇里。
  “不害怕了罢?”晏清源咬上耳垂,徘徊流连,粗喘着问了句。
  外头雨声又大了阵,檐角铁马也跟着叮咚作响,窗子没关,透的一室微凉,归菀裸露在外的肌肤,在他离去的须臾,顿时起了层细细密密的颗粒,她触到晏清源胸前尚未去的绷带,还是摇了摇头:
  “大将军能为我姊姊请最好的大夫吗?”
  “什么?”晏清源又气又笑,说着惩罚似的把人一转,顶到了腰上,归菀香肩半露,星眼迷蒙,猛地被他这么一带,清醒许多,晏清源哼笑问她:
  “你姊姊那里用不着你担心,眼下,你应当担心担心我才对。”
  归菀慌的抱住双肩,这么尴尬骑坐他胯上,那儿的庞然大物又热又硬硌的她马上要哭了,刚要扭身下来,被晏清源掐紧了细腰:“真挂心我的伤?”
  归菀忙点点头:“大将军的箭伤不能掉以轻心,疏忽了,会留后患的。”
  晏清源便也含笑点点头,暧昧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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