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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善终_玖拾陆-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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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老太君闭目养神,静静等候天明。
  
  第658章 起风
  
  韶熙园里,杜云萝被外头的风声吵醒了。
  今年冷得早,吴老太君那儿吃不消,八月里就摆了炭盆,但对府中其他人来说,远远没有到那一步。
  杜云萝没那么怕凉,穆连潇本身就是个大暖炉,她夜里也不用怕冷。
  为了通气,窗户便开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却没有想到,这夜风急,一阵吹动,嘭的一声,吹合上了。
  动静大,杜云萝一个激灵就醒了。
  穆连潇也不是个沉睡之人,扣在杜云萝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声音带着初醒时的一丝喑哑:“没事,起风了。”
  杜云萝挪了挪身子,嘟囔着应了一声。
  外间守夜的玉竹也醒了,正欲进来关窗,就被穆连潇止住了。
  “你睡你的,我来吧。”
  主子吩咐了,玉竹也就不敢贸贸然进来。
  穆连潇撩开幔帐起身,趿了鞋子,他夜视好,只这么一会儿,就能看清屋里状况了。
  况且又是十六夜,风大却没有挡住了月光,皎洁清亮,撒了一地斑驳。
  穆连潇仔细把窗户的锁扣插上,又走到桌边,从桌下取了还温着的热水,倒了一小杯,试了试温度后,又回到床边。
  掀开幔帐探身进去,他伸手揉了揉杜云萝的额头,笑着道:“喝一点润润。”
  杜云萝一怔,复又莞尔。
  她的嗓子的确不舒服,每次饮酒,不管多少,第二天起来总觉得干巴巴的,连说话都不舒坦。
  她夜里席面上吃了酒,这会儿正是难受,连话都懒得说。
  穆连潇知道她的小习惯,就如同她知道他的。
  杜云萝勾起唇角,半支起身子来,就着穆连潇的手饮完。
  穆连潇问她:“还要不要?”
  杜云萝忙不迭点头。
  三杯热茶下肚,不止是嗓子,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舒坦了。
  穆连潇这才钻了进来,把要靠过来的杜云萝轻轻止住了:“待会儿,刚在外头转了一圈,别冻着你。”
  杜云萝笑意更深,却不肯听穆连潇的,整个人往他怀里钻:“才不冻呢。”
  穆连潇拗不过她,只好笑着随她了。
  这么一闹腾,睡意都散了不少。
  杜云萝依着穆连潇说话,提起了练氏的伤势。
  “未免太……”杜云萝皱着眉头,思索着要用什么词,可想了会儿还没想明白,干脆也就略过了,“我是说,一躺就是半年,换了几个大夫了,结果今儿个又摔断了。
  还有二叔父的咳嗽,厨房里每日都炖川贝梨子,我是知道的,喝了这么久,要我说啊,既然没用,不如不喝了,可二叔父依旧雷打不动地喝,也没另请大夫瞧瞧,甚至祖母那里,也没说让要二叔父再诊断诊断。
  毕竟是半年了,二叔父可不是稀里糊涂的人,他不可能没有疑心吧?
  还是说,苦肉计?”
  杜云萝说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穆连潇握着她的手,指尖来回摩挲,动作随意却也恰意:“二婶娘刚才那一下摔得可不轻,若是苦肉计,也不是不可能……”
  二房做事太过极端,事到如今,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都不叫穆连潇奇怪。
  事情分两面。
  若不是苦肉计,今日练氏这一摔,以穆元谋的城府,绝对会起疑心的,一切都是巧合?穆元谋没有那么天真。
  可若是苦肉计,二房如此隐忍,又在图谋些什么?
  不……
  他眼下应当考量的是,这一切并不是苦肉计,那么是谁在暗处对二房下手?
  让练氏下不了床,让穆元谋的身子欠妥……
  能不动声色做到这一切的,只有、只有吴老太君了。
  吴老太君调查过垂露的事情,但在那之前,在元月之时,她就已经对练氏动手了,是什么事情让吴老太君狠下心肠?
  穆连潇一时说不上来。
  杜云萝就躺在他身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也听到了他不自禁的一声低叹,让她的心也不由一紧。
  夫妻同心。
  穆连潇在想些什么,杜云萝多少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无从安慰,吴老太君的身体出现了前世没有的偏差,杜云萝怎么能以前世吴老太君还活了四五年来安慰穆连潇?
  何况,在他们这些晚辈心中,哪个不盼着吴老太君长命百岁?
  四五年?
  四五十年都不够!
  杜云萝心里也堵得慌,她本能地抬起身子,深深望着穆连潇,以唇抵唇。
  清浅的唇角相触,不知不觉间一点点加剧,以杜云萝没有意料到的速度燎原,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穆连潇拘在身下了。
  杜云萝的唇还有些发麻,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伸手覆住了凝视着她的灼灼双眸,杜云萝哑声道:“不想那些了,现在不想。”
  谁在算计,谁在谋划,都暂且放到脑后,等明日醒来时,再细细琢磨吧。
  穆连潇没有说话,他看不见她,只有睫毛扫过她的掌心,感受那只小手带给他的温度。
  室外风大,帐内缱绻。
  杜云萝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穆连潇去练功了,里外的丫鬟婆子都轻手轻脚做事,唯有允哥儿年幼,刚刚睡醒就扯着嗓子哭,杜云萝听得清晰,她知道,哥儿是尿了。
  垂露是个手脚快的,马上就安顿好了允哥儿,让小东西闭嘴了。
  穆连潇练完功回房时,杜云萝正巧起身,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次间里摆了早饭,延哥儿进来,规规矩矩请了安,这才把目光落在桌上,看见喜欢的吃食,一双眸子晶晶亮。
  穆连潇忍俊不禁,一把将儿子抱起来,扭头对杜云萝道:“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杜云萝笑着嗔了穆连潇一眼,才两岁半的孩子,不惦记着好吃的好玩的,那要惦记什么?
  等用过了饭,穆连潇要进宫一趟,杜云萝简单收拾一番便要去柏节堂里。
  垂露上前,低声道:“夫人,奴婢今日回家。”
  杜云萝了然,点头道:“那还是老样子,喂了允哥儿,在哥儿饿了之前可要回来的。”
  垂露笑盈盈应了:“您放心,我晓得分寸。”
  
  第659章 清涧
  
  中秋之前,韶熙园里给丫鬟婆子们都添了红封。
  垂露今日归家是送些银子回去。
  自打进府里做事,她每个月能抽出些时间,只是允哥儿小,她去一趟,最多也就半天便要回来。
  除了见娘家人,见见她的姐儿,她还要见清涧。
  这事情杜云萝是知道的,垂露向杜云萝表过忠心,她的一举一动就没想过要瞒着主子,刻意隐瞒,才会出问题。
  在清涧那里,垂露还是那个被穆元谋施了援手,得以和离归家,而后去了长房的眼线,可在垂露心中,她不是那样想的。
  她给清涧的消息,都是事先与杜云萝交底的,商量好了能说出去的不重要的事儿。
  清涧一五一十回禀穆元谋,也没见穆元谋对此有什么不满意的。
  清涧猜想,一来也是他们从未告诉过垂露背地里到底在安排些什么,二来是做事谨慎,垂露才进韶熙园两个月,能晓得多少事情。
  垂露喂饱了允哥儿,交给了彭娘子暂且管上半日,便拿着对牌出府了。
  垂露的娘家离定远侯府不远,本就是家生子,住的是柳树胡同隔壁的那条小胡同。
  推门进去,里头就是孩子的哭声。
  爹娘兄长都不在家,兄长五岁的长子坐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对里头的哭声充耳不闻,见垂露回来,小娃儿才展颜露了笑容。
  垂露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窗边的大榻子上,两个襁褓孩子咧着嘴哭,大嫂张氏匆匆忙忙替儿子擦着小屁股。
  “回来了?”张氏转头笑了笑,手上不停,“尿裤子了哭个不停,把姐儿都招哭了。”
  垂露有些日子没见女儿了,见她哭声中气十足,心痛之余,又忍不住想笑。
  家里孩子多了就是这样,一个哭了,另一个也不甘寂寞地嚎上几嗓子。
  昨儿个家宴上,允哥儿一哭闹,别说是显哥儿,除了年纪长些的潆姐儿,其余几个都是歪着嘴要哭的。
  那动静,真哭出来了,要把花厅的屋顶都掀翻了。
  垂露抱起姐儿,柔声哄着。
  张氏一个人带两个小娃儿,倒也不显得手忙脚乱。
  麻利地替儿子换了尿布,抱起来哄了哄,又去逗垂露怀中的姐儿。
  垂露时间不多,搂着女儿亲了会儿,便掏出怀中荷包递给张氏:“中秋拿了赏银,这个月便多些。”
  张氏接过来颠了颠,道:“你自个儿留了花销没有?府里不愁吃穿,你要也打点打点的。”
  垂露道:“放心吧,我还能苦着自己了?”
  “你呀,”张氏把荷包放到一旁,道,“晓得你是个有打算的,我看你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
  都是自家姑嫂,没把彼此当外人,张氏接银子不会推推诿诿,垂露交银子也不会担心。
  提起从前,垂露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她看着是熊察的妻子,是熊家的奶奶,可事实上,她即便掌着家,银钱的事儿,轮不到她做主,那都是熊察的母亲拿捏着的。
  别说是补贴娘家了,垂露自己的开销都有些紧巴巴的,别说在内宅里就不用钱,平素里打赏人,还要掏一些呢。
  表面上看着是做了主子风光了,实则不舒坦极了。
  虽说熊家是没有拿钱给垂露娘家的道理,可垂露想补贴娘家的心思还是有的,只可惜,她每月那点例钱,连自己都结巴。
  如此想来,从前在府中做丫鬟,现在回去做奶娘,手中倒是宽裕了许多。
  奶娘的月俸本就不低,逢年过节、府中喜事又有赏银,韶熙园里的主子们好相处,她现在的生活很是舒心。
  这么一想,倒是有些“感激”穆元谋对熊察设局,让她早日从苦海脱身了。
  垂露唇角一勾,笑容讥讽。
  一码归一码,穆元谋做的事情委实难看,她若随着二房,又如何对得起陆氏?
  算着时辰,垂露依依不舍放下姐儿,道:“我先回去了,府里哥儿饿不得。嫂嫂,你别舍不得银子,补补身子才能奶得动这两个小东西。”
  “我心里有数。”张氏笑了笑。
  垂露出了家门,没有径直回府,而是去了东街上一家不大不小的胭脂铺子。
  铺子后院,清涧坐在石桌边饮茶。
  这是定远侯府的产业,无论是垂露还是清涧进出,都显得很平常。
  清涧见她来了,笑道:“是我这里耽搁了你探望姐儿的工夫。”
  垂露垂着眼角,不卑不亢:“不是这么说的,没有府中出力,我也没法带着姐儿归家。”
  “老爷知道你是个念情谊的,”清涧示意垂露一道坐下,推了一盏茶到她的面前,“前些日子府里赏下来的,你尝尝。”
  垂露淡淡道:“别看我从小跟着四太太,对茶一道,我是个门外汉。”
  “我是跟着四爷,才一直饮茶,”提起穆连喻,清涧的眸子一暗,道,“别看我们四爷平日里咋呼,空闲时候倒是爱下棋喝茶,对于茶道,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我以前吧,没好好听,现在想听,听不着了。”
  不管穆连喻做人做事如何,在清涧心中,那都是他的主子,不打骂底下人、给赏银大方的主子,他们几个亲随跟着穆连喻的时候,日子还是很不错的。
  便是去了北疆,在军营之中辛苦,主仆感情也不差。
  “可惜,我功夫不济,没护好四爷。”清涧的嗓音有些涩,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满荷园里闹出事端来的时候,垂露早已经出府去了,只是重新回到内院做事,饶是知情的丫鬟婆子们嘴巴紧,可垂露这样的身份,想知道一些流言,还是有渠道的。
  不是她爱捕风捉影,晓得多些,她才好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免得成了一个愣头青,稀里糊涂开头,不仅给主子惹麻烦,自己也要倒霉。
  穆连喻的事情,垂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侯府里的主子们都是心善之人,你惦着四爷,我也一直惦着四太太。”垂露道。
  清涧苦笑,道:“岂止是我,你记得紫竹吗?四爷没了之后,她精神就不大好,后来投井了,说的是要下去伺候四爷。”
  垂露的眼皮子一跳。
  
  第660章 慧极
  
  紫竹这个丫鬟,垂露是知道的。
  从前同在府中做事,虽然是前后院,各不往来,但毕竟都是家生子,垂露替陆氏往前头传话时,也见过紫竹一两回。
  印象里,那是一个相貌普通,小心翼翼的小丫鬟。
  垂露嫁出府后,娘家是定远侯府的家生子,府里大小事情,多少会听说一些。
  紫竹投井这样出了人命的事儿,垂露听她娘念叨过一句,只说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忠心是忠心,留下父母丈夫,确实也让人难过。
  垂露闻言,想了很久才想起紫竹的模样。
  彼时的紫竹,刚刚留头,抱着与她身量差不多高的扫帚。
  垂露想,肯定是四爷待底下人好,紫竹才会如此。
  等她入府之后,紫竹这个名字早就被所有人都抛在脑后了,没有人提起来。
  她看了一眼清涧,不知道为什么,清涧这么一句话,叫她有一种感觉,紫竹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只不过,有多“复杂”,垂露不知道而已。
  想到她与清涧的立场,垂露觉得,紫竹的死,大概与二房、长房的纠缠有些干系。
  心里明白,垂露嘴上依旧道:“没了有一年了吧?我当时听说的时候,也很感慨,我们都是府里做事的,主子的好,永远忘不掉。”
  清涧垂眸点了点头:“不说那些了,韶熙园里还好吧?我总觉得府里这些时日不寻常,我们老爷咳嗽不断,太太的腿又断了……”
  “多事之秋?”垂露歪着头,道,“这是我前几日听侯爷与夫人说起来的,到底在说什么事儿,我也没闹明白。不过我们府里,倒还真有那么些意思,不说二房,老太君的身子骨看着真叫人揪心。”
  清涧不能入后院,吴老太君的状况如何,他都是听来的,全然没有亲眼见过,闻言,皱眉道:“老太君真的很不好?”
  “还能作假呀?”垂露叹了一口气,“我带哥儿过去看望老太君的时候,就觉得老太君的身子是真的太差了。”
  清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垂露与清涧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回府。
  韶熙园里,一切如常。
  她回来得早,允哥儿还不饿,睁着一双大眼睛对她笑。
  杜云萝抱着允哥儿,垂露也就没有上前接过来,拱手站在一旁,低声把与清涧的对白一五一十说了。
  “提起紫竹了?”杜云萝略有些诧异。
  紫竹和箬竹的事儿都早就过去了,吴老太君跟前,杜云萝能交代的也交代了。
  这一点,二房应当很清楚,穆元谋不至于再把这老皇历翻出来,便是翻了,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垂露见杜云萝思忖,就晓得紫竹的死确实有故事,却不是她该问的故事。
  中秋一过,扑面的凉意似有温吞了些,白日里太阳下,晒得人很是舒坦。
  吴老太君兴致不错,也不在屋里歇着了,时不时到院子里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不能总躺着,”吴老太君眯着眼与陆氏道,“我这么跟元谋媳妇说的,我自个儿也一样,躺着躺着,就不想动了,我是老骨头了,不下地走走,这双脚,还有什么用场?”
  陆氏听着吴老太君苍老了许多的声音,心里咚咚打鼓,面上却道:“您说得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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