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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乱世长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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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言词,一边有嫣红而狰狞的血迹从她的唇齿间汩汩流出,煞是狰狞却极是触人心魄。
  “求易王为公子禾做主!”荆长宁胸口插着长剑,跪地叩首道。
  易王脚步微颤,只觉压抑许久的病痛又是发作起来,整个头颅痛得似要裂开。
  逆子,那个逆子!
  明明知晓祭祀之时不可见血色,他却对亲兄弟举兵相对!
  荆长宁目光坚韧地望着易王,唇角的血迹低落在土壤上的败草间碎开,碰触出沉闷的声响。
  他会信的。
  因为就算是戏,她用她的命去演,那便由不得怀疑。
  因为没有人认为她敢。
  所以没有人会怀疑。
  她就是要这样烈如重雨的当头重喝!
  “来人,先将那逆子关入大牢,仔细盘查!”易王摔袖怒喝道。
  他的头疼得要裂开,他现在满脑子的混乱。
  “王后呢?让王后来甘露观陪孤,让王宫替孤推按,孤头疼!”他摇晃着步伐,摆手道。
  “王上,自古祭祀君王该弃绝女色。”毕春君躬身道。
  “祭祀?”易王目露凶光,“那逆子趁孤祭祀都敢对亲兄弟动手,还毁了孤的祭祀,这是要毁了孤的国家,祭祀?祭祀还有何意义?孤只要确认这事是真的,定要罢了他的世子之位,配到那蛮荒之地,永不召回!”
  “是是是,来人,快去请宜良王后前来!”毕春君急声吩咐道。
  有士卒急忙离开。
  毕春君的目光落到荆长宁身上,恭敬地问易王道:“那……这荆长宁如何处置?”
  一则她救助公子禾有功,二则她冲撞祭祀有过。
  这的确不好处置。
  荆长宁只觉神思愈加恍惚,有些撑不住,她张口想求易王将自己交给公子禾,开口间却几乎发不出声响。
  易王目露不耐,挥手道:“孤头痛,这事便交给你了。”
  毕春君低垂的眼眸含笑,道:“是。”
  荆长宁目光微沉,似有困意拉扯着她几欲沉没。
  不,她不能睡。
  毕春君走到荆长宁面前,神思露出些狰狞。
  “当初,你明明可以躲开我的剑,为何要装作自己什么武功都不会来骗取我的信任?”毕春君低声附在荆长宁耳边说道。
  不对,荆长宁眼眸闪烁,心中泛出凉意。
  她张了张口,却还是无力吐露言词。
  她忽然特别地害怕。
  她算了这么多,却单单忽略了这最后一步了吗?
  “你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死了也是正常吧。”毕春君附在荆长宁耳边又道,声音低沉,仿若自地狱而来,“真真是天妒英才,不过你放心,公子禾会记挂你一辈子的。”
  不,荆长宁无力摇头。
  她还不能死。
  仇还未报,她不能死。
  她望着毕春君的脸在自己眼瞳中放大。
  他的手攀上了那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
  只要他拔出来,她的血便会流尽,她会死,她真的会死。
  她不怕死,可是她真的不能死。
  荆长宁的心头蓦然泛出一种深深的绝望。
  ……
  在毕春君的手快要搭到那长剑剑柄之上时。
  千钧只一发,一道花纹繁复的匕首刺破夜色,生生削去毕春君两只手指。
  他左手捂住右手,忍不住一声狰狞的痛呼。
  “谁?”他目光投向匕首射来之处,眼中疼痛和狰狞混做一处。
  “小爷我!”一道清朗戏谑的声音在夜色中随风而来。
  来人一身绛色长衫,话音未落便跑到荆长宁身侧,伸手将荆长宁抱到怀里,望着荆长宁穿胸而过的那把长剑,皱眉说道:“傻缺就是傻缺!怎么这么傻!”
  “来人,杀了他们!”毕春君怒声吼道。
  绛色衣衫的男子怀中抱着荆长宁,迎着毕春君向前走了一步,唇角戏谑张扬:“杀我?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也想杀小爷我?”
  荆长宁目光焕然地望着眼前一抹绛色的身影,心中微微晃动。
  这个怀抱很是温暖,让她觉得无比踏实。
  一瞬间,她忽的有一种迷途之人寻至乡土的感觉。
  那种微微酸楚又微微释然。
  毕春君怒声吼道:“快杀了他们!”
  “娘的!毕春君我告诉你,当初在边境之上,若不是小爷我手下留情,你他娘的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当初就该让云襄那小子一刀劈了你!来啊,小爷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就杀了我,今天我在你这易国死了,明天云国的大军就能毁了你们易国这弹丸之地!”
  闻得此言,一众士卒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毕春君捂住流血的右手,目光闪烁地望向那男子。
  他的话音颤抖起来。
  “你……你你……是萧嵘?”
  那男子皱眉,没有向以往那般自恋或是张狂地扬头回答就是小爷之类的话语。
  他望着荆长宁身上依旧未止住的血色,眉宇紧锁。
  他没有再多说言词,似是担忧多拖一分怀中的人便多一番性命的危险。
  他迈步向前迫去。
  士卒颤巍着步伐向后退去,竟是无人敢拦。
  那是天下五公之一的萧嵘公,那是云国的一尊杀神!
  谁人敢拦他?
  男子一个低眸,目光对上了荆长宁依旧睁开的眼眸。
  “萧……嵘。”怀里的人儿张开唇齿无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然后双目一阖,沉沉昏睡了过去。
  

☆、第48章 看透世人心

  步伐刚迈进公子府内堂之中,易禾的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黎夏身上,眉微蹙道:“我总觉得心中有些慌乱。”
  黎夏将大鹅放到地上,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易禾说道:“郎君刚刚将大鹅交给我时,递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等回来之后给你。”
  什么时候?就在刚刚吗?
  易禾的心间不安更是浓重,他抢过那张纸条,立刻打开。
  ——陪我做场戏,记得,刚刚你受了易修的刺杀。
  这是什么意思?
  易禾只觉心头微颤,内心的不安更加深重。
  刺杀?
  易禾将纸条触到烛火上点燃,小小的纸片被火舌一攀,很快燎成灰烬。
  他转头便要向出府。
  “是郎君出什么事了吗?”黎夏担忧问道。
  易禾闻言,皱眉顿住了步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抽出了腰间长剑。
  几个利索的起落,他的身上出现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血色映在白色的里衣之上,若冬日的红梅在雪间盛放,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来不及解释了。”易禾说道,抬步便冲出了公子府。
  血色氤氲,少年的眉宇紧锁,从未如此慌乱和害怕。
  父王下令送他为质的时候,在丹国一次次被羞辱的时候,他只是伤感,却从未慌乱。
  直到此刻,他踉跄地奔跑在深夜的路径之间,内心的恐惧仿佛一瞬将他吞没。
  再快些。
  他推开一道朱门,眼中便是宜良王后的身影。
  步伐微晃,他狼狈地扑倒在地面之上:“求母后救荆先生!”
  宜良王后正在收拾些物件,她刚接到旨意,易王传她去甘露观,心间虽有些疑惑,却还是着手准备了起来。
  便见易禾浑身染血地跌倒在她面前,宜良王后面色一慌:“快传郎中前来,禾儿,究竟发生什么了?”
  易禾沉声急道:“是大哥想要杀我,儿臣只求母后快些去救荆先生!”
  “荆长宁?”宜良王后面色微变,“你先慢慢说,来人快传郎中前来!”
  易禾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若是迟上一步,易禾只担心先生会有性命之忧。”他对着宜良王后重重叩首,“求母后救荆先生!”
  宜良王后步伐微顿,眼眸之中却闪烁些奇怪的思量。
  “好。”她说道。
  步伐却没有丝毫动作。
  她从来不是个良善之辈,后宫之中从来没有心善之人。
  她的脑海中一瞬便浮现思量,毕春君和荆长宁的事她知晓得清楚,当初她答应收易禾为子除了所谓自己多年无子的安慰,更多的是荆长宁所言确中要害。
  她当初需要扶持一个公子,确保易王撒手归天之后,她和毕春君能在易国有立足之处。
  那么现在呢?
  狡兔死走狗烹。
  荆长宁若是活下来,日后易禾登位,毕春君势必会失却最巅峰的权势,倒不如……趁此机会除去荆长宁。
  所谓的孩子,所谓的合眼缘,不过是一场看似交好的落棋。
  内心深处,生死关头,所有的利益清晰至斯!
  易禾抬眸,目光深深地望着宜良王后。
  所谓母慈子孝,所谓亲情人伦,不过恰好各取所需,终究利益一场。
  易禾目光一凉,伸手攀上腰间长剑,抬手便架到了自己脖颈之间,话语认真,一字一个顿挫:“求母后救荆先生!”
  宜良王后目光幽深地望着眼前伏地而跪的易禾。
  那少年的神情若雪山之巅千年不化的冰雪,雪已成冰,凛冽刺骨。
  又是心间一番婉转。
  已入船。
  荆长宁在她心间的地位比不过毕春君。
  但终究,荆长宁和毕春君两人的重量都抵不过易禾一人。
  毕竟,易禾才是那条船本身。
  宜良王后温柔一笑,极是慈爱:“禾儿这是做什么,母后这就前去。”
  说罢,她抬步在几个宫女的拥簇下朝着甘露观的方向而去。
  易禾慢慢放下手中长剑,只觉脊背之处浑然发凉,汗渍与血水混在一处,将里衣染得凌乱。
  他收剑立身而起,经历了一番心间摇荡,这世间人心,似又看破了几分。
  他微微沉眉,脑海中却浮现那青衣少年的模样。
  “还不够的。”他自语道,又是转步,朝着甘露寺的方向踉跄而去。
  夜色似有些浑浊。
  他必须亲眼见着,否则一切都只是猜测,更多的是,他的心空悬,恐惧依旧不曾宁静。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易禾逼迫自己沉下心去思索。
  愈想愈是心间颤动。
  她取了他的外衫……她迈步离开……她去的方向是甘露观……祭祀……禁血腥……易王召见宜良王后……
  如果这是一场戏,她要演到什么程度才能索得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
  易禾忽觉心间窒息,指节紧攥泛白。
  她要……替他夺得世子之位。
  ……
  隐约间,似有飘渺音乐在脑海中回旋,荆长宁用力地撑开了阖起的双目。
  昨夜的诸事片段在脑海中闪烁而过,便觉胸口一阵痛楚。
  那一剑离心脏极近,却在精微处掌握了分寸,唯有常年与杀戮打交道的刺客,方能无比精准地刺入这样一剑。
  一道刺目的阳光随着门扉的转阖而来,那人一头墨色长发极是不羁地束在脑后,披散成一片墨意,额前碎发浮动着有些狷狂的弧度,在阳光下四下抛开。
  一身绛色长袍上是黑线绣成的繁复纹络,腰际束带边上则是一块红白二色相间的玉佩。
  闲适地倚在门框之上,男子的眉眼不羁地斜挑,扬唇笑着说道:“剑锋从左侧第三根肋骨斜刺而入,刚好穿透在心脏和左肺的筋膜之间,不错不错,算计得刚好。”
  荆长宁偏过头,目光望向阳光下那带着戏谑笑意的男子,微微扬唇,有些可爱地笑了笑:“萧嵘?”
  男子挑眉,没有否认。
  荆长宁目光在萧嵘身上一个打转,眉眼嬉笑地弯做月牙状:“你是特地打扮得这么好看的吗?”
  那次在丹国相遇,甚至是昨夜,萧嵘皆是一身破烂,极是落魄脏污,而今日推门而入,显然是扯了极好的面料,新做了一身华丽整洁的长衫。
  “你喜欢吗?”萧嵘咧开嘴,挑起眉眼戏谑问道。
  

☆、第49章 那个女孩子

  荆长宁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不喜欢,丑死了。”
  一句话说出,那强装风流的男子一个跳脚:“你你你……怎么那么有眼无珠!”
  荆长宁翻了翻眼睛,嘻嘻笑着,觉得他这样的模样极是有趣。
  男子瞥见荆长宁眼眸中的那抹笑意,嘴角扯了扯,上前几步迈到荆长宁的床榻边上。
  “荆……姑娘,你说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呢?”他幽幽问道。
  荆姑娘?
  荆长宁瞳孔一缩。
  伸手触了触被白纱包扎好的伤口,微微皱眉。
  “不错不错,昨儿个夜里小爷把你脱了光光,你的衣服是我撕的,药是我上的,伤口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的!”萧嵘扬着唇角,知晓荆长宁心头所想,笑着说道。
  荆长宁微微沉眉,似乎是沉默了一会,说道:“嵘公缝合的技术不错,想必早年也是没少在女红上下功夫。”
  喂喂喂,这重点好像不在这个上面好吧?
  萧嵘脸容上的笑意绽放得大大的,他凑近了荆长宁,两张脸容贴得极近:“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我看光了身子,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荆长宁低眸沉思了会,道:“你若是觉得内心亏欠可以脱光了给我看,这样我们便两清了。”
  萧嵘抚了抚额,一脸不知所措:“按理说我该娶你对你负责,可是看你这样子好像对自己的清白一点都不在乎。”他食指和拇指搓捻了一下,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沉醉,“那当真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啊。”
  荆长宁点了点头,道:“嵘公谬赞了,小女子一向知晓自己的皮肤极好。”
  萧嵘又是扶额,这画风好像又是不对。
  他凑近了荆长宁的脸容,口中温暖的气息喷吐在荆长宁脸容之上:“荆姑娘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当真不在乎女儿家的清白?”
  荆长宁极是认真地点头:“我不觉得那东西有什么重要,被你看了又不会少块肉。”
  萧嵘手心轻轻攥了攥,没什么重要?不会少块肉?
  他又是凑近了些。
  忽的唇瓣一低,朝着荆长宁的唇便吻了过去。
  荆长宁眼眸微微闪烁便重新化作宁静。
  她没有丝毫动作,就这样安静地睡在床榻之上,任由男子那火热的唇贴到自己的唇上。
  萧嵘只觉双唇触到了女孩子极是冰凉柔软的唇瓣。
  只是蜻蜓点水,他迅速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自己的脸容发烫起来。
  “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他嚷嚷着吼道。
  荆长宁目光依旧平静,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上面还残留些男子的温度,她忽然扬唇笑了起来:“挺有意思的。”
  她转眸好奇地望向萧嵘,一脸好奇地说道:“我当然是个女孩子。虽然我女扮男装了,但我确实是个女孩子。”
  荆长宁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望着萧嵘,心想昨夜你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怀疑我是不是女孩子?
  萧嵘默默地吞了口唾沫,一本正经说道:“我跟你说,作为一个女孩子不能让男人白白占便宜,那样不好。”
  天啊,那老家伙究竟是怎么把小宁儿教成这样的!!
  荆长宁一脸无辜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萧嵘答道:“遇见那种色狼之类的,你就跑,作为女孩子清白最重要。”
  荆长宁定定答道:“我不会跑,我会打他!”
  萧嵘嚷嚷道:“打他啊,打他也行……”不对,画风又不对了。
  萧嵘转头对上了荆长宁亮亮的眸子。
  “对,我想打你!”荆长宁说道。
  萧嵘揉了揉脸容:“我是个例外。”
  “为什么?”荆长宁疑惑问道,“难道你不是个男人吗?”
  萧嵘转头伸手对着自己脑门郁闷地重重一拍。
  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我不一样,这不,我刚刚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哦。”女孩子垂眸极是乖巧地应了一声。“可是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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