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逼我玩宫斗-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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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添了白韶掬,那他就更有一层把握了,他要一点点夺走属于慕容肆的一切,就像猫玩老鼠一样,把老鼠玩得精疲力尽之后,再一口吞掉他。
“那孤就在窦府等你好消息。”
说罢,慕容肆转身便走,小鱼气息越发虚弱,伸手抓住他手臂,“我不能这样去见他。”
“哦,忘了给你一粒解药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漆黑的药丸递给她,小鱼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一口吞下,才觉舒服许多,她谢过慕容擎,可心中却在算计着。
总算把这个难缠的家伙给送走,小鱼也是松了口气,可是又该死得中了毒,也不是,这是一种暗器,他一定是将什么打入了她胸腔,他究竟练得什么怪功夫,不止如此,而且他浑身冰冷,就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尸体一般。
等着身子再舒适些,小鱼提了手中灯盏,快步向与另一男子相约的地点赶去。
……
醉仙楼。
门口锦衣华服的男子,正严厉责问着老管家,随着一声轻柔的“将军”,他抬眼往那从人群中走来的男子一瞧,那男子步伐轻盈,娇容靓丽,顿时心中一统怒气一消而散。
小鱼一见他就觉有些奇怪,因为他脱了那身白衫,换上了一袭墨绿袍子,小鱼微微诧异,又一想,之前他强行要带自己离开,却被皇上处罚了禁足一月,哎,真是可怜,难怪今日换了风格,变得这么……丑。
“将军,教你久等了。”
小鱼笑盈盈上前,朝他见礼,他一楞,立即扶住她手,“我不喜欢你叫我什么将军,我更喜欢你唤我‘掬郎’。”
这下轮到小鱼不知所措了,掬郎是情。人之间的爱称,就像大姐以前叫他“韶郎”,现在称呼他为丈夫。小鱼故意找了个话题打岔,随手把手中灯盏推到他手里,“那啥,这灯送你,是我猜灯谜得来的,可别无他意,你在宫中也帮了我好多次,还被皇上罚了禁足一月。”
不曾想在那面脸谱之后,她还会再送给他礼物,白韶掬接下她手中那盏花灯时,微微激动。
他仔细地打量手中花灯,却听得小鱼盈柔轻笑:“听老板说这是如意琉璃盏,如意,如意,称心如意,愿姐夫往后事事都能称心如意。”
小鱼刻意称呼他为“姐夫”以示二人之间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
自打他成为大将军后,有很多人给他送过礼,无不是名贵的,稀有的,什么样的礼物没有收过,可她一盏普通的花灯,却能教他心花怒放,有多久未曾有这样的感动,想到那面被弄碎了的脸谱,如今想来,无不可惜。
“这礼物我恨喜欢。”他紧紧看着她,又极其认真道:“小锦儿,若我将那脸谱恢复原样,你可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
忽然,她脸上也是陡然一红,随后又变白,小鱼只是微笑着告诉他,“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韶掬已经明白了她说这言下之意,在这繁光点点如星辰的长安街上,小鱼即便他身着男装,笑起来妩媚生动,也令有些过往的才子佳人瞩目,朝她多看几眼。
今日是乞巧节,白韶掬自然也为她准备了礼物,小鱼这才意识到他手中有一个包袱,看上去鼓鼓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他说,“这里耳目混杂,你先去轿子中换了衣服再出来。那老管家是我白府的人,信得过,不会对外透露半点消息。”
白韶掬就想着能再见到她穿回女装,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小鱼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他推进了轿子,实则,她不愿在街上与这人拉拉扯扯的,惹来许多人的注意。
轿子是停在偏僻的角落里,小鱼再出来之时,没人发现她是原来的那个公子哥,她迈出小步,不知现在的她穿回女装,好不好看,她真是太久没有穿女装了。
而小鱼不知的,白韶掬盯着裙钗着装的小鱼,眼睛都看直了,眨也不眨。
从对面“如元商号”走出的几位贵客也都纷纷止步,又见白韶掬从怀中掏出一支澄白如清的玉簪子,那是一支玉兰白玉簪,古朴而雅致,只见白将军将它轻轻给女子戴上。
“哟……那不是白韶掬么?他不是已经娶了两美人了么,怎么又勾。搭上一姑娘了,啧啧……这速度,这贴心,还是在这大街上,白韶掬定是爱惨了那姑娘,竟敢违抗圣旨出来约会?”
出声的是王中仁,他满口不屑,好奇地往白韶掬那里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王中仁说话之时,他身旁手持折扇的男人眉心猛地紧了下。
白韶掬则认真地为小鱼调整簪子的位置,摆弄到他认为最好看方放下手,他轻笑着道:“你送本王如意花灯,本王赠你玉兰簪,算是礼尚往来。”他又眯了眯眸,挑高了眉笑道,“我知你喜欢玉兰,才特地从对面‘如元商号’为你挑的,可算满意?”
“你怎知我喜欢玉兰?”小鱼狐疑,因为她根本不喜欢玉兰。
他微微低头,贴近了她脸,却在外人看来更为亲密。
他说,“你家老宅里种了许多玉兰树,你总是爬树掏鸟蛋,你当真以为我傻,不知你是为了看我舞剑?这支玉兰簪子就是给你作为纪念,我第一次送你玉镯时,你后来送给了你二姐,这次,切莫再送给别人了。”
小鱼干干地笑,她本想说那只是她老爹喜欢玉兰而已,并非她喜欢之花。以前那玉镯子本是他打算送给夏婉安的,她当然嫌弃,这个嘛,还行。
但小鱼亦没有多说,只是笑着谢他,她只是把他当做兄长或者姐夫而已,更是为了谢他之前的帮助,她向来不喜承人恩情。
待那几位贵客走进,见得那女子,无不惊疑。
只是有一人没将注意力放在那女子容貌上,却是放在了那女子头上发簪上,她跳出来说:“四哥,我刚见到你也买了一支梅花白玉簪,与那位姑娘发上的相差无几。莫不是,你也要学白将军一样,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送心上人的?”
☆、181。181秦小鱼的狡诈还真是如影随形
只是有一人没将注意力放在那女子容貌上,却是放在了那女子头上发簪上,她跳出来说:“四哥,我刚见到你也买了一支梅花白玉簪,与那位姑娘发上的相差无几。莫不是,你也要学白将军一样,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送心上人的?蠹”
旁边的楚长歌听得琳琅这么说,脸上不觉微微一燥,娇羞掩嘴往慕容肆身上匆匆瞥了一眼,随即垂下眼睑。
慕容肆却不曾出声,只往前面盯去,死死的。
小鱼闻声,暮然回首,只见灯火阑珊处,他一身墨缎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梅花的镶边,咬系玉带,手持一把梅花折扇,清风拂过,腰间环佩铿锵,他剪手负在身后,重瞳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
小鱼不曾想会在这里碰上这一班人,她却也是装作波澜不惊,淡淡地看着这些人。
宫中那几位基本算是到齐了,慕容肆左边紧跟随着王中仁与戚蔚,他右边则是楚长歌,两人双肩紧挨,看起来亲密极了。除此之外,燕王夫妇和岳东睿也随行其中。
早就知道皇上会微服出宫,不想与他撞上,才在他出宫后出来,没想到这么巧,竟在这热闹非凡的长安街上给碰到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孽缘?
琳琅公主好奇地走过去,打量着白韶掬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未施一丝粉黛,看上去却是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间隐然透出一股莲般请气,一袭浅色罗裙,整个人只站在那里,也散发出清癯灵气,倒真真是个俏女子,而这女子却不那么面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琳琅一笑,便笑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将军啊,你不是被禁足一月么,怎敢出现在此地?还带着个美人儿,你这又是要纳妾么?可有经过夏姐姐同意啊?髹”
这个白韶掬虽是夏婉安的夫君,但却不是什么好货色,总帮着秦小鱼欺负她,曾经还把她头发给斩断过,如今这人竟敢违抗皇命,她自然要趁此机会好好嘲讽一下他,顺便添油加醋,再给白韶掬些眼色瞧瞧,这就是招惹她的代价!
这一班人中就只有琳琅不知那人就是秦小鱼,她虽与楚长歌有约定要解决秦小鱼,但楚长歌并未向她提及,秦小鱼是女儿身。
见白韶掬不答话,琳琅又道,“我说白将军啊,你都有一妻一妾了,怎么还不知足呀,背着我夏姐姐出来偷腥。你有这般的美人应该让给岳小爷和戚将军才是,他啊,还没成家呢。”
岳东睿与琳琅自小一起长大,从辈分上来说,也算是琳琅的兄长,他虽已有南心,但此刻这牙尖嘴利的琳琅是在讽刺小鱼,他就看不过去了,“白大哥啊,最近你这品味是有所提升啊。可有与你身旁姑娘类似的,以后介绍给我做妻子呗。”
琳琅微微吃惊,岳东睿还真喜欢那种女人啊,呵……又是个红颜祸水的狐狸精。
站在皇上身旁的戚蔚不敢出声,他只看到皇上紧紧捏着手中折扇,眸光深邃,直盯着那个被两男人争夺的“红颜祸水”。瞧瞧皇上这副驾驶,就算他有所遐想,也到此停止了。
除了皇上之外,最为不满的就是白韶掬,他虽是违抗了皇命,偷逃出府的,但那又如何,为了夏锦,他早就豁出去了,不是么?
白韶掬一挑眉,却无奈道:“类似的没有,只此一个。素闻你岳小爷是情场浪子,找个婆娘还要借我的手,可不丢人?倒是琳琅公主你甚是可怜,至今为止都没个敢上门提亲的追求者,我手下好些未成家的将士,可需我为你牵线,能为公主做一回媒人这感觉也挺好。”
说到这个,周围人都捂嘴笑了笑,白韶掬说的是大实话,琳琅公主啊嚣张跋扈,脾气坏,那是宫里宫外都出了名的,哪个男人敢要她呢?
偷笑的人中当属岳东睿最放肆,拍案惊绝,称白韶掬实在是高,这损人的话那可真是一针见血啊,他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琳琅的肩,“你这脾气是得好好改改,否则哪个男人吃得消。”
琳琅却是尴尬极了,真是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今年过了,她就是个老姑娘了,却没个男人来向皇上提亲过,她真有那么差劲吗?
琳琅一甩岳东睿的手,暗暗咬牙,狠狠瞪了岳东睿和白韶掬一眼,气急败坏道,“谁让你们提这事?”
“这可是你先提我们的。”岳、白二人异口同声道,满眼坏笑。
一众人也将目光投到琳琅身上,琳琅一瞧白韶掬身旁那女子,她也正在笑话自己,见她笑着,琳琅脑袋里闪过另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孔,她冷冷地勾了勾唇,岔开了大家话题,“四哥,你瞧瞧白将军身旁那个姑娘,可是十分眼熟啊,就像……”她眸光一厉,尖声说道,“就像四哥你才亲封过的九千岁呵。”
众人脸色一变,目光皆移到小鱼身上,那姑娘哪是与九千岁像,根本就是啊,只有琳琅一人被蒙在鼓励,当然还有一个慕容燕,他眼睛看不到,只小声问身旁妻子。
“大家说,她像是不像?”琳琅起哄,一双厉眸紧凝着秦小鱼,恨不得将她扒了一层皮,看光。
小鱼现在真是很死白韶掬了,也恨死自己了,她压根不可以听白韶掬的,换回女装,亦女子身份示人,那样更容易暴露身份啊,小鱼面色紧张,心中直打哆嗦。
楚长歌偷偷朝慕容肆瞟去,只见这人面上平如明镜,教人看不出一丝表情来。
这个秦小鱼装作太监之时已是俊气不凡,换回裙钗,更为惊艳,她早已猜不透慕容肆的心思,她怎能不担心呢?害怕这个男人被秦小鱼给勾了魂去。
小鱼见大家纷纷而来的目光,除了干笑还是干笑。
那个最具威严的男子轻描淡写扫过她,“这世间无奇不有,长得像一点,有何好大惊小怪?”
说话之人是皇上,皇上依旧温润如怡,眸光淡淡,唇边那笑意温尔无暇,风仪如神邸,翩翩若惊鸿。
“琳琅,你若再这般调皮,以后四爷可就不会带你出来玩了。”岳东睿笑着琳琅,轻轻提点一声。
募得,楚长歌察觉到慕容肆眼里一闪而过的怒戾,楚长歌双手微微握紧。
“四哥,琳琅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以后不拿那位姑娘开玩笑了,还不行吗?”琳琅这回感觉自己真说错话了,她只以为秦小鱼是皇上的底线,哪知与秦小鱼相像的女子也是,这个秦小鱼啊,是不是她的克星,一碰就倒霉。这一下子开罪了皇上,还得罪了岳东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琳琅,你四哥,还有岳侯跟你闹着玩呢,莫放在心上。”夏妃轻轻过去,拉过琳琅的小手,轻轻安抚。
琳琅嘟哝着小嘴,不安地向她四哥、岳侯看去,只见两人都微微一笑,她才放心,随之也笑开。
白韶掬眸光扫过慕容肆,提了替手中那盏如意琉璃盏,他微微挑了下眉,道:“四爷,你看这盏花灯可好看,它叫做如意琉璃盏。佳人曰,如意,如意,方可称心如意。”
小鱼只觉从慕容肆眼里射出什么无比炎酷来,要将她烤熟。
她只低头在将军耳边轻道,“菊花公子,我们上楼去吧,我有些饿了。”
“好。”白韶掬听得她再次唤他菊花公子,心中大喜,扬高了眉,搂着小鱼转身,又将灯提着花灯炫耀着,还故意提高声音道:“这里暗,当心着走。”
白韶掬那话,琳琅则是听得咋呼,这里哪里暗了,满街的都是灯火,明明是灯火通明。
琳琅正想黏糊楚长歌,与她低语,那个白韶掬与那个“狐狸精”可真是恶心,抬眸看去,不经意看到皇兄一脸铁青,他从没看到皇兄会变得这般可怕。只有在那次楚长歌一脚落在秦小鱼胸口之时,他看着楚长歌的目光便是这么可怕。
只见皇兄对着前面一对如胶似漆的人,冷冷开口,“白韶掬,你违抗皇命,擅自出府,可当你廷杖处置。”
谁都没想到皇上这个时候,会冒出这么一句!
大家皆微微一怔,皇上这是要在这街上处罚白韶掬么?
琳琅心中拍手叫好,好啊,是该把白韶掬治罪,就仗刑白韶掬一百大棍,哦,不,把该死的白韶掬廷杖至死才好。
白韶掬扶在小鱼腰间的手忽的一紧,重睨了眼小鱼微微转白的侧脸,回过头去,勾了下唇,倒是笑得坦荡,“四爷,这是要处置我?也好,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小鱼身子一僵,未曾料到白韶掬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他当真是不要命了,如此顶撞皇上?她轻轻拉了下他袖子,示意他不要在那人面前如此放肆,他却一笑置之,冷锐慑人的眸光直逼楚长歌,楚长歌心口一跳,白韶掬眼中有针对之意,随即听得他说,“那日四爷你匆匆抱着千岁爷匆匆走了,我是忘了问你一句,你那日当场说了要公私分明,可为什么先行动手的楚小姐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果然是的,在场几人沉默,这……皇上自然不会惩罚皇后娘娘啊,这楚长歌可是皇上的心头好,就算皇上再宠秦小鱼也绝不会为此因小失大啊。
这可真真是个笑话,小鱼却止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至始至终,小鱼未曾回头,示以众人单薄的背影,众人见得她肩膀轻轻抖动着,楚长歌眼中划过冷笑,这便哭起来了?而她却挽住了皇上的手臂,那意思是要皇上为她撑腰。
小鱼心中微微激动,垂着脸,披在肩头的秀发亦垂下,挡住了她侧脸,白韶掬看不清她表情,见得她这般,又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他轻声安抚小鱼,“别怕,有我在呢,什么事都由我来担着。”
小鱼顺势反握住男子的手,也像是在传达着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