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逼我玩宫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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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会武的男子,二指飞快掐住这女子的下颚,将她抵在就近一处的树干之上,清秀的眉目在漆黑的夜色中瞬间变得锐利凶狠,像是在风雪中蛰伏久待随时攻击羊群的狼,“婉安,我非帝君,便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么?”
夏婉安心中一颤,哪里还见方才斯文有礼的男子?
想是他已知道她方才不过是拿他来气秦小鱼的罢,毕竟这般聪明的人,从一介布衣成为皇上身边的大将,也非易事。
她抿了抿唇,颚上已被他掐得通红疼痛,音色放软许多,“韶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放开我。”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般意思?现在那太监走了,你便说说看你与她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眸光又是一鸷,将这自作聪明的女子重重抵在粗壮老树上,衣衫轻薄,背后树皮叉枝粗糙,肩背都被摩挲得发疼,夏婉安忍痛皱了皱眉,“那太监就是我妹夫身边的一个奴才,我能与她有什么秘密?”
男子似是不信,手中力道加重,音色更是沉重,“既是燕王身边的奴才,你又何故与她争锋相对?”
夏婉安柳眉又是再拧一寸,在她看来今日白韶掬尾随至此,温柔索吻也好、粗鲁对待也罢,更多的是想从她口中探出些关于秦小鱼的信息,难道他对秦小鱼身份怀疑了?
她募得心惊胆颤,若是被这人知道,他可会轻看了自己?当初她做得干净,就连那位替秦小鱼掌刀的太监也被她给做掉了,决定不会露馅,她决不能自乱阵脚,微抿了下唇,继而冷静解释,“她是燕王身边奴才不错,但她与琳琅公主之间恩怨不浅,我与琳琅公主交好,自要替琳琅教训下她。”
幸亏她反应快,说了这番话,才让这男子微微松懈下来,她扭。动了下身子,欲从他手中脱离,但在挣扎过程中,将男子***挑拨的更旺,他灼热气息喷打在她脸上,一双眸黑得嗜人,“那小太监确实讨厌需要教训,但现在你更欠教训!”
她身子猛地一绷,那人却是动作粗暴起来,那双久握利刃的手掌粗粝不堪,已探进她肚兜之下,带着些雨水的潮湿,在她胸前用力折腾起来,腹背受痛,大底就是这般滋味。
原以为找了个软柿子,没想到却碰到了石头上。
母亲在算命先生替她算过命数之后,便对她更是严加管教,夏锦在玩阿猫阿狗的时候,她在母亲严厉的督管下学琴,夏锦在爬上爬下掏鸟蛋的时候,她在苦练书法,夏锦打着灯笼在树下找知了的时候,她在挑灯夜读背诵诗词。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成为夏家最优秀的女儿,爹爹仍旧很少看她一眼,经常抱着搂着夏锦,一口一声叫着“乖女儿”,甚是疼爱。
夏婉安就想着,一定要成为皇上的女人,光耀门楣,更要让爹爹刮目相看,因此,她自小对男女之事谨守本分,从未逾矩,要将干净身子献给皇上。
有次她无意中听到夏锦那小蹄子央着爹爹去跟白韶掬提亲,那小蹄子小小年纪就谈情说爱的,可见真是不知羞耻。
但凡是夏锦喜欢的,她总有种冲动想夺到手,自然白韶掬也不例外。这白家公子风度翩翩乃世间少有的美儿郎,才情歌赋无一不通,怎能不令人一见倾心,也难怪夏锦喜爱得紧。
那丫头那点年纪,还只知与那只旺财在田埂上玩闹得一身邋遢,怎会懂男子会喜爱什么姑娘?烂蛇死鳝般缠着有什么用,她略施小计,便夺了夏锦的心头好。
那时他们时常暗中私会,也只限搂搂抱抱,并不曾这般激。烈贴近,这男子看似若仙一般不会为凡间俗念所动,但如今一动真格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人对待女人的手法也是老练,想来是个情场高手,夏婉安不过是个纤纤弱女子,只能任凭他百般抚弄挑。逗,起初羞涩也只紧紧咬着唇,树上蝉鸣声不断,嚷嚷得越发兴奋,像极了是躲在树叶间偷。窥树下这番春。色,薄衫半解,身子在前后夹击中,终是抵不住男子灵活手法,随着蝉鸣一齐哼唧起来,在这夹着细雨的晦涩树影下听起来十分撩人。
男子行径越发过分,手已沿着她平坦细嫩的小腹缓缓下移,猛地,夏婉安微微清醒过来,猛地捉住抵在小。裤上的大手,眼中多了一丝戒备,无论他怎么碰,但那里始终是要留给皇上的。
皇室女子最重清白,岂能随便在这里被这人占尽了便宜?
“韶郎,你若真的要我,何必急在一时?那末择个良辰吉日来我家提亲,届时我俩人名正言顺,岂不是一段佳话?”
“也罢,这荒野之地也会弄疼了你。”
男子才说完,后面又传来动静,白韶掬往后望了一
眼,是有人快步过来了,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婉安的父亲——夏元杏。
映着湖光与远处灯光,那对男女那种姿势,能做什么好事?
夏元杏疾步过去,一时间夏婉安不得自处,推开了白韶掬,急急忙忙拢起了衣衫,还没整理端正,夏元杏便气冲冲走了过来,劈头盖脸一个巴掌扇了上去,“亏得你从小便读四书五经,便读成了个浪蹄子?尚未成亲,便这般不守妇道,即便是成了亲,在这荒野之地也不该做出这等可耻之事来。”
这记巴掌着实用力,震得夏元杏身子亦是微颤,更何况是挨了打的夏婉安,此时小脸红肿一片,头上发簪也随着那一记掌劲歪斜到了一边去,着实狼狈,但这人是她父亲,她与男子厮混之时被他逮了个正着,如今在他震怒之际,她再多说一句,只会教父亲更怒,只暗暗咬了牙,吞下这口恶气。
“还不快将衣衫整理好了,随我回去?”夏元杏低吼,又怒瞪了那倜傥的男子,便拱手道,“下官教女无方,还请白将军莫见怪。”
白韶掬也不说什么,只轻轻替夏婉安扶正了头上发簪,唇边始终捻着拈花一般的浅笑,圣洁又慈悲,若说真是个慈悲的主,以他身手又何不替婉安挡下那记掌掴?
白韶掬温柔抚摸过婉安的微微肿胀的脸颊,像是安抚,再转向夏元杏时,依旧是谦谦如玉、彬彬有礼,“夏伯伯,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何必如此见外?您就像往常一样称我一声‘韶郎’便好,今日实属我太过情急,加上多喝了一些酒,才会犯浑轻薄了婉安,来日我必备上厚礼登门致歉。还请伯父莫太过责怪于婉安。”
“怎么管教女儿是我的事,劳白将军费心了!”
夏元杏并未改口,仍是生分地称他为“白将军”,恭敬作了一揖,便拽着夏婉安愤愤离开,夏元杏对待白韶掬的态度让夏婉安心中生疑,总觉得爹爹在防着这人。
父女二人离开,白韶掬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脑海中一掠而过那小太监一双殷切微红的眸,这时雨势越发大了,簌簌落下,砸进湖面,搅乱了那一弯月影,一如搅乱了他平静的心,又凝了半晌,这才离开。
月影婆娑,枝头乱颤,因是下雨,蝉鸣蛙叫更是欢腾,岸上几只小蛙趁着无人“噗通噗通”纷纷跳进了水里。
从不远处茂密树丛中缓步走出一个男子,虽是下着雨,他倒是步伐优雅,走至秦小鱼方才所站之处,目不转睛看着树干上的那枚红色不匀的圆圈,抬手,修长尾指揩过那抹红,凑近鼻端,有股铁锈味。
……
站在檐下,抬首看着大雨倾盆的沉黑天空,耳边不时的传来丝竹之声,想必那厢殿内仍热闹着吧,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征西将军的庆功宴,只怕要许久才会散场。
秦小鱼笑了下,又提了提手中酒壶,喝了一口,这十里香啊可比菊花酒好喝许多,这酒是从御膳房那里顺手牵来的,她如今虽是太监,但不再是当初那般身份卑微,有皇上罩着,谁敢招惹她,御膳房那些厨官巴结她还来不及,便眼睁睁看着她将这酒牵走了,尽做了一回睁眼瞎。
这才从御膳房出来,这雨就大了,好在这宫中庭院凉亭最多,她便就近找了处亭子躲雨,她掸了掸身上这身微湿的衣衫,看了眼那坐在檐下朝地上伸着脑袋饮着雨水的白猫,她过去将那猫一把抱起,放于石桌子上,“那雨水有何好喝的?还能有酒好喝不成?来,你尝尝这十里香,可是宫中御酒。”
倒了些在手心,凑近这只肥猫,这肥猫极懂人性,知她意思,猫着步子上前闻了闻她掌心处,却是芳香扑鼻,便探了小舌尝试着来舔,哪知这酒水辛辣,喵呜一声爪子挠了挠小嘴儿,便立即跳开,回到檐下复大口喝雨水,如此这般惹得小鱼儿哈哈大笑,“你真是没品味,那水无甚滋味,有何好喝?”
约莫是醉了,秦小鱼才做这等逗弄猫儿的傻事。
她又对着白猫笑着说道,“你知吗,我方才去御膳房时碰到了夏老头,我对他说夏小姐就在湖边。你猜,他会不会和我见到一样的情景?但愿他能见到,也好教训教训我那恶大姐和那个红杏出墙的负心汉。”
大概会见到吧,那两只久别重逢,如干柴碰上烈火,待她走后,必定再重新燃烧起来。
想着,闭上眼,不敢去想那番情景,一抬手再灌了一口酒,这酒又辣又苦,刺痛了喉咙,亦是刺痛了心房,大约失恋就是如此的苦,想想又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失恋,两人才可称为恋,她啊那叫单相思。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道之云远,易云能来?”迎着晚风,她低低呢喃,像是在问天问地又像是在问自己,豁然,她睁眼,一双眸清醒得可怕,亦是红得骇人,向那乌云密布滚滚暴雨的天尽头眺去,声音悠长,“我知你不能来,亦不再来。”
可这一出声,喉头更哽,竟再难以言语。
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秦小鱼浑浑噩噩地趴在石桌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
久,有什么在她的脸上挠搔,她动了动眼皮,心想肯定是那只肥猫,于是她抬手胡乱舞了下,让它走开,可那只烦人的猫就是不放过她,她蹙了蹙眉,仍是贪睡懒得睁眼,呢喃一声,“该死的臭猫,还让不让人安生了?”说着,伸手一把拉过在她脸上乱动的那只猫爪。
可这猫爪子不该是小小的毛茸茸的么,怎么这只爪子光秃秃的还如此厚实?
她睁开惺忪的眼,仔细看了看捉着之物,这分明是一个人的手,这只手修长洁白十分好看,在她半眯着眸左瞧右瞧之时,那只手突然反握住她手,将她手整个儿包住揉进了掌心里,她猛得一惊,这还是一只男人的手。
她欲挣脱,可那人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恼恨之际,她低呼一声,“连太监也不放过,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很想知道朕是不是个男人?来,朕告诉你。”
那声音甚是熟悉,秦小鱼又是一震,危险感异常强烈,小心翼翼抬起脸看向那男子,一张温隽的脸出现在她迷离的视线里,是、是、是……皇上,她又是一阵头晕,假意从石凳子仰跌下去,但这人握着她手偏生不让她摔倒,另一只手还温柔地搂上的她腰肢,将她带入怀里。
一阵沉檀香屑味盈入满腔,她心肝儿扑扑地跳,那是因为被吓的,这人将她搂得紧,她正在想着该如何摆脱,便继续装醉,假装没认出他是皇上,用力推开了这人,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你是什么鬼?不会没听过我秦小鱼的大名吧,竟敢对本公公……毛手毛脚?小心本公公……对你……不客气!”
反感地瞅了他一眼,瞥了眼外面,这时雨已小了,那只白猫儿还窝在亭子角落里,真是只笨猫,连回家的路也不认识。她又摇摆着身子步伐踉跄过去,捡起那只猫儿揣入怀中,“走,陪本公公喝酒去……”
她就打算以这个调调缓缓飘出那人视线范围,谁知才踏出亭子一步,身后之人一动,便被他摁住肩膀,她想再往前移动一步也不行,她恼怒回头,一双薄红的眸子瞪着他,“你这人怎这么讨厌?”
“讨厌朕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他沉了声,将这太监揪了回来,一时间气得秦小鱼说不话来,那是有苦无处说的感觉。
戚蔚和王中仁就打着伞各自站在檐外一角,听着皇上这般口气,两人心领神会地互换了一个眼色,都知道咱家这个皇上是彻底没救了,打从皇上从光禄殿出来经过这里看到了趴在这里独酌醉酒的秦小鱼,他屏退了所有宫人和随行的两位妃子,只留下他们二人之时,他们就明白了。
男子火热的气息凑近,带着些恼人的菊花酒气,他眼角微微扬起,一双黑眸中涌动着一种不一样的欲念,她下意识地夹住了腿,这人不会又来偷袭自己吧?
正犹豫该怎么办之际,琳琅公主带着两个婢子过来了,她笑嘻嘻指了指他后面,“帅哥,有美女来找你。”
这人回了下头,见得来人是琳琅,他微敛了下眸,又轻轻拍了拍醉醺醺的秦小鱼,“丑娃,那美女许是来找你的。”
秦小鱼心想不会吧?
琳琅身旁那婢子说,“公主你看,咱们的猫儿在那太监怀里呢,竟被这太监掳了去,难怪我们寻了这么久也没寻到?”
琳琅咬了咬牙,该死的秦小鱼竟敢绑架她的猫,她一提裙摆快步过去,后面打伞的婢子也加快了步伐,但戚蔚一见这公主气势汹汹的样子,便拦住她的去路,“皇上吩咐过,谁都不能进去。公主还是请回吧。”
“我是皇上御妹,为何不能进?再说本公主的猫在那亭子里,你去给本公主通传一声,看我皇兄怎么说?”
戚蔚拧了下眉,欲转身进去通报,岂料这公主刁难泼辣,抬脚就踹了他一下,让两个婢子拉住戚蔚,一个人提着裙摆匆匆进去,慕容肆见得琳琅过来,攒了下眉,眸中火。辣欲念教他压住,瞬间便得森冷,“你进来可有通传?”
琳琅朝着皇上盈了盈身,方才还是一脸凶相,现在已是楚楚可怜,这变脸的技术也是一绝,她嘤嘤道,“皇兄,我并非有意闯进来的,我是来找雪儿的,那戚黑炭还故意刁难我。”
孔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就是这个道理,这个琳琅太不讲道理了,戚蔚真是拿她没辙,捂了捂被她踢疼的小腿肚,真是恨得牙痒痒。
琳琅公主所说的雪儿就是秦小鱼怀里的那只猫,琳琅指向秦小鱼,“皇兄,鱼公公掳了我的雪儿,可让我琳琅宫上下好找!皇兄,你可得为琳琅做主啊。”琳琅痛哭流涕,缠上慕容肆的胳膊,她抹眼泪时还恶狠狠看了秦小鱼一眼,看这次你有什么话说?
“你这恶婆娘会不会说话?你难道没看到这猫儿安安静静在我怀里,很是惬意吗?”秦小鱼借酒装疯,摇头晃脑地指着她破口大骂,“若真是我掳的,它能这么听话吗?依我看啊,明明就是你这恶婆娘整天摆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臭脸,连这猫儿都嫌弃你!”
秦小鱼明摆着就是一副“老子气死你不偿命”的表情,这太监当真了得,喝醉了也如此能说会道,
气得琳琅咂舌跳脚。
一旁戚蔚就是看热闹的,面上是一脸黑气,但乐在心里。
王中仁则暗暗叹气,琳琅这妮子要想斗过秦小鱼啊,还得回去练几年呢。
琳琅一瞥秦小鱼怀里那猫儿,“雪儿,你给本公主过来。”
雪儿“喵呜”几声,舔舔爪子抹摸脸,只懒懒得待在小鱼怀里,压根不打算理会自家主人。
秦小鱼笑眯眯的,抚了抚这小家伙的小脑袋,真是一只乖猫,大概是跟她以前一般的肥,与她有缘。
“吃里扒外的东西!”琳琅咬牙切齿低咒一声,手飞快从皇上臂弯中抽出,就冲那只肥猫走去,一把从秦小鱼手中夺过白猫,顺带用力推开秦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