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如血-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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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的她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她看向苏贞的眼神甚至是带有一些怜悯之心的:“你觉得闵安捐官的事会给我造成困扰?你真是太天真了,白家是什么背景,闵家是什么身份?因为闵安这种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小角色就影响到白家和我?”
苏贞的脸彻底青了。
她猛的抬眼看向苏叶,终于忍不住了。
“我从没这么想过,你别拿白家来压人,你嫁的好又怎么样,到头来不还是从来没有进过白家的门?白家以后认不认你这个媳妇都还两说!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你嫁的再好,你也没有少奶奶在家相夫教子的命。我夫君将来是要做大官的,你的白子胥又有什么?回头白子胥见到我夫君,对着有品级的闵安,你的夫君连下跪都有可能!”
苏叶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苏贞就像在看一个小丑似的:“你真是可怜,与人攀比,竟然用这种方式,你的成就感你的幸福感,就是靠这些攀比吗?我如果过成你这样,那才叫可悲!”L
☆、第372章 拒绝
“而且,你也太天真了,你说的白子胥给闵安下跪的事,还好你只是说给我听听,我劝你一句,这话可千万别说给别人听见,不然的话对方不借着你这句话大作文章,也会背后拿来当个笑柄。”苏叶起身向外走,到了门前回头看她:“不服的话,你大可拿你说的这些话来重复给你的夫君闵安听一听,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一番谈话,最终不欢而散而收场。
苏叶没有多说这些事,白子胥也有他的办法得知。
听见白子胥问询,苏叶这才点了点头默认了确有此事。
“沈重升了职,沈重水涨船高,闵安借着机会搭上沈重的这条船,连闵安都能坐上,不难想象沈重这边到底收拢了多少人,一开始我真的挺担心闵安弃商捐官的事……”苏叶沉思道:“但是后来听到苏贞说闵安拖的是沈重,我就突然间觉得问题应该不会太严重。”
白子胥眼睛一亮,嘻嘻一笑:“我的娘子就是这般聪明。”
苏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我也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这件事反正是不能左右得了,我自然也没有坚持的必要,想着就算我分析的不对,也改变不了这件事,不还是得回头来咱们自己想办法吗……”
白子胥闪着星星眼,双手拖腮,笑的像一朵开展了的花似的:“你说,我听。”
苏叶看着他,一本正经。
半晌后苏叶手一垂,拿筷子噌的一下猛的向白子胥的掖下一扎。
白子胥哎哟一声大叫,原先的姿势当然不能再拿,身子一缩。撇着嘴委屈的看向苏叶。
苏叶嘴角一抽,冷笑道:“你再不正经点,就别聊了!”
“正经正经!”白子胥连忙坐正了身子,立即肃容道:“你说!”
他变脸如此之快,苏叶几乎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收了一下情绪,后而才沉声道来:“沈重因为家世的原因,一直仕途不顺。现在再升上来。我觉得不仅仅是他这些年为自己铺的路所成,毕竟,他能够把自己的路铺好。皇家能允许他这么暗中做动作,也是看他这些年表现够稳妥,而且,也够忠诚。”苏叶抿了抿唇。这不是她能涉及到的范围,所说的只是她自己个人的尽量客观的看法而已。因此,不由的不够有底气,一边看着白子胥的面色,一边续而说道:“但是他这样招兵买马壮大他的力量。皇家早晚也会盯上他,不会让他太过壮大的,是以。在这个点上寻一个平衡,我觉得是个突破点。”
白子胥正着神色。很是夸张的点头不止:“嗯,说的是,说的对,说的好……”
苏叶恼了,上去就掐了他一把:“你有完没完!”
白子胥疼的倒吸气,但扭头就哄她:“你不是嫌我不正经么,我正经起来,你又嫌我太正经……”
苏叶看也不看他,不说话了。
白子胥嘿嘿一笑,很是狗腿的给苏叶倒茶,说话的声音更是狗腿:“你把路子都想好了,都没我这个英雄的用武之地了,我还不得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苏叶这才看他,崩着脸问:“你觉得我说的可行吗?”
“可行!当然可行!”白子胥不敢说,他现在简直是心花怒放啊,他看着苏叶,正正经经地道:“说实话,我和你想的基本是一样的,就是这些事施行起来可能不会太容易,我其实本来没想往这条路上走的,但是别的路却也还没有想出来,你既然觉得这样妥当,那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本来没想往这条路上走?”苏叶这才正眼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说没想往这条路上去走,是因为你们白家从不入仕,还是因为……”
还是因为要与沈重打擂台,怕她会有所顾忌,所以他才会有所顾忌?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有一个这样的优点:并不需要把下半句说出来。
白子胥微微一笑,很含蓄地道:“都有。”
苏叶笑看了他一眼,端杯喝茶,又不说话了。
白子胥睨了她一眼,后而嗔道:“做什么又不吭声……”
“我这边,你大可不必多想,我是姓苏的,他沈重现在做的事把我们苏家要架起来烤,我又嫁给了你这个姓白的,他沈重现在还不顾忌白家,就这样硬是要把闵安也提上来,不管是不是闵安主动找的他,也不管闵安表现的多有诚意,我只知道,是人都知道现在苏家和白家这种捆绑的关系,也知道苏家和白家现在的局势,沈重若是真的念及过我和他之间的那点交情,就不可能会接受闵安弃商捐官。”苏叶的声音听不出半分喜怒,就像说着与她毫无瓜葛之事。
“那……其实……也……未必……”白子胥一副不太相信苏叶的语气,声调都是拉长版的阴阳怪气:“也许……闵安太纠缠也不一定不是?”
“闵安太纠缠,沈重拒绝不了?”说到这里,苏叶斜眼看见白子胥频频点头,她笑的更高深了,深看进白子胥的眼里,笑的也是阴阳怪气的道:“白子胥,这种事发生在你这种人的身上也许有可能,但是像我和沈重这样正常的人,这世上是不存在拒绝不了的事的。说个不字,够坚决别给对方一点有可能的希望,还有什么是不能拒绝的呢?”
苏叶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冲着白子胥极具挑衅性的挑了挑眉,眯眼笑着盯着他看。
白子胥浑身一冷,竟是立即就打了个哆嗦。
这个寒颤打的,却一点也没能让苏叶就这么放过他。
白子胥立即跟绵羊似的软了下来,握着苏叶的手,深情的看向苏叶的眼睛,道:“情况不同,人和人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以偏概全更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明白。”苏叶笑着,一边将手抽了回来,笑看着他:“我之前说了,像我和沈重这样的‘正常人’才是这样的情况,你不用配合。”
“你别……”白子胥最怕苏叶这样,还不如跟他大吵一架,他哪还敢再打马虎眼,赶紧就哄:“丁慕青和闵安不一样,闵安是个大男人,大男人纠缠大男人,这些微妙的情绪你们女人不会明白,我当然赞同你说的,一定是沈重给了闵安有希望的讯号,但是丁慕青和我之间是两回事……”
“我知道,当然是两回事,若是一回事的话,那闵安和沈重岂不是龙阳断袖?”苏叶摆了摆手:“别再说这件事了,再说下去我可就要翻脸了。”
白子胥立即就收了声。
直到现在,丁慕青这个人,在苏叶的面前仍然是不可提的人。
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他也不想去解决,一旦放手去解这个结,不用想,他都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场大战。
索性丁慕青总归不可能来桐州,虽然丁慕青和姚家的婚事没了下文,但也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白家不嫁人了,而且丁慕青年纪已经不小了,等到苏叶和他回京的时候,丁慕青就算还没有嫁人,至少亲事也得定下来,到时候大不了等到丁慕青远嫁之后,他再和苏叶回京也不迟,反正在桐州也都住了这么久了。
他这边想着之后的安排,苏叶却是观察着他的神色。
苏叶突然之间发现,她现在和白子胥竟是挺有默契的。
就比如,看着白子胥这样闷不吭声,看起来像是不想再说什么惹她不高兴的话似的,但是她却知道这不过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而已。
纵然白子胥什么都没说,她却知道白子想的是将来要怎么避开和丁慕青的接触。
她心里没有太大的不高兴,不与丁慕青有任何交集是她高兴的,而且也不觉得自己躲着丁慕青就是丁慕青占了上风。
她只是在想,为什么白子胥到现在都不能彻底的与丁慕青划清界限。
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像避瘟疫一样的避着丁慕青,这样对丁慕青未必就好,她很客观的认为,做为一个女人,对方的躲避其实比直接拒绝要更伤情。
半晌后,她收了笑意,突然道:“悦州的笔墨铺子虽然至今没有查得到苏琼的下落,但也不是一无所获的,呃……”苏叶垂了垂眼,换了个语气:“不过对你来说可能不算是什么收获,我还记得当初丁慕青的那个夫家,就是悦州姚氏对吧?”
白子胥眉心一紧,点了点头。
苏叶了然一笑,后而点头道:“那就是了,丁慕青跟你们说她要嫁的那个人,在大婚之前突然暴毙?那个时候她人还没有到悦州?但是我的笔墨铺子听到的风声却是丁慕青已经三次拜访过姚府,而姚家的那位公子,就是在丁慕青第三次登门做客的当晚暴毙而死的,第二天姚家的人去丁慕青所歇脚的客栈找她,而丁慕青在前一晚,也就是姚家的那个公子暴毙的当晚,就已经离开了悦州了。”
白子胥目光骤然一缩,看向苏叶的目光有不可思议,更多的却是惊疑难解。L
☆、第373章 入狱
把丁慕青的那件事告诉给白子胥,苏叶并没有想的太复杂。
无论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当时发生了什么,就算真的有惊天惊人的秘密,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种——不了了之。
毕竟,到现今为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姚家的人到底没有追查下来。
这其中的内情,苏叶自认自己还没有八卦到那种地步非要一查究竟不可。
而且,丁慕青在白家的地位可想而知,她深查下去的,也许正是白家费了很大的力量去掩盖的。
没有什么利益的别人的秘事,她真的不是太想知道的太多。
年节平平淡淡过去,苏贞才过完初三,给苏立行上过坟之后当天下午就回了定州,临走之前也没再与林佩云和苏叶多说过什么,彻底算是个不欢而散。
苏家这边的年节平平淡淡,齐家那边是沉沉的过去,苏倩和齐铭还有齐正山也就是大年初二的时候过来苏家拜了个年,连盏茶都没有喝就走了,齐正山很抱歉的说苏青心情不是很好,怀孕的女人大多都是如此,而且也许是苏青年纪不小了,又是到了这个年纪才怀了头一胎,心情太过紧张,就在家里安心养胎哪也不想去,还让林佩云和苏太夫人多多包含,等来年的时候孩子也就半岁了,到时候一起带过来让苏太夫人和林佩云好好聚一聚。
话不多,却也看得出来齐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苏青这一胎,齐正山和齐铭、苏青和苏倩、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的敏感,而也因为苏青当时来了苏叶栖林院一坐之事,让苏青和苏叶之间也让人说不出话来了。
苏太夫人和林佩云哪会生这个气。齐正山现在还能登苏家的门,还像以前一样恭敬有礼的说话,她们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毕竟,当时要害苏青这一胎的,再是没有挑明,大家也都知道是苏叶做的。
撇过这些事情不谈,莫家这个年节过的可谓是水深火热。
之前因为要制止苏琼的事。苏叶隔山打牛。让苏立德从京机着手调过头来分割开苏琼和莫泽衡,但是事情总有出人意料的意外发生,许多事情种下了因。有的时候怎么发展下去,真的不是当时能够猜想得到的。
原本只是想着把莫泽衡吓上一吓,最主要的还是让莫泽衡抽不出时间来,削弱了苏琼的势力。原本以为苏琼没了莫泽衡,就没了门路做那些地下交易。自然也就会收手,却不料苏琼不仅没有收手,而莫泽衡这边也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莫泽衡被查的焦头烂额。
勉勉强强把这个年算是挺了过去,但是才过完年。莫家就出了致命的大事。
这才查出,原来不仅仅是莫泽衡和苏琼在做着地下的非法生意,莫泽衡的那个荒淫的二哥。年前之前带着几房姨娘去京城采买,莫泽川在京城逛青楼。被抓到倒卖五食散。
这本身其实花些钱并不难疏通,罪名也不致死,但关键就是当场同席被抓的人,竟在被审问的时候将莫泽衡做地下生意的事给捅了出来。
这人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令人可笑的竟是因为莫泽川在席宴上大夸海口说自己的三弟有多牛气,一个牛皮吹下来,当时莫泽川并不知情,但这件事立即被上报上去,来回上下一传达,等大家都以为莫泽川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平安渡过一劫的时候,过了这个年,莫泽衡的事就从朝廷上给判下来了。
莫泽衡提前完全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在家喝着茶,还在想着过两天怎么去应付朝廷的人,就被京城派下来的要员带领着桐州的官兵,把他给直接押进桐州的大牢,等待候审。
一夜之间,莫家还没爬上去,就跌落了下来。
苏叶得知这些事的时候,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真是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去感慨。
最终,莫家这还是毁在了这个二少爷莫泽川的手上,还是毁在了三少爷莫泽衡的手上?
莫家的这件事被压了下来,抓莫泽衡的名头,也只是说他在谷种的事情上犯了法,而并没有对百姓宣告是因为他背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但是莫家为了救莫泽衡出来而散尽家财的事情,却是满城风雨。
别人不知内里,觉得莫家这钱花的太狠,为了救小儿子也是拼了血本了,只是不知道这些钱最后是不是能帮莫泽衡捡回一条命。
但是苏叶却是明白,这钱,花,与不花,是没什么区别的。
以莫泽衡犯下的这些事,朝廷之所以还没有对外宣扬真相,不过是想再深查一下罢了,看看事情最后是不是莫家上下都有牵连,而一旦查出来有,那莫家整个家族都别想抽身而退。
所幸莫泽衡并没有跟他二哥说过这件事也有苏琼的参与,是以当时莫泽川吹下大牛的时候,并没有提过苏家半个字。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若是提了,苏叶觉得反倒是个好事。
苏家和苏琼已经断了亲的,到时候苏琼被全国通缉,也就不用苏叶再去找苏琼的下落了。
现在莫泽衡下了狱,苏琼反倒逍遥法外。
苏叶真是觉得这个世界讽刺的很。
事以至此,非人力可左右。
苏叶感慨万千,白子胥却对这事不是很放心。
而且,他还记得那天他找莫泽衡谈话,劝莫泽衡收手,莫泽衡当时确实是有收手的意思的。但是最终还是被苏琼所左右,如今到得这个下场,白子胥在想,这件事先前苏家上下是知晓的,莫泽衡会不会甘愿相信这一切之所以栽了,仅仅只是因为莫泽川口风不严不知天高地厚,莫泽衡会不会认为莫家散尽家财都保不了他。这其中是不是有苏家和白家的人在内里压制。
说实话白子胥心里明白莫泽衡这次是跑不了了。一个必死的人,一个和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