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二嫁太子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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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瑾姿再次见识到了这位父亲大人的手段,随机应变,见风使舵,朝中恐怕没有人能和孙富平相依并论了。
孙瑾姿看出钱钧脸上还有担忧之色,便又撒娇道:“舅舅,你就答应姿儿嘛!我留在孙府中可以替母亲照顾父亲的,也能免去母亲对父亲的担忧。”
她的话字字在理,钱钧也就不好再怎么反对了,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
夜色苍茫,静心苑空旷幽静如世外桃源,只有几点灯火照出这里的冷清和寂寞。
钱氏侧卧在病榻之上,面色浅白,看上去比前几日好了些许。
自从服了孙瑾姿从既神医那里讨来的参荣丸之后,病情轻了许多。
翠缕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夫人的病总算是好起来了,这些日钱氏受到怎么样的折磨和痛苦,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泪眼婆娑。
钱钧和孙富平吃过饭之后,又商讨了一下军国大事。
孙富平身为户部尚书,全国各地军队出征的物资都需户部进行划拨。前几日庆功宴上,皇上有意让他再次出征北漠,一句荡平北漠残余势力,让他和户部尚书孙富平商议筹集粮草的事情。
两个人详谈甚久,钱钧才起身告辞,孙富平将他送出门外看着钱钧高大威猛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钱钧今日让自己难堪,改日他要让钱钧加倍偿还。
“建州将军,我看你能得意几日?”
钱钧从孙富平那里出来径直前往静心苑而来,之前孙瑾姿临走时给钱钧递了一封手书,是静心苑一会,有要事相商。
孙瑾姿正陪着钱氏聊天,一想到明天就要母女分离,她的心就像是刀割般疼痛。
翠缕欢天喜地从门外冲进来,她和钱氏情同姐妹,也就不在乎什么规矩了。
她一边跑着一边欢快地道:“夫人,少爷来啦!少爷来啦!”
钱氏一听自己的弟来了,连忙让孙瑾姿扶自己坐起来。白日里两个人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并无详谈,她对钱钧甚是想念。
“娘,您就先躺着,我去接舅舅好了。”
孙瑾姿伸出手轻轻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钱氏,转身向着门外走来。
钱钧声音浑厚如铁道:“你们把守住此门,没有本将军的将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十几个虎背熊腰的武士齐声应道:“是,将军。”
“舅舅,舅舅”
孙瑾姿再怎么重生回来,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天真少女而已。白天苏富平在场,也没敢向一向疼爱自己的舅舅放肆的撒娇,现在只有两个人了,女儿态展露无余。
钱钧心里也是个明白人,孙瑾姿轻轻一跃跳上了他的背,两个人有有笑就朝着房内走来。
他们刚进房门就看到翠缕扶着钱氏下床站在地上,钱氏一看到朝思暮想的弟,顿时泪如泉涌。她起来就是想要早一秒种看到自己的好弟弟。
“姐姐,都是弟弟不好,我来迟了,让你受罪了。”
钱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钱氏枯瘦如柴的身躯,心头又是一酸。
孙瑾姿在一旁扶着母亲,心中也是百般滋味,面上露出伤痛之色。
这时候反倒是钱氏冷静了许多,她扶起跪在地上的钱钧,从袖间掏出一方白色丝帕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珠,仔细端详了很久,才道:“姐姐能够见到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比以前长得壮了。也高了,就是没有以前那么秀气了。”
孙瑾姿看着母亲心疼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娘,我舅舅现在是战功赫赫的建州将军了,不是十年前我们见到的翩翩美少年了。”
钱钧挺起胸膛,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笑意:“姐,我现在是将军了,名副其实的建州将军了。”
建州将军,孙瑾姿心头又想起前世的那个噩梦。
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让噩梦重演,一定不能。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
钱氏的身体不易熬夜,因此钱钧和她没有多少话就让她睡了。反正明天以后钱氏就要搬到自己的庄园去了,以后多的是话的机会。
孙瑾姿早就把翠缕打发去睡了,她一个人等着钱钧。
钱钧从钱氏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孙瑾姿站在清冷的夜色里,面色不由一沉道:“姿儿,谁让你站在这里的,夜色这么凉,还不快回房。”
听起来言语之中满是责备,却充满了太阳般的暖意。
“舅舅,我不是和你有要事相商吗?”
钱钧方才只顾着和钱氏话,竟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这时不由尴尬一笑道:“不管有什么事,你也应该在房间里等我。”
“孙府之中,到处都是钟氏母女的眼线,这里就像是附中的禁地,最方便话。”
孙瑾姿绣眉微颦,她想着如何把日后钱钧北漠被判将出卖的事情告诉他,而且能够让他相信自己。钱钧乃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自然不会轻易对一个十三岁少女的话放在心里。
“姿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还和舅舅有什么秘密?”
钱钧虽然不善于察言观色,可是此刻的孙瑾姿面色凝重,一看便是有大事要。
“舅舅,我今天告诉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才好。”
孙瑾姿长舒一口气道:“舅舅,你在半年之后将被圣上派往北漠出征,到时候会遇到人出卖,有杀身之祸。”
钱钧面露疑色道:“你的那个人是谁?圣上却又让我再次出征北漠的旨意。现在的北漠不过是案板上一块肉,就等着我带领众位武士前去宰割了。”
孙瑾姿一时语塞,她不知道出卖钱钧之人的身份,只知道当年北漠一战,晋国全军覆没,钱钧被判将出卖,死于乱军之中,其中的详情便不知道了。
“哈哈,姿儿,战场上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儿家所能够明白的,舅舅我纵横沙场十几年,能够打败和杀死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钱钧是晋国年轻将领之中的翘楚,向来自视甚高,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放在眼里的。
孙瑾姿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再下去也是毫无作用的。
“舅舅,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向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但是你此次出征一定要多加留心,以防人暗算,我会在朝中为你打听消息的。”
钱钧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姿儿,你的话我记住了,不会有事的。你跟我要的重要事情便是这件事?”
他知道孙瑾姿都是为了自己,虽然长年征战在外,但是朝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也是没有少听。
“正是,还请舅舅你多多留心。”
钱钧看着眼前的孙瑾姿,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怯懦软弱的外甥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巾帼英雄的气息,一双眸深沉的如同北漠的夜空,他一时之间也看不到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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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兰氏
孙瑾姿看到钱钧有些讶异的眼神,笑嘻嘻地:“舅舅,你怎么啦?”
钱钧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面如春风的孙瑾姿,十分怜爱拍着她的肩膀。
明天钱氏就要离开孙府了,到时候就只剩下孙瑾姿了,他的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担忧。
今日堂上见到钟氏,一看便非善类,孙家三姐也是凶名在外。
“姿儿,你真的不考虑随你母亲去郊外的庄园住?”
孙瑾姿十分果决地道:“我知道舅舅担心我留在孙府会受到欺压,可你的外甥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她现在变成了一匹会踢会咬人的野马了。”
夜色凉薄,人心却是暖的,犹如朝阳。
次日清晨,钱钧便带着钱氏离开孙府前往郊外的庄园。
离别之际,钱氏抱着女儿痛哭流涕,她本也想留在孙府,这样母女二人也有个照应。可是她更清楚自己留在府中更会拖累孙瑾姿,还不如走了一干二净。
孙富平带着孙府上下一起出来为钱氏送行,钟氏母女等到人快走的时候才来。
钟夫人毕竟是出身名门,心中虽然火气翻腾,脸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
她一面和颜悦色嘱咐钱氏要保重身体,一边又向建州将军钱钧讨好自己会待孙瑾姿如己出。
孙瑾梦的脸色却是阴云翻滚,一直站在最后面,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孙瑾姿为了不让钱氏悲伤过度,因此强忍眼泪,对钱氏道:“娘,你就放心,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在舅舅那里好生静养。”
钱钧和孙富平拜别时,意味深长了一句:“孙大人,姿儿就交给你照顾了,下次我见到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那就”
孙富平不动声色回道:“姿儿也是我的亲生女儿。”
钱钧和钱氏离开孙府,孙瑾姿带着两个侍婢回到了府中。
钱氏离开孙府之后,最坐卧不安的人不是孙瑾梦,而是孙富平的三夫人兰氏。
这位兰氏出身寒门,菜州人氏,父亲乃是三十年不中第的穷酸秀才,最后流落街头,冻饿而死。
兰氏的父亲去世那年,她年方十五,出落得亭亭玉立,乃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由于家徒四壁,没有办法安葬父亲,兰氏便卖身葬父,正好被路过菜州的孙富平看到,出钱安葬了兰秀才,便纳了兰氏为妾。
兰氏嫁入孙府之后,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无法和钟氏及钱氏相提并论,因此倒也安分,为孙富平生了长女孙瑾凝和二孙靖宇。
钱氏生性殿,孙府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她都有所耳闻,孙瑾凝现在登门肯定有事。
“二妹妹,你长得越来越好看,我好丑。”
她拉着孙瑾姿的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是情同姐妹。
“大姐哪里丑了,长得好看的就跟一朵花似的。”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孙瑾姿此刻一定会相信大姐就是来看她,只因为想她来看她的
“二妹妹,我娘做了桂花糕,让我请你过去一起吃。”
孙瑾凝看着雅致干净的静心苑,心里不由生出一声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
同样都是孙府的姐,孙瑾梦住在孙富平亲自为她建造的碧月阁,就连孙瑾姿如今也住在了世外桃源般的静心苑,只有自己还住在那一间巴掌大的毓秀楼。
她在心里暗自念道:“我孙瑾凝日后一定要成为孙府名副其实的大姐。”
“姐姐,你看什么呢?”
孙瑾姿看到她两眼放光般看着自己的房间,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这位大姐虽然生性不坏,可是爱慕虚荣,贪图富贵。
孙瑾凝被这么一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色羞红道:“没想什么了,我们快去我娘那里吃桂花糕,要不然我娘会等急了。”
木覃和翠缕跟着钱氏去了郊外的庄园,孙瑾姿把心思机警的木澜留了下来。
她朝着孙瑾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前去,也不知道兰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孙瑾姿犹豫了片刻,便道:“姐姐先行一步,我准备一下就去看兰姨娘。”
“那好,我先回去跟我娘一声,你后面要快点来。”
望着孙瑾凝走出房间的背影,孙瑾姿的眼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位兰姨娘先前和母亲交好,后来母亲落难,便从此形同陌路,如此凉薄之人,没有什么情义可言。
“姐,三夫人一定是因为大夫人向她动手这件事才来找你的,你千万不要介入她们之间的斗争,反正这三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木澜一眼都能看透兰氏的心思,孙瑾姿又岂会不知?
可是现在只身在孙府之中,不联合兰氏对抗钟氏母女了,也不能把她给得罪了。
这个出身寒微的女人能够让孙富平宠爱不衰,绝不是一个像外人看起来那么简单的狠角色。不能作为外援,也绝不能给自己在孙府中再树强敌。
孙瑾姿现在的心思澄澈如溪,孙府中的所有人的心就像溪水里鱼和石头,不管是按兵不动的,还是张牙舞爪的,她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木澜,你就留在静心苑好了,兰夫人那里我必须要去一趟。”
她着就从床头的檀木盒里拿出一支做工精细的金钗,这是她要送给兰氏的礼物。
木澜还想劝阻,可看到孙瑾姿眼里的决绝之色,也只好不再多了。
兰氏居住在孙府东边的兰花阁里,距离静心苑也就一盏茶的路程。
孙瑾姿还没有到兰花阁,远远地就看见兰氏母女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看来兰氏这次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不过她的心里早有计议。
“兰姨娘,你怎么出来了?”
孙瑾姿快步走向兰氏,脸上满是歉意。
兰氏看到孙瑾姿来了,自然是喜上眉梢,这只鱼总算是上钩了。
“姿儿,别动,快让兰姨看看,这么久不见了,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兰氏言语之间虽然有吹捧之意,可是也在内心不由感叹孙瑾姿的风华绝代,比年轻时的钱氏更是风采出众,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这是她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没有见过的。
孙瑾姿听了兰氏的话,也就十分听话站在原地让她仔细上下打量。
“我也好久没有见兰姨了,心中十分想念。”
她着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淡紫色的檀木盒,正是她给兰氏准备的金钗。
兰氏接过孙瑾姿的礼物,三个人有有笑向着兰花阁走去。
此刻,正有一双幽深如海的眼睛看向三个人的身影,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假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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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独特的桂花糕
孙瑾姿进了兰花阁,兰氏连忙吩咐下人端来了她亲手所做的桂花糕。
兰氏的桂花糕,孙瑾姿在幼年时尝过,味道绝佳,全京城也找不出这样好吃的桂花糕。
可能是因为时过境迁,她又忘不了重生之前的事情,这次的桂花糕吃起来如同嚼蜡。
片刻之后,舌尖又觉一股腥涩的味道,几欲作呕。
也不知兰氏在这桂花糕里放了什么奇特的食材。
她出于礼貌,还是赞不绝口道:“兰姨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可惜我娘现在尝不到了。”
兰氏听到她起钱氏,顿时两眼通红道:“姿儿,以前都是兰姨不好,受了钟氏的恐吓,才和你娘断了姐妹之情,都是兰姨的错。”
她着便痛哭流涕起来,这是她的苦情牌。
一旁的孙瑾凝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忽然哭了起来,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安慰她。
孙瑾姿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早日今日,何必当初?
兰氏看到孙瑾姿不为所动,心知她心里的怨气还没有下去。
这世间多少好戏,都是如此上演。
兰氏一边和孙瑾姿起自己和钱氏的姐妹之情,一边哭着忏悔自己的罪过。
“姿儿,兰姨知道这些年你和你娘受了许多委屈,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向钟氏母女讨回这些债的。你现在是尚宫女官,钟氏母女一定不敢再对你下毒手了。”
孙瑾姿弯下腰扶起哭成泪人的兰氏,轻声道:“兰姨的这是哪里的话?大娘身为孙府的主母,这样做也是为了孙府上下的安宁。”
她着抬头看了一眼孙瑾凝身后的丫鬟,又继续道:“我身为女儿,哪里敢有什么怨恨?我娘走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