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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雪狼-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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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卡蒂娅。
  埃历克斯·史朗斯基是他的哥哥,米契亚。
  路金自己的名字又是叫匹提亚·伊凡·斯代弗诺维奇。
  但是现在他读了文件里那第二页,他知道这确实是事实。他颤抖着,一阵愤怒腾然升起,难以填平他的内心,涌升着几乎都要让他窒息。他又一口吞下第四杯,又再接着倒下一杯。他的脑子一片模糊。慢慢地他脑海开始清晰了。他绞尽脑汁要拾起过去的记忆,那记忆是他在莫斯科孤儿院时一直被强迫堵塞住,现在他要回忆起那些他一直试图忘掉的过去;此时此刻除了回忆,他什么也不想做。
  那天他去领安娜·克霍列夫的女儿,当他看见那两张晃在孤儿院窗口消瘦的小脸时,他就在战栗着,他战栗是因为他过去也是这样。他记得自从他哥哥逃走后,他就一直趴着窗口看着,一直企盼着,企盼着米契亚会回来,企盼着米契亚还活着,但是他们告诉他米契亚死了。
  没有死。
  还活着。
  他受骗了。卡蒂娅受骗了。
  路金只感到情感澎湃,他觉得他的头都要被那奔涌的血管给爆裂了。
  他对那个是他父亲的男人能回忆起的事已经没什么了。但对母亲的回忆就比较清晰点。路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她带着他一起在树林里散步。那是在夏天,她去采花。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牵着他哥哥。那个是他母亲的女人俯视着他微笑……
  再想想。
  记起来了。
  然后他清楚地看见了他哥哥的脸,就象一张帘子从他的脑海里掀起,是照片里那同一张脸。
  史朗斯基。
  在塔林检查站他就发觉那张脸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记忆中的薄雾散开了,他记得那天那两头狼跑过来,他奔到他父亲的怀抱里。
  “狼,爸…爸…!”
  “哈!他看见什么都怕,”米契亚笑道。
  “那为什么你也跟着跑来?”
  “那是因为你在跑啊,小弟弟。我拉你都来不及。”
  他的父亲带他们进到那温暖、幸福的屋子里,他的妈妈哄呵着他们。而之后,就在同一天夜里,他躺在他的床上,暴风雨来了,他又听到那狼的声音,在树林里嗥叫着,米契亚的声音从黑暗的房间里传过来,“你怕吗?”
  卧室的窗子外面,电闪雷鸣。路金开始哭了,他害怕那雷声和闪电,还有那狂猛的暴风雨中外面的树林里那嗥叫的野兽。
  “别怕,匹提亚,米契亚会保护你的,来,睡到我这边来。”
  他过去钻到他哥哥身边,仍在哭着,米契亚的手臂围住他,把他紧紧抱住。
  “别哭,匹提亚。米契亚会一直保护你的,要是有任何人或任何野兽想要伤害你,我会把他们全部干掉。你明白吗,小弟弟?等妈妈有了小宝宝,米契亚也会保护宝宝的。”
  整整一个晚上,米契亚一直紧紧地抱住他,温暖而安全,而且舒适。
  米契亚——
  “我真奇怪你居然还有时间在这悠闲。是在享受这最后一刻的美好时光吧,路金。”
  他被这身后的声音一怔忙转过身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他眼角里仍留着泪水。鲁穆尔卡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嘲笑,手里拿着杯白兰地。
  路金抹了把他的脸,转过身去。“滚一边去。”
  鲁穆尔卡奸笑着。“现在是不可以跟同行军官这样说话了。你应该变得更加尊重有礼貌点。怎么了,路金?是不是在担忧等贝利亚知道了你不能向他交差,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在你和你老婆的头上?我只是猜想你或许应该知道一下那法国人仍没开口,他很能挺得住。”他举起他的酒杯并咧开嘴。“这工作很是劳人口渴,我需要先透透气,然后我会好好地修理他。但要是拷问再失败的话,那么我还为利贝尔备留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肯定能让他的舌头松开。到那时就只能意味着一件事,路金。一旦我找到了那美国人,你就完了,而那女人也归我管了。”
  “我说了滚一边去。”
  “只是有一件事让我捉摸不定。我听说今天晚上你将那女人转到来福托福那儿去了。但你知道奇怪的是什么吗?那边的监狱没有记录显示收到过她。为什么会那样?”
  路金没有回答,鲁穆尔卡凑近身子,威胁道,“要是你想把她藏起来不给我,我肯定会让你的脖子矮上一截的。那女人在哪里,路金?她在哪里?”
  当路金瞪着眼前这个人那张脸时,他只感到一阵巨大的无法控制的愤怒涌起。
  “你知道你让人讨厌的是什么吗,鲁穆尔卡?你和你的那类人都是克格勃的渣滓。你们都是满脑子血腥的禽兽。象所有的禽兽一样,你们就喜欢看别人受折磨。你这王八蛋,你连一丁点怜悯心都没有。你想要知道那女人在哪吗?这就是给你的回答。”
  他抬手将他的酒泼在鲁穆尔卡的脸上。
  鲁穆尔卡暴怒地扔掉他的酒杯,探过身来一把抓住路金的衣领,朝跟前一拎,一拳击在路金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当路金倒在地上时,鲁穆尔卡已移上身来要施杀手了。对一个体躯庞重的人来说,他身手移动得算是够快的了,但是用来对付路金却还快得不够。
  路金爬起身,低头一闪,鲁穆尔卡的拳头挥了个空。路金瞅准机会,将他的手朝上一挥,那铁钩一下叼住鲁穆尔卡的前臂。
  鲁穆尔卡的眼睛圆睁着,他痛得尖叫起来。
  路金象在拉咬了钩的鱼一样将他牵拉到跟前,他的膝盖狠狠地顶上鲁穆尔卡的腹部。路金甩手拉出钩子,鲁穆尔卡痛得大叫,鲜血喷到地毯上。
  鲁穆尔卡倒在地上,仍痛苦地叫着,几个军人上尉冲过来要架开这搏斗。
  路金怒喝道,“别拦他。”
  那几个人看见路金暴怒的脸上怕人的神情,便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鲁穆尔卡仰瞪着他,眼里满含着杀气,脸痛得都扭曲了。“明白一件事,路金——我会找到那狼的。你听见我说了吗?我会成功的,你只有失败。到那时你就完了,路金!去死吧!”
  路金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那铁钩。“你也跟我明白一件事——我要再看到你在我两步之内,我就杀了你。”
  他注意到整间屋子象死一般的寂静。那些脸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有几个年长一点的、铁板着脸的军官不以为然地皱着眉。但没有人动下身子,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明显地认为他是失去理智了。
  路金转过身来对着那两个军官。“我建议你们去叫医生来别让他把地毯给弄脏了。”
  然后他转回身,大步走出门外。
  当利贝尔醒过来后,他开始痛叫起来。
  那睾丸的疼痛令他难以忍受,那种如呕吐过后的虚脱感使他仍未完全回过神来。
  突然一大桶冷水浇在他脸上,只听到鲁穆尔卡的声音在怒吼,“起来,犹太佬!快起来!”
  利贝尔的嘴“唔、唔”地在那浇湿的口封带后面叫着,鲁穆尔卡俯身在长桌上。他看上去脸色通白,性子怒躁。利贝尔注意到他前臂上包着一块渗血的绷带。
  “你实在是太蠢了,利贝尔,你不觉得吗?你要回答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是谁在莫斯科帮你的朋友?你告诉我怎样找到他们我就放了你。不仅放了你,还为你留个方便。我答应你的朋友不会受到伤害。我要找的只是那美国人。那美国人和他那个臭娘们同伙。其他人我都不感兴趣。”
  汗水和冷水从利贝尔的脸上直淌下,他的嘴在口封带后面直吱唔着什么。鲁穆尔卡一把将它扯掉。
  “你想要说什么?”
  “你这混蛋……你是……;搞……搞错了”
  鲁穆尔卡的脸上立时浮出了杀气。“那就随你便吧。”
  利贝尔感觉到那玩意儿又探到了他的阴囊下,跟着被绞紧了,那剧痛又从他的脊椎底下穿透全身,只是这一次更剧烈。他的惨叫声长呼着萦绕于四壁,并且痛得双泪迸流。
  这实在受不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备受折磨的痛叫声回荡在地下室里。
  “不……;!”
  鲁穆尔卡朝一个人大吼道,“把斯固普拉敏给我拿来。”
  那个人从桌那边跑回来,手拿着一个注满黄色液体的注射器,鲁穆尔卡对利贝尔说道,“真正的毒剂。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开口,利贝尔,但我们还是先来看看你到底受得了多少的痛,好不好呵?”
  鲁穆尔卡又将绞扳旋得更紧了,疼痛感更为加剧了,一直到它激冲到利贝尔的整个身体里每一根神经末梢,从头顶到脚底心。
  他又尖厉地惨叫起来。
  受不了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这就感到他的睾丸快要碎裂开了。他想告诉鲁穆尔卡他要招供,告诉他所有一切,什么都告诉他,只要别再受这煎熬了,然后他又昏厥了过去。
  当他们来到那条街上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这里没有路灯,麦西得集中眼神才能看见那辆运货车停在路尽头。那车窗玻璃都已结上一层冰霜了,但他看见玻璃上有一块被抹清了使得司机能看清车外面。那乌克兰人敲了敲边上的车窗。
  “开门,瑟吉,是我。”
  司机座旁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探出了头,他呼出的冷气在空中结成了汽团。他看起来人几乎要被冻僵了,尽管他身上套了件很厚的外衣,戴了顶很厚的帽子,还裹了条围巾以遮住他下半部的脸。
  “这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队长?”
  麦西和那乌克兰人移身钻进了那冰冷的车室。当那驾驶员认出了麦西后,他不由得惊道,“真是活见鬼了……!”
  等他缓过神来后,他问麦西,“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等会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们仍在那里面。我能告诉的就是他们到目前还没有出动。那别墅是在左边的第三个。”
  麦西抹清了一块结霜的玻璃面。他看见街对面那些屋子的黑影,便数到第三幢,前面有一排树。他扭头转向那驾驶员,将告诉过他同伴的那些话再解释给他听。麦西先一个人进去。如果半小时后他还不出来或听到有枪声,他们就从前后包抄进去把事情了结。
  当驾驶员检查着他的武器并旋上消音器时,麦西说道,“我要你封锁后面。”
  那年轻人咧嘴一笑。“没问题。只要能离开莫斯科就行。”
  麦西看着那红头发男人。“你守在前面,封住前面的花园出口。要是有任何其他人从这屋子跑出你们俩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肯定你不需要我们到里面帮忙?”
  麦西摇了摇头。“只要明白一件事。这个人是带着武器的,而且他是个危险的人物,非常危险的人物。所以要特加小心。”
  那红发男人不以为意地咧嘴笑笑。“随你怎么说吧,美国人。但我们是党卫军出来的,记得吗?我们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对不,瑟吉?”
  “队长说的没错。”
  “为你们着想,我希望你们是对的,”麦西答道。
  他又回过头朝向那别墅。如果史朗斯基想要溜走是没有其他路可走的。要是麦西自己失败了,那么这两个人会把这工作干完的。
  他检查了下带消音器的托卡雷夫。他的手在发抖着,突然间,他的胃部泛起一阵恶心使得他作呕直想吐。
  那驾驶员问道,“嗨,你没事吧,美国人?”
  麦西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们对了下手表,然后麦西说道,“行了,我们走吧。”
  他们三个人钻出了车子。
  路金坐在指挥办公室里,闷着头在一页一页翻阅着轿车登记者的名单。他刚才对鲁穆尔卡的那番举动很是冲动过分。但他实在是愤恨难当。此刻他尽量把思想集中在眼前的这几张纸上。
  根据法律和国内治安条例规定,所有在苏联境内的公共和私人的交通工具都得向治安机构和克格勃第二管理局申报登记。车辆牌照和拥车证是被严格控制的,这两者都是严禁批给那些严重刑事犯和政治犯的,所以路金将异议分子的名单搁在一边。
  他刚才去了登记办公室,向那负责的官员出示了贝利亚的信,十分钟以后,那人带回十页列有莫斯科市斯戈达车主登记的名单。
  路金又化了十五分钟时间筛出了几个接近的怀疑人。这里面倒是有十几个登记灰色斯戈达的女性车主。但路金想到的是很可能那辆要找的车是以那女人的丈夫名字登记的,要是她结婚的话。但是此刻有两个女车主名字从那名单里冒出来。
  一个名字叫奥尔加·普里娜汀。路金知道她是布尔晓埃的一名著名芭蕾舞演员,只是她的长相特征还不很象里佐夫告诉他的那一个女人。
  另一个女人,名字叫依丽娜·德佐夫,有一辆灰色的斯戈达是以她的名字登记的。她的地址在拉蒙基区,莫斯科的西南面。他知道这个地区,这是一个许多高级军官周末度假的别墅区。这倒是象娜蒂亚被关的地方。当路金读着档案里其他的一些简况时,他感到他的脉搏加速了。一个军人遗孀,依丽娜·德佐夫年纪三十八岁,所附的一张翻印照片显示了一个漂亮的黑发妇女。他可以到第二管理局档案办公室进一步检查她的背景看看他是否能找到什么能构成她的作案动机。但他的本能告诉他是摸到了正确的途径。
  当他忙着站起身时,门被打开了。
  帕沙走了进来。他的脸看上去仍是憔悴苍白。
  路金说道,“你怎么还不呆在家里?我要你离这件事远点。你搅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好。”他犹豫了一下。“我要告诉你点事。有情况出现了。”他看见路金手上的记录本。“你得到什么了?”
  路金解释了那女人的情况,帕沙钦佩地笑了。“看来你掘到了金矿。你认为埃历克斯·史朗斯基会用她的地方作为地下站?”
  “我能搞到手的情况就这些了,帕沙。”
  “有件事得让你知道。我刚刚看见鲁穆尔卡钻进一辆吉斯开出后院,他看上去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而且后面还跟了另外一辆轿车,里面坐的都是些面相凶恶、个子粗壮的家伙,都是全副武装。我打电话到那些地下室。很明显,这个法国人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了,监狱医生得给他打一针吗啡。”
  路金顿时脸色发白。
  帕沙说道,“看来鲁穆尔卡可能是对的,并且看起来利贝尔也屈服了或者是被斯固普拉敏打得眼珠子都爆出来而招了供。你准备怎么办?”
  路金忙抓起皮带和枪套并匆匆地系上。“跟着他们,看他们是朝什么方向跑。如果是象我怀疑的那样朝向拉蒙基,我就想法抢在鲁穆尔卡之前赶到那女人的住处。如果不是,那我就倒霉了。现在没有时间再去进一步查那女人的背景了。把那些车钥匙给我,快,快点!”
  “你一个人去?”
  “我会带几个人的。”路金撒谎道。
  “那要是安娜·克霍列夫真的在那怎么办?你准备怎么解释?”
  “这是我的问题。但你离这件事远一点,帕沙。这是命令。”
  “你忘了,我现在是拿病假。我可不用接受什么命令。”
  “帕沙,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我不会错过这件事的任何一个环节。”帕沙犹豫着。他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要是我们发现了史朗斯基我们该怎么做?”
  “上帝知道。”
  “要是鲁穆尔卡将他的手探到了他和那个女人身上,他们就完了。我们也完了。”
  路金突然间只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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