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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女宦-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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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冲他们弯了弯嘴角。
  慕容泓,你瞧,我没骗你吧。我说过的,为你去死,容易。为你活着,太难。对不起,最后,还是决定留下你独自承受这一切。谁叫你对我不好呢?我长安到底是个女子,也会小心眼儿的,这就当是我最后的报复吧。
  钟羡,记住你答应我的,这一辈子你都会好好的。
  褚翔,我长安说话算数吧!答应了你的,只要踏出清凉殿,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再被你的陛下抓回去。
  桐儿,对不起,我对你食言了,我答应过你要养大蕃蕃的。
  还有红药,傻丫头,怎样都好,可千万别真的为了我做傻事啊……
  她闭上了眼。
  慕容泓还是什么都听不见。这死寂般安静的世界里,他只看到长安倒在那儿,胸口不住地涌出鲜血,浸透了她的裹胸布,从她被撕坏的领口处流出来。
  血,那么多,那么红。
  她对他笑了笑。
  她闭上了眼。
  慕容泓脑中一片昏聩,忽然就听见了声音,一种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让他应接不暇。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就像是有什么深藏其间的野兽要撕开他的胸膛拱出身来。
  但这只野兽最终也没能拱出来,因为他终于在这种撕破胸臆般的痛苦中彻底崩溃,喷出一口血后,消耗过度的身子就瘫软了下去。
  “陛下!”褚翔一把扶住他,对不远处缩在甘露殿门前的小太监们大叫“快,快去宣太医!”
  褚翔着急忙慌地将慕容泓搬去了甘露殿,殿前就剩了慕容瑛一行和钟羡,以及地上长安的尸体。
  慕容瑛垂眸看着地上的长安。她虽是女人,却也知道人的要害有几处,一剑刺穿了左胸,断无活命的道理。
  她有些后悔方才一时激怒过头杀了这太监,但,纵然只是尸体,那也是有价值的。
  “把人带走。”她吩咐身边卫兵。
  “你们不能把人带走。”钟羡收回投在动手那名卫士身上的目光,看着慕容瑛冷静道。
  “怎么,宫内的事,你也要插手?”慕容瑛皱眉。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太后又何必多问?人留下,你们可以自行离开。”钟羡道。
  “哀家若是不呢?”
  “今天陛下从马上摔下来了,看样子摔得不轻。若不是太后明知陛下晕血还带人到长乐宫来杀人,陛下又怎会受惊落马呢?”钟羡语气淡淡的,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这是威胁哀家?”慕容瑛没怎么与钟羡打过交道,只是听闻是个中正老实的后生,这哪儿中正老实了?
  “太后说是,那就是吧。”钟羡冷漠道。
  太后与他目光对峙了一刹,终于还是决定不要为了一具尸体给自己树更多强敌,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
  钟羡见她走了,忙脱下身上外衣将长安裹住,抱起来匆匆向宫外疾走。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更是跑了起来。


第714章 痊愈
  慕容泓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脑子还有些不清醒,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坠马了。这一摔肯定是将他摔得四分五裂了,不然怎会哪哪都疼呢,连呼吸都疼。
  可是他好端端的为何会坠马呢?
  然后他想起了长安。
  想起她倒在剑下,想起她对他笑,想起她闭上眼睛。
  是梦吧?
  不,不对,若是梦,为什么会有这般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睁开眼侧过头,看到了肿着大眼泡的长福。
  “你怎么了?”他问。
  他这一开口,众人才发现他醒了,忙凑到榻前来。
  张兴给他诊脉,褚翔一脸自责难过的守在一旁,长福端来药碗准备喂他喝药。
  “长安呢?”他问。
  无人说话。
  “长安呢?”他看褚翔。
  褚翔捏紧了拳头,愧疚地垂下脸。
  “长安呢?”他又问长福。
  已经抹了一下午眼泪的长福忍不住哭着道:“陛下,安公公死了。被卫尉所的人杀了,他们,他们说她是……”
  慕容泓艰难地侧过身,支撑着身子要起来。
  “陛下,您坠马伤到了骨头,必须得卧床休息,不能擅动啊!”张兴阻道。
  慕容泓推开他,强撑着下了床,披散的乌发衬着那脸白得一丝儿人气都没有。
  褚翔见他稳不住身子,忙上来撑住他。
  慕容泓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往外殿走,一直走到殿门口,伸出苍白的手扶住门框,喘息着停下来往殿外看。
  殿外廊下的灯照着枝繁叶茂的海棠树,树下空白一片,寂寂无声。
  没有长安,没有血,连冲刷血迹的水渍都被蒸发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长安呢?”慕容泓失神地问。
  见他如此,褚翔想起当年自己失去彤云的痛苦,终于忍受不住,侧过脸难受道:“钟羡将她的尸体带走了。不久前他派人传话进来,说已经秘密安葬,断不会让太后的人寻到。”就算是尸体,那也是女子,万一落到太后手里,还是能拿来做文章的。
  慕容泓缓缓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弯腰呕出一大口血来。
  那一大滩殷红溅在门槛外的地砖上,恍惚间慕容泓还以为自己把自己的心给呕出来了。
  耳边长福褚翔他们又在惊叫,他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叫什么。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呕出的那一滩血。
  他毫无感觉。
  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胃里也不翻搅了。
  他不晕血了。
  原来要这样,原来要见识过她血流成河,他才能无惧任何人的血。
  一个炼狱致下的病症,必须要经历另一场更为严酷的炼狱,才能痊愈。
  “呵呵……哈哈哈哈……”他缓缓地笑了起来,面色白得跟雪一样,唇上带血,齿间也是一片鲜艳的血色,这般大笑着,状甚恐怖。
  褚翔长福等人都惊到了。
  以往陛下若笑,最多弯弯唇角,连声音都很少发出来,何曾见过他这般状若癫狂地哈哈大笑?
  “陛下,您别这样,都是属下的错!”若不是怕他站不稳,褚翔早跪下了。
  慕容泓充耳不闻,笑着笑着被喉间涌出的血呛到,咳嗽了两声,往后便倒。
  众人忙又着急忙慌地将他抬到床上去。
  张兴一顿忙活之后,又下去开药方了。
  长福挤了帕子过来给慕容泓把脸上嘴上的血都擦干净。
  “速召,左相王咎,进宫。”慕容泓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承尘,喑哑着嗓子道。
  王咎连夜进宫,来到甘露殿探视皇帝伤情。
  慕容泓却只对他道:“王爱卿,替朕拟旨。”
  镇北将军府后院,孙捷一脚踹开张竞华的房门,来到内室,见了裁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外拖。
  “你做什么?放开她!”张竞华见他来者不善,忙扑上前去阻止。
  “贱人!吃里扒外!”孙捷一巴掌扇过去,“等我先杀了这贱婢再来找你算账!”
  张竞华被他不遗余力的一巴掌扇得撞在桌沿上又跌倒在地,桌上的针线盒子掉在她身边。
  “小姐!”裁云担心地惊叫,“二爷你疯了吗?小姐怀着身子!”
  张竞华一把抓起针线盒中的剪刀抵住自己的脖颈,对孙捷道:“你敢碰她,我就自尽。”
  孙捷看着她。
  “不信你就试试!”张竞华目光决绝地瞪着他,手下用了点力,白生生的脖颈上立刻蜿蜒下一条血丝来。
  “不要,小姐!”裁云哭道。
  孙捷松开裁云,来到张竞华跟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右手甩开她手中的剪刀,目光阴狠地盯着她道:“让丫头去报信,想让我孙家万劫不复?你以为你们张家就干净吗?我告诉你,我孙家要是出事,你张家同样陪葬!不信,你就试试!”
  他冷笑着起身出去了。
  裁云哭哭啼啼地来扶张竞华,张竞华却站不起来。
  “小姐,您怎么了?”裁云问。
  “我……”张竞华捂着小腹一脸痛楚。
  “啊!小姐,您流血了。来人,来人呐,快去请大夫!”裁云慌张地往屋外跑去。
  次日,天还未亮,一张皇帝诛杀九千岁长安的诏书就贴在了宫门上,来往朝臣均能看见。
  皇帝在诏书上罗列了诛杀长安的理由,无非都是朝臣们弹劾她的那些罪名罢了,只是这么一罗列,就显得罪大恶极了。所以诏书最后言道本该将长安腰斩于市以儆效尤,但念其于朝廷尚有微功,遂免去此刑,留其全尸。
  朝臣们上朝时见了这诏书,不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关于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宫里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不可能一丝风都不透出来。听闻那个奸宦长安竟然是个女儿身,他们本来还想今天就此事问一问陛下,这道诏书一出,又没有长安的尸体作证的话,倒是不好开口问了。
  到了早朝的时辰,皇帝坠马负伤,并未临朝,只是让左相王咎就昨日处死长安一事做了说明,并宣读了皇帝的罪己诏。
  长信宫,慕容瑛得知了皇帝这一番举动,冷笑:“到底是慕容家的种,冷心绝情心狠手辣。明明昨天伤心得都快死了,一夜就缓过来了,善后之事做得是滴水不漏。”她侧过脸问一旁的福安泽“那太监的尸体到底有没有找到?”
  福安泽道:“昨日咱们的人在宫外被不明来历的人拦阻没能跟上钟羡,之后就埋伏在太尉府周围了,城门口也有派人守着。钟羡从昨天出宫到现在既没回府也没出城,不知所踪。”
  慕容瑛闻言沉吟:“这么热的天,尸体很快就会腐坏发臭,在城里,他能把尸体藏哪儿?”
  福安泽道:“盛京这么大,他随便找个空院子往地底下一埋,也是很难找的。”
  “你说得有理。这样的天气,只要过个五六天,尸体的面目便很难辨认了,纵找到也没什么用处了。”慕容瑛叹气,“杀了这个太监,却没动摇到慕容泓分毫……也是哀家一时沉不住气之故。”
  福安泽立在一旁不说话。
  慕容瑛感慨一回,手就搭在了自己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上。四个多月了,再大些就要显怀了,不能再呆在宫里了。
  “去琼雪楼问一声尹婕妤,哀家要去粹园飞龙峡避暑,问她愿不愿意随行。若是愿意,哀家就去向陛下说一声。”她道。
  福安泽领命退下。
  琼雪楼,尹蕙还沉浸在长安就这么死了的惊恐欢喜中,突然福安泽过来说太后要带她去粹园避暑,她犹豫了一刹,点头应下。
  福安泽离开后,丽香有些担心地问:“娘娘,您这怀着身子呢,这般挪动好吗?”
  尹蕙道:“太后都派人来问了,由得我拒绝吗?没关系,只要孩子没事,我怎样都没关系。”
  三日后,福王府。
  陈若霖正在大厅里验看根据长安给的方子打造出来的那把大刀,肥肥忽进来禀道:“王爷,不好了,安公公死了。”
  陈若霖回身,盯住他:“你说什么?”
  “是真的,朝廷已经发下了布告,各大城池城门上都张贴了。”肥肥双手递上从别处城门撕下来的布告。
  陈若霖拿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问:“宫里的眼线怎么说?”
  “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是说安公公是被太后带卫尉所的人去杀的,并不是这布告上所说的被皇帝所杀。事发突然,他们也没来得及应对。”肥肥道。
  陈若霖眼睛盯着手里的布告,“人,真死了?”
  “当胸一剑,不可能活命。皇帝当场就晕了,尸体最后被钟羡带走了。”
  陈若霖拿着布告的手指蜷握起来,碧蓝的双眼中阴云迅速聚拢,阴霾到某个极点时,他忽然大叫一声,回身就是一刀。
  肥肥根本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人头连着半个肩膀就从身体上掉了下来。
  陈若霖一看杀了肥肥,怔了一怔,伸手扶住额头。
  长安死了,肥肥也死了。
  那么其他人,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
  这一天,榕城的百姓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新王爷发疯。他杀光了整个王府的人,又跑到街上杀百姓,后来有将军带兵来阻止。王爷把将军也杀了,然后才冷静下来。
  随后王府发公告,说王爷发疯是朝廷派来细作给王爷下毒所致。
  在厉兵秣马一个月之后,九月初,福州以此为借口正式向大龑宣战。


第715章 各种剧情情
  没有陈若霖那样的消息渠道,瀛园众人得到消息就晚得多了。
  是时,袁冬刚给蕃蕃做好一只藤编的吊床,薛红药将六个月大养得跟肉团子一样的蕃蕃放在吊床里,薛白笙圆圆等人闲来无事,都围在旁边逗弄孩子。
  下山闲逛的袁俊忽然跑了回来,手里捏着一张纸,眼眶红红的。
  到了众人面前,他一个急停,绷着嘴角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袁冬看他这模样,眉头一皱,问:“发生何事?”
  “安公公死了。”他一张嘴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众人都僵住。
  “哪来的消息?”圆圆最先反应过来。
  “朝廷发下的布告,张贴在城门上的,我识字不多,就花钱找街边代写书信的给我誊了一份回来。”袁俊将手里捏着的纸递出去。
  圆圆起身接过,展开细看。
  “圆圆,读出来好吗?”坐在吊床旁边的薛红药失魂一般道。
  圆圆闭了下潮湿的眼,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来圣王治世皆赖贤臣,臣举君正,天下治也,臣逆君庸,则国事亡也。今有中常侍长安,罔顾君恩祸乱朝纲,窥攘名器勾结藩王,冲撞太后藐视君威……”
  冷静理智如圆圆,读着读着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四下一片哀声,薛红药却只表情麻木地看着吊床里懵懂天真的蕃蕃。
  “……赐死。念其曾有微功于朝廷,留全尸。钦此。”
  圆圆读完了朝廷下发的布告。桑大娘抹眼泪,薛白笙拍着大腿老泪纵横:“安公公这么好的人,哪里是什么奸臣?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圆圆也掉眼泪,袁冲红着眼眶安抚性地搭着她的肩。
  圆圆很快收拾好情绪,抬起脸来对众人道:“爷不在了,余下的路,要我们自己走了。大家今天为爷痛哭一番,明天就打起精神来。福州要与朝廷开战,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了。”
  听了这般噩耗,众人自然没有心思继续逗弄蕃蕃,各自回房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红药。”薛白笙见薛红药抱着蕃蕃往回走,担心地叫住了她。乍闻长安死讯,大家都哭了,唯有他这个一心系在长安身上的女儿没哭,实在是令人不大放心。
  薛红药回过身来,对薛白笙笑了笑,道:“放心吧爹,长安临走前就对我说过她可能回不来,我有心理准备。”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正口水滴答地啃着小肉拳头的蕃蕃,道“我还有蕃蕃呢,不会做傻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薛白笙虽不大相信,但薛红药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也没法再劝什么。
  是夜,薛红药哄睡了蕃蕃,来到房里的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一早准备好的匕首,在自己左颊上与长安伤疤相同的位置划了一刀。
  皮开肉绽鲜血披面,女子原本姣好俏丽的脸蛋瞬间变得有些可怖。
  她却望着镜中的自己笑了。
  “罗列了这么多的罪名,你还跟我说你此番回去只有很小很小很小的可能会死。是你傻,还是我傻?”
  “你总是叫我傻丫头,你才傻。放你回去的男人只想得到你的身子,全然不管你回去之后还能否活着回来。叫你回去的男人,也只不过为了杀你而已。你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透这些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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