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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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无一不应,不过转头王府就在疯传,世子铁树开花,竟然找冰人上沐家去了!
这是想娶媳妇了!就是不晓得想娶的是谁,毕竟沐家没年岁合适的姑娘来着。
谢倾是在辰时末过来的,她一身玫瑰紫压正红边幅锦缎长袍冬衣,挽着随云髻,眉目妩媚风流,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女子才有的雅韵风情。
她脸很白,唇色却又很红,睫毛低垂间,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给我白银万两,黄金百两,另附两张新的空白的路引给我,我就消失在京城。”
息扶黎屈指轻敲桌沿,狐疑的道:“你只要银子?”
谢倾睨着他嘲弄一笑:“不然呢,端王世子莫不然当真能给我世子妃之位?”
息扶黎摇头:“我虽不在意一个世子妃之位,可我总不能随意娶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让我端王府上下蒙羞。”
谢倾脸上的嘲意更盛:“我谢倾今日如此,不就是你端王世子指使的么?”
息扶黎回以冷笑:“谢倾你少拿本世子当借口,苍蝇从来不盯无缝的蛋。”
闻言,谢倾沉默,她捂着暖手炉良久没有言语。
“银子可以给你,路引也能给你,但是,”息扶黎一字一句的道,“谢倾,隐姓归隐当真是你想要的?”
就他所知,这女人野心比谁得都大,也幸好是生为女儿身,不然怕是还不知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谢倾摩挲着暖手炉:“不然呢?我谢倾不愿受人摆布,只求一寸富足安稳,但我晓得,我若不努力往上爬,便是连这一寸之地都不会有,从前是受谢家摆布,后来是谢氏,现在是你……”
她说着摇头,旁的不再往下说了,只道:“银子给我。”
息扶黎单手撑头,他思量片刻突然道:“若是本世子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呢?”
谢倾眼瞳一缩,想也不想的问:“多大的造化?”
息扶黎蓦地就笑了,他就知道谢倾一定不会拒绝:“我可以告诉你,大皇子府中目下正妃一名,侧妃只有两人,膝下正缺子嗣的时候。”
谢倾呼吸几乎凝滞,她眼底蹿出精光:“为何不是二皇子?二皇子出身中宫,又是正统嫡出。”
息扶黎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若同意,我自然给你打点的妥妥当当,包括帮你重修完璧之身。”
谢倾用力抱着暖手炉,各种纷杂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她问:“你想要什么?”
息扶黎人往后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目下不知,兴许一辈子都不需要你,兴许明日就要你做点什么,总归不会是要你命的事。”
谢倾衡量起来,当今陛下龙体康泰,但几位皇子皆纷纷及冠成年,其中又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斗的最为厉害。
她虽不太懂朝堂之势,可既是息扶黎提出来的,那他便早忖度过了。
这一场豪赌,她若赢了,往后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地位尊荣,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奈她何?
当然若是输了,约莫就是丢掉这一条命。
“好!”谢倾咬牙道:“有朝一日,我若真得了这造化,必定不忘世子今日提携之恩。”
最后一句话,显然多了几分的真心实意。
不过息扶黎并不往心中去,这辈子的事已经迥异于上辈子,故而他也说不准,且看最后罢了。
谢倾走后,息扶黎又在书房坐了会,伏虎回来,竟一身气息压抑地坐在门槛上,也不进来。
息扶黎唤道:“伏虎,请大皇子明日到天福楼,做一场戏,安排谢倾跟他见面。”
等这两人天雷勾地火地见了面,他这个已经“废”了的世子,就能甚是大度的成全准世子妃的琵琶别抱。
不留痕迹解决了这桩赐婚,又在大皇子面前卖个好,还能博个好名声,再没有比这一箭三雕更让息扶黎满意的事了。
谁晓得伏虎根本不应声,坐着动也不动。
息扶黎背着手出手,轻踹了他一脚:“没听见?”
伏虎摸着长剑,半晌才气闷的说:“世子让冰人上沐家,是给自己提亲,属下连聘礼都下了,世子不能跟属下抢雀鸟!”
息扶黎满头雾水:“你脑子装的狗屎么?本世子什么时候说要娶雀鸟了?本世子给你找的冰人还找错了不成?”
伏虎放下心来:“世子当真没看上雀鸟?”
息扶黎白他一眼,懒得跟一头扎进情爱里没点脑子的蠢货说话。
谁想,伏虎又说:“可是外面都在传,说世子给自己找的冰人上沐家,莫不然世子是要求娶酥酥的?”
息扶黎让门槛一绊,差点没摔着,他面色黑沉的道:“两口压箱底的礼没了!”
姜酥酥浑然不知有冰人上门的事,一大早她和阿桑收到白府白晴雪的邀约,便在姜家逛了圈,见过姜程远和姜玉珏之后,留下姜沐两家长辈,跟阿桑去了白家。
两人进了白晴雪的房间,才晓得白晴雪已经定了亲事,并会在初春时节完婚。
姜酥酥和阿桑围着白晴雪的火红嫁衣转悠看了半天,末了又摸了摸,都有些羡慕。
白晴雪微微红着脸,将亲事的另一家大概说了下,都是门风清正的世家,她嫁过去,不用受太多的苦。
阿桑不喜欢听这些,她跟个猴子一样在房间里翻看男方家三不五时送过来的礼。
冷不丁,她从一对白瓷交颈鸿雁的肚子里抖出一叠布绢来,正好奇间,就听白晴雪说:“那是我母亲送过来的,说是让我好生放着,临出嫁那晚再抱着看一番。”
阿桑捏着布绢:“这是甚?”
三小姑娘疑惑地凑一块,头挨头,将布绢展开来,就见最边上写着“避火十二卷”字样,再往后,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送上!
已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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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我要成亲了,世子还光棍,大欢喜大欢喜!
第092章 梦无痕
那避火图布料顺滑微凉; 入手犹如白玉温润; 摸着很是舒服。
就是那几个字,都写很是随性潇洒; 颇有风骨。
“好字!”姜酥酥赞了一声,这些年她日夜不缀地练字; 如今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是赏心悦目,十分漂亮。
阿桑不懂字,她只对后面彩色的图画感兴趣。
“白雪雪; 你娘怎的还将这东西藏起来?”阿桑已经看到图了; 她睁大了碧色眼眸,既是好奇又是惊讶。
白晴雪摇头,她同样不知道。
“哇; 你们看这个男人腰间的玩意儿,丑不拉叽的!”阿桑浑然不觉羞; 她甚至看的兴致勃勃。
姜酥酥和白晴雪顺势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两人一愣,跟着不约而同抬手连忙捂住。
姜酥酥更是说:“阿桑,不准看!”
阿桑疑惑:“为什么不能看; 白晴雪的娘给她不就是让她看的么?”
白晴雪脸红的跟朱砂一样; 她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知道。”
阿桑挪开两人的手; 插着腰说:“我跟你们说; 我听人说过的,这个又叫OO春OO宫图的; 要成亲的姑娘头一晚上,做母亲的都会教,只要跟着图上的做,就能生小娃娃。”
姜酥酥讶然,她难以置信的问:“阿桑,你怎么会知道的?”
阿桑扬着眉梢,得意的道:“这两三年我不是帮你跑过几次边漠给世子送东西么?我偷听营里头那些当兵的说的。”
姜酥酥和白晴雪面面相觑,两人眼中的彼此都是小脸红到冒烟的模样。
两个小姑娘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晓得要如何办。
阿桑最为干脆,她将避火图重新铺开:“我们一起看吧,反正以后都要嫁人的,早看晚看没区别。”
这话让两个姑娘颇为心动,并有一种隐秘的羞耻和兴奋感涌上心头,像是背着长辈偷偷摸摸地干坏事一样。
有点蠢蠢欲动,又带亢奋。
白晴雪揉着帕子:“我母亲记性不好,时常忘事,约莫是怕我成亲头一晚,她给忘了,所以提前塞里头,并让我到时抱着看看。”
所以,她不管早晚,肯定是要看的,毕竟没几月,她就要成亲了。
姜酥酥抠了抠桌沿:“我……我及笄了,不是小姑娘了……”
那意思,也是好奇想看的。
阿桑嘿嘿笑了,她一拍桌子:“来,咱们一幅一幅地看。”
于是,三个小姑娘挨一块,靠得极近,从第一幅图开始往后看。
“啊,那是什么?好丑!”姜酥酥瞥了眼,就见图上的男子衣衫半OO裸,袒月匈露OO乳,特别是那脐下三寸之处,耻毛毕现,根根分明,那其中怒涨的物件儿,却是她从没见过的。
阿桑很是“博学”的说:“我见过,男人就靠这玩意儿撒尿的。”
姜酥酥不敢相信地看着阿桑,她整日同阿桑在一起,怎不晓得这些。
阿桑咧嘴一笑,小声跟她说:“我有一次撞见战骁上茅房,就看他解了裤头掏出这玩意儿,不过他的要小一些,没这么大。”
姜酥酥捂脸,简直没脸再看了。
白晴雪眼神都是飘的,她吞了口唾沫,见着图上的男人掐着女人的腰身,将自个那撒尿的玩意儿塞进了女人的那里。
她脸烫的厉害,又觉得羞恼:“那么脏,太讨厌了!”
阿桑摩挲下颌,疑惑的道:“不对啊,军营里头那些汉子说,图上这种生娃娃的事,可快活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什么仙什么死。”
“谷欠仙谷欠死。”姜酥酥几乎是低吟地吐出这四个字,她觉得自己再没有脸面对这个词儿了。
“对,”阿桑指着后头那幅观音坐莲,“你们看这个,这个女人的表情,一点都不嫌弃呢。”
姜酥酥和白晴雪依言看过去,两个脸皮薄的小姑娘浑身都臊的快烧起来。
阿桑半点都不脸红,她甚至很是无所谓的模样:“啧,你们肯定都比我先成亲,所以你们要多看一些,省的日后什么都不懂,被男人骗了怎么办?毕竟我要闯荡江湖去了,没人帮你们揍人呀。”
姜酥酥揉了揉脸,抓起边上温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白雪雪,阿桑说的对,咱们不能什么都不懂。”
白晴雪清咳一声,也不讲究,接过姜酥酥手里的茶盏,将剩下的茶水喝了:“那,看吧。”
三人继续往后头看,这越是往后,图上的男人和女人就越发放浪形骸,不拘地点,不拘时辰,不拘姿势,简直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姜酥酥甚至看到有男人手里拿着又长又粗的玉状物往女人身下塞,让她不解的是,画上的女人非但不痛苦,反而那菟丝一样紧紧攀附在男人身上,仿佛恨不得对方再用力一点。
女人的柔媚如水,男人的雄壮阳刚,交织在一块,就成一场春OO色盛宴。
看的姜酥酥和白晴雪双目发直,两小姑娘脸上已经红的不能再红,眸光闪烁,呼吸紊乱。
半个时辰后,一卷避火图总算是彻底看完了,白雪晴腿都软了,直接坐杌子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姜酥酥一连喝了几大盏的凉水,将心头那股子滚烫的燥意压下去后,她才长舒了口气。
阿桑将避火图收好,重新塞回白瓷交颈鸿雁的肚子里。
姜酥酥同情地看向白晴雪:“白雪雪你初春的时候成亲,到时候就要像图上画的那样,你还好吧?”
白晴雪难为情死了,她捂着脸哀叹一声:“不要说了。”
过了一会,她又说:“我能悔婚不成亲了吗?”
姜酥酥摇头:“怕是不行的,不过成亲后总是要生娃娃的,你……你就闭眼忍忍吧。”
白晴雪脸上的灼烧退了下去,她微微低下头,没有言语。
阿桑大马金刀坐下,一拍桌子道:“有甚可担心的?谁敢强迫你,我揍不死他!”
白晴雪愁着一张脸,沮丧的道:“亏我还对那人多有几分好感。”
姜酥酥有点好奇:“你见他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晴雪想了想道:“上回去寺里上香匆匆见过一面,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比我大三岁,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幼妹,我嫁过去就能掌中馈,操持好了,不会被人欺负的。”
姜酥酥放心了,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舍:“我回去找我娘要点养身的方子送你,都是我爹给我娘开的,经常用能气色好,很不错的。”
白晴雪微微一笑:“酥酥,你可是暂时不走了?最少你也得等到我成亲后再走吧。”
姜酥酥点头,弯着眉眼软糯糯的笑道:“暂时不走呢,爹娘要和姊姊一起过年的。”
三人又说了些其他,不约而同将那避火图的事给丢在了脑后,谁都不提起。
白晴雪留了两人用午食,捡着两人喜欢的菜式上,又还送了两大包的松子糖。
临到申时,两人才从白晴雪院子里出来。
白晴雪舍不得两人,三人只得约定过几日再一起外出赏梅。
如此,白晴雪还算稍微开怀一些,她如今成亲在即,整日惶惶不安的很,恨不能留下两人相伴。
她亲自送人出去,走到垂花拱门之时,不巧正撞上了从外头回来的白家老二白言之。
如今的白言之,已经长的极为高大,他穿着一身宝蓝色鼠灰袄,手里托着个巴掌长的木匣子。
“小妹,我在外头寻着根血玉簪子,听闻血玉暖身,女子用最好不过,就给你买了。”白言之大步过来,身旁带起冷风。
白晴雪稍稍欢喜了一分,她接过那木匣子道:“二哥,你先进我院子坐一会,我送送酥酥和阿桑就来。”
白言之起先没注意,这会才看到白晴雪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人那双碧色的眸子,简直叫他毕生难忘!
他条件反射地后跳:“小疯婆子!”
阿桑冷笑一声,眼一眯,抬手就要揍他。
酥酥赶紧抱住阿桑手臂:“阿桑,阿桑别冲动。”
说完这话,她皱着小眉头不喜地看了白言之一眼,这人多年不见,竟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厌!
她不好在白晴雪面前多说什么,便道:“白雪雪,我和阿桑先走了,改天我给你下帖子一起去赏梅。”
白晴雪也是晓得自家二哥是什么性子,遂点头道:“好,我就不送你们了。”
当下,姜酥酥搂着阿桑手臂,就同白言之擦肩而过。
白言之啧了声:“啧,小短腿的矮子如今长这么高了啊,真是,我都认不出来了。”
姜酥酥深呼吸了口气,她就那么一下没抱稳阿桑手臂,阿桑已经迅疾如电地后射出去,并一拳头就朝着白言之的脸砸过去。
白言之冷笑一声:“来,小爷叫你知道,这么多年小爷憋着口气,就等着今天!”
阿桑眉目冷肃,那碧色的眼瞳,深邃如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泊。
她多少受了伏虎的影响,打架的时候能动手就绝不叨叨说废话。
于是在姜酥酥和白晴雪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桑已经和白言之来来往往打在了一起。
白晴雪叹息一声:“酥酥,我……”
酥酥摇了摇头:“你是你,白言之是白言之,况且,阿桑不会输的。”
果不其然,姜酥酥话才一落,白晴雪只听得嘭的一声响。
白言之就被阿桑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白言之痛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他喘着气,视野多有模糊,只看得清踩着他的阿桑那双碧眼,碧色幽幽,比宝石还好看。
阿桑咧嘴一笑,灿然如艳阳:“手下败将,再给你十年,你也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等骄傲烈性,像极草原上最烈的一匹漂亮小母马,也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白言之刹那间,眼里就只有那双碧眼,以及他心跳如老鹿乱撅,怦怦的,震透耳膜。
阿桑见脚下的人跟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