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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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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命去了。
  可是说到底,保哥儿与七公主、九公主之间的情分啊,总是一宗叫大人们都无法左右的公案去。终究也只能看将来的造化,看保哥儿究竟能不能慢慢儿转性儿,能跟九公主缓和起来。
  可是……一想到那位静气如兰的札兰泰小阿哥,便连玉蕤的头发都要跟着愁白了。
  可是玉蕤反倒只能劝婉兮,“姐这会子便别愁这事儿了。这会子凡事都以皇嗣为重,这些事儿可耗心血。总归儿孙自有儿孙福,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去吧!”
  婉兮轻轻摇了摇头,“我这会子倒不是想他们几个,总归他们还小;我啊,这会子是有些心疼篆香了。”
  福灵安越发争气,那芸香在九爷府里的地位自也水涨船高;而福隆安已经是四额驸,福康安有九福晋护着,反倒九爷的几个孩子里,只有福铃可怜见儿些。
  终归是女孩儿,又是媵妾所出,身份上都比不上庶出;况且不是男孩儿,又不能上战场立军功,为母亲赢来封诰……这便叫篆香越发只能被淹没在九福晋和芸香的光环之下。
  偏篆香又是个不争不抢的人,这些年更是硬骨头,连个名分都不肯要。如今年纪越发大了,叫人越发更觉怜惜了去。
  玉蕤也是叹气,“姐说的是。我也替篆香着急,其实只要她肯,九爷如何能不设法替她请封呢?便她诞下的是格格,不是阿哥,按例不能封侧福晋,可是说不定好歹也能在府里自行称个侧福晋、庶福晋的,总比这般依旧还是通房丫头的身份好啊。”
  婉兮点头,“只是庆幸九福晋心下也是明白人,这些年并未亏待了福铃那孩子去,叫她跟着学着管家,在九爷府里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姑娘去。”
  玉蕤便笑,“……这还不是当年姐提点过九福晋的缘故去?要不,九福晋也当真未必就对福铃那么好去。说起来福铃的名儿真不是白取的,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姑娘,能叫姐这么惦记着去。”
  婉兮含笑摇头,“说到底她的福气是篆香替她赚来的。若不是篆香当年对我那般,我又哪儿会顾及到九爷身边儿的一个丫头去?”
  玉蕤也是轻轻唏嘘,“人与人相处,终究是贵在真心。所有的福气都是自己真心方能修来。”
  婉兮也是笑,“瞧你,如今说话也越发老气横秋起来了。快别这么说话儿,便追得我更显老了。”
  玉蕤便笑,“姐可别这么说。姐有皇上宠着,自永远都是皇上眼里的小妮子;而我这样儿的,才会早早老去,这会子老气横秋些才是应该的。”
  婉兮也说不清怎地,听玉蕤这样老气横秋地说话,心下有些不得劲儿。
  不知道是不是叫恂嫔获追封的事儿给闹的,总想着恂嫔那么年轻就早早薨逝……后宫里的女人啊,有时候儿这一生的长短实则与年岁无关。已有太多人,明明很年轻,生命却加速奔跑,早早儿便老去,跑到了终点。
  婉兮便按住玉蕤的手,“我不管。总归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在我眼前便也不该这么老气横秋了去。你快暂且忘了你阿玛的事儿,也别为旁人唏嘘去,你只管在我眼前再活泼起来才行。”
  玉蕤无奈,只得点头含笑,“瞧姐啊,这会子可不是跟我撒娇呢?这便又变小了,又要我还要跟着小到牙牙学语的模样儿去不成?”
  婉兮便干脆耍赖,伸臂将玉蕤抱住,“好呀,我教你背《三字经》。”
  两人便都笑了,一场心下的莫名阴翳也都散了开去。
  。
  仿佛是婉兮的心意为上天所查,紧接着几日便传来她家里的两桩好消息。她堂伯父、英媛的父亲观保,在几天内被皇帝连着下旨赏给差事:先是充为日讲起居注官,负责记录皇帝的日常起居之事;接着皇帝又再重给观保,教习庶吉士之职。
  这便叫索绰罗一家,虽则有德保得咎,却因观保的依旧得用,依旧未损羽翼去。
  至此玉蕤好歹能稍稍松了半口气下来,这便在婉兮面前也多了笑容,再不那么老气横秋去了。
  而观保的女儿,英媛又刚得了儿子,这便在永琪的兆祥所里,地位越发稳固了下来。
  这也叫愉妃和永琪也都跟着心下一松。
  愉妃松快下来,便也忍不住唏嘘,“多少回那个叫翠鬟的与永璇的事儿已经都到了我嘴边儿,我却不能不顾着她是瑞贵人位下的女子,而不能不暂且忍下来。终究英媛与瑞贵人同气连枝,若是说出那翠鬟的事儿来,对英媛和永琪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我才不能不暂且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永珹、永璇这两兄弟,是永琪的对手。尤其是这个永璇,有了尹继善这门亲,总叫我心下有些不安宁……摆在眼前这么好的棋子,我拿得起却不能放下去,总叫我遗憾。”
  愉妃说着勾了勾唇,“不过好在索绰罗家的危机暂且解了去。总归德保前朝和内务府的差事都没丢,观保依旧得用……那或许,这枚棋子我还是能再用一用。”
  三丹想了想,还是劝,“奴才忖着,主子总归还不能操之过急。便如主子所说,瑞贵人终究与咱们英媛格格是同气连枝,一不小心便会牵累到咱们五阿哥了。”
  愉妃也叹了口气,“是啊,我这么举棋不定,可不还是投鼠忌器。也罢,我便暂且再忍忍。这颗棋子便是不用来对付永璇,却也可以留着来日来掂对着令贵妃的十五阿哥去……十五阿哥还小,尚且瞧不出什么威胁来,不过他终究慢慢儿长大。倘若这十五阿哥也有妨碍了永琪之处,那我这枚棋子就得狠心,摁下去了。”
  愉妃这会子因心下放松,又是与自己的官女子说话儿,便未曾留神窗外。
  外头窗边,鄂凝倚窗而立,眼底不由幽幽一转。
  如今英媛得了儿子,母家没受德保的事儿影响,在母妃和阿哥爷的心中地位越发稳固,她这个当嫡福晋的心下越发苦涩。该想个什么法子扭转自己的困境,那眼前这件事儿可自是一步好棋……
  母妃是母妃,她是她,便都会为阿哥爷好,可是心下对英媛的态度却终究是截然相反的。
  母妃为了护着英媛而投鼠忌器,可是她么——却值得反其道而行之!
  。
  这日,鄂凝、庆藻等一干皇子、皇孙福晋也齐集畅春园,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也点名要见永琪的小阿哥,可是英媛没有名分,这便由鄂凝抱了来给皇太后看。
  这已是皇太后的小重孙,皇太后抱着也是欢喜,含笑望着鄂凝道,“瞧这眉眼,倒是如永琪小时候儿一个样儿。唯有这小嘴儿啊,更像英媛些儿。”
  今儿鄂凝才是小阿哥的“额娘”,英媛本没资格来;可是皇太后还是提到了英媛,而且准确地说出了英媛的小名儿来,这便叫鄂凝心下十分不是滋味儿。
  按说一个阿哥使女,还只是官女子的身份,皇太后如何能记得这么清楚。可是皇太后却知道,那便只能说是人家索绰罗家终究也是内务府世家,一辈兄弟竟出了两个旗人翰林,声望卓著到叫皇太后都放在心上了。
  鄂凝再联想到自己母家,明明是豪门世家,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这心下就更不得劲儿。
  鄂凝本就打好的主意,这便更不想再藏着掖着了。鄂凝敷衍了两句,便转身儿朝庆藻去,含笑捉着庆藻的手臂,上下打量着看,“八弟妹与八弟新婚燕尔,想来八弟妹也该有好消息了吧?”
  庆藻便是一怔,抬眸间,面色微白。
  叫鄂凝这么一说,其余几位皇子福晋便也都笑着上前打趣儿。
  因永珹与永璇是亲兄弟,永珹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自与庆藻更为亲近,她见庆藻神色有些不对,便忙上前扶住庆藻,含笑道,“瞧你五嫂啊,这倒替你心急,都忘了咱们也同样在等她喜信儿去呢!”
  鄂凝这便一愣,面上宛如被甩了个巴掌。
  鄂凝情知伊尔根觉罗氏这是在护着庆藻,鄂凝便笑,“四嫂说笑了。四嫂为长,如今还无所出,我这当弟妹的哪儿好意思抢先了去?”
  伊尔根觉罗氏是和硕额驸富僧额之女,母亲是和硕郡主——怡亲王允祥的女儿,这样的家世自是鄂凝比不上的。
  伊尔根听了鄂凝还敢反驳,这便轻蔑一笑,“难得五弟妹如此长幼有序、谦恭知礼。”
  鄂凝如何听不出伊尔根觉罗氏的讽刺来,这便轻轻咬了咬牙。
  伊尔根觉罗氏都看在眼里,盯着鄂凝的眼睛哂笑道,“五弟妹既然如此说,那又何苦追问八弟妹去?其实便连我的事儿啊,也不劳五弟妹操心。就如五弟的所儿里,便是弟妹你无所出,总还有英媛、胡氏她们替五弟开枝散叶去不是?”

  ☆、第2439章 99、挑开(毕)

  永珹福晋的话,自是深深刺痛了鄂凝。
  人在自己心痛的时候儿,便不管输赢,也要拼了命同样朝对手刺过去,哪怕只是刺开一个极小的伤口也好,总归也能叫对手同样疼上一回吧?
  鄂凝那压在心底里许久的话,这便再也按捺不住。
  她便瞟着庆藻笑起来,“四嫂的话说得有理,我们阿哥爷的所儿里已经有了两位皇子使女为阿哥爷开枝散叶,那庆藻你便也不必着急了……总归八阿哥的撷芳殿里,也自然会有皇子使女们先帮你圆上当额娘的心愿的。”
  庆藻终归是新婚,还不到能如此坦然谈论起这样话题的时候儿,这便听着鄂凝的话,便已是满面苍白。
  鄂凝终于舒坦了些,她心下道:伊尔根觉罗氏是和硕公主与和硕额驸的女儿,是老怡亲王的外孙女儿,这样的家世我是比不上;可是庆藻啊,咱们两个却都是大臣之女,我又如何比不上你?
  虽说鄂家已经不再是鄂尔泰权势熏天时候的那个鄂家,可是好歹她阿玛鄂弼从山西巡抚调任陕西巡抚,便是巡抚比总督低一级,可是好歹也还同为督抚大臣,那她与尹继善的女儿也不算相差太多!
  鄂凝的心下这便更从容,睨着庆藻笑,“不过话又说回来……兴许这事儿也都不用八弟妹你操心,八阿哥说不定早就有了现成儿的人了。到时候儿都用不着皇阿玛指给人去,也不用八弟妹再替八弟费心挑选,只需点头就行,八弟就可以欢欢喜喜迎人进门儿了~”
  永珹福晋听着刺耳,也不知就里,见庆藻已是身形微微摇晃说不出话来,这便代为反击。
  “五弟妹这又说的什么话!八弟是什么性子,咱们谁是不知道的?八弟这些年一向深居简出,哪儿出来什么现成儿的人去了?”
  其余几位皇子福晋听着也是纳闷儿,这便都围拢了过来。
  大阿哥永璜的侧福晋、亦即绵恩的生母,同样也是出自伊尔根觉罗氏,与永珹的福晋是一家子,这便也自向着永珹的福晋说话儿,“五福晋是年岁小,怕是忘了皇子大婚之前,所居住的南三所里原本没有官女子伺候,只有谙达、嬷嬷们伺候着,皇子们都见不着年轻的姑娘去的。”
  “至于成婚之后,便是皇子身边儿也都有几个人,但是那也都是皇上在内务府使女引见的时候儿,挑选出来的内务府世家的女儿,暂充为皇子使女的……八阿哥原本就是那么个安静的性子,成婚前自然没机会见什么姑娘去;如今刚成婚,皇上还没指给使女去呢,哪儿能有什么现成儿的人去呢?”
  许是因为说话的是绵恩的生母,那边厢绵德的福晋,也就是和敬公主所出的大格格听见了,这便也走过来。
  绵德福晋因是皇上的亲外孙女儿,如今嫁给皇长孙,身份在一众皇子、皇孙福晋里自是最高。她过来观望,众人便都自觉向两边一闪,给她让出空当来,倒叫她直接站在了庆藻和鄂凝的面前。
  绵德、绵恩两兄弟从小到大,隐约早就有心结。绵德虽因为嫡长子,而承袭定亲王的爵位,绵恩还是个平头阿哥,可是绵恩却是从小就都传说格外得皇上的喜欢,这便叫这位大格格的心下很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会在她便是犯不着掺和永琪、永璇两位福晋的争执,可是便是冲着绵恩生母,她便也忍不住说话儿。
  她左右瞧瞧,便也扑哧儿一笑,“瞧几位婶婶说得热闹,便连我这个当晚辈的也忍不住想说两句呢。”
  她虽是晚辈,却是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儿啊,这便是其余当长辈的都紧忙道,“定亲王福晋不但是皇上的长孙媳妇,更是亲外孙女儿,这宫里的事儿便没有说不得的。”
  绵德福晋这便扬了扬么,抬眸瞟绵恩的生母一眼,轻轻勾唇道,“我自不敢说八叔,我便说说我家里几位叔伯兄弟去。我那些叔伯兄弟啊都是蒙古阿哥,也有性子安静,平素深居简出的。”
  “虽说我们科尔沁草原不比宫里的规矩严,可是好歹我那些叔伯兄弟们都是达尔罕亲王家的子孙,也自有王府里的规矩。达尔罕亲王家的子侄,只要样貌齐整的,将来多有机会备指额驸的,便注定嫡福晋都只能是咱们大清的公主、郡主、多罗格格们,故此他们在婚前自也不敢乱来,否则将来又如何向身份高贵的公主郡主福晋们交待去?”
  “可是饶是如此,终究还是拗不过情窦初开,便也偶尔有几位叔伯兄弟没想开,这便在成婚前就有了情事去了……”她说着举袖按着唇笑起来,“说来有趣儿,闹出动静来的还偏不是那些淘气的,反倒是那些平素看着性子安静、深居简出的!”
  “只因为啊,那些天生淘气的,性子外向,什么事儿都瞒不住,这便叫家人早就防备住了;反倒是那些安静的,才叫家人们疏于防备,以为没事儿的反倒更容易出事儿……”
  绵德福晋的意有所指,自是在场的福晋们都听明白了。
  有这样一位身份最为尊贵的皇孙福晋,且是皇子皇孙里头如今唯一的一位亲王的嫡福晋的支持,鄂凝登时只觉心下底气更足。
  鄂凝便笑了,走上前去挽住绵德福晋的手臂,“瞧瞧,咱们定亲王福晋虽说年岁还小,不过最是心眼儿剔透不过的。果然是和敬公主所出的大格格,眼界见识又哪儿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比得了的?”
  鄂凝说着傲然瞟了永珹福晋一眼。
  那意思也是明摆着:便是你是和硕公主的女儿,可是人家这位却是固伦公主的女儿,更是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儿。若论家世出身,谁都比不上人家这位才是。
  永珹的福晋这会子不好再出言反驳,不然就好像是要与绵德福晋顶牛儿了似的。尽管还是不忿鄂凝,却也只能咬住了唇,暂且忍下。
  鄂凝自更得意起来,高高挑眉,傲然轻睨向永珹福晋,“……四嫂原以为我说的是没影儿的事儿吧?可是我这人呢一向不爱说嘴,但是只要说出口的话,便必定是有形有影儿的。”
  “不瞒四嫂,八弟虽说从小深居简出,淑嘉皇贵妃走的又早,八弟是少与外头勾连。可是四嫂想来更会清楚,淑嘉皇贵妃薨逝前,是将几位皇子都托付给了令贵妃额娘去。故此八弟便是再深居简出,可是从小儿却也时常在永寿宫来往。”
  鄂凝缓缓抬起下颌,目光桀骜,“故此啊,八弟在成婚之前,便与永寿宫里的某位官女子过从甚密!”
  鄂凝偏首瞥向庆藻,“至于八弟妹早不知情,倒也是有的,终归八弟与那官女子交往在成婚之前……那会子八弟妹还没进宫呢。”
  鄂凝的话落地儿,叫几位皇子皇孙的福晋都惊得睁大了眼。
  她们自己也都是皇子皇孙的福晋,自是最不愿自家的阿哥爷在成婚之前就与哪个官女子勾打连环的,故此从这个立场上来说,自是不管那官女子是谁、是怎么个情形,都先只生出鄙夷之心来的。
  旁人一时都不敢说话,永璜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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