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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8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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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小十五给发现了,要不小十七已经学着大人的样儿,将一小撮鼻烟给捻进鼻孔里去了。
  “没事儿!”小十七见好东西被哥哥夺了去,且哥哥还疾言厉色的,他就着急了,跺着脚使劲解释,“……反正,没事儿!”说着这就蹦着高高儿要来抢。
  小十五如何肯信,将那鼻烟壶给举得高高的,叫小十七怎么都够不着。
  “你自然说没事儿,那是因为你还小,你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小十七见蹦了半天,也实在没本事手可摘星辰去,便恼了一阵子就不恼了,舍了这鼻烟壶,转身又趴回炕沿上去了……
  小十五觉着不对劲,高高举着鼻烟壶,蹑手蹑脚跟过去,偷摸儿一瞧——
  嘿,人家小十七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碧玉的扳指儿来,自得其乐地玩儿上了!
  “你哪来的这么些好玩意儿?”小十五自是识货的,一眼就瞧出这些绝不可能是小十七一个小孩儿能玩儿的物件儿。这个品级和成色的东西,即便在宫里,怕也唯有皇阿玛、皇祖母和几位亲王才能用得。
  小十五眯眼盯着小十七,“你该不会……是从皇阿玛那,或者那位亲王那给顺来的吧?”
  眼见着十五哥连夺两样好玩意儿,小十七这才真急了,跺脚指着那又被举高的扳指儿叫唤,“哥哥要是也喜欢,跟舅舅要去!这是我自己个儿跟舅舅要来的,舅舅说除了额涅之外,谁都不能给!”
  听得这话,今年已经虚龄十一的小十五心下不由一跳。
  十一岁,再加上小十五本就早慧,这心下已是隐约听出滋味来了。
  “那就给额涅去!”
  小十五说完,也不等小十七同意,伸手进小时去怀里、袖筒里、鞋窠儿里一顿摸索,又找出一个拇指大,能在掌心摸索的天然形成的碧玺佛头来;以及一架可以折叠的水晶磨成薄片的眼镜儿来。
  小十五都吓了一跳,将小十七手里的东西给收走,惊问道,“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东西,以小十五的年岁自可看得出,不但质料上好,且做工精良,不亚于内造办处的去?
  只是这些东西的形制与宫中用品有所不同,小心地避开了僭越的可能去,那小十七便必定不是从宫里拿来的。
  小十七起初还不肯说,小十五便急了,拉着小十七站直,伸手进小十七怀里、袖子里去掏去了,结果又掏出两个扇坠儿来……
  小十五急得满脸通红,“你……到底从哪儿顺来的?这是什么节骨眼儿,你还弄这些出来,你这不是给皇阿玛和额涅添乱么?”
  小十五一向性子温和,对小十七更是宠着,小十七就是将小十五自己的什么东西给弄坏了,小十五都不生气。
  小十五是亲身经历过了石榴的突然消失,小十七的到来,对于小十五来说也是失而复得,故此小十五几乎是用超过兄弟之情的心去宠着小十七——说是个小阿玛都不为过了。
  故此看见十五哥今天是真的急了,小十七这才害怕了,半扭开身,用小眼睛斜瞟着小十五,小声地说,“是……忠勇公舅舅给的。不是我顺的,真是舅舅自己愿意给我的。就连包着那些东西的包袱皮儿,都是舅舅给我找的,还亲手替我给系了扣儿呢。”
  “哥……你别生气,我都被你给吓着了。”
  小十五眯眼盯住小十七,“真的?”
  小十七捉着腰带,低低垂头,使劲点头,“我跟你拉勾儿,保证是真的!”
  小十五捧着那些东西静静坐下来,再细细翻看,也是落了泪。
  舅舅一向是大方的人,小十五自然知道。尤其是对他们几个兄弟姐妹,舅舅真可说是什么都肯给,比对他自己的孩子还要好。故此这些东西是从舅舅那来的,他也就放心了。
  这些东西,一看就都是好东西。且上头还有晶莹的包浆,一看就知道是舅舅生前时时把玩,几乎还留着舅舅的体温的……
  东西仍在,那给予体温的人却已经永远地走了,这些东西,终将慢慢变凉。

  ☆、第2606章 九卷44 下嫁

  七月十四日,皇帝亲自赴和亲王府、忠勇公府,赐奠。
  归来后下旨,“谕曰:大学士公傅恒溘逝。昨已降旨,从优赐恤。复念伊锡封公爵,向俱循用民公分例。今办理一切丧葬仪节,著加恩照宗室镇国公之例行,以示优异。”
  皇帝给予九爷的已是身后丧仪的特恩。只是,人已去矣,何样的特恩都已经换不回一条鲜活的性命来。
  直到此时,福康安还没有回来。
  都不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地,又是否已经接到了九爷溘逝的消息去。
  七公主山间凉亭,遥遥向西南而望。
  明日七月十五,就是她十五岁的生辰。这将是她在厘降之前,身子娘家所读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
  况且民间以十五岁为及笄之龄,虽说她今年的十五岁是为虚龄,可是也已经许嫁,故此亦可上头,这便也是及笄的本意了去。
  故此这个生辰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只是可惜,偏偏舅舅忠勇公就是溘逝在了她这个生辰前两日;而从小一起长大的麒麟保,竟然不知身在何方。
  还有额涅,因为舅舅忠勇公的溘逝,虽面上没什么,可是却瞒不过她——她瞧得出,额涅这几日来都食不下咽。便是皇阿玛来了,额涅也只是勉强陪着喝两口汤而已。
  是玉蝉姑姑偷偷禀告说,额涅的嘴里都起了大泡来,偷偷叫她们用火燎了银针给挑破了,这才勉强还敢喝两口汤去,要不就难进水米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又如何能安心地厘降而去?
  她也曾私下与皇阿玛问过,是否要因为五叔和舅舅两人的丧事,而将婚期推迟些?
  古来人伦,便舅舅是外家,不必她穿孝行礼;可是五叔却是至亲,是皇阿玛的亲弟弟啊。五叔刚薨逝几天,她就行成婚之礼,是否会对长辈不敬了去?
  皇阿玛却轻轻拍着她的肩,抚慰道,“你的婚期是钦天监勘得的吉期,什么都不能阻碍着;再说你是固伦公主,位比亲王,不必为你五叔穿孝。”
  “且你是皇阿玛的女儿,你与你五叔之间还隔着君臣之别。自更不必你去行礼了。一切都有你八哥、十二哥他们两个呢。”
  那她就也唯有收拾起心绪,等着七日后的成婚礼。
  。
  因为弘昼与傅恒两人的薨逝,今年的七月十五中元节,除了是七公主和八阿哥永璇的生辰之外,也格外坐实了思念和哀悼的情绪去。
  婉兮这几日亲手折了不少的莲灯、纸船。
  她这些年最精巧的手艺,不是做饽饽,而是当年学做的通草花。这折纸的手艺,她是将当年做通草花的、压箱底的手艺都给拿出来了,将那莲灯做得栩栩如生。
  也因此,总叫她不知不觉想起来,当年头一回要为孝贤皇后做通草花的时候儿,就是九爷不辞辛苦,偷偷儿出京,从南地给她运回的合用的通草来……
  草木皆有灵气,与指尖如此摩挲,便有如灵犀相通。仿佛随时一抬头,她就会看见九爷一身蓝袍,挂一脸的少年灿笑,大步奔进门来,兴冲冲地唤,“九儿,我回来了!”
  一刹的恍惚之后,眼便模糊了。
  这一次九爷真的是走远了,太远了……远得,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方才那样的一幕,将永远永远都只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眼睛是再也不会看见、耳朵也再不会听见了……
  。
  良久,平定下了情绪,婉兮刚想收回目光。却冷不丁看见当真有个年少矫捷的身影奔入了门槛来!
  婉兮一时恍惚,却听见外头传来哭咧咧:“……哥,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不能给你!”
  婉兮倏地回神,这才看清那飞奔而进的身影,是小十五;而后头哭哭咧咧一路跟着跑进来的,除了小十七,不做第二人想。
  ——宫里的皇子个个儿都守规矩,恨不能在人前扮作完美的形象去,也就只有皇上这位老儿子,一个是年幼,不知道装假;二来是皇上的老来得子,惯着,便是有些不守规矩,皇上都不说,那还谁说了?这便养成了自由自在的性子,这么哭咧咧横穿半个圆明园的事儿,也不是头一回发生了。
  上回是去抓圆明园里散养的梅花鹿尾巴,结果被人家梅花鹿毫不客气地用尾巴给抽在脸上了,这便恼得非要叫人把梅花鹿的尾巴给割了——可鹿是祥瑞,奴才们自然不敢,结果人家十七阿哥就这么哭咧咧跑过半个圆明园,非要找他皇阿玛给做主去。
  结果他皇阿玛听了笑了好半晌,一点儿都没陪着他生气。还抱着他直竖大拇指,说“梅花鹿的尾巴那么短,你还敢上前去揪;人家梅花鹿没直接给你一腿,或者是拉粑粑蛋儿喷你一脸,那就已经是十分喜欢你了……你就得意去吧!”
  两个儿子来了,婉兮心下便再难过,也都收了起来,伸开双臂,“哎哟,你们两个这是合着演哪出戏呢?快过来,过来。”
  婉兮先伸手揽住了小十五,小十七哭咧咧跟进来的时候,哎哟,鼻子下头都成水帘洞了。
  玉蝉赶紧上前来给擦了,小十七这才爬上炕去,直接钻进婉兮怀里去。
  “怎么了这是,啊?”婉兮垂眸看着两个儿子。
  小十七虽说从小天真烂漫惯了,偶尔还犯浑,可是小十五这个当哥哥的却是格外懂事儿啊,故此这几年来就连婉兮这个当本生额娘的,都没见过兄弟两个红过脸,更别说小十五这么叫弟弟哭咧咧一路跟着跑过来的。
  小十五小脸儿绷得威严,罕见地显露出决绝之气来。
  “额涅,您看这些。”
  小十五将搜出来的那些物件儿全都摆出来。
  小十七就急了,伸手去抓挠,“那是我的,我的~~额涅,哥抢我的东西,他不还给我~~额涅你打他,罚他站!”
  婉兮将小十七给摁回去,细细看那些东西,便有些愣住。
  其中有几样儿,她是十分眼熟的。
  比如那个浓翠欲滴的翡翠扳指儿,比如那个浑身赤金、连内里轴承八件儿都是金的怀表……
  婉兮小心屏住呼吸问,“这是哪来的?”
  小十七还从未见过额涅与他这样严肃地说话,这便更有些不妥帖,垂下头去小心翼翼解释,“是忠勇公舅舅给我的~~”
  婉兮眼睛一酸,急忙阖上了眼帘。
  其实内里还有一样东西,跟这些玩意儿原本都不相配,也不知道小十七怎么会给跟一堆金玉的一起给拿来了——那是一串茱萸果的串子。
  因茱萸果红艳艳的,像玛瑙似的,重阳时节宫里也呈进不少的山茱萸来,她的生辰又在九月初九,故此当年便是她还是官女子,她的房里也少不了这样好看的山茱萸盆景。
  她就将那红果拈了下来,串起来做成手串,或者耳坠儿,跟念春两个闲下来的时候儿坐在炕上互相戴着玩儿。一共做了多少个,自己心里也没数儿;戴完了,有没有掉到哪儿去的,也没刻意去寻过。
  她真想不到时隔多年,这东西竟然还能出现在九爷这一堆东西里……
  她却绝不记得当年是送给九爷过,只记得是曾经跟念春两个人关起门来戴着玩儿的呀。都不敢戴出门去,怕献春笑话,怕素春她们借机挑刺儿来着……
  不过,却也随即想明白了过来。那一年九爷还能随意出入她在长春宫的卧房,故此看见了、顺手拿走了,原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可是又不对啊,那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儿了,茱萸果别说干了、烂了,都可能化成灰儿了,怎么还能留存到如今来?
  婉兮霍地睁开眼,赶紧伸手去拿——这才发现,是错了。
  不是模样错了,而是材质错了。再不是当年那普通的山茱萸果,而是当真用了红玛瑙做成!
  如此便也难怪小十七这个“小财迷”,会将它也给拣了回来。
  玛瑙本身还好,算不得特别贵重;可是这串子金贵的在于手工上——方才那一瞬间,都能叫她这个本主儿看差了,以为还是当年那一串;以玛瑙之石质,竟能仿出草木天然的质感来,着实令人钦佩。
  心下想明白,却没有因为不是当年的那一串而有半点的遗憾,反倒——更是润了眼眶去。
  那串子一共是九颗珠子,仔细看过去,还刻着极细的字迹。
  小心辨认出来,正是那一句“遍插茱萸少一人”,这七个字外,另外还有两个字,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字:九、九。
  婉兮的泪没办法控制地急速流下来。
  九九,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是因为那句诗是写在重阳;她却何尝不明白,九、九其实是两个人啊。
  就因为“遍插茱萸少一人”,所以,他才有些固执,又有些孩子气地,非要将两颗刻着“九”的珠子挨在一起串着,就这般相依为命、耳鬓厮磨,这一生一世,谁也不会再离开谁去。
  婉兮将串子按在心口,用力忍住悲声。
  九爷是走了,永远地走了。在岁月面前,血肉之躯软弱得不堪一击,比不上这些金玉之物,能够长久地留存在世间。
  什么能叫时光不老?什么能让岁月永留?
  人力当真不可为么?
  不,其实可以。
  只要有心,终究有办法能让那短暂而易逝的记忆留存下来,穿过三十年的光阴,又于此时欣然重逢。
  九爷走了,九爷却也其实……还在。
  放眼看去,她身边还留存着与这串子一般的太多的印迹和回忆啊。
  这都是三十年里留存下来的,若她要重新盘点一遍,这些印迹和回忆就足够再陪伴她三十年去。
  以她如今的年岁,再加上三十年,那么她今生的其余时光,便当真没闲暇去伤心和追悼去了。
  这样想来,原来很好。
  婉兮便笑了,破涕而笑。
  小十五和小十七两个都愣愣望住额涅,小十五担心的问,“额涅……您,没事吧?”
  小十七也说,“额涅你乖……这些东西儿子都不要了,都给额涅!反正忠勇公舅舅也说,如果儿子不要这些了,只能给一个人,那就是额涅!”
  婉兮含笑点头,摸着两个儿子的头说,“没事,额涅没事。”
  婉兮帮小十七又将鼻子给擦了擦,“这些东西啊,小十七你告诉额涅,你喜欢么?有没有喜欢到心眼儿里去?”
  小十七想了想,“儿子自然是喜欢的。要不喜欢的话,儿子怎么会拣了带回来?”
  “可是说有没有喜欢到心眼儿里……”小十七仰头望住婉兮,“可是额涅,什么叫喜欢到心眼儿里啊?我听不懂啊~”
  婉兮也是笑。可不嘛,是难为孩子了。
  婉兮想了想,柔声道,“喜欢进心眼儿里啊,就是说这些东西你能如忠勇公舅舅那般爱惜着,时刻都带在身边,只要得了空闲就会时时勤拂拭……就是这一生,你对这些东西都不会厌倦,都不会将它们给丢弃了。”
  小十七托着腮帮儿,认真地想了想,终是摇头,“额涅,儿子做不到。”
  婉兮也不意外,终究孩子还这么小呢。
  婉兮便将那一包东西都敛起来,“那这样,额涅暂时替你收着。东西还是你的,额涅不要,你随时都可以找额涅来拿。”
  “只不过额涅要给你定个规矩:你每次只准来拿一样去玩儿,等玩儿够了,将那样送回来,再拿另外一样儿去~~”
  小十七懵懂地点头,这会子只想叫额涅高兴,至于这些东西能怎样,倒并不那么要紧了。
  “好,儿子答应额涅!”小十七将那小包又在婉兮怀里压了压,“都搁额涅这儿,额涅就不哭了,啊!”
  。
  七月二十日,七公主和静下嫁前一日。
  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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