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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宠公主娇养手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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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阮阮知道早朝发生的事之后,一直在闷头吃点心。
  喜蕊低头,“皇上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其实也能证明他的真心,听说已经在筹备典礼了,您总不能那天过去砸场子吧?”
  她摇摇头,“我砸自己的场子做什么。”栗子糕甜而不腻,她夸赞道:“手艺越来越好了。”
  喜蕊欣然应声,“公主,奴婢明天再换一种花样给您做,在御膳房学了很多手艺呢。其实,做皇后比公主……”
  门口站着魏濯,喜蕊吓得直往阮阮身后躲,“奴婢先行告退。”
  “……”
  魏濯让出一条路,牵过阮阮的手,“最近天气不错,带你出宫玩。”
  阮阮被骗多次,一向对这种事不抱希望,“去哪?”
  “将军府。”
  手中的最后一块栗子糕滚到地上,她眼睫颤了颤:“是武安将军府吗?”
  “嗯。过去给他认一认儿媳。”


第80章 
  大魏之前的朝代名为渝,父皇所在的封地位于内陆腹部,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江州,这里南北相交,习俗互通,有着极强的包容性。
  百年以来风调雨顺,从未碰上什么大的灾难,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父皇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皇祖父对第一个孩子总是很上心,格外地偏袒大儿子,以至于养成了他纨绔执拗的性子。
  后面几年俞朝江河日下,百姓怨声载道,幼帝没有掌权的能力,权力分散在不同的人手里,根本无法抵挡各个地方纷纷爆法的起义。
  父皇开疆破土的那几年,只有起初时经历比较坎坷,后来便是一路顺畅,纵横天下难能遇到对手,以江州为据点,往南数万里土地,都是他顺顺当当打下来的。
  只要再攻下皇城极其北面的二十三座城池,就算是大功告成。
  行军路上偏偏碰上了一个棘手的人,便是武安将军,魏濯的生父。
  这个渝朝的守护神,国破之时,捡起了早些年扔下的刀剑,不着一盔一甲立于楼端,硬生生把萎靡不振的士气撑到了十二分。
  由于父皇的傲气和大意,遭到了起兵以来最狠的一次重创,但他爱才惜才,总想着把这尊守护神收入麾下。
  试探了许多次,依然没能把人忽悠过来。虽然官位钱财没发让守护神得到归属感,可是家国大义稍微能顶点事儿,流离失所的难民,饥肠辘辘的百姓,终于让铁面无私的将军显出了松动的神色。
  想必他身为一个将军,非常理解战争的残酷,感化几天后自然就成事儿了,一众“起义军”在皇城门口守着,就等着将军想通后,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灭国,杀渝皇室一个措手不及。
  父皇说过很多次这件事,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小魏濯。
  一个板着脸十分冷酷的小男孩从天而降,稳稳落入他怀里,他一看那眉眼和神色,就知道是谁的儿子。
  武安将军从皇城逃了出来,嘴角淌着血,满脸狼狈之色,把儿子和虎符一并扔过来,有气无力道:“进去吧。”
  当时的渝幼帝年仅三岁,得了天花,没能治好,搞得民心大乱,父皇不费一兵一卒就进了城门,只是没能完全捉住渝皇室的人。
  他们若老实接受监管,也能安生到老,可若踏出城门一步,就算作是旧王朝的余孽。
  况且之后的一段时间还在北境掀起了不少风浪。
  武安将军夺城时立了大功,跟魏濯在御赐的宅院里安然度过一段时间后,便请命带兵前往北境,剿灭妄图复国的渝人。
  ——“魏开国初,崇元二年,大将军凯旋,途径琼州,临近邬水,独身返还江边寻贴身之物,恰逢匪徒肆虐……身中数箭,不治而亡……”
  当时全国为其哀悼,也就是那个时候,魏濯进了禹王府,年纪尚未及线便被封为瑾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段历史。
  马车摇摇晃晃,阮阮闭着眼睛,回忆起父皇以前总爱用惋惜的口吻来感叹史书上的这段话,每每提到时都是一阵叹气。
  魏濯虽然被照顾地风风光光,但心里一定很苦,所以小时候她就特别心疼自己未来的驸马,把最心爱的东西巴巴地送过去,就是为了能讨他欢喜,可惜没一次成功。
  阮阮坐直身子,幽怨地看了眼魏濯。
  那眼神刚好被魏濯捕捉到,他笑着问:“我是不是又多了条罪名?”
  “没。”眼看着马车就要到达将军府,阮阮根本没心情去翻旧账,只是有点担心魏濯的情绪,就又轻又慢地勾了勾他的手指,“给你吃。”
  魏濯低头,看见她手心躺着几颗栗子。
  阮阮小声解释道:“出宫的时候急,只抓了一小把糖炒栗子,也是甜的,你尝尝。”
  母后走后的那几年,她天天手里攥着一块糖,即便不吃,也知道它很甜,有种满满的安全感。
  魏濯了然一笑,揉了揉眼前晃悠着的小脑袋,为了不让她担心,语气带着逗弄:“这次我一句话都没说,事后可别说我装惨博取你的同情。”
  阮阮见他扬起了唇角,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也跟着消掉了大半的紧张,将军府的大门在缝隙里一闪而过,“咦,刚才是正门啊,你现在连正门都走不起了吗?”
  魏濯指了指墙,“钥匙早就弄丢了,我待会抱你翻过去。”
  下了马车,阮阮别有深意地看着魏濯,一边从腰封中抽出一把钥匙,“你连自己家的钥匙都没有?”
  魏濯:“……哪来的?”
  “没从哪来的,我一直都有。”
  或许是害怕翻出他不记得的事情,魏濯收敛住话语,没细问,乖乖跟着小姑娘走进门。
  因为长久没人居住,庭院里冷清地毫无烟火气,桌面上都蒙了一层灰尘,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只不过后面的那个还是魏濯。
  他在这宅院左右待不过一年的时间,面积大地惊人,平时就在一片区域走动,不常去其他地方,自然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武安将军葬在琼州,只是牌位安放在府上,魏濯回来后尚未进来过。
  阮阮却轻车熟路地推开门,“这里是放置你父亲牌位的房间,要不要把它搬去祠堂?”
  “不必。”魏濯盯着牌位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牌位在哪,祠堂就在哪,他从小就孤身一人,没有家。”
  这话听了让人免不得心酸,阮阮跪拜完毕后,猛然意识到刚才没看到将军夫人的牌位。
  如果没有将军夫人,也不可能有魏濯,只是她若还在世上,凭魏濯对养母百般孝顺的性子,只会对生母更好。
  若她不幸去世,即便出身卑微,也是能有名字的。
  但为什么,没有呢?
  阮阮欲言又止,转眼一想,自己小时候那么关心他,都不知道他的生母到底是谁,没准魏濯自己也不知道呢,毕竟武安将军藏的那么严实。
  就算魏濯知道,她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问。
  魏濯走过来,勾住她的肩:“我们出去转转,让人回宫拿些酒来,我父亲他顿顿离不得酒,是个酒鬼。”
  “你们家酒窖里有酒。”阮阮知道他不识路,指了指西边:“左拐三十步,再往南走,就是你们家的酒窖。”
  魏濯哑然,轻笑道:“这里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阮阮开始胡编乱造:“这块风水宝地,原本是留给我建公主府的,我当然知道地一清二楚。”
  “钦天监就是这么唬你的。”魏濯借着微亮的光,看到了一排又一排的酒,地窖里阴暗,气味醇香,一闻就是上等的好酒。
  梅花酿,女儿红,竹叶青,梨花春,秋白露……这整整一酒窖,足够上千人饮用。
  魏濯指腹轻擦着封口:“婚宴用刚刚好。”
  他对这些酒的印象比较深,毕竟因为这事还把小姑娘给惹哭了。
  他年少时沉迷于射箭,直接把墙头以为是饰品的罐子当箭靶,啪地一声,碎片落到地上,与此同时墙后面传来了哭声。
  闻声走过去,娇气的小公主已经摔成了花猫,手中攥着一根绳子,另一端系在酒罐上,妄图传到自己的院里,而后酒罐碎了,她人也摔倒了。
  自己过去的时候忘了把手中的弓箭藏起来,不傻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况且她也蛮机灵的,当即哭得更旺,抬起颤抖的手指,抽抽噎噎地挤出一句话:“我以后不喜欢你了。”
  他没听清,琢磨了一会才琢磨出来这句话。并且还当真了,泱泱大国的公主殿下,说的话岂能不算数。
  看着跑步时跌跌撞撞的背影,冲下人吩咐:“送些药酒过去。”
  两人互不相欠,以后就无需往来。
  但女孩子真是善变,他送过去第二天就后悔了。
  公主殿下宽宏大量不记仇,将大国的风度展现地淋漓尽致,她重新抱了一坛酒过来,笑盈盈道:“濯哥哥,你的药真好用,比御医开的还有用,我膝盖一点都不痛了,我知道这是你和好的礼物……”
  “……”
  “濯哥哥,这酒比昨天的还要好喝,等你长大就能喝了。我现在藏一些酒,将来我们成亲的时候用,好不好呀?”
  “……”
  “濯哥哥,藏在哪里啊,藏这里肯定会被清彦哥哥偷喝的……哎,有了,藏在你原来的家,那个叫什么将军府来着?”
  “……”
  钥匙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丢的吧。
  或许是他不胜叨扰,将钥匙交了出去,又或许是小姑娘偷摸着顺走的,记不清了。
  魏濯看向认真拆酒封的小皇后,感叹良多,她小时候缠人地很,自己却没当一回事,现在倒是反过来了,变得他更缠人一些。
  魏濯左手缠绕着她的发尾,被一巴掌拍开。
  “你先别烦我。”阮阮专注自己手中的绳线。
  他闷笑一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下面黑,我们上去玩。”
  阮阮抱着娇小的酒坛,倚在魏濯怀里,晃了下手中的酒,“你笑什么?”
  “我没笑。”魏濯绷起嘴角。
  “骗人,我刚才都看见了。”
  “你也没抬头,哪只眼睛看见的?”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她端起酒坛,“倒影里的你一清二楚,不信就再照照。”
  魏濯低头,实在没能忍住笑意,好声好气地解释:“刚才在笑我自己以前眼瞎,没想到现在会非你不可。”
  阮阮把酒坛收回去,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脸,她贴近魏濯的心口,听见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顺手扯了扯他的衣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以前没有退婚,并且死活要嫁给你。”
  她作出这个假设,继续问:“你会怎么办?”
  魏濯没应声,突然就哑巴了。
  阮阮扳着手指数:“逃婚?死拖着不娶?事先把别人娶回家?还是去往琼州,然后事不关己地在那里过自己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送命题!
  魏濯的心跳:………~~!!!感谢在2020…02…16 16:23:36~2020…02…19 11:34: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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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魏濯沉默良久,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他把怀中的人轻轻放下来,整理了下衣襟,就在阮阮以为马上能听到回应时,他转了个身。
  “冷不冷,我去捡些柴来生火。”
  魏濯往前走了两步,身后没有任何阻拦的声音,特别不符合小姑娘的性格,他有些不太放心,回头望了一眼。
  阮阮正歪着头看他,指着天边变化多端的云,“你看,北边的那团云像不像一座宫殿。”
  魏濯:“……像一匹马。”
  “我怎么看着像是宫殿,看起来特别漂亮,让人想要住进去。”阮阮揉了揉额头,“我想想宫里有没有跟这团云相似的地方,搬过去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魏濯蓦地笑了下:“长本事了,学会怎么威胁人了。”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被我威胁了。”她收拢裙角,在木椅上坐下,笑意盎然,细看还带着点狡黠,“魏濯,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心虚啊?还是在拖延时间,心中正在想一个可以搪塞我的借口?”
  魏濯扔下刚捡了的一根柴,擦着手走来,紧贴着她的肩坐下,“你是不是知道我回答不上来,专门逗我玩呢?”
  阮阮的心思一瞬间被戳破,噎了一下,强撑着脸皮道,“我以前喜欢你,当然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问一下很过分吗?”
  “不过分。”魏濯有一搭没一搭地捉着她的指尖玩,“注意一下说辞,不只是以前喜欢我,现在,以后,都要喜欢我,都是我的人。”
  “听见没有,不准再跑了。”魏濯动了动她的手肘。
  “听见了。”
  眼看着话题就要岔过去,说不失望是假的,阮阮抿了抿唇,偏头靠在他肩上,懒洋洋地闭上双眼,心中藏了两个小人。
  左边的那个叫小气鬼,右边的叫“明事理”。
  小气鬼上窜下跳,头顶冒着火,叽里呱啦地说着一大串话,“你喜欢他那么多年,还是单方向的,不配得到回应吗?他现在连句实话都不肯告诉你,以后说不定怎么欺负你呢,这人信得过吗?信不过!!听我的,跟他闹,大闹特闹,不闹一闹他就不知道你的厉害,还有,赶紧把另一边那个小人踢走,一身白衣服,不吉利……”
  一身白衣服,头上还顶着光环的小人是明事理,全身散发着柔光,圣洁地如同济世救人的菩萨,它细条慢理地说:“阮阮,你不能这么想,凡事都要讲道理,这样过于无理取闹,他不喜欢你是他的自由,强迫得来的结果是苦的,幸好你们二人有缘,得以修成正果,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万万不可沉迷于过去,对两人来说,都是不愉快的经历……”
  两个小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魔鬼拐杖和光芒圣柱同时戳向上空,天光乍破,她猛然一惊,心道天都要戳破了,自己要葬身于此,出了一身冷汗,手心不自觉地握起来。
  忽然一暗,大概是魂魄进了阴曹地府,什么也看不见,身子软绵无力,手肘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鼻息间满是烧焦的味道,突然面前出现一块铜镜,里面有各种幻影,整个大魏都变成了火炉,她眼睁睁地看着魏濯缩小缩小再缩小,然后变成了一只油光灿灿的烤鸡。
  阮阮咽了咽口水,而后是剧烈的咳嗽。
  忽然间,一张温热的手掌轻轻敷在了她的后颈,缓慢地按揉着,喉咙变得不那么痒了,很是舒服。
  “睡醒了?”是魏濯的声音。
  阮阮睁开眼,看见魏濯,悬着的心开始放轻松,“这是哪啊?”
  “外面的风有些大,刚才响了声冬雷,怕吵醒你,就随便找了见干净的屋子。”
  她扫眼四周,视线凝在火架上,那里……真的摆了只……金灿灿的烤鸡。
  她看看魏濯,又看看烤鸡,神色有些复杂。
  魏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笑着问:“饿了?刚烤好的,我拿过来。”
  “……”阮阮点了点头。
  但眼前就是烤鸡时,有些下不去嘴,一方面是因为梦中的魏濯变成了烤鹅,另一方面是因为睡得太久,手麻了,拿不动东西,主要是拿不动东西。
  魏濯只好像照顾病人那样一小块一小块把肉撕下来,放到她嘴边,“小心,有些烫。”
  刚睡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她看起来格外地乖巧,但就是食欲不太好,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魏濯学着哄人的口气,低声道:“来,把这只烤鸡吃干抹净,就不困了。”
  阮阮还在走神,懵懵懂懂地重复刚才听到的话:“把这只魏濯吃干抹净……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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