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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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点头。
　　郑长东接着道：“但根据我们之前的小型测试，任何东西都无法传递，所有东西扔进去都会穿过空间门从另一边掉落。我们科研组推测这个空间门要么已经失效，要么就是开门有一定频率，这个还得进行大量实验才能知晓。第二，一旦空间门可以使用，我们还要确定空间门是否安全，以及对面是否安全，最重要的是被吸进去的舒副教授是否还活着。这点我们建议先用机器人携带摄像机过去，或者使用无人机。第三就是对当时在场的附近所有活物都进行一次全面的健康检查，尤其是辐射方面。”
　　洪少校点头：“当时在场的人员已经全部控制起来，目前他们已经在接受身体检查。”
　　“要详细的，最好能拿到他们最近一次的体检报告，有对比才能知道更多。”
　　“是。”洪少校转头就把这件事吩咐下去。
　　“另外，我们还需要舒副教授的最新体检报告、他的病史。”
　　“没问题，等下就会把资料发给您们。”
　　郑长东突然呵呵一笑，“还有舒教授的狗，我们也要它的资料。”
　　洪少校眼睛微眯，笑道：“只是一只狗而已。”
　　郑长东老教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只能进药剂实验大楼的狗？舒教授不是盲人也不是残废，什么时候普通狗能随意进出这么高安保级别的实验大楼？”
　　洪少校没有分辨，只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样，我会向上面申请，具体看上面指示。”
　　“行。”郑长东用笔敲了敲白板，“我们都不知道空间门对面到底有什么，甚至不知道舒教授现在是否还活着。他当时带在身边的任何一样东西，包括他的狗，都有可能会成为关键。我们想要在未知的情况下知道更多，那就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科研和破案一样，掌握的信息越多，我们才可能推测出更接近事实的结果。”
　　“了解。”
　　“越快越好，不要拖。我们也不知道空间门下次打开会是什么时候。”
　　“是。”
　　另一头。
　　舒展被大黑舔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这里夜晚的天空倒是和地球很像，天空呈现黑蓝色，星辰洒满天空，天空也有月亮，只是这里的月亮看起来像是甜甜圈，外圈圆圆亮亮的，中间一个大黑洞。而且月亮看起来特别大，和星球的距离感觉特别近，似乎只要登到山顶就能摸到一样。
　　大黑高兴的发出呜咽声。
　　舒展忍着头痛推开大黑的脑袋，“口水臭死了。”
　　“你醒了？”一颗光亮亮的脑袋伸到他面前，金刚芭比少年笑出一口白牙，“你也太没用了，我都没怎么敢用力，你竟然也能昏迷这么长时间。”
　　“啪！”舒展抬手就在少年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花铁儿呆住，愣了一会儿才说：“你打我？”
　　舒展捂着后勃颈、皱着眉头慢慢坐起。
　　花铁儿特别委屈，“你的豢养兽咬我，你也打我，我明明在救你们！”
　　舒展没理他，等疼痛感和眩晕感过去，才有闲心打量他们的藏身地。
　　这就是两块石头组成的背风地，一块巨石垛在另一块更大的巨石上面，他们就坐在巨石上，背靠另一块巨石。屁股下面的巨石距离地面约有五米多高。
　　花铁儿看他探头往下看，很快就把被打的委屈丢开，抓住人的脖子把人拖回来：“小心点，别掉下去。你这么弱，掉下去不摔死，也会摔断骨头。”
　　舒展转头盯着他的手臂。
　　花铁儿完全没感到必死光线，捏了捏舒展的后脖颈，啧啧道：“你真瘦。放心，以后跟着我，我会把你养胖。这里很安全，一般野兽爬不上来，爬上来也不怕，有我。睡吧，等明天我们还要赶一天路。我也得歇歇了，你的豢养兽太凶，跟它打架太累。”
　　舒展这时才注意到金刚少年身上有不少抓痕。不过金刚少年不愧是金刚少年，一身皮贼硬，竟然连一点血都没见。
　　大黑特凶地冲着花铁儿低吼，奇怪的是它竟然没有再汪汪叫。
　　舒展揉了揉大黑的脑袋，夸奖：“干得好！”


第7章　被忽悠的舒展
　　晚上，正在沉睡中的舒展被野兽的嚎叫声惊醒，他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野兽，但莫名觉得心惊。
　　“睡睡睡，没危险，有危险我会知道。”睡在旁边的金刚少年半睁眼，含糊地道。
　　舒展心想在野外睡觉不用守夜的吗？
　　不过还好他有大黑，大黑警觉性很高，如果附近有危险靠近，它也能及时示警。
　　大黑用爪子扒拉舒展，貌似也在催他睡觉。
　　舒展闭上眼，但他睡不着，他有个毛病，一旦中途惊醒，后面就很难睡着。而且他饿了，胃部有了轻微的灼烧感。像他们这种科研人员，因为饮食不规律，大多都有胃病，他也不例外。
　　在实验大楼，他有药。而且他如果不按时吃饭，助理李运也会提醒他。
　　可这里既没有能让他立刻吃到肚子里的可食用食物，也没有能缓解他胃痛的胃药，还有一堆就摆在身边的危险，让他越发想要回去地球。
　　但金刚少年不知为何，竟然阻止他留在泥潭边，为什么？
　　一夜胡思乱想，就这么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舒展在少年表示要出发时，试图和对方沟通，再度表示想要回去泥潭的意思。
　　花铁儿连蒙带猜，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就摇头道：“不行，你回去就是死，而且我们已经离开那边很远了。”
　　因为那泥浆野兽追着他跑，他就跑出了目前能跑出的全速，如果换算成这个野生天残的体力和速度，这段路就算没有危险，对方也得花一两天时间才能走回去，而野外的路向来危险重重。
　　舒展也摇头，用手指在巨石上画了一个三角形的房子和一个代表泥潭的圆圈，表示：“我要回家，我要回去那个泥潭。”
　　花铁儿抓头，突然跳下巨石，过了一会儿带了一堆碎石上来。
　　花铁儿用能画出白痕的石头在巨石上画了一个圆圈，“这是泥潭。”
　　碎石分成三堆，堆放在圆圈旁边，“这是敌人，有三堆。”
　　然后拿起一颗红色石头指了指舒展，“这是你。”
　　最后，花铁儿拿着红色石子用手指走到泥潭边，再抓起三堆石子中的一粒，用力砸在红色石子上，“你去了，一定会被黑卡人他们杀死。明白了吗？你会被杀死！”
　　舒展看着巨石上被拍崩了角的碎石，勉强猜出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说泥潭现在有很多人，如果我回去，他们会……杀死我？”
　　花铁儿听不懂，还在重复他的演示。
　　舒展按住额头，不回去，难道就留在这个外星球吗？
　　那当然不行，他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他之前做了好多年的研究如今已经有了眉目，让他放弃怎么都不可能。而且这里的生活他不一定能适应，最重要的是大黑的问题在这里没人帮它检查和稳定，一旦大黑基因崩溃，他救都救不回来。
　　“我必须回去。”舒展一字一顿道。
　　花铁儿停下演示，他看出了这个野生天残的意思，他还是想回去。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花铁儿对着舒展竖起两根手指，“一，跟我回去，我的领地会接纳你，你可以过上比较安定的生活。二，我送你回去，但我欠你的救命之恩就抵消了，而且不管你在泥潭那边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救你。现在你选择吧。”
　　舒展看着金刚少年竖起的手指，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花铁儿看他不说话，“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我看你是天残中的聪明人，自然不会笨到去选择第二个，走吧，该出发了。”
　　舒展疑惑地指了指圆圈，“你带我回去泥潭？”
　　花铁儿瞅瞅圆圈，眼都不眨地点头：“嗯嗯。”
　　舒展摸摸大黑的头，“儿子，记得回去的路吗？”
　　大黑：“汪！”当然不记得，光顾着追这个光头外星人了。
　　舒展以为大黑记得路，很放心地跟着金刚少年走了。呃，这么高的巨石要怎么下去？坡面怎么都这么陡峭？那金刚少年和大黑是怎么上来的？
　　金刚少年看他站在巨石边缘不敢下去，嘿嘿一笑，示意可以扛着他走。
　　舒展揉了揉胃部，坚决拒绝。
　　“看在救命之恩上。”花铁儿示意舒展爬到他背上来。
　　舒展看看巨石下的满地碎石，没怎么犹豫，就爬到了金刚少年的背上。
　　花铁儿抓住野生天残的两条腿，下肢发力，猛地就从巨石上跳跃了下去。
　　舒展：“……”
　　弹跳力这么好，参加奥运会肯定能收获一堆金牌，还都是破纪录的。
　　然后舒展不但见识到金刚少年的弹跳力，他还见识到对方的奔跑速度和反应速度等等。
　　大黑跟在旁边，撒开四只爪子狂奔，风把它干涸的泥浆毛都给吹竖立了起来。
　　舒展看大黑跑得十分快活，恍然想到大黑自出生到现在，好像就没有这样撒欢儿跑过，他以前就不知道大黑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还安全无事，更别说能跑这么快，他相信那些研究大黑的研究人员十有八九也不知道。
　　舒展以为金刚少年看懂了他的意思要带他回去泥潭那边，又以为记得道路的大黑会帮助监督，就很安心地趴伏在少年宽厚坚韧的背部，中途还小小眯了一会儿。
　　等等！那是植物？！
　　舒展猛地昂起头，盯着远处的草丛看。那应该是草丛吧？虽然颜色有点诡异，是那种绿色中又带着点红。
　　他也不知道这一路跑出了多远，但从昨天他来到这里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一根植物，他差点都以为这棵星球是不是没有植物生长，或者是植物的样子和地球普遍意义上的植物完全不同。
　　现在，他总算看到了随风摇曳、有枝有叶，一看就是植物的植物。
　　花铁儿也在这时放慢了速度，开口说道：“我们已经离开了黑卡人三族地界，再往前就是野姜族。你知道野姜族吗？”
　　花铁儿没有听到舒展的回答，也能自得其乐地往下说：“野姜族就是发现姜的族，他们靠着野姜的神奇疗效在过去赚了好多好多财富，他们可坏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野姜的培植方法，每次卖出的野姜都是粉末，直到他们被我们镇海国打败，大家才终于知道姜粉的秘密，而野姜的培育方法也简单，现在镇海国的姜块卖的很便宜，普通人基本都能买得起。”
　　花铁儿托了托舒展，说到重点，“野姜族虽然很久以前就已经归顺我们镇海国，但他们多少还是对我们镇海国带着一些仇恨，这些年更是一直想着要脱离我们镇海国，我父王把我的领地封到这里，就有让我看着点野姜族的意思。嗯，所以我们从这里走，得小心不让他们发现。我不是怕他们，只是带了你，做什么都很不方便，明白？”
　　舒展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出现的植物吸引，反正少年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他拍了拍少年，手指那丛植物，表示想要过去看看。
　　花铁儿：“我们得加快速度，我知道你肚子饿了，等会儿路上我看有什么吃的吧，现在不能停下。”
　　舒展看到少年改变方向朝那丛植物跑去，很高兴，正准备从少年背上下来，结果……少年就这么跑过去了。
　　大黑经过那丛植物时，抬腿撒了一泡尿，看外星人带着爸爸跑远，连忙撒腿追上。


第8章　觉醒
　　舒展心想，难道那植物有毒？否则金刚少年看到这么难得的植物为什么不停下？他们可是没有吃晚饭和早饭，也没喝水。
　　饭两顿不吃也没什么，但水没有，那就要人命了。可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看到水源！
　　有植物，那就表示有水源。
　　或者少年现在就是在朝水源跑？
　　舒展决定再等等。
　　期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事情，但又一时想不到是什么事。
　　少年跑得飞快，就好像身体里隐藏了无限力量。
　　大黑速度也不慢，它跟出来放风一样，都跑亢奋了，但奇怪的是，它就是不叫。
　　那丛植物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不过让舒展聊以安慰的是，途中陆陆续续还是出现了几丛植物。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处水源。
　　不止舒展兴奋，花铁儿和大黑也高兴地发出一声低吼，加快速度向那条隐约可见的小溪跑去。
　　花铁儿把舒展放下，猛地就把脑袋砸进了浅溪里。
　　大黑“汪”的一声，也跳进了浅溪。
　　花铁儿拔出脑袋，气得冲着大黑吼：“滚去下游！”
　　大黑不理他，在水里扑腾得开心，还朝着舒展叫，让他赶紧也来喝水和洗澡。
　　舒展活动了下身体，揉了揉火烧火燎的胃部，医者不自医，他也研究过胃药，吃下肚绝对很有效果，但总是无法断根，这跟他的配药能力无关，而是跟他的生活不规律有很大关系。
　　花铁儿看舒展靠近水源，过去拉住他，“你到我旁边，不要走远。这里看着安全，但水里也有咬人的家伙。”
　　花铁儿换到大黑的上游，蹲下身，用手拨了拨溪水，确定里面没有危险，这才招呼舒展，“你可以过来了，就在这里喝水，看到危险叫我。”
　　舒展野外生活经验也不少，还跟着军队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当然他只负责寻药、提取可用成份、现场配药、保存等等。但那些军人每次行动都会跟他讲解一些野外常识，他自己出去也会找有经验的当地人指点和带路，所以他对野外生活并不陌生，只是原来都会装备齐全，不像现在是裸身探险。
　　舒展先看了看水边有没有水蛭之类的吸血虫，又看了看水边有无野草。
　　野草有，还不少。
　　舒展掐断一小片叶片，用舌尖尝了尝断面的汁液，判定对人体无害，又用手指沾了点溪水尝了尝，这才放心蹲下洗脸。
　　不过考虑到他没有衣服穿，也不想在外星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身材，他只给自己洗了个脸和手。
　　其实身上的泥浆已经干硬，途中也碰掉了不少，但好歹还能勉强遮掩下，如今有了水，他还能再把干硬的泥浆弄软重涂。
　　小溪不大，大黑跳进去就把整条小溪的横截面占满了，它在里面一通扑腾，弄得溪水都变成暗红色的泥浆水。等舒展再加进来，清澈的小溪被污染得更严重。
　　洗完脸，换了个位置喝水，水质很清澈，里面有些成分并不适合地球人直接饮用，但是少量应该暂时没有什么问题，舒展判断。而作为人类，他不可能一直忍着不喝水。
　　花铁儿也大致洗了下，喝饱了水，抬头指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欣喜地说：“过了这条小溪，我的领地就要到了。”
　　身边传来咕咚一声。
　　花铁儿连忙转头，就见那野生天残竟然一头栽倒进溪水里昏迷了过去。
　　“喂！”
　　“汪！”
　　花铁儿和大黑一起向昏倒的舒展跑了过去。
　　舒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昏迷，他只觉得喝了几口水后脑中突然出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他刚想着会不会是被抛出光门的后遗症，就感到眼前一黑。但随后他的大脑就像是被薄荷汁给喷洒了一样，一股清凉把所有不适感全都赶走，他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无比。
　　化学、物理、药理、药物化学、药材学、中医基础理论、药物动力学、临床药剂学……
　　大量曾经学过的知识一样样在他脑中掠过，就好像让他又把所有学过的知识全部重新学习一遍。
　　先是课本知识，然后是知识刊物、论文、研究报告……
　　还有他曾经做过的每一次实验，很多数据他早已经忘光，现在却都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
　　知识学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