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原配可不是好惹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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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七八岁上下,长得斯文俊秀,很有了半大少年的模样;两个长相一样的孩子圆滚滚的,身体结实,正笑闹着玩,还有个最小的,瞧着三岁左右,长得很是乖巧,整个人靠着米婆子。
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画了格子,撅着屁股正跳着,还一边招呼着最小的奶娃去玩。
四饼不肯动。
米婆子轻轻推了推:“去跟哥哥们玩。”
小兄弟两个也软软的唤他:“弟弟,来跳格子啊。”
越喊,四饼越发把头埋得低。
三饼撅着嘴哼一声:“四饼坏!”
哪有弟弟这么懒的?
二饼凑过去在三饼雪白的小脸上亲了口,牵着他的手:“三饼,哥哥带你玩。”
三饼乖乖点头。
“好,不跟四饼玩了,他是懒虫。”
四饼噌的一下抬起头,鼓着小脸:“四饼不是。”
“四饼脚脚痛。”
这个理由,几兄弟实在是太熟悉了。
“你昨日用饭说手手痛!”
就是不想自己动手用饭。
大前日还说腿腿痛!
反正每天都有不想动的理由。
愤怒的三饼转向了大饼:“大哥,你看四饼!”
七八岁的少年已经抽了条,露出修长身形的雏形来,面庞秀气,斜斜的靠在树干上,闻言慢腾腾伸直了腰板,双手背负在身后,缓缓吐出几个字:“不管他。”
他娘都管不住这个饼的。
“唉。”二饼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
脸上还带着点肥胖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看看这看看那,一脸操心的模样。
魏海看得有趣,正想同他们说说话,钟离夏不知何时从他身边越过,尽直到了四饼身边蹲下,自认为露出个大方得体的微笑,伸出手,正想劝他去跟哥哥们玩,忽然被四饼小手一巴掌拍下。
“啪”的一声。
钟离夏娇生贵养的,也没防备,四饼这一巴掌顿时拍在她手背上,当即就红了一片,火辣辣的。
“你……”
当即就要发火,米婆子先一步把人给抱走了,让钟离夏又是恼怒又是委屈。
她好心好意的,这小孩不领情也就罢了,这婆子竟还把她当贼一样防了起来。
米婆子打第一眼见就不喜钟离夏,这会儿也只不痛不痒的说了声儿:“对不住了,小孩不喜生人靠近了,他力气也小,姑娘你千万别跟孩子计较。”
要她说,这是活该。
不亲不近的她跑来做甚?一句话不说就上手,要不是见在这是女婿带来的人份上,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钟离夏还能说甚,只能摆摆手说不计较。
她本是想跟几个孩子打好关系,这会儿也歇了这心思。
最小的都这么难缠,更不提几个大的了。
“我只是见小公子长得好,想来也是他娘的缘故,听说仙仙姐姐……”钟离夏刚开了口,只见米婆子等人突然脸色大变。
四饼气鼓鼓的脸颊开始扁起了嘴儿,炫然欲泣起来,小手拽着米婆子的衣裳,抽抽哒哒的:“娘、娘呢?”
大饼几个忙走过去哄他。
对钟离夏也很是不满。
四饼打小跟着米仙仙,几乎从不离身,为了不让四饼找娘,他们才一个劲儿带着他玩,没想到钟离夏一来就戳破了。
四饼小归小,但她知道仙仙啊。
仙仙是他娘。
他在米婆子怀中四处转着小脑袋搜寻,没见到米仙仙人,眼里包着的泪水流了下来,哇哇大哭,一个劲儿的喊着娘。
钟离夏双眼发愣,不知所措,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她了。
魏海也楞住了。
房里,夫妻俩正说着话,四饼尖声的叫喊一传进来,米仙仙喊了声儿:“糟了!”就跑了出去。
何平宴忙跟上。
四饼哭得一个劲儿的挥着小手蹬着小脚,被踢上好几脚的米婆子心里苦啊。
老头子米来顺原本也在何家接受众人的追捧,人家一夸何家出了个知县老爷,可不得连带着夸夸他家的,他家可是出了个知县夫人!米老头被夸得面红耳赤的,还没享够威风被米婆子给赶回家去了。
让他回去通风报信,给家里也说声儿。
都说她偏心闺女,可谁家闺女能挣个知县夫人给她争气的?早知道该把老头子留下来挨踢的。
米仙仙一跑出门,就见在她娘怀里撒泼耍赖的小儿,忙把人给抱了出来:“娘,你没事吧?”
四饼小,又没个准头,蹬上一脚皮肉都要青的。
米婆子:“没事没事。”
再看过去,一到了米仙仙怀里,先前耍着泼,几个人都哄不下来的小儿安安静静的爬在米仙仙怀里,还带着点抽噎,小脑袋靠在她肩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这小混蛋。”她没好气的嘟囔两句。
何平宴跟着步出来,看了看妻子怀里的小儿,问道:“怎么了?”
还没开口,钟离夏抢先便说了起来:“是我不好,先前瞧着小公子独自处着,便想着去劝劝让他一起玩,谁知道……”她脸上带着点落寞,一手覆在被四饼拍得一片红的手背上擦了擦,玉雪的手背上那片红很是显眼,破有些触目惊心的。
米仙仙看在眼里,双眼一亮,忍不住心里欢呼一声:
干得好!
谁干的!
钟离夏像是发现了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她手上,忙往袖里伸了伸,替四饼辩解起来:“不怪小公子,是我靠得太近了些,也是我说话不当,才让小公子哭了,是我的不是。”
她落落大方的福了个礼,满脸歉疚。
何平宴目光沉沉,从她身上移开。
米仙仙一直暗地里瞥着,见他没有出口帮着说话,得意的哼了声儿,把怀里的小儿往他怀里一放:“咱们家宝珠,你先前不是问么,这便是宝珠了。”
何平宴盼了十个月的亲闺女,软软娇娇的,盼成了一个软软娇娇的男娃。
四饼抬着自己的大眼,父子俩大眼蹬小眼的。
米仙仙挺着胸脯,仰着小脸儿,露出那张惹人爱怜的脸,目光灼灼。
“钟小姐。”
钟离夏毫不示弱。
“米姐姐。”
腾腾的气势升起,魏海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女人之间的交锋。
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错了。”米仙仙翘着嘴儿,脆生生的笑道:“是何夫人。”
“钟小姐若是与我相公交好,唤我一声儿何嫂子也是使得的,毕竟钟小姐还年轻,不过十七八的大姑娘呢。”
米婆子接口:“哟,都十七八了,钟姑娘可定了亲?”又道:“我跟你说,这姑娘家还是得抓紧,你瞧我家闺女,十五及笄就嫁过来,十六就生下大孙子,以后有的是福享呢,钟姑娘你也多上上心。”
母子俩一言一句的,旁人没听出来,钟离夏却听出了话中的挤兑。
钟离夏来之前给米仙仙的定义是:大字不识,命短,能生,一阶村妇。
很是没把人放在心上过。
这会儿这份掉以轻心总算让她尝到了苦头,钟离夏虽说在心里很是不屑,这些古人不知,越早有孕对身体伤害极大,却还沾沾自喜的,但身处这种环境,她又不能去跟他们较真儿,只得含糊应道:“多谢关心。”
说着,她瞥了何平宴一眼,满含委屈的样子。
呵!
米仙仙心里冷哼一声儿,最讨厌这种女人了,就跟村里那个叫陶春儿的一样,装得一副温柔大度的模样,以为她看不出来都惦记她相公呢,她米仙仙这双眼那可是火眼金睛,专门辨别这些心有不轨的。
算了算了,她才不会揭穿了便宜别人。
反正她相公也看不上这些小妖精。
她很是大方的摆摆手:“听说钟姑娘救了我相公,关心你是应该的。你放心,如今你到我们柳平县这地界了,我相公虽说同姑娘男女有别,但姑娘有事可以同我说,我也会好生照顾姑娘的。”
一句话就想把她们隔开,钟离夏忍不住冷哼出口:“何、何夫人,小女不才,做的是买卖,恐怕夫人是帮不上的了。”
“不可能!”
米仙仙肯定道。
这柳平县谁不知道何家的冰食?谁不知道她何夫人?
“我何夫人的大名钟姑娘随便问问就知道了,当然,如今何家冰食的事儿是大哥在管,钟姑娘可以找……不行,我大嫂是个凶悍的,看你跟大哥走得近怕是得揍你,我相公对买卖的事儿也不精通,当然了,我也不喜欢有人跟他走得近了,得发飙。”
她说:“不过咱们镇上县里我倒是认识好几个做买卖的,何姑娘若有需要我就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对吧,相公?”她笑眯眯的问。
旁人看在眼中,只觉得娇小的她依靠在高大的男子身侧,仰着小脸,满心信赖的模样。
只有何平宴才知道,这双微眯欢喜的眼中透着光,仿佛他要是说得不如意,那光便能吞没了他。
他的小姑娘啊,还是一如既往。
讨喜。
忍着嘴边的笑意,何平宴点点头:“仙仙说得对。”
“啪”的一下,四饼一巴掌打向他。
凶他:“是娘!”
何平宴被打了正着,无言的看着他的小儿子。
他早就说过,还是软软娇娇的小闺女多好啊。
臭小子,他能喊娘么?
“哎哟,这个四饼啊。”
米婆子等人都吓一跳。“四饼快下来,姥姥抱好不好?”
“女婿啊,你疼不疼?”
何平宴:“不碍事。”
米仙仙心里也有些心疼,但还是说站儿子一边:“娘,不碍事的,咱们四饼三年没见过爹,打他一巴掌算好的了。”
何平宴看着她,眼里透着笑意。
这一家几口亲密无间,温馨无比,高大的男子抱着小儿,娇小的女子依靠在侧,身旁还有几个玉秀的孩子环绕,委实让人艳羡。
何平宴身上所有疏离在娇妻爱子身边尽数撤去,显得尤为的温和可亲,勾着唇,向来带着疏离的脸不时笑着,双眼中星辉熠熠,只印着几人的身影。
能被他放在心底的人。
魏海不敢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幼子一巴掌让他没有任何不悦,至今还稳稳当当的抱着人,很是熟练的模样。
父子天性,方才哭闹不休的小娃坐在父亲怀中,除了不高兴的撅着嘴儿外,早就不哭不闹了。
他望过去时,正好何平宴也抬眼看过来。
轻轻颔首。
目光移到钟离夏身上,何平宴含笑的眸子稍显淡了些,开口道:“仙仙说得对,男女有别,钟姑娘在柳平县有事可找仙仙出出主意,她聪慧明理,甚过这世上大多数人。”
米仙仙脸都被夸红了。
钟离夏狼狈的走了。
何平宴跟魏还打了招呼,带着妻儿回房了。
回了房,米仙仙从何平宴怀里把小儿子给抱了出来,亲了口他的小脸:“四饼干得好。”
她早就想教训敢她了,只钟离夏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有一个救命恩人的头衔在不好下手,结果转头她儿子就给她出气了。
说来还多亏这女人,四饼的泼她也是见识到了。
懒馋泼全齐了。
何平宴招招手,让大饼三兄弟近前,挨个在他们小脑袋上摸了摸,眼中带着几分愧疚:“爹回来了。”
大饼打小是他带大的,何平宴出事时早就记事了,父子俩感情深厚,这会儿清秀的眼红着,眼泪滴滴哒哒往下掉:“爹爹。”
矮他一个头的小兄弟两个也靠了过去,还带着点奶音,脆脆的喊:“爹爹。”
四饼朝他们看了看,又把头埋进米仙仙怀里去。
“你们娘把你们照顾得很好。”何平宴道。
满含感激。
米仙仙眨巴着想哭的眼,理所当然的:“我可是他们娘。”
她等的就是被夸这一刻,这是一种肯定。证明在何平宴这个支撑不在的时候,她依然能把几个孩子好好养大。
为母则刚。
何平宴果然夸她了:“我的仙仙果然是人美心善,灵动聪颖,举世无双,世间难寻。”
可是何平宴心疼,他曾一手带大过几个孩子,知道带孩子多辛苦,尤其她还是那般娇气,哪怕有爹娘大哥们帮衬,也定然不轻松,更不提还要想法子赚钱供孩子进学堂。
这该是多么不容易。
但她只提了那些好的,中间的曲折却全然不提半点,何平宴无法想象,每当他一动念,就有无数的爪子子抓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喘息。
米仙仙得意的抬了抬小脸,当着孩子的面儿,她凑近了过去,转头脸就变了:“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计较先前她看你那一眼的事了。”
“她什么意思,她为什么看你?”
“老实交代!”
一副不依不饶,要让他解释清楚的模样。
何平宴细细回想了下方才的情形,破有些哭笑不得:“我与她除了这恩情,半点关系也无。”
另一头,魏海夫妻也在说着话。
顾氏先前见了钟离夏,这会儿对米仙仙,甚至何平宴都破有微词。
“到底是个姑娘家,又有天大的恩情在,好歹也得给些薄面吧。”
魏海不置可否:“要甚薄面才算薄?”
顾氏看着他,眉心也蹙着:“你先前不也打算撮合他们么?”
魏海:“算了吧。”
“何兄并没这个意思,何况,何嫂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他现在也没这心思了。
顾氏却脸一变。
“你以后也少掺和他们的事,或者劝劝钟姑娘。”
“可那米氏到底出身不好,钟姑娘哪里配不上了?”
魏海就问她:“从淮州一路到京都,钟姑娘一直都跟着我们,但你可听到有半分她跟何兄的事儿?有见到他们可曾单独相处过?”
哪怕钟离夏跟着,旁人也没有把他们联系在一块儿,这追根究底,是态度。
何兄态度端正,客气疏离,从不让人误会,这个分寸他把握得极好。魏海一直觉着钟离夏这一腔情意难得,这才想着撮合他们。
见了他们一家的画面后,他什么心思也没了。
小嫂子和她娘都好厉害的。
顾氏无言,是夜,何光刘氏夫妻做主招待他们。
何平宴郑重的介绍了几人,说起钟离夏的救命之恩,还恳请刘氏做主收钟离夏为干女儿,以后他这做哥哥的,自是会好生照拂。
顾氏彻底信了。
魏还还告诉过她,这救命之恩是大,但恩情也总有还完的一日,若是到了那一日,可就不好说了。
钟离夏拒绝了,推脱说要问过家中父母才能定下。
张氏手肘碰了碰米仙仙,悄悄跟她说:“你可小心了,这姑娘八成不安好心。”撇撇嘴儿,话中还带着两分幸灾乐祸。
米仙仙扭头看她。
张氏别扭的侧过身:“干啥你,又想出啥坏主意了。”
张氏抖了抖身子。这个小蹄子该不会又想整她了吧!
前两年张氏装摔了腿被发现,她到现在都记得,何家把她送回了张家,那些日子她娘她弟妹等人可没少折腾她,还骂她不中用,把张氏气得这两年都没跟娘家往来。
主意是她弟妹给出的,结果被拆穿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回得了教训后,张氏安份了下来,这两年日子过得滋润,刚有点小心思,小叔子回来了。
他还成了知县老爷!
有这么一座靠山,她是没法跟米仙仙这小蹄子较劲了。
算了,先让米仙仙得意得意。
等她儿元子考取了大官后,就轮到她了。
米仙仙摇摇头。
她就是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大嫂。
尽做些棒槌事,没料她看得还挺明白的。
张氏敢怒不敢言,把头侧在一边去。
稍玩,何平宴带着母子几个回家。
初春儿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