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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事生非_麻辣-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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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避无可避,唐阮玉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洛珩川抬手覆上唐阮玉的额头,确保他没有发烧后,脸色才稍缓。
  “……”直到身上披了衣服,腰部一空,唐阮玉才意识到洛珩川想要抱他。
  “珩川!”唐阮玉张口结舌,一出声却气竭声嘶。
  “……我抱你去冲个澡好不好?”洛珩川如鲠在喉,声音哽咽难言,他甚至不敢用太多力去碰唐阮玉,只能虚虚地环抱着。
  “我……我自己能走。”唐阮玉结结巴巴地讲,他烧红着脸往后靠,脸都快埋进膝盖。
  洛珩川看他的样子,心里翻江倒海,一再都快不能呼吸。他的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就连表情都无法再自控。
  “那我去做些吃的。”
  “嗯。”洛珩川站了起来,双腿像被抽光了力气,举步维艰。他光挪一步,就又忍不住回头。唐阮玉压根没动,眼神迟滞地盯着身上的被子,他看上去不知所措,纤弱的骨架更显薄弱。而死绞着的双手都褪尽了血色,像干枯的树枝。
  洛珩川不可自抑地抖,悔恨泛滥成灾。
  “小玉!”唐阮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被洛珩川箍住了双肩,力道之大,甚至摆脱不了。
  洛珩川难以启齿,嘴唇都快被牙齿给咬破。
  “我……我……”
  洛珩川如芒在背,只能蹦出单字,而他迟疑反常的态度被唐阮玉出奇平静的一句话给打断。
  “珩川,我不是女人。”
  洛珩川后背一僵,就连扶着肩的手都差点握不住。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他昨夜固然是醉了,但绝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到分不清男女的地步;其二,他唐阮玉是个男人,不需要他洛珩川像对待黄花姑娘一样,要追责和声讨。
  他要自己充分冷静地看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洛珩川眼睫一颤,忽而更加无地自容。是他小瞧了面前的人,削弱了他的自尊。洛珩川的手渐渐下滑,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那些像杂草般的混乱思绪,终于能腾出片刻的时间好好理理。
  “小玉,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女人。”洛珩川坐在地上,双膝成曲,眼神渐渐明晰。
  唐阮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感觉胸口的压抑松懈了不少。他垂眸,明知是无谓动作,却还是把视线往洛珩川的方向瞥。
  “但我还是……”
  “珩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洛珩川一愣,手指因此而往里躲藏。
  “……车祸之后。”洛珩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低头,眼见五指边缘死皮堆积,他又缩起了手指头。
  唐阮玉失神的眼睛出奇地一弯,他把后背往床板上靠,似是叹了口气才说:“本指望着我一辈子不说,你一辈子装傻,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是最好的。”
  “我现在才发现,我很自私。”唐阮玉的话叫洛珩川找不出半个字来反驳,他无声地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让彼此都满意的答案。
  “珩川,如果你还没有想好,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唐阮玉说得平静,仿佛街心公园里横着的一条河,死水微澜,无风无浪。
  唐阮玉觉得话已至此,他言尽于此,不必在待下去。于是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趿着拖鞋刚经过洛珩川的身边,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我以前爱过一个人,爱了整整八年。”
  “八年里,我也没有宣之于口。我期待对方发现,给予回应,但她没有。我也会替她找理由,猜想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她不知道;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不惜利用我,以达私欲。”
  “那天我被她用枪顶着头,要不是周语朝出现及时,我应该已经死了。”
  “周语朝那天来电话,说她要被秘密火化。我不知道我该用一种怎么样的心态来接受,好像否定她,就是在否定我自己。”
  “我不去局里,避免一切可能想起过去的地方和人。但是越躲避,好像感受就越是血淋淋。”
  “我爱错了人,小玉。”洛珩川出了手汗,掌心在黏腻间都扯不下来。他像一个下了战场的兵,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而随着时间推挪,伤口会愈合,可伤疤会在,再度撕裂而开,危险程度会再提一个度。
  唐阮玉感觉泪腺好像恢复了功能,他本眼底干涸,眼神灰败,死活如同提线木偶。而这一刻,得到了原谅。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完全好起来。不过,我想走出来,不想把自己困死。但我绝对没有把你当成什么替代,更没有那么龌龊下作地把你当成女孩。我知道我混蛋,但我还没那么不堪。”
  “我不想你再提心吊胆。只是关系刚开始转换,我可能做不好。小玉,能给我一点耐心吗?”
  “我想倒干净那些残留,你能等等我吗?”
  窗外天渐晴朗,好似拨开云雾见了月明。


第二十七章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唐阮玉就不怎么出门了。想要什么和洛珩川说一声就行。可有时他忙,人都见不着,唐阮玉就不得不外出。盲杖很细,握在手心里像是手臂的延伸,可盲杖无法指明东南西北,也指不全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还是得靠自己摸索。家里的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全然未知的黑暗,就连扑面而来的冷风都会被他误以为是重物跌落。
  所以,唐阮玉渴望有一只手臂能拉着他。他只需要紧贴,左拐便是左拐,右拐就右拐,全身心依赖,不用胆颤心惊地摸索。
  “小玉,有三格楼梯,你稍微抬抬腿。”唐阮玉挽着洛珩川的手臂,连同五指都被他紧攥住。
  唐阮玉下意识地抓紧洛珩川的指尖,他缓缓抬腿,鞋底在老旧的楼梯面试探性地放下,洛珩川顺势抬了抬手臂,便是走稳了一步。
  “老麦居然走这么窄的楼梯。”三格走完,唐阮玉打趣地说。
  “他再不减肥,楼梯都得塌了。”洛珩川将步子调整,好与唐阮玉同步。唐阮玉噗嗤一笑,与此同时迎面一扇门从里推开,老麦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这谁啊,在挤兑我呢?”
  “人民警察。”洛珩川不真不假地睨了老麦一眼,然后瞥头轻声说:“小玉,直接往里走,没有障碍物。”
  唐阮玉点点头,两个人的手一瞬间擦着掌心分开,洛珩川正准备弯腰脱鞋,又被抓住了手指。
  他抬头,唐阮玉仍然站着没动。洛珩川心里一痛,反手将他的手握住。
  “等我一下,小玉。”
  “啊呀不用脱鞋了,直接进屋吧,正好没拖地呢。静妍——”老麦撇过头朝厨房喊,柳静妍迎着声走了出来。
  “珩川,小玉来啦!直接进来吧,没事。”柳静妍是个热心肠,她跨了一步想去引唐阮玉,但刚触及手背,唐阮玉就像受了惊的猫,浑身的毛发都恨不得倒立。他近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往洛珩川身边靠,连抓着洛珩川的力道都过了度。
  “……对不起。”唐阮玉在刹那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尴尬极了,脸一阵白一阵红。
  “是静妍,别怕。”洛珩川轻轻地摇了摇唐阮玉的手,试图安慰。唐阮玉抿嘴乖巧地应声。
  “老麦,今天吃什么啊?”洛珩川抬手让唐阮玉能紧勾着,唐阮玉挪着细碎又小心的步子紧跟洛珩川。
  “当然是火锅啊,人民警察别闲着啊,洗菜去。”老麦抬腿踹了洛珩川一脚,洛珩川皱着眉瞪他,老麦努努下巴说:“麻溜儿地,人民需要你。”
  “我帮你一起吧。”唐阮玉有好一阵没来老麦家,陌生的环境充斥着深沉浑浊的黑暗,叫他非常不安。
  “小玉坐着,让洛珩川干。”
  “可是……”老麦不由分说地将唐阮玉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往他手里抓了一把糖,像对待小孩一样。唐阮玉哭笑不得。
  “马上就开饭啊,再等十分钟。”老麦拍了拍他的背,便闪身进了厨房,他顺势将门反手关上。洛珩川正专心致志地洗着菜,水流淋着他的手背。老麦往客厅瞥了眼,然后拱了拱洛珩川的肩小声说:“啥意思?”
  洛珩川连头都没抬一下,他将塑料筐里的水倒干净,然后扯过抹布擦了擦手背上的水。
  “还有什么要洗的?”
  老麦啧了一声,又抡起一脚踢向洛珩川,他挑眉,语气不容商量。
  “你别和我扯别的!你和小玉……什么情况?”
  洛珩川擦手的动作并未一顿,他擦得细致,甚至将抹布一叠二,转身放回桌上。
  “我早就该好好对他,从前太疏忽。”洛珩川朝老麦勾了下指头,示意他给根烟。老麦把烟递给他,洛珩川微低下巴,就着火把烟点燃。
  老麦是个做生意的,三教九流见了不少。更何况是打小就一块儿玩的发小,听话哪怕只听半句,都能猜出弦外之音。他从很早就发现唐阮玉喜欢洛珩川。唐阮玉太单纯,像温室里不经风霜雨雪的花,没有心机,不懂隐藏。搁在他同洛珩川的面前,根本是一眼就被看穿。只是当局者都装傻充愣,他旁观人更不会点破。
  老麦和洛珩川并行,倚着嘀嗒着水渍的灶台沉默地抽着烟。
  “他一直往我们这儿‘看’。”洛珩川的嘴里含着一口烟雾,进退之间才慢慢吐出。手里的烟才烧了三分之一,他忽然没了抽的兴致。烟被冷水浇灭,烟灰焦黑,兴致缺缺地躺在烟灰缸里。洛珩川反手撑了**体,手搭上移门,准备出去。
  “珩川,小玉受不得伤害了。”洛珩川的下颚因咬牙而紧绷,他微阖的眼皮掩盖逐渐上涌的苦痛。他覆上门把手,指间积累的厚茧像自缚的蚕蛹。
  “……我明白。”
  老麦隔着透明玻璃门继续呼着烟,他亲眼目睹当洛珩川靠近时,唐阮玉明显安心下来的表情变化,他点了点烟灰,嘴角不知不觉微咧。
  “小玉,这牛肉是隔壁日料店送的,新鲜得很,你尝尝。”火锅终于被端了上来,四人围成圈,唐阮玉与洛珩川肩膀互抵,洛珩川正低头给手里的玻璃杯灌饮料。橙汁盛了半杯,他就停止了动作。
  “……”唐阮玉的手被洛珩川拉去,掌心即刻覆住的玻璃杯还带点温热。
  “锅里有鱼豆腐、火腿肉、蛋饺和牛肉,你想吃什么?”俩人本已靠近,洛珩川微微靠近,说话的热气就全往唐阮玉耳朵里跑。也不知是因为洛珩川靠得近,还是火锅热气冒得太烫,他抱着杯子的手比没煮熟的牛肉还红。
  “鱼豆腐。”唐阮玉掖着嗓,一紧张就忍不住喝饮料。暖桌偏小,俩人并排坐就难免相贴。洛珩川的手臂贴着唐阮玉才能夹到菜。
  “小心烫。”唐阮玉抓着筷子,筷子将鱼豆腐戳出几个洞。他能感觉到洛珩川的视线罩在他的身上,目光灼灼,他避无可避。
  手机又不合时宜地震动,洛珩川只得放下筷子去接。才说几句,他的声音又冷了下来,沉默片刻是简练而无奈的应声。
  “……明白,我明早准时到。”唐阮玉敏感捕捉,刚夹起的蛋饺不小心跌落在碗里。
  “不说好给你放假嘛,这才几天又要招你回去?”老麦就着啤酒嘀咕着,唐阮玉抿了抿嘴唇,没讲话。
  洛珩川将手机收起,低头一瞥碗里突然多出来的火腿肉,下意识地看向唐阮玉。他重新整齐筷子,将右手边的乌冬面全下进锅里。
  “我下了点乌冬面,等下吃点。”洛珩川见唐阮玉不吃了,手躲在桌下,凑近轻轻地扶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叮嘱。
  唐阮玉应了声,失落一闪而过。
  “有个和瑞春合办案子快收网了,我不得不去。”
  “你这一身的伤,再添两道就凑够这一盒蛋饺了。”
  “老麦!”柳静妍用手肘拱了拱老麦,眼神有责怪之意,而唐阮玉的脸色愈发惨白。洛珩川眼尖发现,自觉盛了小碗面递给唐阮玉。
  “你少咒我。”洛珩川故作轻松,但唐阮玉的脸色没有片刻缓和,洛珩川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杯沿,他突然意识到——唐阮玉这份情,怕是比他想象中还深。
  几人哄哄闹闹地,一顿饭拖到快九点才完。洛珩川要帮忙洗碗,被老麦轰走。于是他只得带着唐阮玉驱车回家。一路,唐阮玉格外沉默,人就蜷在副驾驶座,痴痴地盯着窗外发呆。直到近了家门,他才像是屏完了一口气,声带在处于哽咽的边缘徘徊。
  他背着洛珩川蹲在地上,床上铺满了洛珩川的衣服。唐阮玉默不作声,一件件慢吞吞地折叠。洛珩川这次是要去瑞春市,抓捕对象是他们追踪许久的A级杀人犯,危险程度不言而喻。洛珩川慢慢走近,而唐阮玉没有转身的意思,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而衣服却折叠凌乱,正反都错了面。
  洛珩川走到唐阮玉身边蹲下,他从唐阮玉手中将衣服轻轻地抽走。
  “我自己来。”
  光这一句,唐阮玉就再也绷不住,鼻酸一冲而来,他死命压制,然后猛地站起来。
  “……小玉,我会让阿姨明天就来。你要的东西我都买齐了,你不用出门……”
  “我不用你管!”唐阮玉低喝一句,双手在身侧都快捏碎了。他不停地发抖,一张口声音就碎不成形。
  洛珩川一怔,他从没见过唐阮玉发脾气。他甚至一度以为他没有脾气。洛珩川被他一吼,突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他捏紧了手里的衣服,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而唐阮玉话一出口,也惊觉自己的失态,他猝不及防地抬头,可什么也看不见。无力、担忧与恐怖如胶如漆,丝丝缕缕都将他从头缠到脚,唐阮玉一个踉跄,跌坐在床沿上。
  “对不起,我是不是哪句话惹你生气了?我……”
  “洛珩川,你要好好地回来。”
  “我不会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你明白吗?”唐阮玉一把揪过洛珩川的衣领,句句色厉内荏。洛珩川被他抓着衣领,于是被迫往前凑,他抬手又放下,来来回回几下才扣住那只手腕,而那人缩了缩手。
  “……我会小心的,不会让自己有事。”洛珩川每说一个字,那只手就抖得更厉害,话音末了,彻底逼红唐阮玉的眼睛。
  他不是留恋这些罕见温柔的陪伴,他是担心枪弹无眼,一次又一次将他最爱的人从身边夺走。他的运气很浅,只能保护他一次。而之后的每一次危险,洛珩川必须独自面对。唐阮玉一想到,便对自己恨之入骨。


第二十八章 
  清晨五点的高速公路上只有三辆黑色suv在成队领跑,而车内气氛紧张,所有人全副武装,准备就绪。
  “对表。”洛珩川伸出手腕,黑色表盘刻画冷酷,指针走得悄无声息。
  “现在是五点四十,二十分钟以后就进入瑞春市。一组二组以四角在汉福大厦分开,三组在罗鼓街附近待命。现在测试设备。”洛珩川表情严肃,眼神亦冷若冰霜。他抬手按下蓝牙耳机,清晰的说话声在耳朵回响。
  他看向窗外,天仍灰蒙成霾,鬼影幢幢。
  车子准时进入隧道,车轮碾过一截截黑洞后拐进了一条小巷中。车门打开,众人如鱼灌出,洛珩川做了几个手势,便与其分开,闪身进入一扇废旧铁锈门后。
  “哥。”
  “江烨。”洛珩川绕过几张工位桌后走到监控台旁,与江虞烨点头致意。
  “三排二十五户。”洛珩川倾身在键盘上敲击几下,投频上的画面一下放大。画面中的汉福大厦外观破旧不堪,漆面斑驳,而目标楼层被拉上了窗帘,什么也看不见。
  洛珩川一瞬不瞬地盯着投屏,忽然出声:“现在几点?”
  “六点半。”
  洛珩川抿嘴不语,而所有人都同时陷于沉默。
  他们追踪的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第一起案发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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