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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事生非_麻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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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这是唐阮玉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他寒心酸鼻。再度掀眼,房间空荡,唯有自己,孤魂野鬼。


第十四章 
  黑灯瞎火,无光,无车,无人经过。
  唯有一束刺眼的探照灯在前头照着路。高架路长而广,沥青地面偶有坑坑洼洼,车轮碾过发出“咯噔”“咯噔”地声音。车内也有光,但不亮,幽幽暗暗地映出洛珩川的脸。他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他微微松手,手指黏糊糊地,目光直指前方,余光扫过灰黑的建筑——破败,残桓。
  “……”车轮停滞不前了,车灯倏忽之间熄灭,车门砰然被甩,踏出一只脚。
  这一片是废旧的工业区。白天亦无人问津,洛珩川一路往前,于是一地钢管及螺丝钉,生锈的味道渗着乌黑的脏水冲进鼻腔里。
  “……”洛珩川抬腿上楼,尽管他收敛了力气,将肌肉紧并,生锈了的铁台仍然发出吱呀声响。声响如刀在利鞘上磨。他上到二楼,老旧的铁楼似乎承受不住,晃荡严重。
  这里曾是柏冉住过的地方。洛珩川沿着墙拐了个弯,墙面斑驳,皮屑掉落一地,洛珩川的鞋底碾在一木板上,印出鞋印。
  “嗡…嗡…”手机的震动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洛珩川身体一顿,右脚跟靠向左,他把手伸进口袋。屏幕闪着光,震动执着。
  “喂。”
  洛珩川启唇,声音在空旷的废旧厂里回荡。
  “哥,你在哪儿?”声音是周语朝的,洛珩川垂眸,两脚分开,小心地跨过木板。
  洛珩川没搭话,继续往前走,信号逐渐变差,周语朝的话变得断断续续。
  “啪嗒。”一声掉落声响在洛珩川身后,他不由猛地回头,可身后除漆黑一团,连半点光亮都无。
  洛珩川心头莫名一跳,嗓子突感干燥,他快速眨眼,然后缓缓回过头。
  “砰!”这一声比刚才更明显,像是某物被人从高空抛下,速度很快。
  “哥…”周语朝的后半句被掐断了,洛珩川两指一挪,手机屏幕都暗了。他把手快速伸进口袋,然后循声追去。
  黑暗像团雾,能吞象。它裹着冷风劲劲,吸着洛珩川的身体。
  “砰!砰!”声音不再掩盖,骤风急雨般掉落,洛珩川绷紧了下颌,脸色终逐沉,突然刹住了脚步。
  他似有感受,感一束光在头顶俯瞰,目光阴惻惻,不怀好意至极,像极了某个人。
  “……”洛珩川反射性地握紧了手,伤口因用力而痛,可他不管不顾,人像离了弦的弓,身后无路可退可倚。洛珩川以疾速奔向那声源,他闪过承重墙,离那声源又近了些。
  “……柏冉!”洛珩川一抬头,瞳孔倏忽紧缩,眼神像幢松了地基的楼,鬼魅魍魉,人影憧憧。他不敢置信,破口而出,整间破厂回响着他的声音,声音颤抖,因震惊又听来细碎。
  斜对面的二层有一个男人,他隐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光深沉,同黑色融合。眨眼之间的阴郁,同洛珩川脑海中的印象无缝重叠。
  “……”柏冉像只猎豹,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他挺着上身,脸的下半部分藏在暗中,他与洛珩川对视,眼神微转,忽又瞥向另一边,转身就跑!
  “……!”洛珩川一刻不带犹豫,双手撑住面前的铁栏,一个跃身跳过,鞋面刚一落地,粘着泥泞废土就不停地往前跑,柏冉处于他上方,速度更甚,洛珩川咬紧牙关,双臂摆动更快,牵动着肩胛骨的伤,他也无暇去管。
  废旧厂远比肉眼看到的面积要大,拐角弯弯绕绕不计其数,若第一次踏入,时不时便会拐进死路。柏冉明显对这里熟稔无比,窜跑如风,但洛珩川的眼神韧如铁丝,勾在柏冉身上,一刻不移。生锈的铁阶在狂奔中摇晃不止,一声声催命般急促。
  “站住!”两人闯出了一座楼,前后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不足七十公分,洛珩川盯着他的背影,混着那股熟悉的浑浊与阴风,牙齿都快将嘴皮咬破。
  他竟然真的停下了步子。
  那一身黑衣在趋向暗淡无光的路灯下起了反折。他顿了身体,接着转过了身。
  洛珩川明显感觉到血腥味化水在口腔里溶开,他一旦吞咽,胸腔都压不下去那股气。他僵着眼睛,瞪到眼皮酸涩,他都不敢眨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柏冉正面着他,双手插在两边的口袋,似乎坦坦荡荡,落落大方。而刚才被光所掩的下半部分终于曝露。
  唇似刀锋,而嘴角其扬的讥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顺潭仁す钏廊恕
  他朝洛珩川报以一笑,与此同时一并落下的还有棍棒和拳脚。
  “……”光线太暗,洛珩川在明,敌在暗。他的反应速度已经极快了,可对方却占了视线优势,举手对准他的后膝就是两击,而钢管尖锐,下手又重,洛珩川一下就倒了下来。他没有反击的机会,脸上一瞬间被蒙了黑布,双手亦被反折上了扣。
  洛珩川被推搡着上了车,一晃而过的车门将他锁住,车轮连片刻喘息都不及,就绝尘而去。
  天空万籁俱寂,星行夜归,灯下正黑。
  。 警局
  周语朝在给洛珩川打电话前,用u盘再度登陆了系统。他边翻记录边冒冷汗,握着鼠标的手都不利索。他以为洛珩川能沉住气,至少不是现在。
  “周哥,那么晚了还出去啊?”周语朝刚捞起衣服,还来不及披上,迎面而来的是廖文婷。
  “嗯。”周语朝不打算解释,直接掠过她的肩就走了去。
  “周哥,头儿找你。”廖文婷声音轻柔,周语朝的个头同洛珩川差不多,廖文婷得仰头才能和他们说上话。周语朝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他侧头挑眉,声音有些拔高。
  “现在找我?”
  “是啊,叫你去趟二楼会议室。”廖文婷往前走了两步,和他保持一只手臂的距离。她双目剪水,一眨一抬间都柔情无垠。
  周语朝下意识地扫了眼对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指向十一点四十五。他捏了下手里的车钥匙,再次重新塞回内侧口袋里。廖文婷始终微微带笑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更像是观察。
  廖文婷稍许侧身,为周语朝让出些位。见他跨开腿快速奔上楼的背影,廖文婷突然垂下了眼眸,眼睑遮掩目光,表情深藏不露。
  。 车内
  洛珩川的双手被尼龙绑带扎紧了吊至头顶,黑色头套遮住了他的视线,只留给他微弱的空气得以换气,车子一路颠簸,车速随着路况的变化而变化。他紧抵车的角落,双脚并拢,车窗没有关死,有些声音从缝隙中透进,洛珩川便掐住虎口,靠指甲在虎口做标记。车速已经降到四十码左右,他的身体随着车轮在颠,一脚刹车下去,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洛珩川被大力粗鲁地推下了车,底下是石头路,他踉跄,险些摔倒。衣领又被倏忽间提溜住,面前有一扇卷帘门被拉了上去,声音轰隆隆,带着生锈的味道。他被推了进去,又即刻被几个大汉强行绑在架子上——架子冰冷,木刺倒扎,就扎进了指尖里。
  他的膝盖被迫弯曲,呈下跪状。面罩被一只手大力掀开,强光瞬间投**眼睛里,洛珩川难以睁开,下意识撇头闪躲。
  “洛警官,许久不见。”
  “……”洛珩川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彻底爆发,几欲要扯断困住的铁笼,手腕难控地蠕动,他咬牙切齿道:“……柏!冉!”
  柏冉轻笑,他近乎病白的脸上显现阴恻恻的表情,他倚着一张长背椅,手上抓着一柄刀,在五指间随意翻转。
  “很惊讶吧。我没死。”
  柏冉抬手捏住刀尖,他垂眸仔仔细细地观察,鼻尖舔舐着残留的血腥味,刀锋险险擦过他自己的脸,再刺向洛珩川!
  洛珩川目光一凛,双手因固定而绷紧,木刺割过其手,他屏住了呼吸。
  柏冉的声音比三年前沙哑了些,乍听还好,个别咬字就显得明显。洛珩川反射性地眨眼,他紧盯柏冉的眼睛,可那里头太黑,他看不清。


第十五章 
  唐阮玉是吓醒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手无意中摸向另一边,是空落落的冰冷。他咻然睁眼,眼前仍旧漆黑一片。
  “珩川!”唐阮玉脱口而出,可无人回应。墙上的挂钟发出细微的转动声,跟针一样在唐阮玉的心尖上扎。他心跳超速,喉底连吞咽都痛,他张嘴吸气,只能吞下如刀冷风。
  唐阮玉急吼吼地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来不及分辨左右,就跌冲着下了床。
  “嘭啪!”他的手在床柜上无乱摸索,混乱中不小心碰倒了许多东西,它们倾倒,声音砸在地板上,又吓了他好一跳。
  “咚……咚……咚……”钟摆倏忽摇摆,声音低沉,声声回响似千金锤。唐阮玉猛然抬头,他的双唇微颤,细碎地数着那些响,眼下道疤都镀了红丝在抽。
  凌晨三点了。
  。 警局
  周语朝好不容易脱了身。他看了眼时间,心下一凛。他刚才借口上厕所,才得了空给洛珩川打电话。然而电话始终未能接通,几声冗长的等待音,叫人心生烦躁。
  他一刻不停地往楼下冲,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别的,楼梯被踏得咚咚响,扶手都跟着震。
  廖文婷坐在办公桌前,隔着一扇玻璃窗,她能看见周语朝。她的两指间夹着一支笔,笔帽摇摆不定,发出哒哒声。她转头,玻璃窗无折无痕,只隐约透出一双眼,目光深沉,不同于往日。
  此时此刻,已至凌晨三点半。
  周语朝上了车,车前大灯探着面前的路。发动机发出不耐烦地怒吼,车轮终于带着他拐了出去,可还来不及松开油门,灯光灼灼,笼到了路边。
  “……!”路边坐着一个人,似乎被刀削般地凌厉劲风剜得瑟瑟发抖,周语朝拧眉,注意力更为集中。车窗渐渐往下,他的瞳仁倏忽紧缩。
  唐阮玉蜷缩着身体,冷风刺着他单薄的外衣,他双手通红,四肢都冻麻了。车子停在他的面前,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你是唐阮玉?”唐阮玉的手臂被抓住了,他一怔,屏息去辨别那声音,脸色逐渐一变,他急急忙忙地反手扣住周语朝,声音不禁拔高。
  “是周警官吗?!”
  周语朝一怔,他朝四周快速眨眼,语气有些发急道:“你怎么在这里?”
  “珩川!珩川在不在?”唐阮玉声音如碎玉,嵌着冷风,飘进周语朝耳朵里。周语朝心口一紧,他再度抬腕看了眼表,心里忽然坠下石头。
  凌晨三点四十五,距离洛珩川和他失联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密室内
  “唔……”洛珩川吃痛弯**,但奈何双手被绑,身体紧固,他不得逃避。他瞪大着眼睛仰着头,脖子上的青筋因受击而凸,冷汗如雨从额头、下颚、后背冒出,指甲前端都变了色。
  “……!”洛珩川的脸一偏,接连吐出一口水来,未得片刻喘息,他的下巴又被单手捏住,被迫向前。
  “我知道你一定能查到这里,所以早早地来这里等你。”柏冉仔细地端详着洛珩川,他的嘴唇快贴向他的脸,指甲嵌进洛珩川凹陷的骨架里,拧得他发疼。
  洛珩川的嘴角淌血,血沫混着口水一并淌下。
  柏冉抬手覆上洛珩川的,他加重力气硬生生地掰开,骨节本就被尼龙绳紧绑,此时被生硬掰开,疼得他不忍痛叫。
  “虎口的茧积得那么厚,这几年没少杀人吧?”柏冉面露阴笑,他的鼻翼翕动,似在嗅着上头残留的血。洛珩川的伤口已经迸裂,血迹都渗进他的袖子里。
  “你……不可能……为什么会活着……”洛珩川咬牙切齿地低喝,字句抖不成形。他眼里被逼出生理泪水,眼泪是血红的,比洪流泥石的冲击力更大。
  柏冉闻言发出一声嗤笑,他耸动着肩,附身贴向洛珩川的耳朵。他转着眼珠,声音比方才更沙,还混着诡异的上扬气音。
  “因为我是神啊。”
  “……”洛珩川的呼吸一窒,瞳孔随着接连不断地重击而收缩,而意识逐渐混沌,却又不得昏厥,脑中的神经始终被一根透明的绳索所操纵,混着接二连三地冷水,他一次次被浇醒。
  洛珩川的头有气无力地低垂着,眼皮耷拉,呼吸变得孱弱。
  “唔……”洛珩川本能地抽搐。
  “啊!”他又倏忽睁眼呻吟,头皮被人从后抓着,迫使他不得不仰头。眼前蒙着一层水,看什么都雾茫茫。洛珩川只觉得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那好像是一块玉,尺寸不大,成色发白通透,上头吊着一根绳。
  那是唐阮玉的。
  “……!”洛珩川像被抓了脚踝的阿克琉斯,一招毙命,任凭身体别处再何等坚强,那一瞬间的疼无可比拟。
  “你对他做了什么?!”洛珩川拼了命地激烈挣扎,尼龙绳将他的手腕内侧都蹭红了,连带着翻起了皮肉,他却浑然不觉疼。
  那玉坠子还在晃,窜着它的红绳子堪堪地摇,一端翘起,玉坠子在红绳上滑动,随时会掉落。
  柏冉佯装无事,他歪着头盯着那玉坠子,眼光像把匕首,能刺破表面直至玉碎。
  “我在他的后背贴了一粒微片。”
  “……”微片是近两年市面上新出的微小型薄片炸弹,薄如蝉翼,直径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成色透明,贴在身上无异物感,无知无觉。且非专业人士无法拆除。
  “我操你妈的!”洛珩川破口大骂,他大力撕扯着肩,十指紧握成拳,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他的眼皮被重器折磨得掀不开,嘴角高肿,血含在牙齿里,随着一句句怒指而喷。
  柏冉含笑抹了把脸,他伸出大拇指舔了舔指腹才叹了口气。
  “别急嘛,洛警官,又不是没有办法。”柏冉一个反手将玉坠子抓到手中,露出一截黑带子。他直起身,慵懒地伸了伸腰,表情放松。
  柏冉往后退了一步,他背靠椅,双手环胸,左手无名指上吊着黑绳,有意无意地甩着。
  “还有两天,就是书展了。是在市中心平金大厦楼顶的朵鸿展馆吧?想请洛警官帮个忙。”洛珩川的右眼皮诡异地抽搐了下。
  “帮我带些东西进去。”柏冉闭了闭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倍感愉悦。他的声音轻快,尾音微扬,话音落了又缓缓地睁开眼。
  “不会太多,老朋友了,就当帮个忙吧。”
  “否则……”
  玉坠子从半空坠落,与黑带子一分为二,落入地中,再也无声。
  。废旧厂外
  天色暗沉,黯如巨龙,车灯探照着路,越往前,黑洞愈大。
  “咻!”车轮在沥青地上发出刺耳的叫嚣,几个来回后才停驻。周语朝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就下车,唐阮玉亦手忙脚乱地跟着下了车。脚下石头尖尖,不由踉跄。
  周语朝打开手电筒,从南楼开始照,光圈晃眼,映出废墟几几。
  “哥!洛珩川!”周语朝扯着嗓子大声喊,而全无回应。唐阮玉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四处相携而来的阴风,他不禁发抖,声音因恐惧而呢喃。
  “珩川……珩川……”等周语朝跨过几阶铁楼后,才想起身后的唐阮玉。他心急如焚,只得伸出手来吼:“这边!”
  唐阮玉心头一吓,呢喃戛然而止。他白着脸,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周语朝一使劲将他拉了过来。而落地一瞬,周语朝就松了手。
  “……”周语朝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忽而顿住身体,侧耳倾听,继而一个转身往另一幢楼狂跑而去。
  “珩川!”周语朝一个健步冲上前,他几欲是跪在他身边,将洛珩川捞起,洛珩川阖着眼,气若如游丝,鼻息间已快没了气息。周语朝火速脱了衣服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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