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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世君倾(君子攸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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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琉璃“嗯”了一声道:“皇上刚用了晚膳出来走走消消食,未想跟我们碰上了。见我们从绯烟殿的方向过来,皇上脸色便有些难看,将军他……”
  “他怎么了?”我抬眼看她,她表情有些羞怯,半晌方嗫喏道:“我知道他……他是为了不给娘娘添麻烦,不让皇上和娘娘关系更僵,可是……他当下便拉住我的手跟皇上说,他是来寻我的,说我们……我知道他只是为了搪塞,但我真的、真的好高兴……”
  我定定地看着她,那样的小儿女情态,像极了几年前还在现代的我。一丝丝爱情的欢愉便能让她快活万分,哪怕这些快乐的来源并不为她。我不知是该替她高兴还是伤悲,事实如何她亦是清楚的,却甘愿沉溺于这些虚假的感觉中。有的时候自欺欺人未尝不快活,毕竟现实太残酷,不如做梦来得舒坦,至少有梦做总比没了梦要强一些。
  “不管真的假的,这也算是个好兆头,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他会真正发现你的好,会真心实意地心疼你……”
  我安慰地抚着她的手背,她却绽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真的,我知足了……我不要那么多,能够像现在这样我就很高兴很高兴了……”
  我看着她放着光的面庞,刹那间她的影像似是与少年时的我相重叠,一个没忍住,竟是掉下泪来。
  她见我莫名流泪,慌手慌脚地替我拭着:“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我惹您生气了?”
  “不不……我只是有些感慨……”我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朝她微笑道:“如你这般美好的女子,上天定不会薄待了你去。”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忽得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来:“对了,方才送走将军,容玥差人又送来了羲禾公主的病况,娘娘过目。”
  我自她手中接过字条问道:“没被慕辰瞧见罢?”
  “皇上听将军那般言道,再未说什么便回雍华宫了,肯定没瞧见。”
  我展开一阅,不由眉头紧锁:“黎渊竟也无法么?”字条寥寥数语,却字字令人揪心。我素知黎渊医术高超,却不曾想羲禾竟病得这么严重,黎渊都控制不住病情。容玥求慕辰回宫的愿望越发强烈,估摸着便是怕他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了罢。
  琉璃粗粗扫了一眼,面上亦是一片紧张,慌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扶着额,强忍着脑中昏沉,将字条递将给她:“今儿天色已晚,我也乏了,明儿一早,你拿着这字条随我去见慕辰。”


☆、第二十五章 离人归(一)

  大约一周未见到慕辰了,先前与我置气的时候,多是他先低头求我原谅,日子久了,他脾气亦是越养越大,一周不见我他仍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就跟我僵持等着我先跟他低头。若是放在从前,我定跟他僵下去不可,可如今羲禾的事十万火急,再容不得我耍小性儿,看样子这回非得我上门先跟他求和不可。
  走进雍华宫,却未在大殿上寻到他的人,正自疑惑之际,听得偏殿传出说话的声音,我忙携琉璃走近,慕辰跟长暨主仆俩端坐桌前,竟是在下棋。
  “十七星十四,”慕辰白子落下,嘴角扯出个微笑来:“长暨,手底下可要再快些,朕可等不及你。”
  长暨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汗:“皇上棋艺高超,怎是奴才比得了的……”
  慕辰嗤了他一声道:“别的朕不敢说,你的棋艺朕还是颇为欣赏的,莫要妄自菲薄。”
  长暨微扯嘴角,落了一子:“三才三。”
  “这回可是下狠手了,可这攻紧宜宽,攻宽宜紧的道理怎地还不明白?”慕辰一子敲定,眉梢高高一挑:“十八松十六,今儿可又是你输了。”
  长暨挠挠头苦笑道:“奴才连输了这么些天,可是一点儿自信都没了。”
  “朕说你有你就得有,且陪朕再战一局,朕饶你先手。”
  长暨无奈,只得点头相应,我在一旁看着,暗忖这一局棋又不知要下到何时,只得冲上前去打断了他们说话。长暨眼见我进来,忙要起身行礼,慕辰却一手将他按下:“哪那么多麻烦,朕方才说饶你先手,这便开始罢。”
  长暨一脸窘意地看着我,见我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才颤颤巍巍地落子。
  “我有事跟你说。”见我上前相阻,慕辰抬头望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复杂,手中却未有停下之意,复又将视线转回棋盘上,落下一子:“待朕下完这盘棋再说。”
  我看着他一副伪装出来的无所谓的表情,心里那股气怎生都压抑不住,使劲一扬手,便将他的棋盘掀翻在地,棋子颗颗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长暨吓得忙不迭起身跪倒在地,一颗一颗地捡着那些棋子,身后的琉璃也吓得魂不附体,急忙也跟着长暨收拾起来。慕辰抬眼看我,眼中有着些许怒意,我倔强地对上他的眼神,双手紧捏成拳。
  半晌才听得慕辰开口,声音沉沉:“除了颐妃,都给朕滚出去。”
  长暨和琉璃忙起身道了告退,将偏殿的门轻轻掩上。慕辰站起身来,步步朝我逼近,我一步步地后退,身子紧贴到墙上。
  “整整七日,你都不来见朕,你……”他的脸慢慢朝我贴近,后半截的话硬生生梗在喉咙,半晌化为一声沉沉的叹息,堪堪背过身去,声音也变得淡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我凝视着他的后背,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想了他七日,念了他七日,每夜不得安眠,以为他会如以往吵架时候一般跟我低个头,那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他却迟迟不来示好,端着他皇帝的架子不放,仿佛又回到之前我初初面对他那时他桀骜而阴霾的模样。难道澜苍对他的影响就如此之深吗?
  “我们在这儿待得够久的了,是不是也该启程回去了呢?”我低低开口,暗忖着先别将羲禾的事搬出来,如今我们之间的矛盾尚未解决,若让他得知我跟容玥接触,他又不知会发多大的脾气。
  “这么想回去?是记挂着宫里的谁?”他背转过来,面带挑衅地看着我:“你记挂的不是已经跟来了么?”
  “慕辰你有完没完啊!总揪着那些莫须有的东西不放有意思吗?”我顿时怒意大生,从袖中掏出容玥的字条一把掷到他脚边:“自己看看!你看我是记挂着谁!我替谁操这份闲心!”
  他默默将字条拾起,读了又读,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复杂:“谁让你操心的,不是说了这些事你别管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管吗?羲禾是你唯一的子嗣,就跟我的女儿一样,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你不心疼我也会替你遗憾。如今连黎渊都束手无策,羲禾命在旦夕,你还不赶紧回宫瞧瞧她,万一有个好歹……”
  他面色由紧变缓,眼神变得越发柔和,上前一步,轻轻环抱住我,伸出手指堵住我的嘴:“没有什么好歹……对不起君倾……都是朕不好,朕跟你置气,是朕小心眼,你……”
  他话语一顿,眼帘低垂,有些不敢直视我,我伸手抚着他的鬓角叹道:“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总让我相信你,可你也该相信我是不是?你跟澜苍于政事上如何我管不着,只是于这私人恩怨上,万勿再牵扯上我好吗?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失去了一个政事上的助力,同样的,我也不想失去一个懂我的哥哥。澜苍于你更有大用,这些无需多说你定是清楚,所以……”
  “朕明白,是朕不好。”见他语声终软,我亦是绽出一个微笑来道:“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找他的麻烦,好好用他,他定也会忠心回报于你。”
  他眉峰一挑,哼了一声道:“朕可不是找他的麻烦,是他这个做臣子的总不安分。”
  我不想跟他多作无谓争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提他了,是时候吩咐下去,准备启程回宫了。”
  “我们在这儿才待了不过两月……待得回了宫去,又要见一堆不想见的人,朕实在……”他面色一黯,眼中写满了不情愿,我上前一步轻轻拥住他:“至少还有我陪着你啊。”
  他低低“嗯”了一声,反手将我抱紧,在我耳边轻轻叹息:“君倾……你可知这几日不见,朕有多想你……”
  我佯怒将他推开,睨了他一眼道:“谁叫你要跟我乱置气。”
  “那你便不想朕么?”他嬉笑着把话头转开,我轻哼一声,扭头不去瞧他:“想你作甚?我每日画画练字,跟琉璃学学刺绣,跟罗衣跳舞唱歌,哪有工夫想你。”
  他将我的身子扳过,双眼定定看入我的眸内:“朕才不信。你每日辗转至深夜,以为朕不知么?”
  我眼中满是惊异,他却是了然般微微一笑道:“瞧你眼中的血丝便知道了啊。”
  我不耐撇嘴,却被他一把拉过拥入怀中,那骄傲而笃定的语声直直传入耳内:“朕就知道,你定是念着朕的。”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的酸涩却难以自抑地蔓延开来——他总是这么有信心,不像我总是在担心他身边有这样那样的女人。这也许就是身处古代的悲哀,这样一夫多妻的模式注定对女人是充满着不公平的罢。更为不公平的是,我还要装作心甘情愿地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为了他的王朝,为了他的千秋万代。
  他见我半晌不答话,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君倾?”
  我轻叹一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此番回宫以后,只怕念你的时间要更长了呢……”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这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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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离人归(二)

  我贴着慕辰的侧脸,那样熟悉的温度让我的心稍稍有了些暖意,顿了顿道:“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为了你的子嗣问题,你要更加努力才行,还有那些后宫里的女人……也不能让她们永远见不到丈夫不是?”
  他猛地推开我,声音亦随之提高:“不……朕不要!”
  我抚上他的面庞柔声劝道:“听话好么?我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的呢……你早些完成任务,我们也能早些过上真正属于我们两人的日子啊……”那个“任务”一词甫一出口,我便没来由地心上一痛,想着把他就这样推给别的女人,想着他在别人的床上与她们缠绵交颈,我又是嫉妒又是心酸。
  “朕只想跟你……只有你……”他语声喃喃,手掌覆上我的手背。
  “只恨我肚子不争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未能为你诞下一儿半女……你要怪便怪我……”
  他猛烈摇头打断了我的话:“这怎能怪你……也是朕太过粗心,未曾找太医替你瞧上一瞧,这次回去便让黎渊来看看,朕只想跟你生属于你跟朕的孩子,那才是朕的亲子……”
  我轻叹一声接口道:“……总是这般固执,羲禾难道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么?她如今病入膏肓,若是真去了,你就不会心痛么?别说傻话了,这个事儿你一定要听我的,也算是为我着想,给我在后宫里少树些敌好不好?”
  他沉默良久,方轻轻点了点头,我靠在他怀里,强忍着泪水,默默闭上了眼。
  宫人们忙来忙去地准备着回程的车马和东西,我站在绯烟殿里,望着窗外快要凋零的梅花。跟慕辰在行宫待了许久,有开心也有伤痛,行将结束的时刻,却令我越发不舍起来。
  “娘娘,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车驾在东门口等着,咱们这便出发吗?”琉璃上前相询,我并未转身,只是叹了口气道:“琉璃,我这样把他推给了别的女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娘娘不是早就下定了决心,怎地仍有此一问?”
  我摇了摇头,望向窗外低声道:“听闻这绯烟殿是先皇特特为了洛妃而建的,先皇独宠洛妃世人皆知,自她逝世便鲜少再召幸其他妃子。这般痴心,哪个女子不曾向往得到,就算是如洛妃般早早去了,也是值当的罢。慕辰此次回去,我只怕他……”
  “人都不在了,还要心作甚?更何况皇上的心只在娘娘身上,不会因为召幸了别的妃子便将娘娘抛诸脑后的。”
  她的劝言听在耳中却更让我莫名心伤,我蓦地转过身抱住了她:“琉璃,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些害怕。我隐隐觉得我就要失去他了,昨儿做梦,都梦见他离我越来越远,我想抓住他却怎么都抓不住……”
  她轻拍我的后背柔声道:“娘娘莫要担心,胡思乱想只是徒然伤神,要给自己些信心,给皇上些信心啊。”
  我抬起头,对上她温柔的眼神,朝她微微点头,她笑得灿烂,拉过我的手走出院子。我顺手折了枝梅握在手里,跟着琉璃的步子朝东门口而去。
  慕辰已是在车上等着了,罗衣扶我上了车驾,坐在慕辰身侧,他歪着头盯着我手中的梅枝,一本正经地道:“真是人比花娇。”
  我被他佯作正经的模样逗得直乐,拿着梅枝去扫他的额头,他堪堪避过,一手从我腰际伸过,将我拉到他怀里。
  我惊呼一声,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双唇,我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他却吻得越发用力,好容易待得他松了口,却听他微一挑眉压低声音道:“再乱动乱叫,车驾都要塌了,让别人瞧了去可怎生是好……”
  我紧紧攥着那枝梅,撅嘴别过脸不去理他,他却厚着脸皮贴得更近:“这就要回去了,还不让朕好好亲近亲近么?”
  我心中微微抽痛了一下,不由垂下眼帘,他眼中亦是闪过一丝难过,转而却又换上了戏谑的神色,唇角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来,轻轻啄了啄我的脸:“朕会尽快处理好一切事情,羲禾的事,容嫔的事,还有后宫那些女人……不会要你等太久。”
  我低声相应,抚上他的额角柔声道:“等你把一切都料理妥当了,我们还过来这边,过没有人打扰的日子,好不好?”
  他眼角泛出笑意,并未答我,双唇凑近我耳畔摩挲着,痒得我直缩脖子:“那时候就不只是我们两个了……还有你跟朕的皇子和公主,我们带着他们去凌霄阁看烟火,去河畔放河灯,去街市上买好吃的糖葫芦和桂花糕……啊对了,还有那特别能说会道的小贩,让他告诉他们,他们的娘亲是天下最美最幸福的女人……”
  不知为何,原本该听着高兴的字句,我却听得流下泪来。慕辰和琉璃都说我最近特别爱哭,许是因为要将慕辰生生推将出去的这个坎儿仍是过不去,现在听得这样温暖而幸福的期许和言语,都忍不住要落泪,我渴望过这样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实现这遥不可及的梦想,我更害怕的是,连如今这一点点幸福都随时可能失去。
  “不许再掉泪了,朕许给你的,定会兑现。”他带着王者霸气的口吻半是命令,半是恳求地言道,我堪堪收住了泪水,他凑了过来吻上我的眼睛:“你可以有哭的权利,但朕要你今后只为幸福的事落泪,朕要你的泪水是甜的而不是涩的。”
  未等我应他,他的吻已如暴雨般落下,我浑身再也无一丝力气,手中的梅枝被我揉得皱皱,无声跌落在座下。
  “君倾,唱首歌给朕听罢。”他斜靠在车厢一角,微闭了眼,我倚着他的肩,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颈项,一遍又一遍。
  “梦华的调调我可一句都不会……”我低声开口,手指划过他的唇边,他捉住我的手细细吻着,半晌才道:“忘了不会也无甚关系,便唱你会的曲儿就是。”
  我细细思索,蓦地想起那首《但愿人长久》,便清了清嗓,低声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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