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纵权妃-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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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走。”阿七说道。
司徒殇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好,好。”
哪怕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莫如谪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交叠在一起的人影几乎让他整个人爆炸。
还没开始运动的安翼樊感到后脖颈子一凉,疑惑的转过头,看到屋里多出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来人竟是莫如谪时,吓的连话都说不全了,“你……你怎么来……”
给人感觉本就亦正亦邪的莫如谪,此刻面上全都是冷冷的杀意,仿佛整个屋子都成了冰窟,“你该死了!”
心脏骤然缩紧,安翼樊真觉得像是有漫天的箭羽朝自己刺过来,甚至还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巨大的恐惧让他不停地冒出冷汗。
注意到一滴冷汗就要落在司徒月的身上,莫如谪眸子一眯,危险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安翼樊。
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屋子里便陷入了安静。
不过很快就又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是司徒月发出来的,莫如谪连忙凑过去,只见她双眼微闭,脸色潮红,似是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突然,她猛地起身,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
从前的往事疯一般地朝自己袭来,叫喊声、刺穿声、辱骂声此起彼伏,莫如谪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终是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胃里的一切仿佛都被呕了出来,但那种刻到骨头里的耻辱、恐惧和愤恨却像是虫子一样迅速的爬遍全身,啃噬着他每一条神经。
巨大的痛苦让他狠狠地把司徒月丢回去,随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只有空气才能洗刷掉他早已不堪的躯体。
他想要逃,不顾一切的逃走。
可听到从司徒月口中发出的痛苦的声音,他只得停下来。
他已经没了爹,没了干净的灵魂,怎么可以再失去她呢?能让她都承受不住,他可以想象这种毒到底有多厉害。
恐怕只有那个办法可以救她。
但他却是个废人。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莫如谪再次感觉到多年前的那种无助,那种即便吼破喉咙都不会得救的无助。
“爷,已经都妥了。”阿七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莫如谪猛地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司徒月越发痛苦的表情,心中顿时下了一个决定。
打开门,他眼中闪着一丝坚定,“阿七,把药给我。”
阿七面色大变,“爷,可那会让你……”
莫如谪声音越发低沉,“快给我!”
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
“恕属下不能从命。”阿七同样很执拗,他固然对司徒月很尊敬,因为她是真心对自家主子的人,但相比较而言,他必须事事以主子为先。
当初,他就不该让主子制出这个药,或者他就该早早毁了它!
“阿七,你应该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你想让我余生再添致命的愧疚吗?”
“爷,我……”阿七有些哽咽,他怎么可能愿意,他比谁都清楚自家爷的痛苦,怎么可能还让他余生都被愧疚占据呢?
“那就给我。”
听到这四个近乎哀求的字,阿七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正文 第436章 莫如谪篇:还是算了吧
这一夜,司徒家有三个地方起火,其中一个正是司徒月的书房,司徒宗远和曲二娘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烧的面目全非。
与此同时,司徒月体内的毒总算是解了,而她也醒了过来。
睁眼她看到的就是正慢条斯理系腰带的莫如谪,心脏顿时一紧……
“是司徒殇让本相来救你的。”莫如谪淡淡开口。
原本打算与安翼樊同归于尽的司徒月,此刻呆若木鸡,来不及反应,心里又惊又喜。
穿戴好,莫如谪唇畔勾起一抹轻松的笑,“你对本相的那些恩情,权当本相还清了,司徒月,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吧。”
听到这话,正被喜悦萦绕着的司徒月瞬间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呆愣的看着他,“你不打算……”
“负责吗?”莫如谪冷冷一笑,“你觉得莫家和司徒家会让本相对你负责吗?而且你知道本相帮你解毒的代价吗?”
说着,莫如谪一把拉起自己的袖子。
看到满满的刀痕,司徒月面色骤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本相不能触碰他人,而这就是本相帮你解毒的代价,若不是这些痛,本相又怎能克制住内心的反感帮你。”
司徒月脸色越来越白,惨白如纸。
“司徒月,难道你想用一辈子来折磨本相吗?”莫如谪把头转到另一边,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恶,“所以,负责还是算了吧。”
折磨?司徒月的心像是被人用剪刀剪碎了一样,原来她的妄想竟会是折磨他的利刃。
嘴角渐渐浮出一丝苦笑,司徒月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缓缓看向只留一个背影给她的莫如谪,犹如五脏俱焚。
其实她怨不得他,或许能有这么一次她就应该知足了,他可是顶着心头巨大的反感帮她的呀。
她本就不该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谢谢。”最终,她对他说了这两个字,仿佛是在透过这两个字说再见。
莫如谪眉头微皱,声音却始终喜怒不显,“本相这满身的伤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还请司徒家主不要插手,本相恩怨分明。”
安翼樊那个男人吗?司徒月当然不愿放过他,可她更无法拒绝莫如谪。
“嗯。”
听到她的回应,莫如谪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连同着他鲜血淋漓的心。
司徒月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她的书房已经化为灰烬。
曲二娘不知从哪儿冒过来的,急切地问道:“月小姐,您没事吧?老奴找了您好久,您去哪儿了呀?”
说话的时候,她还在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司徒月来的方向。
司徒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些小动作,直接问,“温叔呢?”
“温叔?”曲二娘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反应过来,道:“温爷在大厅等您。”
“好,我这就过去。”走着走着,司徒月顿了一下,道:“今天为何走水,查清楚。”
“好。”
司徒月要的并不是一个答案,她也知道没人能查出是莫如谪做的这些事,她只是在表明自己一个态度而已,这个态度不会让人察觉出她被人下了药,不会让人知道她今夜的遭遇。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鼻青脸肿的安翼樊也出现了,曲二娘连忙凑过去,一把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问,“你得没得手?”
“你看我这样像是得手了吗?你给的到底是什么药,一点用都没有!”安翼樊不满道。
曲二娘皱了皱眉,“不可能呀,我下的药药量很重,她不可能没用的。”
“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肯定是记错了。”
曲二娘面有疑惑,“难道我真的记错了?”
“我简直是被你害惨了,你看我这样到底怎么回家!”安翼樊语气中夹着一丝懊恼。
曲二娘连忙安慰了他几句,随即又问,“那她知不知道是我下的药啊?”
安翼樊瞪了她一眼,“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但她说不会饶了我的,这事是你引起来的,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你放心,她既然没杀了你,那肯定就不会再对你动手,毕竟那事说到底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曲二娘宽慰道。
这时,突然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曲二娘赶紧推了他一下,“你快走吧。”
安翼樊不情不愿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曲二娘嘀咕了一句,“莫非是司徒月自己放的火?”
算了,反正安翼樊没把她供出来,她才不管到底是谁放的火呢。
就在曲二娘以为她高枕无忧的时候,安翼樊却出现在了莫如谪的面前,将他和曲二娘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
莫如谪并没有说话,转过身就朝一间密室走去,安翼樊只好跟上。
密室打开的时候,里面有一个男人被牢牢地绑在架子上。
“莫如谪,你放了我!”男人大声地吼着,正要把自己的父亲抬出来时,猛然看到跟莫如谪一块走进来的人,顿时大惊失色。
“他,他是谁?”
看着一脸震惊的男人,莫如谪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还能是谁,他就是你呀。”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安翼樊大吼,他被莫如谪打晕后就被带到了这里,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不可能,你瞧瞧,他跟你长的多像啊。”莫如谪笑道,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跟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安翼樊骤然出声,“莫如谪,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莫如谪轻声呢喃着这三个字,眼里的光芒慢慢的像是变成了一把刀,一点点剜着安翼樊的血肉,“本相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你触碰的那可是本相最心爱之物。”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安翼樊身上像是被蛇虫爬上来一样,吓的直发抖,“你……司徒月……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司徒家主面前。”
“这不关我的事呀,我只不过是被他们选中的人而已。”
一声声的求饶声根本换不来莫如谪的一个正眼,直到最后一句话,莫如谪才缓缓抬起头,“他们是谁?”
正文 第437章 莫如谪篇:是我害了她
安翼樊身躯一震,“他们?我说他们了吗?你听错了。”
莫如谪冷冷一笑,语气中略带嘲讽,“怎么,你还想着他们会来救你?或者是你觉得本相会放了你,还想着为他们保密?”
安翼樊没说话,他的确觉得莫如谪不会杀他,他们安家虽比不上莫家,那也是世代忠勋,他死了家里不可能不追查的。
莫如谪越发不屑的看着他,讽刺的意味越来越明显,“看来你需要本相提醒一下,真正的安翼樊是本相身后这个,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阶下囚而已。”
听到这话,安翼樊脑子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渐渐地有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开始滋长蔓延,令他被捆绑着的双手双脚抖个不停,整个人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样,还有被烧焦的味道冲进鼻子里,喉咙痒的咳到像是要吐出血来。
莫如谪静静地欣赏着这个垂死之人的“表演”,唇角勾出一抹冷艳嗜血的笑。
“既然都是死,那我凭什么告诉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该向谁报仇!”稍稍冷静了一点的安翼樊自认为霸气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莫如谪不慌不忙,浅声道:“你以为你不说本相就查不到吗?你不说影响的只是你自己。”
安翼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胆量被他这句话打击的四分五裂,颤声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肯说的话,那省了本相的时间,本相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本相不介意慢慢的追查真相,慢慢地折磨你,反正一辈子这么长多的是时间。”莫如谪耐心的解释道。
“你……”安翼樊欲言又止。
“今天你已经浪费了你的一次机会。”莫如谪站起身来,双眼冷冷地凝视着安翼樊,像个死神,“所以,接下来就好好享受本相给你的礼物吧。”
“你要干什么?”安翼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莫如谪却早已不见身影。
很快,安翼樊所在的密室中响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也终于见识到了莫如谪给他的“礼物”。
如此三天后,莫如谪口中才再次提起安翼樊这个名字,阿七立刻回禀,“爷,那小子根本就是个孬种,第一天就撑不住了,第二天就哭着喊着要见你,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他都说。”
“好,你去吧。”
阿七惊讶的咦了一声,“爷,你不去吗?”
莫如谪铺开一张纸,淡淡道:“我怕他还没说完,我就会杀了他。”
看着自家主子表面从容的模样,阿七心里顿时一痛,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等到阿七再回来的时候,莫如谪手下的画笔刚好完成最后一笔,一个栩栩如生的司徒月跃然纸上,看的阿七险些泪奔。
“他都说了?”莫如谪低头问,仿佛是不想让阿七看到他通红的双眼。
阿七抬了一下脑袋,须臾才落下来,道:“是。”
接下来阿七尽量以平稳的语气说着从安翼樊那里听来的真相,最后总结了一下,“他就说了这些。”
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但莫如谪太了解阿七了,了解到阿七都不知道他刻意掩饰了他自己的一些语气声音。
见莫如谪始终没有说话,阿七心里越发紧张,但还是装着很理智的模样,“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时桌上的画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莫如谪一点一点地卷着,声音平淡如水,“阿七,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阿七心里一个咯噔,面上故意装着受冤枉的模样,“爷,那个孙子就是这么说的。”
“这个世上,连你都无法对我坦诚了吗?”语气中夹着一丝心酸。
这话听的阿七很不是滋味,他怎么可能不对他坦诚呢,只是……
重重地叹息一声,阿七最终还是把他刻意隐瞒下的那件事说了出来,而后把一切都怪罪到自己头上,“爷,说到底都怪我当初自作主张,否则司徒宗远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断了你和月小姐的可能。”
死一般的寂静后,莫如谪忽的苦笑一声,“原来是我害了她,到头来我还是害了她。”
听出他话语里的自责和绝望,阿七再也无法控制,流着泪扑通一声跪下,“爷,是我,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在茶楼让月小姐跟你同席,更不该祈盼着月小姐能够给你一丝温暖。”
“怎会是你的错,错的是我呀。”莫如谪握着画卷的手渐渐收紧,白皙的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每一根都诉说着他此时自责悔恨的内心,他悔到了极致啊。他不该偷偷去看她的,哪怕是夜里,他也不该去呀。他早就该想到司徒宗远不可能错过他和司徒月的暗中“联系”,他所贪恋的那抹温暖竟直接害了司徒月,害了这世间他最在乎的一个人。
那般高傲清丽的人,竟然遭遇了这世间最痛的事,还是他一手造成,他该死啊。
痛,撕心裂肺的痛让莫如谪一股热血冲上喉咙,噗地一声彻底将他手中的画卷毁掉。
阿七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帕子递给莫如谪,道:“爷,你服了那个药不能情绪大动,否则那副作用一定会提前发作的。”
闻言,莫如谪紧紧地拿帕子捂着嘴,直到喉咙里不再有血腥的味道他才松开,道:“对,我还没有帮她报仇,绝不能出现副作用。阿七,尽管我是主犯,可他们是从犯,是吧?”
看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阿七这才惊觉他的双眼通红,顿时哽咽了,“爷,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莫如谪双手抚了抚自己的双眼,似乎有肿胀的触感,嘴角渐渐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我还有事情没有为她做完不会有事的。”
他固然是罪魁祸首,可曲二娘等人的不良用心他也不会放过,绝不会放过。
“爷,凡事还有我在,你交代给我就行。”阿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