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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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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越有早起的习惯,不过昨夜多饮了几杯酒,又受了两回惊吓,第二日便睡晚了,醒来床上只有他一人,叫来宫人一问,才知道沈宜秋被祖母请去了。
  尉迟越只道他们祖孙难得一叙有说不完的话,不曾往别处想,便叫宫人伺候洗漱,用完早膳,他在院中等太子妃回来,闲着无事,便走进东轩。这是一间小小的书室,沿墙一排矮架,中间放着书案、坐榻和笔墨等物。
  他见书架上堆着不少书卷,便拿起卷轴上的签子看,架子上除了《论语》、《孝经》和几部佛经以外,便是《女则》、《女戒》以及沈宜秋最喜欢的《烈女传》。
  想起她在行卷上写的那些批注,他不禁纳闷,她的点评很有见地,虽不曾旁征博引,却也给他博览群书的感觉,想来平日她看的也不只这些。
  正思忖着,书架与墙壁的夹缝里有一物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定睛一看,似乎是锦缎书囊包裹着的一卷书,那紫色小团窠宫锦怎么看怎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仿佛有一道电光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不是他用来装《列女传》图的书囊么?
  他有些狐疑,伸手去抽那卷轴,却发现它死死卡在书架和墙壁之间,他用了点力抽出来,打开锦囊,一看裱绫和紫檀木轴,果然都是他常用之物。
  尉迟越心一沉,抽开丝绳,展开卷轴,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因为长时间挤在墙与书架之间,画上已经多了几道印痕。
  这是他百忙之中熬了两夜画出来的,寄寓着他对这桩婚事的期冀,甚至可算作定情信物,她这样弃之如敝帚地对待他的画,那她对他这个人呢?


第32章 胁迫
  尉迟越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迹,这念头一旦在他心底生了根,便像野草一般疯长,回想今世以来的种种,一切都在印证他此时的猜测。
  她大婚第一夜不等他,不是为了养精蓄锐,只是不愿等他——也不在乎他是否会不悦,
  她不等他用膳,也不是因为在贤妃宫里受了气,只是不在意他。
  她不舍昼夜地埋头账簿,不是因为急于接手内务,而是以此为借口,逃避与他亲近。
  尉迟越的心不断往下沉,他不由想起沈宜秋和宁十一在桃林中谈笑的模样,她带着薄红的双颊,水波漾漾的眼睛,腮边浅浅的笑窝,全都历历在目。
  她与宁彦昭才是两情相悦……
  窗外一声清脆的鸟鸣忽然唤回他的心神。
  尉迟越松开握紧的手心,将那卷笑话似的《列女传》图重新卷好,缚住,放回锦囊中,然后按原样塞入书架与墙壁的缝隙里。
  这些只不过是他的猜测,便是她一开始不情愿嫁他,如今成婚业已半月,他待她也算得体贴,说不定她已改了初衷也未可知。
  究竟如何,还需见了沈氏多加留意,悉心求证。
  尉迟越打定主意,便按捺住失望,静等沈氏归来,不成想等了约莫两刻钟,仍不见沈氏回凤仪馆。
  他叫来一名宫人问道:“娘子何时出去的?”
  那宫人答:“启禀殿下,娘子走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
  尉迟越觉察出不对来,不由想起昨夜的事,莫非还有后续?
  他走出院子,对院外的沈家奴仆道:“带孤去你们老夫人的住处。”
  此时沈宜秋正气定神闲地坐在青槐院正堂里,一边啜饮上好的阳羡茶,一边看着大伯母和三堂姊呼天抢地。
  沈老夫人面色铁青地坐在一旁,时不时摇头叹气,自言自语:“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二房和四房两位夫人一坐一右,一个小声宽慰劝解,一个给她端茶顺气。
  沈大郎垂首立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大伯母袁氏搂着女儿哭了一阵,拿帕子揩揩眼泪,膝行至婆母跟前,抱着她的双足道:“阿姑,看在阿袁这些年侍奉舅姑还算勤谨的份上,帮阿袁劝劝太子妃娘娘吧……阿袁只得这么一个女儿……”
  长房两个年长的女儿都是庶出,袁氏嫁过来三年方才生下沈三娘,因而从小到大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养出了如今这副性子。
  沈老夫人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就这一个女儿,叫你教成这样子,你有何颜面相求?”
  沈三娘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抽噎着道:“……你……你们不必拦我……我……我没有……没有脸活下去……你们为何不……不让我死……”
  沈宜秋放下茶杯,一手支颐。她这三堂姊上辈子嫁得早,倒是没什么机会领教。不成想闹将起来倒也豁得出去。
  沈老夫人气得将手里的杯子朝孙女头上摔去:“死了倒好!让她去死,死了清净!我沈家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那杯子来势迅猛,沈三娘唬得身子一缩,堪堪躲开,瓷杯砸在她身边地上,碎瓷片溅起,不巧划伤了她的手。
  沈三娘看着伤口里洇出的鲜血怔了怔,眼里忽然闪过厉色,捡起块较大的瓷片,便要往自己手腕上摁,袁氏见了,立即飞身扑上去抢夺,两人扭成一团。
  沈宜秋仍旧冷眼看着,神色恹恹,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百戏。
  袁氏好容易抢下碎瓷片,沈三娘的手腕上还是被瓷片尖角戳了个针尖大小的口子。
  袁氏心疼得差点哭晕过去,对着沈大郎哭道:“郎君,三娘也是你女儿,你就忍心由她去死么?你去求求太子妃……”
  沈大郎将手从袖子里抽出来,脸一落:“我能如何?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袁氏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诉说:“我好好的人家出身,自从嫁到你沈家,侍奉舅姑,相夫教子,一日不辍,你一房一房地纳妾,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地生,我贴嫁妆替你养,何曾有过一句怨言?”
  沈大郎见妻子当着其它几房的面揭自己的老底,一时间恼羞成怒:“将女儿教成这样,亏你还有脸说!我不管了!管不了你们!”说罢竟然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袁氏搂着女儿哭得昏天黑地:“我命苦的女儿,阿娘无用,怪只怪你托生时未擦亮眼睛,投到这样的人家……”一时间将几十年的冤屈和苦水尽数往外倒。
  沈老夫人越听脸色越差,重重一拍案几:“莫再说了!”
  她积威甚重,袁氏性子又软弱,登时吓得噤若寒蝉。
  沈宜秋饶有兴致地看着祖母,方才长房母女一番唱作,不过是起个兴,这会儿终于要入正题了。
  沈老夫人一脸怒容地看向袁氏母女:“三娘,去给娘娘磕头认错。”
  沈三娘怔怔地看向祖母,眼里满是不甘,上头虽有两个庶出的姊姊,但她是第一个嫡孙女,祖母虽然严厉,待她也颇为关怀,方才用杯子掷自己,眼下又叫她磕头,如何能不委屈。
  袁氏却明白,这是婆母松口的意思,忙将女儿一推:“去!你做下这等荒唐事,多亏娘娘襟怀宽广,又顾念姊妹情分,若是换了旁人,哪个能容你!”一边拼命朝女儿使眼色,这点气都受不了,真入了宫怎么办?
  沈宜秋懒懒道:“大伯母别这么说,都是自家姊妹,不必多这些虚礼。”
  袁氏暗喜:“娘娘不怪你,还不快拜谢娘娘!”
  沈宜秋道:“三堂姊想入宫与我作伴,我非但不怪她,反而要谢她一番美意。再说了,三堂姊冲撞的是太子殿下,便是治罪也轮不到我,你们求我恕罪也没用。”
  袁氏脸色一白:“娘娘,三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便是不能成你的助力,她也妨碍不着你什么。大伯母知道对不住你,可也无可奈何,三娘那副模样叫太子殿下看见,实是没法再嫁旁人……她做了糊涂事,合该一头碰死,可谁叫大伯母就这一个女儿,也只能撕掉脸面来求娘娘……”
  “大伯母也知道,娘娘才成婚便往宫里带姊妹说不过去,一年半载三娘也等得,只求娘娘给一句话,若是娘娘肯救她这一条贱命,大伯母往后每日吃斋念经,祈求娘娘福寿万年……”
  沈宜秋弯了弯嘴角,还挺体贴周到。
  沈老夫人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娘娘,你堂姊糊涂,但心眼不坏,你在深宫禁苑孤立无援,有个姊妹在身边,不说帮扶,至少多个人说说体己话……”
  沈宜秋笑道:“祖母所言极是,姊妹之间合该有福同享。不如这样,二伯母,四叔母,还有五房、六房、七房的叔母们,把想入宫的姊妹造个册,我一起呈给殿下,若是他准了,往后东宫全是自家姊妹,肥水不流外人田,真真再好不过。”
  此言一出,堂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沈老夫人压抑着怒气道:“娘娘是要老身下跪向你磕头才罢休么?好,好,老身这便跪下求你。”
  说罢推开搀扶她的两个儿媳,重重地跪了下来,“娘娘,老身求娘娘了。”说着便要磕头。
  众人跟着跪了下来,二房夫人范氏仗着自己夫君官位高,自认在妯娌中最说得上话,当即拦住婆母,对沈宜秋道:“娘娘,百善孝为先,圣人以孝道治国,娘娘让祖母下跪叩首,御史知道了是要上书的,若是太子殿下听闻,也难免要与娘娘生出嫌隙来,恳请娘娘三思啊!”
  话音未落,便听帘外传来众仆的声音:“请太子殿下安。”
  不等堂中众人回过神,尉迟越已经摔开帘子走进堂中。
  虽只听见只言片语,但见堂中沈家女眷跪了一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女儿做出蠢事,他们不去管束、教训,竟还有脸用孝道胁迫太子妃就范。
  范氏心头一跳,不知方才的话有没有太子听了去,她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一番“孝道”之言说得深明大义,应当挑不出理,心下稍安。
  众人纷纷向太子行礼,沈宜秋不慌不忙,也站起身行礼问安,尉迟越扶住她,扫了一眼堂中众人,目光落在范氏身上,面沉似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在先。是谁说孤的太子妃受不起这一跪?孤倒要看看,哪个御史敢上书。”
  范氏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拜倒告罪。
  尉迟越看她装束年纪,便知她是二房主母,冷冷道:“便是要上书,也该弹劾沈少监怀禄贪势,服舆奢靡,逾礼违制,纵容家人忤逆君主。”
  这些罪名,每一项都够夺官去职了,最后那一条要深究起来更是大罪,范氏匍匐在地上,抖得如同筛糠,连一句告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宜秋听见这句话,便知此行大功告成,尉迟越对她二伯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这一世肯定不会再重用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倒不怎么担心太子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尉迟越又看向沈老夫人:“沈家就是这样侍奉太子妃的?”
  沈老夫人颤声连连告罪:“老身知罪,不敢有半分不敬,请殿下、太子妃娘娘降罪。”
  尉迟越不愿就这么善罢甘休,但这些都是沈宜秋的家人,他若是疾言厉色地发落他们,恐怕也是她最难堪。沈家的帐他一定要算,但不是此刻。
  他不由望向沈宜秋,只见她站在一旁,神色淡淡的,无悲亦无喜,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这些本该是她最亲的人,她迫不及待地回来与他们团聚,不知他们可曾记得问她一句,在东宫过得好不好,他又待她好不好。
  尉迟越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知为何比看见她痛哭流涕还难受。
  他忍不住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宜秋,我们回家。”


第33章 家人
  尉迟越一说“回家”,堂中众人脸色大变,太子陪太子妃省亲三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如今只过了一夜便要离开,恐怕不消半日,全长安都会知道沈家触怒了太子,惹得他中途拂袖而去。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出言挽留,他们只能看着太子和太子妃相携而去,心中兀自焦急不已。
  沈宜秋也是一怔,这还是第一次从尉迟越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上辈子嫁给他十多年,他不是叫她“太子妃”、“皇后”,便是称她“阿沈”。
  那一句“回家”更是让她啼笑皆非,沈家固然算不得她的家,东宫又何尝是她归处?
  她的手被尉迟越攒在手里,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了没有抽出去。
  尉迟越牵着沈宜秋大步往外走,他紧紧攒着的这只手,手指长而纤细,手背有些单薄,手心却是软软的,此时这手就如一只受惊的雏鸟,在他的手心里不敢动弹,却逐渐变得冰凉,手心里微微沁出冷汗。
  被他握着手,她感觉到的不是安心,而是紧张。
  尉迟越心一沉,不由松开手,低头一瞥,只见沈宜秋脸上立即掠过如释重负的神色,尉迟越不知怎么有些烦躁,又握住她的手,攒得更紧。
  太子这双手可以拉开七石弓,此时只是稍稍用了点力,沈宜秋便被他捏得生疼,眼见他心绪不佳,她不敢这时候拂他逆鳞,咬着牙忍了。
  出了院子,尉迟越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已嫁给我,便是我尉迟家的人。”
  这是要她和沈家划清界限的意思?沈宜秋早在上一世便对这些亲人死了心,倒也不介意,点点头“嗯”了一声。
  尉迟越的脸色仍是沉沉的,未见稍霁,不过好歹放开了她的手。
  沈宜秋不露声色地把遭罪的手揣进袖子里,轻轻揉了揉。
  两人一时无话,默默回到昨夜下榻的“凤仪馆”,沈宜秋便即命宫人收拾箱笼和器具,预备摆驾回东宫。
  宫人和内侍们见太子不发一言,脸色不豫,太子妃虽然神色如常,但两人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这却是前所未有的事——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以来,虽说算不上蜜里调油,却也相敬如宾。
  想来是方才在沈老夫人的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惹得太子殿下不快,连带着太子妃也被迁怒。
  下人们不敢多问,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埋头收拾,手脚比平日还快了几分,不一会儿便准备停当。
  太子和太子妃一前一后往外走。
  尉迟越走到院门口,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对沈宜秋道:“东西都带了?别遗落了什么。”
  沈宜秋听他问得古怪,心下狐疑,谨慎答道:“一应物品都有宫人照管,应当没有遗落。”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子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细枝末节来了,便是落下什么,派个黄门来取便是。
  尉迟越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车马已经在外院等候,此时沈家兄弟诸人已经知道青槐院中发生的事,沈大郎垂头丧气,沈二郎脸色铁青,恨不能将长房除之而后快,心里又骂母亲糊涂,昨夜太子将那两名舞姬逐出,他便知道弄巧成拙,未料长房侄女又做出这般蠢事,沈老夫人也跟着他们瞎胡闹,还将他蒙在鼓里自行其是。
  还有范氏那个蠢妇,卖弄口舌,连累他被太子迁怒,青云直上是不用想了,但愿太子看在新婚妻子的份上,别对他赶尽杀绝才是。
  沈家众人各怀心事,将太子和太子妃恭送到屏门外,望着太子的卤簿渐行渐远,这才回到家中,关起门来,一家人你怨我,我怨你,吵得天翻地覆。
  尉迟越靠坐在絮了丝绵的织锦垫子上,厚厚的车帷将喧嚣隔在外头,嘈杂的车马人声仿佛来自某个遥远的地方,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
  方才一时冲动离开了沈家,朝野上下很快便会知道沈家得罪了东宫。尽管他并未将太子妃与沈家视为一体,但旁人不会这么看,哪里都不缺趋炎附势、拔高踩低之人,若是径直回宫,沈宜秋这个太子妃定会叫人看轻。
  他正思忖着,辂车已驶出坊门,正要往北行,他撩开车帷,命舆人停下车。
  这会儿沈宜秋也在暗自思量,如她所愿,尉迟越已经对沈家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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