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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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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尉迟越怎会缺这几件衣裳,她那时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去怜惜他,殊不知她自己才是傻得可怜。
  沈宜秋摒除杂念,上前向贤妃施了一礼:“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郭贤妃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昨夜服完药,不能喝水不能吃蜜,直苦得她辗转难眠,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
  此时没有别人在,她也懒得与太子妃虚与委蛇,并不搭腔,只是冷哼了一声。
  沈宜秋丝毫不着恼,若无其事端起碗,舀了汤药喂过去。
  郭贤妃喝了两勺,忽然失声痛哭起来,接连灌了三天苦药,她已经受够了。
  沈宜秋无动于衷,又舀起第三勺递到她嘴边:“娘娘请喝药。”
  贤妃再也忍受不下去,竟像个孩童一样摇头撒泼:“不喝,我不喝!”
  沈宜秋淡淡道:“娘娘不喝药,风疾怎会好?”
  郭贤妃瞪视她片刻,忽然气性上来,不管不顾地一扬手,只听哗啦一声响,越窑瓷碗摔在金砖地上,碎成了七八瓣,一碗汤药全洒在沈宜秋身上,碎瓷片迸溅起来,在她雪白的手腕上刮了一下,划出道一寸来长的口子,顿时渗出殷红的血来。
  郭贤妃本是要挥开沈宜秋,不想她没拿稳摔了碗,此时见她手上流血,她又气又怕,索性伏倒在余珠儿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道:“老天何不将我收了去,为何降下天煞孤星来折磨我……”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谁是天煞孤星?”
  随即便是宫人齐刷刷跪倒的声音:“请太子殿下安。”
  郭贤妃大惊失色,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柱往上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她平日虽然在儿子面前撒娇卖痴,但心里有根弦绷着,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不敢越雷池一步——对这个儿子,她还是有些发怵的。
  尉迟越看了一眼沈宜秋,只见她身上洒满药汤,衣襟被染成棕褐色,说不出的狼狈。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只见皓白手腕上,一道伤口正往外渗血,雪白肌肤衬着殷红鲜血,让他又想起上辈子灵堂里看到的那一幕。
  他不由自主地避开视线,走过去扶她站起,对宫人道:“去尚药局请医官。”
  沈宜秋道:“不必劳动医官,伤口很浅,上点药包扎一下便是。”
  尉迟越默不作声地拉起她的手腕一看,冷声道:“这还叫浅?”
  他当即从怀中取出洁净的绢帕,替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郭贤妃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生母在这里受人磋磨,他却只知心疼新妇,她嚅了嚅嘴,正要说话,尉迟越一眼扫过来,让她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尉迟越道:“母妃方才说谁是天煞孤星?”
  他的语气微凉,波澜不兴,可听在郭贤妃耳朵里,却如一道惊雷。
  她心惊肉跳,嗫嚅道:“不是……”
  尉迟越不听她辩解,看向余珠儿:“娘娘糊涂,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不知劝谏,任由她胡言乱语。来人,将这两人打二十笞杖,逐出宫去。”
  两名宫人面如死灰,当即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告罪。
  他指的两人都是郭贤妃的心腹,尤其是余珠儿,更是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姊妹。
  太子一声令下,便即有黄门上前拉人。
  郭贤妃见儿子动了真格,顿时花容失色,不管不顾地掀开衾被爬下床,一把抱住余珠儿,不让黄门将她带走。
  余珠儿紧握着贤妃的手,泪水涟涟道:“娘娘保重,珠儿先走一步了。”
  郭贤妃转头对儿子道:“三郎,太子殿下,阿娘失言,向太子妃赔不是,求你放过珠儿这一回,阿娘身边就这么两个得用的人……”
  尉迟越冷冷道:“母妃请自重。”
  顿了顿又道:“母妃不必担心无人可用,你放在东宫的十四人,儿子明日便替你送回来。”
  郭贤妃脸一白,她这些年陆陆续续往东宫安插人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知太子一清二楚,连数目都纹丝不错。
  尉迟越本以为生母没什么恶意,往东宫安插耳目,不过是放心不下他,便佯装不知,由她去折腾,谁知她得寸进尺,将他的忍让视为理所当然。
  他扫了一眼榻上,冷不丁看见一只绣到一半的足衣,不必去看大小和纹样,也知道是替他同胞弟弟缝的。
  生母最爱惜美貌,很少做女红,生怕手指变得粗糙,除了偶尔向皇帝邀宠之外,能让她心甘情愿拿起针线的,只有她的幼子。
  尉迟越看着生母,只觉无比陌生。他知道自己是眼前这妇人所生,可她并不将他当作儿子,他也不能将她当作阿娘。
  张皇后是他的嫡母,却也不是他阿娘——她更像是一位师长,尽心尽责地教导他,将他培育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郭贤妃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尉迟越却不再看她一眼,行了个礼,拉起沈宜秋便往殿外走。
  沈宜秋微微一怔,牵着她的这只手修长有力,分明是成年男子的手,此刻却像不安的孩童一般轻轻颤抖。


第47章 回宫
  出了飞霜殿,尉迟越放开沈宜秋的手,平静地道:“太子妃先回宫,孤要去太极宫一趟。”
  转头又对来遇喜道:“你侍奉娘子回东宫,一到立即去药藏局传医官。”
  说罢看了一眼沈宜秋包着绢帕的手腕:“仔细些,别沾水。”便上了步辇。
  沈宜秋行个礼道:“妾恭送殿下。”
  尉迟越没看她,仍旧直视前方,只是微微颔首。
  沈宜秋不以为意。夫妻十多年,她了解尉迟越,心绪不佳时他不喜别人陪伴,上辈子他只在朝中太平无事时才来后宫,朝政棘手时,十天半个月不来后宫也是常事。
  他似乎只在游刃有余时才愿意见他的后妃,方才在她面前流露出片刻的软弱,已是极不寻常,事后想起多半要后悔的。
  来遇喜目送太子离开,躬身对沈宜秋道:“娘娘请。”
  沈宜秋点点头,道一声“有劳”,登上了步辇。
  出了飞霜殿的宫门,来遇喜闲聊一般道:“这几日殿下也不按时用膳,夜里也睡不安稳,这才三四日便清减了。”
  沈宜秋明白他的意思,却佯装不懂,只道:“殿下为国尽瘁,可钦可敬,不过为社稷与万民计,殿下还当保重身体,有劳中官多劝谏着些。”
  她说得冠冕堂皇,来遇喜哪有不明白的,欠身道:“不敢当,伺候殿下与娘子是老奴的本分。”
  当下再不提太子,只将这几日东宫中的人事一一禀报。
  沈宜秋本想在飞霜殿再躲几日清静,不想尉迟越来得这样快,不过她也有些放心不下宋六娘和王十娘,尤其是宋六娘,上回在贤妃那儿受了惊吓,也不知眼下如何。
  回到东宫,来遇喜遣人请来医官,重新替太子妃上药、包扎、开方,待忙完,差不多到午时,沈宜秋正要命人去请两位良娣过承恩殿一同用膳,便有宫人来禀,两位良娣来请安了。
  宋六娘和王十娘听说太子妃回东宫,俱都满心雀跃,他们这几日在淑景院中足不出户,对飞霜殿的事虽略有耳闻,详细情形却不清楚。
  而且东宫这阵子也不太平,太子忽然大刀阔斧地发落了十几个人,宫人内侍便罢了,还有几个有品级的内官,淑景院也逐出去两个宫人一个黄门。
  两位良娣不敢多问,却都提心吊胆,太子妃因他们的缘故得罪了郭贤妃,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触怒太子。
  沈宜秋听说他们求见,回寝堂换了件小袖襦衫,将受伤的手腕藏起,然后折回堂中与两人相见。
  宋六娘一见沈宜秋眼眶便红起来,讷讷地叫了声“娘娘”。
  沈宜秋屏退宫人,将两人叫到身边,宋六娘再也忍不住,倒进她怀里,嘴一瘪哭了出来:“阿姊,都是我不好……”
  沈宜秋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我又没事,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便是你不曾抄错经也一样。”
  她顿了顿道:“贤妃娘娘宫里小厨房肴馔丰盛,膳食精美,我还后悔没叫你一起留下呢。”
  宋六娘叫她一逗,不由破啼为笑,连连摇头:“不去了,再也不去了,贤妃娘娘那样凶,便是有燕髀猩唇、玄豹之胎给我吃,我也吃不下呀。”
  沈宜秋也笑起来,捏捏她的腮帮子:“噫,脸都瘦了。”
  宋六娘伸出肉肉的手背给她瞧:“可不是,阿姊你看,窝都浅了。”
  沈宜秋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团。
  宋六娘心思浅,见太子妃全须全尾,又听她亲口说没事,她便放下心来。
  王十娘想得却多些,她警觉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见她神色如常,非但气色上佳,脸颊甚至还略微丰润了一些,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旁敲侧击道:“怎么不见殿下与阿姊一起回来,可是朝中有事?”
  沈宜秋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与尉迟越有嫌隙,心头微暖,温言道:“殿下去太极宫召见臣僚,遂未同我一起回来。”
  王十娘将信将疑,从她脸上又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得将疑虑按捺下来。
  宋六娘欲言又止地问道:“阿姊,贤妃娘娘的风疾痊了么?”
  她说起“贤妃”两字小心翼翼,显是心有余悸。
  沈宜秋不由弯了嘴角:“沉疴宿疾,没那么快痊愈,不过服了这几日药,想来近日是不会再犯了。”
  三人叙了一会儿话,王十娘将淑景院宫人被逐的事说了一遍,沈宜秋道:“别担心,此事与你们无关,一会儿我让司闺带几个宫人内侍与你们挑选。”
  不一时,午膳到了,三人把酒言欢,经过飞霜殿的患难与共,他们之间的默契又不是往日可比。
  有两位良娣作伴,时光流逝也似快了许多,一眨眼功夫便到了薄暮时分。
  沈宜秋正打算遣人去太极宫问问尉迟越何时归来,便有黄门来禀,道殿下今夜宿在太极宫。
  沈宜秋并不意外,今日她在飞霜殿见着他的窘迫,想来这阵子他是不会想见她了。
  她只是点点头,便即命宫人传膳,用完晚膳,就着茶看了半个时辰闲书,沐浴更衣毕,仍旧没什么困意,索性叫素娥取了绣架来——再过一个月便是表姊邵芸的生辰,绫罗绸缎、金玉器玩平日也能送,总觉得不够特别,还是亲手做点东西更见心意。
  沈宜秋一旦认真做起事来便容易忘我,埋头绣了好一会儿,抬头一看更漏,已近二更,她这才后知后觉感到脖颈僵硬,肩背酸疼,揉了揉脖颈,正要起身,一转头,却听见屏风外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咳声。
  沈宜秋一听便认出是尉迟越的声音,忙起身出去迎接:“妾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仍旧是恭敬而淡漠的声音,一句话便如一条大河,将两人远远分隔两端。
  尉迟越嘴里有些发苦,扫了一眼绣架上的轻容纱:“绣的是什么?”
  沈宜秋道:“回禀殿下,是披帛。”
  尉迟越挑了挑眉:“这些活计叫下人做便是。”
  沈宜秋如实道:“邵家表姊生辰,妾想亲手做点东西赠她,无法令人代劳。”
  尉迟越记得上辈子他们也曾有过差不多的问答,只不过那时候她是替自己缝制中衣。
  上辈子自从他们成婚后,他身上的贴身衣物便全是沈宜秋亲手所缝,其他妃嫔用女红讨他欢心,总是务求新巧精致,做些香囊、扇袋之类的东西,便是贴身衣物,也要在绣纹上花心思,总要叫他见到巧思。
  而沈宜秋做的衣裳,全都中规中矩、无纹无饰,却总是特别轻软舒服,他不曾细想过,穿着舒服,便多穿几回,就算是承了她的情了。
  他好洁,每日必要沐浴更衣,软薄的衣料不耐洗,一年四季不知要穿旧多少身,他也不曾算过。这么穿了几年,忽然有一日,他换上中衣,忽觉料子冷硬,后脖颈有如针刺,脱下一看,却见领子上用金线绣了一株蕙兰。
  从那日起,他再也没穿过沈宜秋替他缝的衣裳。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再要穿一次,却是不能够了。
  尉迟越默然片刻,看了看她微红的双眼:“烛火摇曳伤眼睛,昼间再绣吧。”
  沈宜秋应了声是,见他已散了发髻,发梢微湿,知道他已沐浴过,便道:“妾伺候殿下更衣。”
  躺在床上,尉迟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理直气壮地把沈宜秋搂进怀里,却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孤又让你受委屈了。”
  沈宜秋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上辈子,只道他指的是郭贤妃两次刁难,她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下:“妾不曾受什么委屈,倒是妾屡次顶撞贤妃娘娘,殿下不怪罪妾,便是开恩了。”
  尉迟越抿了抿唇,转过身把她虚虚地拢在怀中,有些固执地道:“是孤让你受委屈了。”


第48章 决定
  第二日,沈宜秋终于知道她这委屈受得有多大了。
  尉迟越照例早起去太极宫与臣工议政,沈宜秋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回笼觉,起来洗漱梳妆完毕,来遇喜便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二十多个小黄门,将十多口朱漆柏木大箱子抬进院中,阳光一照,箱子上的仙鹤祥云和牡丹银平脱花纹熠熠生辉,晃得人眼花。
  承恩殿的宫人都叫这阵仗镇住,素娥、湘娥等跟着沈宜秋来的尚可,在东宫服侍多年的宫人都知道太子一向俭省,甚至有些矫枉过正,何曾见他如此铺张过。
  来遇喜向沈宜秋恭谨地行了一礼,仍旧是平日那谦恭温和的模样,眉眼间略带喜色:”启禀娘子,殿下命老奴送些衣料器玩过来。“话音刚落,便有小黄门捧了几个卷轴上来,却是赏赐的清单。
  沈宜秋道:“谢殿下赏赐,也有劳中官费心。”说罢叫湘娥赐坐看茶。
  她接过清单展开一看,第一卷 全是绫罗绸缎,但是珍异贡品便有百来端,有蜀中锦彩、吴越异样纹绫纱罗、河南北纱绫、襄邑织成,以及薄如蝉翼的轻容、鲛绡纱,看得人眼花缭乱。 
  香料也是两大箱,上品海南沉水便有数十斤,鹧鸪斑、笺香、白檀、降真、龙脑、乳香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还有一匣子价值连城的真龙涎。其余簪钗环佩、金玉器玩,数不胜数。
  沈宜秋放下单子,有些哭笑不得。
  做了两辈子夫妻,尉迟越还是这么直来直往,觉着亏欠了谁,便立即赏些锦缎珠玉器玩,不过这么大手笔却也罕见。
  只有上辈子何婉蕙入宫那次,他给的“补偿”可堪与之媲美,但那时他已登基为帝,整个内府都是他的私库。如此算来,还是这一回更叫人瞠目结舌。
  没想到郭贤妃一句“天煞孤星”竟有如此奇效,早知如此,上辈子她含沙射影暗示她命硬克亲的时候,就该叫尉迟越知晓,发两笔横财岂不胜过白捱骂。
  来遇喜道:“另外还有帛八百端,金百斤,银两百斤,老奴就不着人搬来了,娘子要用时随意遣人支取即可。”
  沈宜秋谢过他,老黄门叫人捧了一只黑漆嵌宝钿金平脱盒子过来,对太子妃道:“启禀娘子,殿下特地叮嘱,要奴将这件东西交到娘子手中。”
  那盒子看着有些眼熟,沈宜秋想起来,这盒子的大小、形制、纹饰,都和上回装《列女传》图的盒子差不多,她不由有些胆寒,莫非太子又亲笔画了什么送她?
  来遇喜亲手掀开盖子,里面果然是个狭长锦囊。
  沈宜秋硬着头皮将锦囊里的卷轴取出来,展开一看,却着实吃了一惊,竟然是王右军的《兰亭序》。
  此帖尉迟越的爱物,也是东宫藏书楼中最珍贵的藏品,他轻易不肯示人。
  据她所知,何婉蕙上辈子曾打过这书帖的主意——她号称京都第一才女,最擅书画,倒未必真是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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