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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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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那堆衣裳,竟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是极轻软的物事,可捧在手里却仿佛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沈宜秋的声音:“殿下可还喜欢?”因是刚睡醒,口齿有些不清,便有一种娇慵的意味。
  尉迟越转头一看,只见她已起身,屈腿坐在床上,双颊微红,青丝委了满枕。她嘴角挂着浅笑,笑靥若隐若现。
  太子仔细一看,却见她眼中微有血丝,恐怕连日来不曾好好歇息,一直在赶针线活。
  他将衣裳小心放下,回身紧紧抱住沈宜秋:“孤喜欢,但是以后别再做了。”
  沈宜秋被他箍得有些喘不过气:“不过几日的功夫。”
  尉迟越松开她,坚决地摇摇头:“不许再做了。孤每年元旦穿一回便收起来,能穿一辈子。”


第87章 非议(加更)
  沈宜秋不觉好笑:“只是一身衣服罢了。”
  上辈子穿了上百身也不见他放在心上,怎么忽然就当成宝贝了,旋即想起,这一世是这一世,不该混为一谈,便即道:“妾替殿下更衣吧。”
  尉迟越摇摇头:“孤自己来。”
  一行说,一行宽下中衣,解去裈裤。
  他背对床站着,衣衫褪下,露出颀长背影,沈宜秋冷不丁看见,便即别过脸去,那身形却已留在了脑海中。
  太子长年习武,身姿峭拔,却不像一些武人般筋肉虬结,宽肩窄腰,四肢修长匀称。沈宜秋擅画,眼光既毒,便是无从比较,也觉他皮相生得赏心悦目。
  蓦地察觉自己心中所想,心下诧异又羞惭,不觉耳根发烫。
  尉迟越迫不及待地套上裈裤,系好带子,这回尺寸合适,穿在身上轻软若无物,非常舒服。
  两相对比之下,他便猜到上回是何缘故,回过头去,似笑非笑地乜了一眼沈宜秋:“上回的裈裤小了些,这回倒是正好。”
  沈宜秋欲盖弥彰道:“看来妾的手艺有长进。”
  尉迟越也不急着穿上中衣,就这么光裸着胸膛躺回床上,将沈宜秋圈在怀中,低声道:“依孤之见,倒是上回那热汤泡得卓有成效……”
  沈宜秋转过身掀起被子蒙住头脸。
  尉迟越隔着被子还在说个不住:“少阳汤穿凿痕迹重了些,还是不如山间幽谷的野泉,下回咱们去泡那个,青天白日的,小丸就看得更清楚了。”
  沈宜秋只听着便替他臊得慌,不知他一个堂堂储君怎么把这些浑话说出口的。
  尉迟越扒开被子往她后脑勺上一通乱揉,兀自笑了一会儿,这才依次穿上中衣和足衣。
  沈宜秋过了半晌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回头打量他,只见他身上东一只西一只的小猎犬,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谁能想到一本正经的太子殿下,贴身衣物上绣着狗儿?
  尉迟越低头一看,也有些哭笑不得,想抱着沈宜秋胡天胡地一番,又怕揉皱刚换上的新衣,到底还是作罢,心道先给你记在账上,夜里再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两人起身更衣洗漱,便去正殿向皇后请安。
  张皇后病中眠浅,昧旦便醒了,此时正靠坐在榻上,就着女官秦婉的手喝药,见两人来了,三口两口将药喝完,笑道:“你们倒起得早。”
  尉迟越与沈宜秋上前行礼,都道:“元正启祚,万物惟新,伏惟母后尊体万福。”
  张皇后笑道:“同喜,也恭祝你们万福万岁。”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皇后便叫宫人传早膳。
  正用着早膳,忽有黄门来禀,道权老尚书今早突发急症,权家人来请恩旨,想请尚药局的奉御去权府看看。
  尉迟越一惊,权老尚书前日自请为议和使,本来过完上元节便要赶赴凉州与吐蕃议和,没想到突然生此变故。
  他立即站起身:“是何症?老尚书现下如何?”
  那黄门道:“回禀殿下,似是卒中。”
  这下子连张皇后都有些失色:“怎会如此!赶紧让当值的医官立即去权府。”
  尉迟越还算冷静:“母后这里不能无人,留两个医官支应,叫陶奉御去权府。”
  张皇后点点头,整个尚药局中属陶奉御的医术最为高明,若是他不能治,去再多人也是徒劳。
  尉迟越又对皇后道:“老尚书半生戎马,屡次临危受命,以此高龄尚思报效朝廷,儿子心下难安,想去权府看看,请母后恕儿子失陪。”
  皇后连连点头:“应该的,你赶紧去,正好听听医官怎么说,回来告诉我。”
  尉迟越应是,又对沈宜秋道:“你在这里陪陪母后,若有什么事,遣人来权府告诉我。”
  沈宜秋道:“妾知晓,殿下放心。”
  尉迟越便即匆匆离去,连早膳也顾不上用,沈宜秋将一碟曼陀样夹饼装进食盒,交给太子身边黄门。
  张皇后看在眼里,与秦婉交换了一个眼神,俱是心照不宣地一笑。
  太子离去后,姑媳接着用早膳。
  张皇后记挂着权老尚书的病情,又忧心与吐蕃议和之事,不禁食不甘味,用了小半碗豆沙加糖粥,便放下青瓷汤匙,沈宜秋亦没什么胃口,便即叫宫人撤去食案。
  张皇后出身将门,虽是后宫女子,于边关局势上颇有见地,许多臣僚难以望其项背,她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权老尚书恐怕不能去凉州了。
  “吐蕃近十数年在西域横行无忌,又数度侵扰我大燕边关,实乃大患,三郎趁其内乱挫伤其元气,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议和使非是等闲之辈可以充任的,若非无人可用,三郎也不至去劳动权公,只可惜还是……”
  又摇头苦笑:“想我泱泱大国,朝中人物凋敝至此,我亦难辞其咎,罪孽,罪孽。”
  秦婉看了一眼太子妃,目光闪了闪,对皇后道:“元旦新岁,娘子切莫作此沮丧语。”
  张皇后爽朗地一笑:“七娘不是外人,不必避着她。”
  顿了顿道:“何况朝野上下都看着呢,那些事又哪里瞒得过了?”
  沈宜秋知道当年皇帝与几个兄弟争储位,正是靠着岳家手里的北衙禁军,发动兵变,将长兄斩于刀下,这才夺得储位。
  虽说废太子昏聩懦弱又荒淫无度,只是占了嫡长,可这段往事毕竟不光彩,朝野上下都讳莫如深,未料张皇后身为半个参与者,却毫不避讳地随口说出。
  沈宜秋不知怎么作答,只能默然不语。
  张皇后又拉起沈宜秋的手,语重心长道:“七娘,你往后是要入主中宫,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对前朝的事不能两眼一抹黑,三郎不似他阿耶那般胸襟狭隘。”
  秦婉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握嘴咳嗽个不住。
  张皇后乜她一眼:“怎么,还不兴让人说了?”
  她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但也并非一味鲁直,若非看准太子妃为人,这些话便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会吐露半句。
  “当年啊……”她垂下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对沈宜秋道,“当年三郎他阿耶一腔雄心壮志,信誓旦旦,说若是他秉政,定要荡除奸佞,振饬纲纪,还吏治以清明,定不重蹈父祖覆辙。
  “只怪我心盲眼瞎,真以为他心怀社稷万民,是超凡拔俗之流。”
  秦婉道:“圣人当年的确励精图治,只是……”
  张皇后摆摆手:“不必安慰我,他这个人,做什么事都兴兴头头,没个善始善终,要说文韬武略、聪明才智,也是有的,只是不愿脚踏实地。
  “治国于他而言与作首诗、谱首曲并无二致,只求速成。按着他的心意,恨不得今日登基,明日便荡平四海,第三日便去泰山封禅。
  “可治国哪有那么容易的?千头万绪便如一团乱麻,若是没有心底一股大义撑着,那么日复一日,任你怎么天赋卓绝、才智兼人,也要气馁。”
  她看了一眼沈宜秋,叹息道;“三郎他阿耶初登大宝时,也曾有过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为扫除奢靡风气,下令将车舆服御、金银器玩销毁,供军国之用,甚至令后宫妃嫔将锦彩衣裳染成皂色。
  “内朝外政上,他也着实下过一番功夫,若是能坚持下去,倒不失为一个中兴之主,只可惜稍有成效,他便立时没了兴致,便开始大兴土木,建造行宫,广罗美人珠玉。朝野上行下效,奢靡之风比先帝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皇后叹了口气:“其实当明君哪有他那样开心?克勤克俭,操劳一辈子,于己身也不过是青史上一笔虚名,像他阿耶那样眼里只有自己的人,是注定走不到头的。”
  她按了按沈宜秋的手:“七娘,三郎选了一条孤独的路。可我总想着替他找个人,与他结伴而行。这是我的私心,为人母者,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得顺畅些。”
  沈宜秋点点头,轻声道:“媳妇明白,殿下也明白母后的苦心。”
  张皇后笑道:“我本来担心你心里有疙瘩,如今你们好好的,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沈宜秋虽觉自己有愧于张皇后的期待,却也不免动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皇后有些乏了,沈宜秋便扶她睡下,待她睡着,便去书房取了一卷汉书,边看书边守在皇后床边。
  元旦日,长安城街衢中车马如流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新春的喜气,见面便拱手作揖,互道“万岁”。
  这一日也是走亲访友、拜贺新喜的日子。城中有数的高门华族,世家权贵,无不门庭若市、车马骈阗。
  祁家祖上乃是开国勋臣,祁家一门现今在朝为官者便有七八人,穿紫着绯者亦有三人。
  家有三品大员,寿延坊的宅邸向街开门,悬山屋顶大门面阔三间,进深五架,门旁列戟,端的是气派非凡。
  上门拜年贺岁的车马自是络绎不绝,直至午后,方才逐渐稀少。
  就在这时,一辆罩着青油毡布,样子十分不起眼的小车停在祁府侧门旁,一个头戴幂篱、身形窈窕的女子由婢女搀扶着,悄然下了车。


第88章 退婚
  何婉蕙孤身到访,祁家人尽皆大吃一惊。
  原先两家时常走动,自祁十二郎病重,何家人便只在年节派遣家人送些节礼,极少亲自登门。两家女眷在其它场合遇见,也不过是寒暄两句,不复从前的亲近。
  祁三夫人已有近三年不曾见过何九娘,听说她孤身前来,心下狐疑,便即整理衣衫,命人将她延入堂中。
  她打眼一瞧,只见何九娘一身薄红襦衫,下着郁金裙,轻移莲步走入堂中,脸若芙蓉,身姿袅娜,比三年前又添几分娇艳,不免想起病榻上的爱子,心中越发恻然。
  何九娘走上前,右膝跪地,口称拜贺之语,祁三夫人攒出个勉强的微笑:“同喜,九娘不必多礼,令尊令堂可好?”便叫奴婢看座奉茶。
  叙过寒温,何婉蕙脸露羞愧之意:“久未拜访,还请夫人恕九娘失礼。”
  祁三夫人见她只带了一个婢女,知她瞒着家里,心道何家人凉薄,一心想要女孩儿攀龙附凤,这小娘子却是重情重义之人。
  前阵子那些谣言,想是好事者以讹传讹,思及此,她心下稍觉宽慰,又想儿子的病势一日沉似一日,饶是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确是耽误了人家小娘子。
  她何尝不想退了这门亲事,可看着儿子的模样,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儿子嘴上不说,做母亲的岂不知他心意?此时若退亲,说不得就成了他的催命符。
  祁夫人又愧疚又苦涩,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无数条细纹里都仿佛有苦意在流淌:“好孩子,我都明白,只苦了你。”
  何婉蕙也在打量祁三夫人,暗暗心惊,三年间她竟衰老、憔悴了这么多,若是祁十二郎苟延残喘地活上几十年,她朝夕对着个病人,过不得几年定然也是这副模样。
  本来还有几分不落忍,此时却是坚定了心意,便即下拜道:“九娘冒昧前来,原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夫人成全……”
  祁三夫人一惊,忙去扶她:“有话好好说,何须行此大礼。”
  何婉蕙红了脸,垂下眼帘,轻声道:“请夫人允准九娘见一见阿兄……九娘亦知此事不合礼数,实是难以启齿,只是数年未曾见到阿兄,九娘心中难安……”
  祁三夫人不由动容,眼角已沁出泪来,儿子日日盼着能见心上人一面,只是定了亲的男女见面毕竟逾礼越份,于女子闺誉有损。
  她有心想让儿子见何九娘一面,只是不敢提,越发觉得这儿媳体贴懂事,忙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我求都求不得,只是对不住你。”
  何九娘亦是红了眼眶,微笑道:“伯母又与九娘见外。”
  祁三夫人便即叫来婢女,吩咐道:“去看看小郎君这会儿是不是醒着。”
  婢女领了命出去,不一会儿回来禀道:“小郎君才饮了药汤,这会儿正靠在床头看书。”
  祁三夫人一听便揪紧了手中帕子:“怎么又看书,说了多少回看书伤神,偏不听劝……”
  想到何九娘在场,连忙住了口,对那婢女道:“你带何家小娘子去郎君院中。”
  又对何九娘道:“原该我陪你一道去的,只是这里还有些冗事。”
  何婉蕙心知这是托词,祁三夫人是怕自己在场,她和十二郎不便说话,此举正中她下怀,当即道:“九娘冒昧登门已是叨扰,怎可再劳夫人相陪?”
  当即起身道失陪,跟着祁府的婢女去了前院。
  祁十二郎病骨支离,又不能见风,无法移步堂中,何婉蕙只能去他房中相见,走到门口,不等婢女打起帘栊,便有汤药的苦味扑鼻而来,何婉蕙不觉蹙了蹙眉。
  走到房中,婢女请何婉蕙稍待,便去床前通禀,只听一个虚弱的声音道:“扶我起来。”
  婢女道:“小郎君不可劳累。”
  祁十二郎不与她分辩,只是道:“扶我起来便是。”
  婢女不敢违拗,只得扶他起床,替他披衣、整理衣冠,待收拾停当,搀扶着他走到屏风外。
  祁十二郎便即对下人们道:“你们去外头候着。”他这副模样,防嫌已是大可不必。
  何婉蕙虽早有准备,可冷不丁见到祁十二郎,还是忍不住骇然,只见他脸色蜡黄,嘴唇焦枯,双颊深陷下去,眼皮却不自然地肿起,随努力挺直腰背,后背仍旧有些佝偻,不过在房中走了几步路,竟已满头冷汗,喘息不已。
  分明是个弱冠的小郎君,却比垂老之人还不如。与她记忆中那个丰神如玉的祁家阿兄,哪里还有半分相似。
  若说先前她还有几分哀伤,见了他这副枯槁丑陋的模样,心中便只有惊惶怖惧,或者还有一丝怜悯,原先的情意却是半点也不剩了。
  祁十二郎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心思敏锐,一见她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一片凄凉,不过还是微笑道:“九娘万福,这向可好?”
  何婉蕙惊觉自己方才失态,忙收敛起惊惧之色,柔声道:“劳阿兄垂问,九娘一切都好,阿兄……如何?”
  祁十二郎只是苦笑了一下,他这副模样清清楚楚,实在也不必费什么口舌了。
  两人叙了几句寒温,何婉蕙望向祁十二郎,柳眉微蹙,眼中泪光莹然,满含轻愁,如三月烟波,她这模样极美,男子叫这般朦胧泪眼看上一眼,便恨不得将心掏给她。
  祁十二郎情知她此来所为何事,可见了她这神情,心中仍旧隐隐作痛,不觉自嘲地笑了笑。
  “阿兄……”何婉蕙叫了一声,嘴一瘪,两行清泪潸然落下,“九娘有话同你说……”
  祁十二郎抬抬手打断她:“我也有话同何娘子说。”
  他顿了顿道:“我已病入膏肓,药石妄效,承蒙何娘子不弃,却恐怕终究无法践诺,只能辜负何娘子厚意,你我的婚事,就此作罢。”
  何婉蕙不由怔住,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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