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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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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顾自己的安危,将周洵和九百将士送回灵州的,是他的太子妃。
  他终于明白当日张皇后的话,夫妻本为敌体,是互相依靠,互相扶持,走完一生的人。
  沈宜秋第一封报平安的书信同日寄到。
  此后,每一日他都会收到她的信,信中常常只有寥寥数语,告诉他到了哪个驿馆,但却让他安心不少。
  又过得四五日,他估摸着邠州的援军差不多已经备齐粮草辎重行将开拔。正想到此处,便有侍卫来禀,邠州的回信到了。
  尉迟越急忙拆开信函,展开信笺扫了一眼,脸色顿时沉得能滴下水。


第113章 借兵
  谢刺史将太子妃和周洵一行延入府中。
  几人分宾主坐下,周洵便道:“敢问使君,城中朔方军与州府军还剩多少人马?”
  谢刺史面露愧色,作个揖道:“某守城不利,城中守军折损过半,朔方军只剩五百余人,州府军约有一千五百人,战马约剩八百匹。”
  周洵微微蹙眉,点点头:“与周某预料的相差无几。”
  谢刺史起身避席,向沈宜秋道:“仆身为刺史,外侮当前,无力抵御,愧对圣人,亦有负殿下与太子妃娘娘的嘱托,仆罪该万死。”
  沈宜秋道:“谢使君不必自责,我见灵州城虽被围困,城中百姓临危不乱,里闾街衢依旧井然有序,全赖谢使君安抚有方。”
  谢刺史纵然为官多年,听太子妃这一番发自肺腑的称赞,心中又羞惭又宽慰,百感交集,红了眼眶,连道惭愧。
  沈宜秋看了一眼周洵,又道:“术业有专攻,排兵布阵是周将军所长,有将军在,定能守到援军解围。”
  周洵微微颔首:“娘娘谬赞。”但语气中丝毫没有一点受之有愧的意思。
  若换了平日,谢刺史难免觉得此人不可一世,可现在周洵这舍我其谁的态度却叫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想了想,坦言道:“说句实话,两位莫见怪,若非娘娘与周将军回援,谢某恐怕撑不到明日便要降。”
  周洵闻言大惊。
  沈宜秋额上也沁出了冷汗,幸亏他们及时赶到,再晚一步,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她向周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开口,斟酌了一下词句,对谢刺史道:“使君不愿将士白送性命,宁愿一力承担降敌的骂名,可钦可佩。”
  谢刺史跪倒在地,嘴唇颤抖:“有娘娘明鉴,仆死不足惜……”
  她顿了顿道:“只是使君有所不知,阿史那弥真自以为见辱于圣人,心怀怨怼,伺机报复,绝不会因使君宽仁而善待投降将士和百姓,这是其一。北狄一向以战养战,先前的定远、新堡与怀远皆是边塞小城,到了繁华富庶的灵州,定会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这是其二。”
  周洵也点点头:“便是打到只剩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投降。”
  谢刺史后背上冷汗涔涔,登时后怕不已:“谢某只知阿史那弥真曾在长安宿卫多年,深得圣人宠幸,以为他会念在皇恩的份上……”
  沈宜秋与周洵对视一眼,都甚感无奈,皇帝的确是十分宠幸阿史那弥真,只不过是将人当作舞伎伶人般宠幸。
  不过谁也不能道皇帝的是非。
  默然片刻,谢刺史道:“幸而圣人与太子殿下英明,敢问周将军,邠州援军可是已经开拔了?不知有多少兵马?”
  周洵目光闪了闪,迟疑了一下,还是据实说道:“周某还不曾收到太子殿下和邠州的消息。”
  谢刺史脸色一白。
  周洵接着道:“不过谢使君不必担心,殿下得知灵州被围一定会令邠州守军发兵来救,想来不日便有消息。”
  谢刺史心里稍定,苦笑了一下:“仆一惊一乍,见笑于娘娘与周将军。”
  沈宜秋劝慰了他两句,便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商量出一个守城的章程。”
  说罢看了眼周洵,问谢刺史:“不知城中守军将领是哪位?“
  谢刺史道:“窦将军在灵武战死,眼下统领守军的名义上是谢某,不过谢某只是白占个名头,实际调兵遣将的是朔方军押官丁书平。”
  周洵微微蹙眉,押官是统率五百人的将领,一下子赶鸭子上架统领数千兵马,除非天纵奇才,否则必定难以胜任。
  从今日攻守的态势来看,这位丁押官显然不是。
  沈宜秋道:“周将军深谙用兵之道,曾统领数万禁军,若是谢使君信得过我,能否让城内守军统一受周将军调遣?以免令出二门。”
  谢刺史本来就有此意,见她给足了自己脸面,哪里有二话,郑重向周洵行礼:“多谢周将军救灵州将士与百姓于水火,请受谢某一拜。”
  周洵连忙起身回礼:“谢使君言重。”
  沈宜秋道:“调兵遣将之事便托赖周将军。此外,我有一些愚见,不知是否可行,请两位参详。”
  她顿了顿道:“其一,我想请谢使君从百姓中多征募一些壮勇,分担收集弓箭、运石、修补城墙、扶助伤兵、安葬尸骸这些琐事,如此将士可轮番休息,全力御敌。”
  周洵也点头:“今日周某见到将矢石运上城墙的都是将士,损耗体力甚是无谓。”
  谢刺史道:“谢某早该想到的,真是惭愧。”
  沈宜秋接着道:“其二,请谢刺史下令各坊佛寺道观医馆收容救治伤兵,并由州府出钱,向商贾采买伤药与所需资材。”
  大量伤兵仅靠州府医博士和医馆大夫一定不够,许多佛寺本来就设有悲田病坊,救治贫苦信徒,许多僧人都粗通医理。
  且时人多信佛,将伤兵安置在佛寺,梵音也可纾解伤痛。
  两人都点头称是,周洵道:“伤兵得到妥善救治,也可提高士气,令将士没有后顾之忧。”
  沈宜秋又道:“此外,时已入夏,气候逐渐炎热,大战后容易爆发瘟疫,敌军也会将染上瘟疫的尸首抛入城内,将士的尸骸必须尽快安葬,还请谢使君令医博士商量对策,及早预防。”
  周洵不由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娘娘言之有理,倒似守过城一般。”
  沈宜秋道:“周将军谬赞,不过是按常理推断。”
  三人商议既定,谢刺史便去下令部署。
  沈宜秋待他离去,这才对周洵道:“依周将军之见,邠州的援军何日能到?”
  周洵略假思索道:“从邠州至灵州,急行军约需六七日,集结兵力、准备粮草辎重到开拔,就算三日,再有十日,怎么都该到了。”
  沈宜秋微微蹙眉,神色有些凝重。
  周洵以为她担心守不住十日,挑了挑眉道:“娘娘放心,便是肝脑涂地,末将也会守住这十日。”
  沈宜秋摇摇头,揉了揉额角,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我不是信不过周将军,不过请周将军做好守十五日的准备。”
  周洵诧异道:“这是何故?”
  “但愿是我多虑了,”她没再说下去,话锋一转:“请周将军即早部署,今夜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明日当有一场鏖战。”
  她起身敛衽,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我代灵州百姓多谢周将军。”
  尉迟越收到邠州军报,便即将五皇子与一干臣僚召到帐中。
  他将信笺递给兵部侍郎李玄同,开门见山道:“邠州军开拔两日,被圣人急令召回。”
  李玄同还未来得及将军报看完,大惊失色:“这是何故?”
  尉迟越道:“圣人令邠州守军拱卫京城。”
  尉迟渊双眉已经打成了结:“那灵州怎么办?”
  尉迟越道:“圣人命灵州将士死守,以待朔方军主力回救。”
  五皇子一脸难以置信,义愤填膺:“朔方军主力这会儿都出了玉门关了吧?离灵州少说三千多里,等他们去救,少说也要一个月,凭灵州城剩下那点守军,如何……”
  尉迟越淡淡地看了弟弟一眼。
  五皇子瞬间明白过来,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涨红了脸道:“他根本没指望能守住灵州城!他只在乎自己安危!”
  若是换了以往,尉迟越定会斥责弟弟,叫他慎言,但他强压心底的怒火,已经费尽心力,压根顾不上去堵尉迟五郎的嘴,只是淡淡道:“对圣人而言,灵州城丢了,可以让朔方军夺回来,但邠州距长安只有区区三百里,若是将守军调走,长安兵力空虚,便难以安枕了。”
  李玄同眉头紧锁,连连摇头:“阿史那弥真心中怀怨,定会以灵州百姓泄愤,而且灵州城粮广城高,若是叫突骑施人占了,到时候攻守易势,再要夺回来,又得折损多少朔方军将士?这……这……”
  尉迟越捏了捏眉心:“你我都明白的道理,圣人不会不察,多说无益,眼下最要紧是想个对策。”
  说到底皇帝不过是以己身为重,以社稷百姓为轻罢了。若他在长安,不惜发动兵谏也要发邠州军去救灵州,然而他远在凉州,鞭长莫及。
  李玄同道:“朝中有卢尚书、张太尉等一干股肱在,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会劝谏圣人。”
  尉迟越点点头,张皇后也不会由着皇帝任意妄为,但嘴仗少说也要打上几天。
  他只是道:“灵州城的将士和百姓拖不起。敌军兵力是守军的十数倍,且大多是久经沙场的精兵。”
  攻守到了后头,靠的便是“添油”,双方拼的是兵力,多拖延一日,灵州城失陷的危险就多一分。
  在场众人都一清二楚。
  尉迟越道:“为今之计,只有发凉州兵去救援。孤有两千禁军精骑,此外还有四千州府兵与一万河西军。”
  李玄同蹙眉:“可凉州城不能无人把守。”
  尉迟越点点头:“至少要留下两千州府兵与一半河西军守凉州。”
  李玄同又道;“这么点兵力,又没有众望所归的统帅,恐怕解不了灵州之围……且吐蕃皇子带来的五千精兵驻扎在凉州城外,殿下将禁军全派往凉州,仆担心……”
  尉迟越道:“李卿的顾虑不无道理,所以孤打算自己领兵。”
  李玄同大惊:“殿下亲去凉州,议和之事……”
  尉迟越挑了挑眉:“孤有个两全之策。”
  顿了顿道:“孤要把吐蕃大皇子和他的五千精兵也带上。”
  李玄同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尉迟渊已经拊掌道:“好法子!”
  吐蕃大皇子后院起火,又被精明的燕国人趁火打劫,昨日刚让出一条商道,气得一夜翻来覆去没睡着觉,嘴里起了个大燎泡。
  他正在帐中背手踱着步,盘算着今日怎么扳回一城,便有燕国宦官来请,道燕国太子请他去帐中一叙。
  他满腹狐疑地去了燕国太子的营帐。
  燕国太子将他延入座中,命黄门奉上酪浆,又对他嘘寒问暖,客套更胜往日。
  吐蕃大皇子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种冰凉的感觉爬上脊背,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响尾蛇盯上的沙鼠。
  果然,半碗酪浆下肚,便听燕国太子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尉迟越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吐蕃大皇子皱着眉,怀疑自己听错了:“阁下是要向在下借兵?”
  尉迟越摇摇头:“在下分身乏术,只能劳动阁下大驾,随在下去灵州走一遭。”
  吐蕃大皇子道:“这是贵国的事,敝国与突骑施并无龃龉,实在不便插手。”
  尉迟越笑道:“阁下别忘了,令弟也在灵州,不过若是见不着兄长,他定然大失所望,想来不日便会回吐蕃了。”
  吐蕃大皇子脸膛涨得紫红:“古日勒挑唆突骑施兴兵,是阁下的仇敌……”
  尉迟越一脸无所谓:“阁下且不急,在下又何必插手贵国内务。”
  吐蕃大皇子沉着脸不说话。
  尉迟越道:“阁下还是早做决断,去晚了或许就见不到令弟了。”
  吐蕃大皇子气得双眼鼓起,半晌方咬咬牙道:“行,在下便帮贵国这个忙。”
  尉迟越脸一沉:“若阁下仍旧觉得这是施恩于敝国,那便不劳大驾了。”
  吐蕃大皇子本来想趁机挽回一点损失,谁知道这燕国太子半分也不松口,真是奸猾可恨之极。
  转念想起那犯上作乱的弟弟古日勒,他只得按捺住怒火,点点头:“在下不敢挟恩。”
  尉迟越这才缓颊:“阁下借道平叛,在下自要尽地主之谊,与阁下这个方便。”
  吐蕃大皇子黑着张脸,默然地拱了拱手,便即告辞离开。若是再呆下去,他恐怕要把肺气炸了。


第114章 守城
  “援军”抵达灵州,当日便杀了敌军一员大将,城中守军士气大振。
  周洵接过守军指挥权,马不停蹄地点兵部署,直忙到中夜。
  翌日清晨,城外突骑施人开始攻城,周洵命弓弩手、投石手在城垛后就位,下令打开城门,亲自率一队人马出城,借着羊马墙的掩护与敌军交战。
  突骑施骑兵擅冲杀,但在城下方寸之地,骑兵却没了优势。
  而周洵的人马则由陌刀手、弓弩手、马军、奇兵和跳荡构成,弓弩手占据高处,以城墙为掩护,用箭雨招呼试图越过羊马墙的敌军,紧接手持陌刀、身披重甲的步军组成刀阵。
  镔铁打成的陌刀锋锐无匹,可轻易斩断马腿与人骨,小小瓮城中,人的哀嚎和马的嘶鸣响彻云霄。
  沈宜秋与谢刺史站在城楼上观战。
  周洵与麾下将士背城而战,像一柄不断旋转的利刃,将一队队突骑施兵马绞成一堆血肉,把城门生生变成了鬼门关。
  沈宜秋只见血肉横飞,无数人马仆倒在地,堆成尸山血海,而后面的人则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进攻。
  她仿佛置身于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她的双耳被战鼓、嘶吼和嚎叫震得嗡嗡作响,厮杀声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
  鲜血在城下流淌、汇聚,犹如溪流汇聚成汪洋,慢慢将蔚蓝的晴空映成了血红的颜色——太阳落山了。
  突骑施人的攻势陡然迅猛,守军则如铜墙铁壁,寸步不退。
  约莫一刻钟的猛攻之后,敌军忽然像落潮一般逐渐退去。
  钲声响起,大燕守军亦收兵退回城中。
  城内守军和百姓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城墙上的将士们看着城下堆积如山的敌军尸首,个个振奋不已,灵州城被围多日,直到今日,才算打了一像样的守城战。
  沈宜秋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在城墙上站了一日,双腿已差不多失去了知觉。
  经此一役,她终于明白周洵为何能以弱冠之年统领数万禁军。他将杀戮变成一种精巧高妙的技艺,分明是炼狱般的情形,在不寒而栗之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赏心悦目。
  周洵披了一身的血登上城楼,步履有些沉重,手中的偃月刀拖在地上,刀尖蹭着砖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与敌军交战一日,中间只退回城中两次稍事休整,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谢刺史快步迎上前去:“周将军不愧是我大燕名将,牛刀小试便获大捷。谢某即刻命人宰羊,出库中藏酒,以酬营中众将士!”慷慨之情溢于言表。
  周洵摇了摇头:“多谢使君美意,不过美酒还是留待解围之日再品尝吧。”
  谢刺史连连点头:“周将军所言甚是,骄兵必败,是谢某得意忘形了。”
  不多时,周洵麾下的押官来禀,道这一战的死伤人数已计算出来,守军阵亡一百余人,伤者三百余人。估计敌军死伤人数过万。
  谢刺史方才还告诫自己要戒骄戒躁,听了这数字也是难掩喜色。
  周洵居高临下望了望城下敌军死伤和撤退的情况,脸色越发凝重,仿佛他今日打的不是一场胜仗。
  沈宜秋走过去问道:“周将军有何顾虑?可是突骑施人有异动?”
  若是换了以往,周洵鏖战一日,定然不耐烦与个妇人解释军情,但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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