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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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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在投石车连日的猛攻下满身疮痍。
  云梯架在了城墙上,突骑施士兵爬上城墙,刚爬出几寸,守军的长矛、箭矢、落石落下,滚烫的沸水迎头浇下,无数人被砸死烫伤,从城墙上滚落下去。
  尸体堆积成山,前人的尸体成了同伴的垫脚石,每多死一批人,攀登便要容易些。
  城下的战场中,尘土和血肉都混在一处,像是山洪爆发时滚滚而下的红泥浆。
  人间成了地狱,痛苦的嚎叫声直冲九霄,似乎连太阳都不忍看,用阴云遮住了眼睛。
  天色阴沉下来。
  一众侍卫都去城墙上充当了弓弩手。
  沈宜秋和谢刺史指挥着百姓运送弓矢和柴禾,用大锅烧煮河水,再将一锅锅沸水往云梯上浇。
  到了后来,他们索性捋起袖子,帮忙捡拾弓箭或者往火堆中添柴。
  并非人手不够,无数百姓自愿来帮忙,然而他们都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用这些琐事占据自己的心神,他们才能暂时忘记时间,忘记这座城的命运,忘记一切。
  再熬一日,熬过这一日就好,沈宜秋在心中不住地默念。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厚重的云层像铁灰色的毯子,覆盖着原野。
  经过一天的猛攻,突骑施人也已是强弩之末,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铁灰色的云慢慢变成旧银器的颜色,五步开外便分辨不出人的面目。
  快了,沈宜秋和谢刺史用眼神鼓舞彼此。
  最后一缕光被黑夜吞没,沈宜秋仿佛已经听到了突骑施人收兵的号令。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东边传来“訇”的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大惊失色,只见昏暗的天幕中,长夏门上的门楼轰然倒塌,火光自下窜起来,烟柱直冲霄汉。
  谢刺史大骇:“他们定是将城门下挖空,纵火烧门……快保护娘娘……”
  话音未落,周洵等一众将士死守的南门也顶不住了,高举火把的突骑施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城破了。
  ……
  城墙上的弓弩手调转箭镞的方向,向着第一批冲入城中的突骑施士兵射去,然而不过是杯水车薪。
  城门一扇扇打开,曾经固若金汤的城池门户洞开。
  一队队突骑施士兵如同火焰长蛇,从洞开的城门中游入城中,所过之处燃起一簇簇火焰。
  到处都是哭声与喊声。
  一些百姓拿起柴刀、斧头和棍棒,所有能找到的武器,保卫家园和妻儿,然而他们的抵抗在身经百战的突骑施骑兵面前便如挥舞着木刀的三岁孩童。
  更多人躲在里坊、佛寺、官衙中,然而墙垣和木门根本拦不住来势汹汹的突骑施士兵。
  富庶繁华的塞北江南令他们双眼放光,墙越高,门越厚,意味着里面的金银丝绸和漂亮女人便越多。
  不过在这城中有一样战利品,比一切财宝都更珍贵——燕国太子妃。
  死的可以换一百个奴隶和一千头羊,若是能捉到活的,可以得两百个奴隶、两千头羊和一百匹马。
  沈宜秋和谢刺史快步下了城墙,邵泽等五六个侍卫将她护在中间。
  然而他们其实无路可退。
  城中到处都是烈火和浓烟,兵刃相击之声不绝,有寥寥无几的大燕守军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殊死抵抗,更多的是突骑施人自己为了抢夺钱财打起来。
  一队突骑施骑兵发现了他们,足有上百人。
  为首之人铠甲、兵刃皆与众人不同,显是军官。
  侍卫们虽然武艺高强,对上这么多人却没有把握能胜。
  邵泽道:“走!”话音未落,手中长刀已经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突骑施士兵斩下马,反手一刀,又结果了一人。
  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缺口。
  几人便即一拽缰绳,掉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策马狂奔。
  沈宜秋紧紧伏在马上,紧紧抓住缰绳,手中还握着那把小胡刀,上面镶嵌的宝石深深嵌进她掌心,她却毫无知觉。
  众人策马狂奔了一阵,后面马蹄声渐远,追兵没有跟来。
  沈宜秋心头忽然一凛,往左右和身后扫了一眼:“谢使君呢?”
  谢刺史虽是一介文士,但在边塞任刺史,自然时常骑马,他的骑术不逊于那些侍卫。
  然而他却不动声色地慢慢落到后面,待太子妃一行渐远,他调转马头,对那些穷追不舍的突骑施士兵喊:“我是灵州的长官!”
  那突骑施将领勒住缰绳,打量了这笨拙微胖的中年男人一眼。
  谢刺史颤抖着手从腰间解下绯色鱼袋:“看,这是证明。”
  那将领将信将疑。
  谢刺史连说带比划:“捉住我是首功,把我带给阿史那弥真,他会奖赏你们。”
  那将领面露迟疑之色,他的目标虽是燕国太子妃,但能捉住灵州刺史,大将军定然也有重赏。
  他翻身下马,走到谢刺史跟前,伸出手,用蹩脚的大燕官话道:“鱼,给我。”
  谢刺史将绯鱼袋递给他。
  突骑施将领打开鱼袋的抽绳准备查验,谢刺史从一个突骑施士兵手里借了火把,殷勤地凑上去替他照明。
  就在那突骑施将领翻看鱼符的时候,忽然感觉脖子上一痛,不等他回过神来,鲜血已经喷溅出来。
  他这才发现那看着懦弱无用的燕国官员,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张了张嘴,没发出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谢刺史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此时满身虚汗,双股打颤,几乎站不稳。
  那些突骑施骑兵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高嚷着谢刺史听不懂的突厥话,纷纷拔出刀,但却没有立即砍向他,似乎拿不准该杀还是该活捉。
  谢刺史吓得闭上眼睛,几乎跌坐在地上,他扶着马,勉强撑住。
  他是大燕的朝廷命官,必须站着死。
  他迫使自己睁开双眼,举起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凛然道:“大丈夫何惧一死!”
  不等突骑施士兵们商量出结果,只听裂帛般的一声响,眼前的男人已经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谢刺史在火光中看见自己的血像红绸般蒙住了他的眼,令他忆起自己第一次穿上绯红官服的那天。
  他慢慢阖上眼。
  他谢孝节不是狗官。


第118章 援军
  尉迟越带着两千禁军长途奔袭,星夜兼程,日行三百里,只在万不得已时停下秣马,让马匹和将士稍作休息。
  这段路程便是急行军也需三日,而他们只用了一日半。
  第二日午后,他们终于翻越了贺兰山,渡过河便是灵州城了。
  尉迟越知道对岸定有敌军把守,而禁军将士人困马乏,必须养精蓄锐才能作战,心中焦急万分,仍不得不下令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将士们饮了马,吃了些干粮,席地而卧,枕着杂草便昏睡过去。
  尉迟越一天一夜未合眼,却没有半点睡意。
  贾七拿了水囊和干粮来:“殿下整日未进粒米,多少用一些吧。”
  尉迟越点点头,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逼着自己吃了一口饼,却梗在喉咙中难以下咽,又喝了口水勉强咽下,便将水囊和饼都还给了贾七:“你也去睡吧,一会儿渡河有一场硬仗。”
  贾七眉头动了动:“娘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尉迟越的目光与铅灰色的天空一样沉:“孤知道。”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一定不是为了分离。
  他遥望着对岸,灵州城的轮廓依稀可辨,他五指不觉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手心。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一刹那仿佛拉成了一年。
  好不容易熬完一个时辰,他立即下令开拔,骑马从浅滩涉水渡河。
  太子料得不错,他们在渡河时遭遇了大批突骑施人的阻击,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粗略估计少说有五六千。
  尉迟越命弓弩手放箭。
  大燕禁军弓弩精良,射程远胜突骑施人的弓弩,数百支羽箭带着啸声向敌军飞去,犹如一场急雨。
  禁军将士个个精于骑射,几乎箭无虚发,突骑施骑兵一个接一个中箭从马上栽倒下来,顿时方寸大乱。
  尉迟越趁着他们阵脚大乱,举起长刀,一夹马腹,带着数百前锋率先冲入敌阵。
  众将士见太子身先士卒,顿时士气大振,高喊着冲杀过去,一时间刀光箭雨,血肉横飞。
  突骑施士兵一路打到灵州,不曾遇到过这样悍勇又精良的军队,很快溃不成军,领军的裨将被尉迟越一箭贯穿眉心,跌落马下。
  太子将长弓背到背上,抽出配刀,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朝着敌军的帅旗冲去,挥刀一劈,便将旗杆劈成了两半。
  突骑施士兵见将领被杀,帅旗又被斩断,惶遽不已,顾不上抵挡,一时间狼奔豕突。
  尉迟越正要带兵掩杀过去,只听大地隆隆作响,那些逃窜的突骑施士兵重又折返回来,他们后面是一大支突骑施骑兵,由远及近,黑色的帅旗迎风飘扬。
  尉迟越脸色一沉,那是阿史那弥真统领的主力精锐。
  他握紧手中刀,朝灵州城遥望了一眼,心中道:“小丸,等我。”
  ……
  灵州刺史府,后院正堂。
  一众女眷瑟缩在墙角,紧紧盯着门口。
  谢夫人一手抱着不满一岁的幼女,一手搂着长女,匀不出手来,便让八岁的长子紧紧靠在她身边。
  谢府护卫们的痛呼逐渐听不见了。而沉重的脚步声、听不懂的咒骂声、突骑施锁甲的哗啦声、丁丁当当的刀剑撞击声却不见稀少。
  谢夫人明白过来,突骑施人定是分赃不匀,自己人打起来了。
  她的心突突直跳,心里默默向神佛祈祷,只盼着他们多打一会儿,撑到有人来救他们。
  但是有谁会来救他们?郎君此刻在哪里?不知可曾遇到不测?
  思及此,她的心仿佛被铁钳夹住,身子不由自主颤抖,眼泪要从眼眶中溢出来。
  然而她只能咬着牙忍住。
  她是当家主母,大难临头,这一屋子的女人孩子都要靠她,她不能先慌起来。
  四岁的谢大娘已有些晓事了,缩在母亲怀里,一个劲地吮着拇指——这是她年幼时的习惯,两年前便已改掉了。
  谢夫人将女儿的手拿开,把她搂得更紧,小声哄道:“大娘别怕,有阿娘在……”
  谢大娘懵懂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阿娘,阿耶在哪儿呢……”
  谢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怕叫女儿看到,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摁进怀里,摸摸她的后脑勺:“阿耶有正事要办,我们在家等他,乖。”
  谢大娘小声抱怨:“阿耶怎么老有正事啊……”
  谢夫人还来不及开口,八岁的谢大郎对妹妹道:“阿耶是刺史,很忙的。”
  外面的兵刃相击声慢慢稀少,谢夫人的心沉沉地往下坠。
  突然间,只听“砰”的一声响,有人开始撞门了。
  谢夫人怀中的幼女“哇”地一声啼哭起来。
  她不自觉地拍哄:“二娘莫怕,莫怕……”
  谢大娘将拇指吮得发红,此时被妹妹的哭声一勾,终于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撞门声像鼓点,越来越密,越来越响,随着每一次撞击,便有一股冷风从缝隙中漏进来,吹得里面的人一个激灵。
  他们已将坐榻、几案、柜橱、衣箱、绣架、茶床……一切能挪动的东西都拖到门口抵住门扇,然而谁都知道,这两扇木门迟早会被撞开。
  几个婢女捂着嘴,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啜泣。
  谢夫人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回头对他们道:“你们跟着我,主仆一场,到头来没落着什么好,对不住……”
  嬷嬷和婢女们都大声嚎啕起来,有个老嬷嬷道:“能伺候使君和夫人是我们的福分。”
  话音甫落,只听“訇”一声巨响,门闩被生生撞断,抵在门口的什物随着门打开,被不断往里推。
  外头的院门和倒房已经烧起来了,满院子的火光,庭中尸横遍地,有谢府的护院和仆役,也有许多突骑施士兵。
  经过一场恶斗活下来的,便千方百计地往门里挤。
  女人们瑟缩在墙根,互相搂抱着,已经哭号成一片。
  谢夫人浑身僵冷,牙齿打颤,几乎不能动弹。
  她强忍着恐惧,把襁褓中的幼女交给乳母,颤抖着手摸到腰间,抽出匕首握在手里。
  一个手持大刀的突骑施士兵已经翻过门口的障碍进到堂中,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足有二十来人。
  不等为首之人下令,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翻箱倒柜搜找金银财帛。
  那首领不用亲自搜刮钱财,便好整以暇地朝母子几人步步进逼。
  谢大郎双手握着剑柄,站到母亲和妹妹身前,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
  但他还是挥舞着手里的短剑,大声喊道:“贼人不许害我阿娘!”
  刀尖嗒嗒地往下滴血,那突骑施冲他咧嘴一笑,对同伴们说了一句突厥话,那些人都笑起来。
  谢大郎明白他们是在笑话自己,小小的身体里燃起怒火;“我不怕你们!”这么一喊,他仿佛真的没那么怕了,双腿也没有那么软了。
  阿耶说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阿耶的话总是对的。
  那人笑够了,终于举起刀。
  谢大郎忍不住闭上眼,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身子一晃,睁眼一看,却是母亲将他揽到了身后。
  谢夫人用匕首指着那突骑施士兵:“别过来……”
  那些突骑施人又是一阵哄笑,肆无忌惮的目光在谢夫人身上来回打量。
  谢夫人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一时间只求速死,但她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她不能抛下他们先死。
  突骑施人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匕首,笑着拍拍自己心口,提着刀挺身上前,嬉笑着说了一串突厥话。
  谢夫人一句也听不懂,但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嘲笑她不敢杀人。
  她满腔怒火,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然而手腕使不上力气,怎么也不敢将匕首插向那突骑施人的心口,眼看着他步步逼近,她只能连连后退。
  那突骑施人忽然伸手捉住她手腕,随意一拧。
  谢夫人感到手腕一酸,不由自主松开手,匕首“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眼下连寻死的机会都没了,等着她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那突骑施人狰狞的笑脸慢慢靠近。
  谢夫人耳边嗡嗡作响,几乎昏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她忽听“嚓”的一声响,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减到她脸上,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前的血,睁眼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那突骑施头领被斩下了头颅,身体慢慢软倒下去。
  她定睛一看,却是几个提着陌刀、满身是血的大燕士兵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
  为首之人捂着淌血的左臂,眉骨上有一道可怖的刀伤。
  那人冲她一笑:“谢夫人还是闭上眼,免得吓到。”
  陡然生变,一众突骑施士兵警觉地停下手,循声一瞧,来人却不过是四五个燕国残兵,便即提着刀围上来。
  几名守军都负了伤,铠甲和战袍残破不堪,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为首之人高呼一声:“弟兄们,杀光这些蛮子!”说罢便举起陌刀挥劈,一刀将一个突骑施士兵的胳膊斩了下来。
  几人不要命似地砍杀,突骑施人的长刀砍在他们身上,他们却好似没有知觉,一直挥砍,直到血流干,双脚不能站立,直到两条胳膊都不能挥刀,这才山崩一般轰然倒下。
  突骑施士兵人多势众,他们以一敌五,靠着不要命的打法,竟然将这群突骑施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为首的年轻人砍下最后一颗头颅,踉跄了一步,隐约听见身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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