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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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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务必还薛中书一个清白。”
  他顿了顿道:“至于阿史那弥真,他是重要人证,儿臣恳请圣人宽限数日,待查明真相后再枭首示众。”
  皇帝看了一眼那久久砍不下来的刀,刀锋映出烈日,令他眼前斑驳一片。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到自己老了。
  他扫了眼群臣,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准奏。”


第138章 蠹虫
  “准奏”两字一出,薛鹤年便知大势已去,若是皇帝要力保他,便会下令立即将阿史那弥真处斩。
  太子敢公然发难,一定早已编织好罗网,大理寺和刑部不会还他一个清白,只会坐实他的罪名。
  早年阿史那弥真在长安为质,与许多权贵都有过从,不过就属与他来往最密切,当初他想回突骑施,薛鹤年收了他价值上百万贯的金玉器玩,替他在皇帝跟前说了不少好话,这些事翻出来自然都是“里通外敌”的罪证。
  更重要的是,邠州援军去而复返,又是他向皇帝进言,为的自然是借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除掉太子。
  不过这只是因势利导,阿史那弥真发兵却并非与他勾结。
  然而事已至此,这还重要么?太子要证据,人证物证定然都会有。
  薛鹤年为官多年,自然看得分明。
  最近他一直提防着曹彬那头,打定了主意弃卒保车,谁知太子声东击西,从阿史那弥真这里下手,来个釜底抽薪,上来便要他的命。
  从他擒获阿史那弥真那一刻起,这个局怕是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不再叩首,颓然地跪在皇帝跟前,打量着那个给予他半生富贵与显赫的人。
  皇帝端坐在御座上,冠冕堂皇,衮服上的纹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然而华服包裹下的男子宛如一截朽木,连效忠于他的亲信都庇护不了。
  皇帝避过脸去不看他,然而薛鹤年失望的眼神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一清二楚,今日放弃了薛鹤年,再也不会有人追随他。
  可是他不敢与太子相抗,他羽翼已丰,又笼络住了张氏,若是他执意保下薛鹤年,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本来他自以为了解这儿子,但经过灵州一事,他显然已经变了。
  而他这个仁善宽厚的儿子,其实从来不缺手段。
  阿史那弥真被侍卫带了下去,薛鹤年也客客气气地“请”了下去。
  冷汗湿透了皇帝的中衣,他感到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不等回过神来,他已经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紫色水精小瓶,拔出塞子,倒出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金紫色的丹丸,一仰头吞了下去。
  尉迟越转过头,露出关切的神色:“阿耶脸色不太好,儿子扶阿耶去殿中歇息吧。”
  皇帝凝视着儿子年轻的脸庞,目光比他吞下那颗百种仙草炼制成的紫金丹还复杂。
  而尉迟越不闪不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良久,皇帝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尉迟越适时扶住他,又是一派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天子御体不适,孝顺的太子殿下将他扶到献殿中歇息,随后便回到庭中,继续主持献俘仪式。
  阿史那弥真暂且不能杀,其他突骑施俘虏被斩首,血流了满地。
  仪式结束,太子和群臣回城,皇帝直接去了骊山。
  今日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他坐在马车里,只觉疲累不堪,归心似箭,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何昭媛,想跌进她充满柔情、眷恋和仰慕的眼波中。
  他最喜欢那小小的人儿朝着他仰起莲花瓣似的小脸,天真地望着他道:“圣人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男子。”
  他忍不住又摸出那水精小瓶,将一颗丹丸倒入口中,拿起酒囊,灌了几口酒。
  约莫一刻钟后,丹丸开始起效,不一会儿他便觉通体舒泰,整个人飘飘然,仿佛已经置身云端,位列仙班,比起得道成仙,俗世的纷争又算得了什么。
  御驾抵达骊山,紫金丹的效力已消散得差不多。
  何昭媛不知道皇陵发生的事,也不关心那些俘虏脏兮兮的头颅,她刚练熟了皇帝新近谱的琵琶曲,兴致勃勃地要他赏鉴。
  ……
  薛鹤年的府中搜出了他里通外敌的罪证,他当年收受阿史那弥真重赂的证据和往来书信都被抄了出来,他的幕僚供出了他故意阻挠援军、串通外敌谋害储君,企图扶立曹王尉迟缙的证据。
  曹王尉迟缙是今上胞弟,太子的亲叔父,今上夺得储位,他也出了不少力,后来便恃功矜宠,与薛鹤年勾结,大肆聚敛钱财,兼并土地。
  很快,曹王府中搜出了衮冕、玉辂和兵器铠甲,铁证如山。
  薛鹤年为相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若要认真追究起来,半个朝廷都能算作薛党。曹王府平素门庭若市,与之来往的官员亦不在少数。
  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风声鹤唳,许多人暗自揣测,太子怕是要效仿今上刚登基时借谋逆案清除异己,不知这回要将多少人牵连进去。
  然而太子并未如一些人所料,趁机血洗朝堂,只是将首逆薛鹤年、曹王及其党羽中的几个中坚下狱,着大理寺与刑部彻查。
  随着薛鹤年的下狱,曹彬在朝中没了庇护,庆州刺史勾结豪富侵占田地一案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调查审理。
  薛鹤年下狱数日,一直要求见太子,尉迟越晾了他几日,这才去狱中见他。
  昔日不可一世的薛相,如今穿着囚服,戴着镣铐,陷在潮湿闷热的牢狱中。
  尉迟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问什么?”
  薛鹤年盯着这锋芒毕露的储君看了半晌,忽然笑起来:“都道太子殿下光风霁月,宅心仁厚,不想栽赃诬陷也是信手拈来。”
  尉迟越无动于衷:“过奖。”
  薛鹤年又道:“你许了阿史那弥真什么?”
  尉迟越一哂:“阿史那弥真平生最恨两个人,你便是其中之一。孤不过是答应他,法场上让你排在他前头,让他亲眼看着你的人头落地。”
  当年阿史那弥真被皇帝当作弄臣、伶人一般戏耍,薛鹤年为了讨皇帝的欢心,变着法子折腾那突骑施皇子。
  尉迟越见他有些茫然,冷冷道:“某次宫中饮宴,你让他扮作胡女在群臣面前跳舞作乐,此事乃是他毕生之耻。”
  薛鹤年那时喝得醉醺醺,自己都将这事忘了,经太子提醒方才想起来。
  他愣了半晌,方才摇头叹道:“不想薛某千算万算,竟然栽在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龃龉上……天亡我……”
  尉迟越瞳孔一缩,冷笑道:“好个微不足道,就因为你这微不足道的龃龉,数万大燕将士血洒边关,灵州满城百姓横遭兵祸。的确是天要亡你,你这样的蠹虫不受天谴,还有何天理可言?”
  他说完这句话,便即转过身,大步走出阴暗的牢狱。
  朝中天翻地覆,皇帝在华清宫中,每日都有令他不豫的消息传来,他却无能为力。
  如今他唯一的慰藉便是何昭媛与紫金丹,他们令他感到自己依旧雄伟强壮,无所不能。
  他不愿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想在华清宫中醉生梦死,与何昭媛做一对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
  尉迟越忙着在前朝收网,沈宜秋这阵子倒是得了闲。
  正好宋六娘的生辰到了,她许诺过与他们一起放舟吃船菜,一早便令人将画舫备好,放入东宫后苑的海池中。


第139章 放舟
  宋六娘一见那画舫便两眼放光,“啊呀”一声叫起来。
  这画舫虽不如她在江南时乘坐的那种大,但精巧过之,陈设也甚是雅洁,船尾安了灶台,船舱里还设了几案屏风床榻,摆着香炉和茶炉茶具,琴书笔墨,若是愿意,在舟上消磨一整日也不会觉得闷。
  三人登上画舫,沈宜秋歉然道:“这些时日没能陪你们,今日六娘生辰,一定要玩个尽兴。”
  宋六娘和王十娘忙道:“阿姊照顾殿下要紧。”他们不知太子受伤,只知他身体不适,最近在卧床静养,两人去探望过两回,总是挨一挨坐榻便即告退,仿佛太子殿下不是个俊美郎君,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宜秋知道他们这样多半是因为自己,心里着实不好受。
  上一世他们三个半斤八两,左右都无宠,一起作伴其乐融融,如今尉迟越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情势就不一样了。
  太子知道她与两位良娣情同手足,安慰她定会妥善安排。不过这些时日他忙着收拾薛鹤年和曹王,想来还顾不上安排两位良娣。
  她隐约猜到,所谓的“安排”大约是寻个由头放他们出宫。
  沈宜秋喜欢两位良娣,私心里舍不得他们走,可总不能因为她一点私心,就将两个绮年玉貌的小娘子困在深宫中,蹉跎一辈子。
  他们那么好,也该顺心如意,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两位良娣倒是没想那么多。
  宋六娘一团孩子气,眼睛成天盯着典膳所,只孤钻研食单。王十娘看着比她沉稳,其实心思也单纯,只求与琴书作伴,太子妃给了她东宫藏书楼的令牌,她每日游弋在浩如烟海的藏书中,只觉如鱼得水。
  两人在画舫上转来转去,看什么都觉新鲜有趣,沈宜秋也叫他们感染,不觉放下了满腹心事,吩咐宫人将酒肴菓子端上船。
  王十娘看着宫人捧着许多食盒上船,笑道:“不是宋六下厨请我们吃船菜么?”
  沈宜秋道:“我们六娘今日生辰,哪能真劳她动手。”
  宋六娘抱着她胳膊道:“就知道阿姊疼我。”
  沈宜秋在她粉腮上捏了一把,话锋一转:“指望我们六娘啊,不知到太阳落山能不能吃上。”
  宋六娘小声嘟囔:“阿姊也会欺负人了……”
  王十娘立即附和:“阿姊说得是,别听胖六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光说不练,只会吃。”
  宋六娘气得跺脚,跺得船晃了晃:“谁胖了,难道都似你那般,瘦得像竹篙才好么?”
  沈宜秋忙安慰她道:“不胖不胖。”
  笑着指指横在船头的竹篙和摆在甲板上的蓑衣斗笠,对王十娘道:“上回说让谁撑篙来着?这不是,都给你预备好了。”
  宋六娘顿时不恼了,拊掌笑道:“对,是谁说要撑篙的来着?”
  王十娘是个爽利性子,走到船头,拎起蓑衣斗笠瞧瞧:“这个有意思,我还没穿过呢!”
  说罢就将蓑衣穿在身上,戴上斗笠,拿起竹篙,回头对两人笑道:“你们看我,可像个渔婆?”
  沈宜秋道:“哪里来的渔婆这么明眸皓齿?分明是个花容月貌的小渔女。”
  宋六娘笑弯了腰:“渔婆渔婆,快撑篙!”
  王十娘一挑眉:“这有何难。”
  说着便解了绳索,擎起竹篙往水中使劲一撑,水声哗然,画舫果然往前动了动,带起道道涟漪。
  沈宜秋和宋六娘都道:“看不出来,还真有两下子。”
  王十娘心下得意,又使劲撑了几下,谁知她不得其法,撑了半天,画舫没再往前,只是在原地转了个圈。
  宋六娘见她撑篙,不觉手痒,早已跃跃欲试,起身走过去:“不是这么撑的,我来撑给你看!”
  王十娘做什么都是一股子认真劲,哪怕是撑篙,也非得做成了不可,不愿意相让。
  两人谁也拗不过谁,沈宜秋只得主持公道:“你们一人撑十下,轮着来吧。”
  船上的宫人黄门也被两位良娣逗乐了,素娥一边替沈宜秋斟茶,一边笑道:“两个金尊玉贵的人抢着撑船,真真稀罕。”
  宋六娘终于夺过了竹篙,不过她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没比王十娘强多少。
  两人争了半日,最后还是不得不将竹篙让给一个小黄门,船总算不打转了,慢悠悠地向着湖心驶去。
  沈宜秋道:“鱼竿也替你们备好了,这回不必抢,有两根。”
  王十娘这渔婆撑船不行,钓鱼倒是颇拿手,沉心静气,不像宋六娘,坐了一时半刻便失了耐心,放下鱼竿道:“我去船尾把火生起来。”
  沈宜秋笑着跟上去:”我也去,省得我们六娘把船烧了。“
  王十娘哈哈一笑,上钩的鱼跑了,懊恼地“啧”了一声。
  宋六娘和沈宜秋兴致勃勃地去生火,可他们哪里知道,生火也是有窍门的,两人捣鼓了半天,火没生起来,倒是叫浓烟呛得咳出了眼泪,最后还是得靠一个小黄门救场。
  好歹是把火生了起来,王十娘那边也已钓得几尾肥鲤鱼,便即叫宫人宰杀清洗,投入沸汤中熬煮,留了两条做鱼脍。
  日头渐渐西斜,湖水被落霞染红,在舱外有些晃眼,三人便进了船舱,王十娘抚琴,宋六娘和沈宜秋一边品茗一边吃菓子。
  不一会儿,宫人端了鱼脍、鱼汤进来,将带上船的酒肴摆到食案上。
  三人也不分案,围着一张大食案用膳。
  沈宜秋替三人都斟了酒,端起酒杯道:“今日六娘生辰,阿姊祝你长命百岁,一生顺遂。”
  顿了顿又道:“吃遍三山五岳,九州四海。”
  “阿姊最懂我了。”宋六娘说罢,仰起脖子,将满满一杯西域葡萄酒一饮而尽。
  王十娘难得不与她斗嘴,端起酒杯一本正经地给她上寿。
  沈宜秋又夹了一筷鱼脍到宋六娘的盘子里:“尝尝你王家姊姊亲手钓的鱼。”
  宋六娘蘸了八和齑送入口中,蹙着眉细细品了会儿,眉头一舒:“确乎格外鲜甜呢。”
  王十娘大悦:“你们多吃些,不够我再去钓。”
  三人为了玩得尽兴,索性让宫人黄门坐小舟回去岸上,任由画舫在湖心飘荡。
  他们有说有笑,一边喝酒一边享用鱼脍,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不知是谁提议的,又开始行令联诗。
  沈宜秋和王十娘都精于此道,宋六娘总是被罚酒,不一会儿便抗议起来。他们改行抛打令和骰盘令,玩了许久,不知不觉夜已深。
  如弓的新月高悬中天,漫天星斗垂到开阔的水面上,夹岸的兰草中秋虫鸣叫,和着哗哗的水声,愈显夜的静谧。
  三人走到舱外,宋六娘酒意上来,不由忆起小时候,往甲板上一躺。
  王十娘道:“胖六醉了。”便要去拉她,谁知没将她拉起来,自己倒被拽了下去,索性也平躺下来。
  宋六娘对沈宜秋道:“阿姊也来啊。”
  沈宜秋也从善如流,在两人中间躺下。
  宋六娘侧过身,滚到沈宜秋怀里,不知怎么“呜呜”哭起来。
  沈宜秋唬了一跳,忙拍抚她的后背,柔声道:“怎么了?今天是你生辰,可不能哭鼻子。”
  宋六娘吸了吸鼻子,伸手环住她的腰:“阿姊,我舍不得你……但我太想回江南了……”
  沈宜秋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可是殿下同你们说了什么?”
  宋六娘也是一愣:“殿下还未告诉阿姊么?”
  顿了顿道:“前日殿下召见我们,与我们说明白了……若是我们想出宫,他可以安排,换个身份或是寻个由头。”
  她将沈宜秋的腰搂得更紧:“我没什么别的念想,就想回扬州看看。”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耳语:“哪怕是再见上一面也好……”
  沈宜秋忽然想起来,上辈子似乎听她提起过,她有个远房表舅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家中有个与她年岁相当的表兄,两人算得青梅竹马,若是没入宫,说不定两家会结亲。
  那时候她已经是德妃,久居深宫,物是人非,说起年少时的往事,也只当作笑谈。
  沈宜秋这时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想回江南,原来那里不止有她朝思暮想的莼菜鲈鱼与山山水水,还有她藏在心里的人。
  她拍拍她的背:“你能得偿夙愿,阿姊只有替你高兴,莫哭,又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见了。”
  宋六娘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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