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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至尊庶女:重生废后不好惹-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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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马车已快到丞相府,旁边也没路人,秦微遗深深地看了温子洛一眼,起身下车。
  看着眼前的马车在街尾转角处消失不见,嘴边始终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痛苦永远只会是自己的,没有谁会愿意与他一起分担,毕竟他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喜欢他。
  可他秦微遗到底是哪一点儿输给了独孤西谟,他也很爱很爱温子洛,但她怎么就没看见呢?
  沿着寂寥的街一路往回走,秦微遗想起自己从小所经受过的那些事,沉沉的倚在一颗柳树下,闭着眼感受到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在他六岁以前,纳兰氏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一直将他藏匿于地下室之中。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永远只有昏暗的烛灯与面无表情的仆人。还有严厉的母妃与严格规范他一举一动的杨叔。
  他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不能贪吃贪睡,不能随意的发脾气,甚至是不能与旁人多说一句话。他们要求他既要有皇室的高贵,又要有可以用来伪装的温润。一张张面具要让他去学,让他去灵活的运用,常常他也突然分不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或许每一个都是真正的他,或许每一个也都不是。真正的他也许早在这些各种各样的伪装中消失不见,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了。
  他从小只知道他是先帝的遗腹子,母妃生下他不容易。他要努力的长大为独孤留下血脉,还要努力的壮大自己,联合太后一点点瓦解掉独孤谟乾所拥有的一切,夺回本应该属于他的江山。
  但若不是先帝早死,若不是独孤谟乾对先帝的其他子嗣赶尽杀绝,而又若不是太后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犯险,那么也许也不会有他秦微遗什么事了。
  秦微遗秦微遗,如此寓意丰富的一个名字,在他眼中内心的深处也不过只是一个屈辱罢了。
  从没有人懂得他,温子洛也不懂他。但他却是发了疯一般喜欢着念着温子洛,许是因为看见她的时候他时常仿佛就像是看见了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一般。
  他们,其实真的很像。
  将一粒石子仍如湖水中,看着溅起的水花,还有一圈圈晕散开去的水波,秦微遗忽然笑了,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人看得心头也跟着暖了起来。
  一旁的几个女子恰巧路过看到秦微遗的笑,顿时挪不开眼,而脸却已经红了,甚是娇羞。
  但秦微遗的笑却从最初的温润渐渐变为冷笑,冷到骨子里残忍的笑。
  那几个女子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秦微遗已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这些庸脂俗粉不配看到他秦微遗的笑!
  匆匆的走在路上,秦微遗想起独孤西谟那张冷酷的脸,还有每每温子洛听到独孤西谟时的表情,内心像是有一万头狮子在咆哮一般。
  他秦微遗绝不会输给独孤西谟!一个母妃只是区区民间女子,父皇也不过是谋权篡位冒充皇室血脉的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他秦微遗呢。一切只不过是时间罢了!
  白衣飘然,在风的吹拂中终是消失在繁华路的尽头。
  而温子洛的马车也终于到了丞相府外。
  坐在马车上听着从丞相府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温子洛的心头重重的怔住。
  动作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温子洛扶着无霜的手才走下马车。
  抬头只见丞相府金光灿烂的牌匾旁的红灯笼已变成了两个凄惨的白灯笼,不知不觉间捂着自己的胸口,温子洛脚一软沉沉的倚在无霜身上。
  终究还是来晚了么?



  ☆、第465章 匆匆流年


  一路扶着无霜的手,温子洛快速的朝大厅走去,抬眸看见那陈檀木镶金边的灵柩,步子忽然又慢了下来。
  一步比一步沉重着,双腿像是灌了铅。
  老夫人……
  心里默默的唤着,一遍又一遍。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温子洛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谁狠狠的压着,喘不过气来,而微红的双眼中含着的泪水怎么也流不下来。
  老夫人之于她有救助之恩,也是她真正的祖母。
  其实她从始至终都是将老夫人看做自己的亲人的,只是可惜她珍惜了,别人却不见得是珍惜的。
  回忆起与老夫人那一次次的针锋相对她虽行事凌厉,但心何尝又不是痛的。若不是心凉到了极点,谁又会愿意与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说那样的话呢。
  如今站在老夫人的灵柩前,温子洛很努力的站稳自己的身子,回忆起从前,渐渐的却分不清楚到底是她寒了老夫人的心还是老夫人寒了她的心。
  也许终究还是从未把彼此当做彼此的亲人吧。
  “洛儿……”独孤汐倚在温衡道怀中哭肿了双眼,忽的抬头看见了温子洛,急忙走了过来,拉住温子洛的手道:“你……你……”
  话在口中逡巡徘徊着,独孤汐抽噎几次,才又道:“老夫人她原是有话要对你说的,但是等了许久到底是没能等到你。”
  看着独孤汐那哭的梨花带雨的羸弱模样,温子洛挣开她的手,一步步挪到老夫人灵柩前。棺盖此时还未合上,看着老夫人安详的躺在里面,仿佛是在说,这一辈子她终究还是走完了,虽然期间有太多的意难平。
  “洛儿来晚了。”启唇轻轻说道,像是怕惊醒了老夫人一般。
  抬眸看向温衡道,温子洛道:“洛儿不孝来晚了。老夫人她可有什么话留下?”
  温衡道原是木然的盯着老夫人的灵柩默默的流泪,待听到温子洛的话,却是转头看向独孤汐,半晌无语。
  而这时哭的昏天暗地的张妈妈忽然从蒲苇上站起身来,指着温子洛道:“老夫人她对柔郡主你并无什么话留下!”若不是因温子妍谋害亲娘最后死于狱中这件事,让丞相府颜面扫地,老夫人她根本不会气急攻心就这么去了!
  温子洛她心中但凡有一点点挂念着丞相府,挂念着骨肉亲情,也不会让温子妍走了那样一条路!说什么被人谋害要还手,但好歹也要看一看害你的人是谁啊,到底还是应该想一想丞相府,放温子妍一条生路的。
  温子洛的心真真是比蛇蝎还要毒!
  看着张妈妈那一脸的愤然,几乎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唾沫星子都喷在她脸上。记忆中张妈妈对她一直都是和颜悦色极少拉下脸的,现在老夫人去了,她便将老夫人的死归咎到她头上了吗?
  罢了!温子洛苦涩一笑。
  她温子洛不过就是一个人人眼中的罪人罢了,所有人的死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而她若是没有考虑到大局没有考虑到什么所谓的亲情便是大逆不道,便是下作不堪,便是狼心狗肺!
  随便怎么说吧,她已无所谓了,只要娘和绿琼还在她身边,只要她能报仇,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人世间匆匆数十载,白云苍狗,不过弹指一瞬。
  抬头看着四色斑斓的吊顶,让眸中的泪水不要流下。
  想必老夫人也是不稀罕她的眼泪的。
  张妈妈的那一句话不过就是为了强调老夫人没有留话给她。老夫人若是等到她来了,说不定还是依然说的是从前说过的话,
  那些话,那么伤,她到底还是一个人,经不起太多那样的伤,来晚了,也好!
  确定眸中的泪水不会再流出来,温子洛低头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沉睡的老夫人,随即转身离去。
  安心的去吧,这一辈子为了丞相府操碎了心,到底是该歇一歇了。丞相府的荣辱兴衰早在她与老夫人说过的那些话中与她无关,而她依然会遵守和老夫人约定。她不是神,别人不稀罕她厌恶她,她也不会腆着脸不知痛的用热脸来贴,她能做的是远离。
  一步步走出去,看着这一片光明渐渐变得模糊,像是曾经做过的一个美梦,残忍的被唤醒,她也想过去圆梦,但终究不过是个梦,奢望不得。
  “小姐……”早已来了丞相府的绿琼站在角落一旁看着温子洛以那样落寞的背影离去,心口像是被撕开了一般疼。
  她的小姐,现在一定比她更疼。
  永远也不会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小姐她到底有多渴望多珍惜珍重亲情。
  可这些残忍的人啊,总是一次次无情的将她的小姐抛弃,毫不犹豫的拒之门外。
  当看着当年那个躲在自己怀中一遍遍哭着呼喊父亲娘亲祖母的小姐终于长大成一个坚强的大姑娘时,当看着她被那样无情的伤害时,她多想冲上去像小时候那样将小姐抱在怀中告诉她:“还有绿琼呢。”
  可如今她的小姐再不会躲在她怀中哭泣,再不会将她的悲伤宣泄出来,统统的无一例外的藏在心中。
  那,该多苦啊。
  环视一眼这些面前的人,绿琼心里的恨像是一团火焰。她恨他们这样无情的伤害她视如生命的小姐,也恨自己无法保护好小姐,免她所忧所伤所惧。
  眼见着温子洛的身影已快速消失在视线之中,绿琼再一次呼唤着,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独孤汐摇摇晃晃的倚在红柱上,很是明晰的感觉到温子洛的哀恸。她很想追上去,像绿琼那样追上去陪着她的洛儿,也很想让这些说风凉话的人闭上嘴。但她到底欠了老夫人许多,到底现在衡道比洛儿更需要她。
  看着那一樽灵柩,是敬是愧也是恨。老夫人虽然不管事,但心比明镜还要明白三分。她到底还是要感谢她,包容了她这么多年,甚至她与洛儿相认后,老夫人亦是忍着没有说出当年的事。
  但可不可以不要一次次的伤害她的洛儿,若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直接冲着她来就好。
  却为什么统统要让她的洛儿去承受,她好容易才相认的洛儿。
  她给不了洛儿一个完整的家,也抚慰不平她心中的伤,甚至洛儿曾受过的苦她也根本无法去想象。
  当年若不是她的坚持若不是她的自私,那现在一切会不会都不是这样。
  都是她的错……
  “老夫人……”独孤汐哭着哭着再也站不稳顺着柱子朝老夫人的灵柩跪下。
  “汐儿。”温衡道见独孤汐脸色苍白,连忙将她扶起来,而独孤汐去执拗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温衡道无法,也只得顺着她继续跪下。
  张妈妈冷眼看着这一切,现在又哭又跪的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惺惺作态!
  而温子洛竟然连惺惺作态都不做了,香没上一炷跪也没跪,甚至连泪眼都没有流一滴就这样走了!她果然是是没有说错,温子洛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亏她以前还时常在老夫人面前替她说话!她这双狗眼看错了人!
  “老夫人,您慢些走!奴婢这就随您来!奈何桥上您等等奴婢啊,奴婢这一辈子就这有您这么一个主子。您走了,奴婢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跟着下去继续服侍您!”
  张妈妈大声哭道,温衡道一惊,以为张妈妈要撞墙自尽,连忙让人将张妈妈围住。不想张妈妈却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心脏插去,快的仿佛只是一瞬间,让所有的人皆是一愣不禁唏嘘。
  “张妈妈!”独孤汐见张妈妈如此决绝,看着那血溅满身的一幕,心头又是一痛,双眼一黑,晕倒过去。
  “汐儿!”温衡道一把抱住独孤汐,顿时更加急了,“赶紧去请太医!”
  “相爷,张妈妈已经没气了!”一侍卫试了张妈妈的鼻息与脉搏回道。
  一直只沉默的哭着的罗氏看着这一幕,才终是闭着眼睛沉重的叹了一声。
  温衡道皱紧眉头,看着张妈妈那含笑而终的脸,沉重道:“依然快些去请太医来!再给张妈妈准备一个棺材,将张妈妈安葬在老夫人坟旁。”
  温衡道说完,再不敢耽误的抱着独孤汐朝里屋走去。看着那张绝美的苍白的脸,这辈子为了她,他是真的尽力了。
  原本以为她是一块寒冰,只要他够热忱,终有一天会将她暖化,可是到头来他捂的只是一颗看起来像是冰的钻石。无论他如何努力付出多少,终究感动不了她。
  也罢。温衡道长叹一声,谁让他爱她,从小就爱,很爱很爱呢。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哪怕他贵为丞相,哪怕他想出了许多治国之策为民之计,但是对她,永远也没有办法。
  抬眸看着窗外渐渐黑了的天,听着不远处道士做法念经超度的声音,温衡道轻轻抚摸着独孤汐安静的睡颜。
  从今天起,他就是一个无父无母无子无女的孤家寡人了。
  汐儿,怕是也从未愿意做他的妻子吧。
  是不是真的该彻底的放她自由了,匆匆流年间,困了她这么多年。



  ☆、第466章 洪水猛兽


  离开丞相府后,温子洛一路跌跌撞撞的并未回端王府,而是在漫无目的的行走间到了远心湖。
  远心湖远心湖,心越来越远的湖,这许当初修这湖那人心中的想法吧。
  可偏偏却有人不信邪的去挑战这个咒语,到了最后还是拼不过惨败的输了,比如她和独孤西谟。
  天渐渐地有些黑,人三三两两的离去,最后只剩下她和绿琼无霜。
  湖旁柳枝轻柔,在清风中摇曳多情的炫耀着它的柔美。湖心平静,岸旁放着两个一样安静的小舟。
  木舟轻桨晕水波,惊鸿残照夕水里。
  她与独孤西谟上一次也曾来这里泛舟赏景,还说什么远心不过一句笑言,他们的心只会越来越近。那时,她害羞的低头浅笑,摸着已有四个月身孕的小腹。
  瞧啊,人总是这般爱自己打自己的脸。景依旧,人却早已面目全非。
  轻柔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温子洛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不能再平坦的小腹,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上天连她与骨肉相连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铭心都要带走,她又怎能奢望它能再多给她一点点的温暖呢。
  水面忽然荡起一层层的波纹,似乎是谁调皮的往里扔了石子,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切瞬间变得灵动起来。
  而行却在这温柔的灵动中渐渐安静下来,这里仿佛有一种魔力,一种让她觉得安心的魔力。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有他的影子,一一看去,是他,仍旧是他。
  她恨着,这一刻却也安心着。
  他原本是她的天,如果可以,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多想让他做她生生世世的天,而她只想依偎在他怀中,永远的陪着他。
  但想象永远如同童话一般美好,而现实却是一块块腐烂的肉,你越是去触碰它,只会闻到越多的臭。
  倚栏而立,想着纳兰氏的话秦微遗的事老夫人的死,这一桩桩压得她喘不过气,却也必须承受着。
  她没能见到老夫人最后一面,是有些遗憾,没能给她送到终更是遗憾。但谁又知道没有听到老夫人对她的遗憾,又会不会算是一种幸呢。
  她不欠老夫人,更不欠丞相府什么,从始至终她都是这样认为。而她之所以伤心,只是伤心这世间她曾以为是亲人的人又少一个罢了。
  但纳兰氏与秦微遗那里,她如今又该怎样处理。但凡牵扯到天下的事情,又有几人能功成身退。她不过是想报自己的仇,而后和娘与绿琼她们好好过罢了。
  难道她温子洛想过好此生就真的这么难。
  死死的抠着磨砂石做成的栏杆,指甲都快磨平了。似乎从一开始她想过好此生也是一个奢望,因为沙丘上的那只狐狸永远也等不回当年遇见的那个人了。
  垂眸看着又归于平静的湖面,看着看着那湖面里多了一个人——是他——独孤西谟!
  怔怔的看着湖水中的那人,仿佛是有些近似贪婪。她想这一定是她的幻觉,独孤西谟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他怎么会再一次如此恰巧的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呢。
  而她温子洛也不需要他独孤西谟的陪伴,不需要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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