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谋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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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是早就在计划姐妹易嫁之事,傻傻的她却什么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就被人算计了进去。
夏梓晗眼睛通红,双目欲裂,“你们母女二人,早就在算计我的陪嫁了,连我的银子也没放过,借口借了去。”
“我的银子母亲给了你,我不指望你全还我,我就向你借区区五百两银子,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本以为她要闹,夏梓滢为了名声着想,也不至于让她闹下去,至少会答应借五百两银子给她。
让她救救急。
谁知……
夏梓滢急眼了,突然站起身,厉喝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竟然闯到安阳侯府来撒野,来人啊,还不快把人打出去。”
在夏梓晗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冲进来几个粗使婆子,二话不说,就堵了她嘴巴,把她拖了出去。
一顿拳打脚踢后,她被扔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耳边只有呼呼北风在咆哮,还无情的钻进夏梓晗的衣襟里。
夏梓晗浑身痛的就跟被车碾碎了一样,浑身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久,久到她快要冻死在原地时,她想到了颖姐儿。
不行,她是她嫡母,她必须要找到银子去救她。
夏梓晗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忍着痛,咬着牙,扶着墙,艰难的爬起身,慢慢的一步一步移动。
可惜,她只走了十来步,身子就往前一倾,栽倒在了小巷子里,头朝地,血流了一地,再也没爬起来。
有理,总究是敌不过权势。
如果有来生,她纵使没权,也一定要有钱有势……
第10章 重生
睡了长长的一觉,夏梓晗只感觉心神通畅,万物复苏,浑身都有劲。
啊,多久没这么好好睡一觉了呀?
自从嫁进曹家后,她就像是进入了地狱一样,侍候曹家母子,日子过的苦累倒也罢了,还要受着他们的打骂,身子就从没这么轻快过。
颖姐儿……
“啊……”
一想到颖姐儿,刚醒来,意识还在混沌中的夏梓晗,就猛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打算去找颖姐儿。
可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竟然是软绸面,握在手里软软的,绵绵的,上面还绣着牡丹花和双喜字。
这被面,一个得三十几两银子,从她嫁到曹家后,她就再也盖不起这么贵重的被子了。
而继母给她置办的陪嫁被子,芯子都是旧棉絮翻新,被面也只有放在面上一床是好的,其他都是麻布的。
而那一床唯一好的被子,则在她进曹家的第二天,就被曹老婆子以媳妇要孝敬婆婆为由的借口拿了去。
咦,这被面怎么看着好熟悉?
还有,她的手似乎也变小了一大圈?
夏梓晗瞪着自己小小的白皙的如玉一般的小手,目瞪口呆,膛目结舌,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姑娘,你醒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是她幻听了么?
她怎么听到了乳娘的声音?
可是,乳娘不是在外祖母去世的第三年,就病死了么?
怎么……
真的是她见鬼了?
夏梓晗的脸色骤然苍白,睁大了眼睛,直直瞪着推门进来的乳娘于家的,脑海中一根弦被轰的一下炸断。
风中凌乱,瑟瑟发抖。
乳娘见她脸色不对,还以为她是承受不了老太爷的去世,受了打击,还没缓过神来,就亲昵的拉着她的小手,担忧的劝慰道,“姑娘,老太爷去的急,乳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可逝者已矣,你要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老夫人现在可只剩下你了。”
这声音……
好像是真的?
还有这手上触感,好像也是真的,还有体温……
这是什么情况?
夏梓晗整个人呆若木鸡。
许久之后,她终于回神,目光仔细的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
雕红漆戏婴博古架,紫玉珊瑚屏榻,紫檀雕螭龙纹多宝阁,黄花梨连三柜橱,珊瑚迎门柜……
这些黄花梨家具,好熟悉,好遥远,全都是她当年住在楚家时房间里的摆设。
而眼前的情景,又是那么熟悉,好像……好久以前曾发生过一次。
那是外祖父刚过世的时候。
外祖父在世时,非常疼爱她,把她视若珍宝,可她八岁的那年,外祖父因朝事劳碌太过而染上了风寒,病症来势汹汹,太医束手无策,一个多月后,外祖父就去了。
她伤心欲绝,当时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痛不欲生,是乳娘进来安慰她。
那么……
现在的情景?
可能是真的吗?
夏梓晗一阵激动,然后……她又想到了前世,死前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回笼。
第11章 委屈
继妹阴狠冷漠的眼神,一群婆子狰狞扭曲的表情,和雨点一样落下来的拳头和双脚。
她浑身颤抖,紧紧捏着拳,咬着唇,唇瓣都咬出了血,一双眼眸也变的通红。
夏梓滢,她竟敢……
好,很好,她只是想要跟她借五百两银子而已。
夏梓滢竟二话不说就发难,把她当成一个疯婆子,让一群婆子把她给活活打死。
活活打死啊。
那种痛,她死也不会忘记。
夏梓晗闭上了眼睛,死死压抑心中快要溢出来的满腔恨意。
所以说,她是真的死了?
那现在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夏梓晗睁开眼,偷偷的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痛,好痛。
痛的夏梓晗眼泪都流出来了,
乳娘以为她是伤心的,继续劝着,“老太爷走的急,老夫人也没缓过神来,亲戚们也还没送信去,这些事,都在等着老夫人拿主意。”
“老夫人心里正难受着,可丧事还得她出面操办,姑娘,你要多安慰安慰老夫人才是。”
姑娘是老夫人唯一的亲人了。
夏梓晗终于真正缓过神来。
她死了,又活了。
外祖父过世的这一年,她八岁,是到楚家的第五年。
想到多年未见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想到二老对她的疼爱,又想到二老去世后,这些年来自己受的委屈,夏梓晗悲从中来,伤心欲绝,委屈的大哭特哭起来。
嚎啕大哭,滔天骇地,哭她前世几年来受尽的委屈和悲苦。
那日子,太委屈,太痛苦,太生不如死了。
……
楚家院里院外,一夜之间全都挂上了白绫,满堂洁白,前院中央跪了一地的人,全都是楚府的下人。
人人都伤心落泪,哭泣哀嚎,让人闻之心悲。
夏梓晗穿了一身雪白的丧服,在祭师的引导下,到了前院的一座水井旁。
她从邓嬷嬷手中接过几个铜钱,扔进了水井。
祭师大喊,“买水咯,买水咯。”
夏梓晗泪水刹那间落下。
民间风俗,家有老人过世,都得由家里小辈男嗣到平日用水的水井里去买水,给老人洗身。
她外祖父名下无男嗣,后继无人,就有管事提议,去安阳侯府请宋淮来买水,宋淮是夏梓晗的未婚夫,也算是半个楚家人,由他来买水,也说得过去。
外祖母却不同意,坚决要她来买水。
外祖母说,“你外祖父在世最疼你,由你亲自买水给你外祖父洗身,你外祖父一定会走的很安息。”
外祖母这么一说,有其他提议的管事们就不敢在开口。
等请了祭师,夏梓晗就被当成了楚家男嗣,给外祖父买水。
这件事,是前世没有的。
前世这时候,她哭哭啼啼,颓废不振,后又昏昏迷迷的病了几天。
外祖母没办法,就派了管事去了安阳侯府,请了宋淮来帮外祖父买水。
夏梓晗吸了吸鼻子,按照邓嬷嬷指导,亲手从水井里打了水,拎着去了外祖父的房间。
外祖父还跟睡着了一样,安详的躺在床上。
第12章 入殓
夏梓晗一见到久别了几十年的外祖父的脸,她一下子没控制住,就哭了起来。
“玉娘,你别哭,你外祖父见你伤心,他走的也不会安息。”曾氏劝道。
可她自己也落下了大颗大颗眼泪。
“你先去歇歇,外祖母想一个人静静的陪陪你外祖父。”她抹了一把眼泪,接过夏梓晗手上的水道。
夏梓晗哽咽的嗯了一声,和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曾氏对祭师道,“你们也都出去吧,我想跟老头子好好告别一番。”
祭师闻言,忙安排人出去。
鼓吹手就在屋前卖力的吹着,哀戚的调调让夏梓晗忍不住在哭了一顿。
对于她来说,外祖父已经过世了几十年,平时到了外祖父的祭日时,她虽然很怀念外祖父,但也不会太伤心。
可刚才见到如睡着了一样的外祖父,当年外祖父对她的疼爱的画面一下子就进了她的脑海中,她一下子就依依不舍的哭了。
又一次,外祖父要永远的离开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早重生几天?
她要早重生几天,至少她还能再听一听外祖父的声音。
屋里,很快传出了外祖母的哭声,因哭声不大,都被鼓乐掩盖住了。
夏梓晗站在门前,还是听见了。
那悲伤的气息,引来了她更多的眼泪。
……
入殓后,灵堂布置妥当,夏梓晗身为楚阁老唯一血脉传承,第一个祭奠,烧香磕头。
完后,她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灵堂前,一张一张的给外祖父烧纸钱。
一切都准备妥当,曾氏这才把楚阁老病逝的消息发布了出去,不久,就有骆驿不绝的人上门祭拜。
夏梓晗跪了一上午后,双腿都麻木了,但她却没吭一声。
外祖母曾氏心疼她年级小,怕她吃不消,就道,“玉娘,你回房歇会儿去,这里有外祖母呢。”
“我还不累。”夏梓晗动了动双腿,“外祖父生前那么疼爱我,他最后这段日子,我想多陪陪外祖父。”
前世,外祖父去世,她晕倒醒来后,就伤心的病了一场,也没能好好陪外祖父最后一程。
这是她的遗憾。
这一世,她不会让自己再遗憾一次。
“哎,这孩子可真孝顺,也不枉楚阁老再生时疼她一回。”
“谁说不是,楚阁老再生时,把这个外孙女看的跟眼珠子似得,真正是含在嘴里怕花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要月亮,绝不给星星。”
“楚阁老名下子嗣凋零,也就剩下她这一根苗了,不疼她,还能疼谁去?”
“是啊是啊,不过,她到底是夏家的根,以后总归是要落叶归根的。”
“这楚阁老一去,连扶灵柩的子嗣都没有,哎……”
“怎么,你没听说么?”
楚阁老为官几十年,清正廉明,囊空如洗,两袖清风,那是一心为民,一心为国。
自从他坐上户部尚书这位置后,那国库里的银子是一年比一年充实,粮库里的存粮也是一年一比一年满,皇上很是高兴,对楚阁老也万分信任和重用。
第13章 表哥
还有那将士们的军饷,户部从不拖欠一天,特别是军粮,冬衣,武器,更是由楚阁老亲自调遣人,每年如期送到关边。
不克扣一丝一毫。
因为物质送的及时,物资充盈,将士们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这几年来,边关的战报是胜多败少,而死亡率也没了以前多。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楚阁老在一旁监督所赐。
近几年,将士们一提楚阁老,个个都竖起大拇指,把他当成自个儿的亲爹一样敬重。
还有,前年江北那边大旱,庄稼绝收,是楚阁老得到消息,率先向皇上提议赈灾,早早的就给百姓们开仓放粮施银,因为得救及时,百姓们这才没有饿死。
“说到楚阁老,不但百姓将士们敬重他,就连皇上对楚阁老也是另眼相待,非常敬重。楚阁老这一走,京城里都哀嚎一大片,他名下的那些个门生一得知消息,就上门来争着抢着要给楚阁老扶灵柩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楚阁老后继无人,由门生扶灵柩,倒也说的过去。”
……
夏梓晗耳边,传来一群人的窃窃私语。
她垂眸,咬着唇不作声。
前世,她懂事晚,什么事都懵懵懂懂。
那时候,暖玉听到这件事,就当成大好事说给她听时,她还以为外祖父名下的那些门生是在对楚家示好,是在可怜外祖父无后,才会想要给外祖父扶灵柩。
现在,她可不会想的那么单纯肤浅。
扶灵柩,那是儿子孙子才能做的事。
外祖父名声好,受人爱戴,在朝堂上留下一大片余荫,谁能给外祖父扶灵柩,谁往后就能在那余荫之下乘荫纳凉。
日后在朝堂上,仕途也是一路绿灯。
这么大一块馅饼摆在那儿,谁傻子才会不来抢吃。
“姨祖母,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去暖阁歇一歇吧,我娘吩咐丫鬟煮了两碗鸡丝香菇面端过去。”
就在夏梓晗沉思的时候,一个让她恨的牙痒痒的稚嫩的声音传来。
她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恨意随着她的视线,就射了过去。
在接触到一双怜悯的清澈眸子时,夏梓晗下意识的低头。
前世之事,今生还未发生。
现在的宋淮才十岁,还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孩子。
而且,外祖父过世,楚家后继无人,外祖父的丧事也都是由宋淮的父亲宋柏清出面操办。
宋柏清是外祖母妹妹的儿子,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叫她外祖父一声姨夫,也是楚家在京城唯一一家嫡嫡亲的亲戚。
由他为楚家出面操办丧事,天经地义。
楚家和安阳侯府之间有了这一层亲戚关系,在她还无能力扭转自己的人生时,她不能得罪安阳侯府,不能得罪宋淮。
前世的仇,在她羽翼未丰之前,她一定要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