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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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太讪讪的,立即不说话了。
荣平来到陆府,见到陆勉的瞬间,也吃了一惊,前日还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陆勉头发散乱,衣服肮脏,躺在窄小的床铺上,昏迷不醒,口吐白沫,旁边有个穿红戴绿的女人假模假式的哭,她带来的一个神婆模样的女人,正拿着符烧了水,往她嘴里灌。
荣平一马当先,拽住她的胳膊,怒目而视:“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也不哭了,立即道:“这少爷口里流涎,人又失了神智,明显是被鬼怪附体,要驱邪。”
陆太太立即命人把神婆赶了出去。那穿红戴绿的女人是陆府一个姨娘,见到荣平来了,嘟囔道:“少爷原本就只有几息好活,你现在还拦着我驱邪祟,若是你乱来,那死了都是你的事。”
陆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告诉你别做梦,我儿子死了,你儿子也拿不到家业。”
那姨娘这才不说话了。
荣平越号脉眉头就皱得越紧,陆太太的心也被提的越高。她几次想问陆勉到底怎么样了,但看着荣平的表情,却又不敢打扰。
荣平又切了片刻脉,才直起腰来,扶起陆勉的头,她一摸,不出所料,陆勉的脑后好大一个包。
“奇怪,怎么瞧着像是被人打了?”
陆太太擦了把泪:“那天他是被从宫里抬出来的,原本只说是弄碎了一个琉璃盏,惹怒了贵人,所以挨了板子,你看他身上,都是伤痕。”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陆勉的衣裳,陆勉正个后背,腰胯臀部全都是青紫色带着血痕的棒疮,她触摸伤痕,陆勉却不做任何反应。
荣平见了伤势,心中的疑团更重,“陆家也算家学渊源,你们看到这种情形,一定给他用了消炎消痛的药吧?“
“是,可并不见效啊,这人眼看就不成了。”
荣平思考片刻,果断道:“我知道了,这些棒疮不过是障眼法,我甚至敢肯定陆勉挨这些板子前,人都已经晕过去了,不然后背的棒伤不会是这个样子。”
陆太太大惊失色:“是砸了脑后这里?谁要这么对付他?”
荣平平静的道:“他贵为太医院首席太医,您与其想谁要这么做,不如想谁敢这么做”
陆太太顿时僵硬在原地,脸色苍白的如同薄纸,难道她儿子和苏羽环东窗事发了?
“把人扶起来”
荣平一句话,唤回了陆太太的魂儿,是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把儿子救醒,他若醒过来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陆太太小心翼翼的把陆勉扶起来,头发理好,擦净嘴边的白沫,荣平倒也不介意脏污,倾身过去,翻看陆勉的眼皮,眼珠,随后又掰开嘴巴,查看他的舌头。
“情况有点糟糕啊”荣平神色凝重,敲敲他的头颅:“里头有淤血压住了神经。”
“能治好吗?”
荣平不说话,陆太太瞧着她的神情,脑袋开始一阵阵发晕。
第30章 医女(14)
陆勉的头部里头有淤血,还有神经损伤,如果长久堵塞,气血就瘀滞不通,陆勉现在的昏迷属于瘀阻迷闷,应当活血化瘀,让颅内气血正常运转。荣平知道病因,就可以治疗,但难度在于后果的不可控。
“陆太太,眼下令郎的状况,若是治疗,可能就死了,若是不治,他倒可以一直活着,就是痴痴呆呆。您要自己拿主意。”
陆太太一听就崩溃了,她是要一个傻儿子还是放手一试呢,这个选择太难了。老天爷,你在惩罚我吗?
“荣大夫,你一定要救他。陆家所有的钱,所有的药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荣平看着陆太太悲痛哀嚎,其情殊为可悯,心道这一饮一啄,自有因果。陆勉对苏羽环情根深种甘愿为她当刀,那今日被弃被罚甚至被杀都不算意外。
“令郎肢体麻木,舌头微微发紫,上面还有些微瘀斑,脉搏细而涩,所以应该用些活血通淤通络的法子。”
荣平提笔凝神,斟酌片刻,写下一个方子:“黄芪,当归尾,赤芍,去土地龙,川穹,红花,桃仁……”她把用量单独交代清楚,又叮嘱道:“三碗水熬成了一碗,药汁装出来后,药渣子继续加水煮,重复三次,把三次的药汤混到一处,每次一碗喝下。”
陆家也算是医学本家,荣平一边写一边讲明缘由,务必使其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免得她自作聪明,出了差错。
陆太太听了果然问道:“现在他病得正重,不是喝头遭汤药药劲儿更猛,效果更好吗?”
她已经做好准备,接下来半个月都只用头遍药汤了,反正陆家不缺药。
荣平道:“他还有不轻的皮肉外伤,活血要用多了,伤口容易大出血。这也是下手之人恶毒之处,想让医者头尾不能顾全。所以我们首要原则是要维持稳定,固本培元正气升起,后续治疗就轻松多了。”
陆太太这才恍然大悟,亲自去熬药。而荣平则把陆勉扶起来,在百会涌泉等穴位施针。她用的金针细如牛毛长过一尺,极为柔软,可以盘成一盘,荣平把它抻直,一抖一甩,发出噌的一声——陆太太算半个行家,知道这是医家暗劲儿,没有真功夫,根本无法使用。她看看荣平纤细却有力的指头,心中暗暗叹服,小年纪已有这样的修为,真不知她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
等药物熬好,陆太太捧着汤药过来,又看到荣平在为陆勉做按摩,她用力揉搓着手臂,神态专注,眼神清明,没有厌恶,没有敌意。在她眼里,陆勉不是什么旧情人,也不是什么仇敌,而是一个纯粹的病人……她按摩了半个时辰才停下,额头上微微冒汗,手指都是红胀的。
陆太太忽然就红了眼眶。
自此后,荣平每年都会到陆府来,为陆勉施针做按摩,并针对他连续出现的抽搐,呕吐等症状,及时调整药方,做适应治疗,风雨无阻,晨昏不论。但陆太太几次请她留宿陆府,却都被她坚定拒绝,半个月后,荣平瘦的整个人小了一圈,而陆勉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母亲的手问:“我迷迷糊糊地仿佛看到了荣妹妹,是她救了我?”
陆太太正激动的擦眼泪,闻言便道:“没有,定然是你迷糊了,你荣妹子还年轻,有点医术也有限怎么能治这么复杂的病症?”
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很懂儿子的,瞧着陆勉的模样神态,明显对荣平多有感念,又悔又敬又欣赏又喜爱,这种感情非常强烈,但是已经不可能得到荣平的回应了。
“你胡说,我要看方子!我要看药方!”
陆太太没办法,只好把荣平这些天留下来的药方拿出来了一张,陆勉一看,双眼大亮,口中吟咏:“补阳还五赤芍穹,归尾通经佐地龙,四两黄芪为主药,血中瘀滞用桃红。这是补阳还五汤的加减啊,她曾经用这个方子治好了陈阁老,她最擅长用这个方子了。”
陆勉激动地要下地:“我要去看她,让我去见她。”
“你给我坐下!坐下!”陆太太恼了,一把按住他,又怒又气又急又痛:“你现在爱她,她还会稀罕吗?你早干嘛去了……”陆太太悲从心来眼圈一红,再也把持不住伏在床上大哭:“你错过了一个多好的姑娘啊。”
陆勉如遭雷击,一动不动,半晌才恢复知觉,无尽悔意涌上心头。
——
苏羽环在后宫里坐卧难安,几天时间鬓角多出一根白发,吓得梳头宫女跪在地上领罪。她心浮气躁,夜夜失眠,连奉承皇帝的心思都没有,等安亲王进宫,她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陆勉不是死了吗?但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怎么听说他还还没有死?”
安王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的不安不比苏羽环小,因为他打算直接派人暗杀陆勉还有给陆勉治病的荣平,结果几次派出去的人都失手了。到底还有谁在跟他作对呢?
“你当年怎么不直接杀了荣平?要是她死了,不就没今天这么多麻烦了吗?”
当天陆勉脑后遭到重击,身上被抽的遍体鳞伤,当初晕厥,后来更是嘴歪眼斜口吐白沫舌头麻木,无法言语,眼见就是差一口气下世了,他娘急的要上吊,就这样都能被扳回来,荣平现在的手段有这么高明?这实在是超出预料。
“你这分明纵虎归山啊!”
苏羽环闻言也恼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倒是赶紧想法子,若是陆勉把我们两个的事情说出来……”
“那又如何”安王把不安压下,故作轻松的安慰苏羽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皇帝老儿最好面子,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最多只是不到你这咸福宫来罢了。这样才好,这样方便了我们两个。”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揽苏羽环的腰肢,苏羽环躲开,羞恼道:“都什么时候了,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苏羽环的不安很快应验了,陆勉的行动大大超出她的预料。他确实给皇帝告密了,不仅告发她与安王的私情,而且还重提当年的“鱼翅羹案”。
陆勉对自己当年的错误和罪行供认不讳,把如何与苏羽环联手,陷害皇后的事情说的明明白白。这件事当年影响极为恶劣,不仅让皇后被终身禁足后来病死,四皇子失宠,还牵连了包括荣医仙在内的一批老太医。
朝野上下,一时间舆论哗然。皇帝并不相信苏羽环与安王有私,至少表面上是不信的。
上次苏羽环的表弟出了岔子,已经为她招来诸多不满,这次无论如何也得重重惩处了。而且皇帝也从“惩处”中尝到一点甜头儿,颇有些再试牛刀的意思。
苏羽环从冷宫复出后,头次尝到害怕的滋味,她抖着手端不起杯子,白着脸发不出声音,半晌后才咕咚咽了口唾沫,“陆勉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向荣平示好?肯定是!他给荣知堂翻案,希望自己能赎罪,求得荣平原谅。这个男人,他背叛了本宫……他背叛我”
皇帝下旨褫夺了贵妃封号,还将七皇子送给张婕妤抚养。
苏羽环匍匐在地上,指甲紧紧抠进手掌,几乎挤出血来,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我还有七皇子,四皇子是个傻子,皇位是我儿的,我将是皇太后,万人之上!
世上男人尽是靠不住,本宫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不久后的暗夜,皇帝卧疾,苏羽环买通值守太监,乔装改扮进入养心殿。
第31章 医女(15)
陆勉站在荣知堂门外,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他看到荣平正在忙着看病,那病人很有特色,嘴唇上留着一抹鼠须。
“是痰症,很严重的痰症。”荣平迅速下了诊疗结果。
在这个世界的医学界,称体内液体不正常地黏稠者为痰,与平时吐的痰不是一回事。这个人应该一开始察觉到不对,但依仗着自己是医生,治疗了一番,后来没什么效果,身体却逐渐亏虚,于是进行了温补。于是导致他体内原本的痰邪,被补住凝结,如今身上的痰核到处都是。“你这症状一看就是吃了许多参。”
不是当初坑了那么多的乡邻也没钱买那么多人参,吃参却让他病情更糟,如今家破人困,也是报应不爽。荣平回身去柜台后捣鼓了半晌,然后拿着一个纸包出来。鼠须大夫直勾勾盯着那药,活像那是太上老君的仙丹。
“冲水喝了就行。”
“这么简单?”
“你可以不信。”
陆勉默默看着,本就不好意思来见荣平的他,愈发羞愧。他听说这个鼠须郎中的事情,荣平能救开罪于己的冤家对头,自然也能救他这个“敌人”,那种举动不与任何“私情”相关。这是何等的胸襟气度?所谓医中圣人莫过如此。再想想自己以前为私欲为私利造下的孽,他愈发觉得自己连站在荣平门前都不配。
陆勉长叹一声,托人把一本书送给荣平,自己悄然转身离开。
皇帝念在他自首认罪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没有杀头,而是罢免了他的职务,没收了全部产业,逐出京城。
荣平看到薄书的刹那,微微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父亲当年的行医笔记,他当初在太医院工作,后宫所有贵人宫女太监的医案都专门有收录,私人是不允许留用的,父亲留下的这本更多是一些医学上的疑问和体会。在他死后,这本书也被查抄了,一直在陆勉那里,现在又回到了荣平手中。
荣平连夜翻阅,学习父亲的智慧,但看着看着,却发现一条记录,“七皇子之诞,胎毛繁密,神完气足,虽是七月而生,却是足月气象,怪哉。”
这条信息写了以后,又涂抹过,荣平好不容易才认出来。作为一个大夫,荣平立时觉得其中有些猫腻,照着这样的日子算,那苏羽环可是在冷宫里时就怀上七皇子了。
啧,冷宫里都能被帝王临幸怀孕,这运道也是没谁了。
“荣神医,哎呀容姑娘您叫老奴好找。”
荣平听到呼唤,一抬头却发现是个宦官,当初在皇宫时,两人还照过面,这陈姓太监是帝王身边的红人。
陈公公哑着嗓子上气不接下气,林缈扇子一扶,稳稳撑住了差点跌倒的他。
“是陛下,陛下不好了!”陈公公抹了把汗:“请快跟我进宫。”
荣平犹疑一瞬,便听到林缈说:“你父亲之死,皇帝已经明面上平反,你若心里还有不甘,也得他活着才好施展,不是吗?”
荣平闻言,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皇帝应该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一路上,她大概听陈公公讲述了原委。皇帝前段时间偶然伤寒,原本不是大病,但因为长久积劳,病转沉笃。他原本歇在养心殿里,但苏羽环不知怎么的,溜进去,亲自喂陛下吃汤药,这一吃,皇帝就当即就不好了。
陈公公的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原本被降级的后妃通过各种手段重新获宠也是常事,尤其苏羽环有着冷宫逆袭贵妃的成功经历,所以必然是某个小太监又在她身上押了宝,放她进养心殿。谁知道苏羽环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要谋害皇帝……
“陛下爱臣妾?那陛下既然爱臣妾,为何迟迟不将七皇子立为太子呢?”此时此刻,苏羽环一边说一边拭着眼泪,她的姿态极其优雅而又娇弱,好似风雨中的一枝兰花,风姿楚楚,仿佛受害者不是躺在床上的皇帝,而是弱小的她。
“陛下把我关进冷宫,又把我的孩子交给张婕妤,你这么爱我为何不给我安全感?还对别的女人亲睐有加。”
她这副模样显然刺激到了皇帝,皇帝挣扎着伸手,没什么力气的捶着床:“毒妇!你这毒妇!”
苏羽环讥诮的看着这九五之尊:“毒妇不毒妇的,得看陛下表现。你中的毒,乃陆家秘传,解药配方也只有我知道。陛下好好考虑一下,让小七当皇帝,臣妾很愿意陪您这太上皇白头到老。”
荣平跟林缈闯入大殿,就看到晕倒在床榻上,面庞紫胀的皇帝。陈公公惊的魂飞魄散,急忙匍匐在地,伸手去试探皇帝的鼻息,皇帝此刻已经人事不知。
苏羽环看着冲进来的他们虽然意外却丝毫不慌:“这个毒极为复杂,只有我知道解药配方,你们可以杀了我,那皇帝也会死,你们的罪名跟我一样,都是弑君!”
她施施然走到林缈跟前:“定国公是定盘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七皇子做了太子,咱们什么都好说。”
与惶惶众人形成鲜明对比,林缈显得非常平静,“把她带下去。”
陈公公立即带了两个强壮的太监拽住苏羽环,苏羽环大惊,又是气恼又是害怕,对按着她的陈公公道:“放开本宫,快放开。林缈,你真的不管皇帝死活,我告诉你半个时辰后,没有我的解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