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心上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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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甜蜜,亲近也好,于他而言,就如同镜花水月,被一层瑰丽美好的外壳给包裹,稍不留神就会烟消云散。
但他宁愿一直维持现状就好——就算是过往或许对他有利的种种,他也不愿再去深究真相,怕又是自己的空欢喜一场,想着现在这样就够了。
大概无论他如今坐上怎样的高位,表面上再怎么风光无限,逍遥肆意,他也始终摆脱不了骨子里得过且过的懦弱。
奚荣昇于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是年少黑暗时期唯一赖以生存的光。能陪伴在他左右,已是万幸,却万万不敢奢望得到那份独一无二的真心。
又见奚荣昇虽然在“恼怒”,却并没有将他的手甩开,姬歧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陛下这是在给他机会。
于是他一股脑地抖落出来了,“臣不该明知陛下酒量不好,还为一己私欲,任由陛下喝酒,让陛下酒醉难受。”
奚荣昇:“……”
这段话的信息量就相当大了!
他心中震惊。
姬歧知道他酒量不好?!
“一己私欲”?什么一己私欲?!难道姬歧也是想趁他酒醉,和他上床?
但是他们昨晚压根就没有做啊!
不对。
他想起昨晚姬歧给他撸过一发。
脸上肌肉僵硬的奚荣昇很有唬人的特质,他咬重了字音,继续道:“一己私欲。”
“臣……”姬歧咬紧了后槽牙,许久后才继续道,“想看陛下酒醉后的样子。”
奚荣昇:“?????”
所以是自己一脚踏进自己精心设计的坑,姬歧一直知道有这么个坑,也不提醒他,为的就是笑滋滋看他在坑底扑腾的样子。
知道了这个,他也没觉得姬歧如何——毕竟归根到底是他算计姬歧在先。他现在满心都在打作茧自缚的自己。
又见姬歧浑身肌肉紧绷,低垂着头,当真觉得错方在自己的样子,他不禁皱了皱眉。他皇后这喜欢将一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性子可不好。
又一想,姬歧会这般敏感,大概是自己醒后待他的冷漠,把他给吓到了。
奚荣昇想了想,开口道:“你过来。”
姬歧离他近了些,然后只觉天旋地转,眼前是被褥,然后就是“啪啪啪”三声,他先是发怔,随后羞赧得满脸通红。
——他被陛下打了屁股。
奚荣昇的力道并不重,打完后,他忍不住还揉了一把,心道,手感真不错。奈何姬歧趴在他腿上,呆滞住了,压根没注意到。
奚荣昇弯下身,咬住了他的耳垂,用恶狠狠的语气道:“小坏蛋,若再有下次,就是十下了!”
这么霸道的发言,让他略微脸红,又怕姬歧继续误会,他干脆直白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孤都不会怪你。之所以方才让你不说话……是因为孤昨晚失态,不好意思面对你。”
第44章
“陛……”
姬歧正打算抬头起身,脑袋又被奚荣昇给按下去了,同时他听见奚荣昇凶巴巴的声音,“不许笑!你若敢笑,孤就继续打你屁股。”
他感觉到奚荣昇的手掌威胁性地又轻拍了几下他的屁股。
姬歧:“……”
此时奚荣昇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他额头触在柔软的床铺上,无法看到奚荣昇,但他大概能够想象到对方满脸通红的样子。
他心中感到了几分迷茫。
若陛下实际上的想法不似他心想中的那样……
他现在只想到了当年他们新婚夜的第二日。
他当陛下直接去了蚩族,是因为觉得酒后认错人和他上了床,对不起危其靳。
这说法其中也是有漏洞的。
比如,若真是这样,陛下就该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就去蚩族。但当时,陛下分明又回屋来看了他。
仔细一想,刚刚开门的陛下,神态似乎还算是缓和。后来看到他后,脸色才变的。
他当时……因为与陛下有了肌肤之亲,心中欢喜,脸上是带着笑的。
若陛下当时是误以为自己是在嘲笑前夜醉酒的他……
姬歧忽然感觉有些窒息。
但是,他后来去追,不小心摔倒在地。理应是在生气的陛下却又折了返,亲自将他抱上了床,还同他说了声会出去。
而且他那处也被上了药,多半是陛下亲自做的。
——细细想来,若陛下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全然不在乎他,又怎会有这种举动?
他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就像是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在动摇,思绪乱成了麻。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吵。
一个声音在说:“这么多蛛丝马迹,还不够说明真相吗?”
另一个声音在说:“别自作多情了!过往陛下可从来没对你说过一句‘喜欢’。若陛下与危其靳只是普通交情,陛下又怎会那般在乎他?还那般细致地保存他的玉佩?”
它们吵得不可开交,难分伯仲。
奚荣昇看他一动不动,开始有点慌了,赶忙将人翻过了身来,“没事吧?打疼你了吗?”
姬歧眼眸迷茫,突然冷不丁地询问道:“陛下……怎会认为您是喜欢臣的呢?”
奚荣昇的脸更红了几分,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嚷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这么多问题?”
姬歧任由他捂着眼,沉默了许久,又问道:“若陛下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发现喜欢的人不是臣,而是另有他人……”
奚荣昇听到这话当真气不打一处来,“孤喜欢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危其靳吗?”
姬歧闻言大骇,万万没想到会从这时候的他口中听到“危其靳”的名字。
奚荣昇看他抿紧了唇,就知他真是这样想的了。
心中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他抬手,弯下身,认真地注视着姬歧湛蓝色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道:“姬歧,你给孤听好了。孤由始至终爱慕的都是你。危其靳……”他顿了一下,“现在有些事,孤还没弄清楚,因而现在还不能同你明言。但你要记住的是,他与孤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你还有什么疑虑吗?说出来。孤一并给你解答。”
姬歧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奚荣昇俯身,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笨蛋,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总闷在心里胡思乱想,苦了自己。”
姬歧轻眨了几下眼,瞳孔中满满都是眼前的奚荣昇,好似有浪花在眸底溅撒。他突然轻声开口道:“陛下,臣能亲吻您吗?”
第45章
朝会后,姬歧出宫前往文殊馆。
亲随见他一直魂不守舍,甚至差点骑马撞到了人,于是询问道:“殿下,您还好吗?”
“我没事。”
他这亲随跟了他几百年,在他没有参加会考为官前,就一直在他麾下效力,现如今是他的副官,任三品职。
他沉思半晌,突然抬手设了道隔音结界,冷不丁地问道:“汪坚……依你看,陛下在失忆前对我……是怎样的?”
这种话是他从前从来不会说的,因为他觉得矫情。自怨自艾从来不是他的性格。
但现在,他却觉得听周围人的观念,或许是很有必要的。他身为局中人,看待事情或许没有旁观者那般客观。
汪坚先是一怔,又问道:“殿下说的是……什么方面?”
“你都说说。”
“在政务上,陛下很信任,倚重殿下。”汪坚斟酌着言辞,道,“之前不断有人陷害殿下,陛下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殿下,甚至还在朝臣面前力挺了殿下。”
姬歧听到这话,心中滑过一股暖流,又问:“在……私人方面呢?”
“陛下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肯定是很爱殿下的吧。”
姬歧心中陡然一跳,下意识地拉住了缰绳。
汪坚也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赶紧也拉住了马。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汪坚因他的问题,呆傻了几秒钟,回过神来后回答道:“陛下这么多年来只娶了殿下,后宫再无其他人……”
“陛下本身就不重情欲……而娶我为后是因为我混血的身份对他的改革会有所助益。”
汪坚:“……”等下!殿下这么多年难道都是这么想的吗?
他一时语塞,半晌后方道:“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您的那些兄弟?”
姬歧“恩”了一声。
“自您离开侯府,自立门户后,他们也时常会去您那里,找您的麻烦。后来,您与陛下成亲后,他们就再无消息。属下一次偶然间得知,他们全都消失了,只剩了原昌侯与八公子,十四公子,十八公子。”
后三人是当年没有参与欺负他的兄弟。
姬歧的呼吸变得急促。
那些个渣滓,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理所当然的不会在意他们存在与否,更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些年的失踪。
“所以他们……”
“属下去询问过八公子才知道,当年您与陛下定亲后不久,陛下亲自带人去了趟侯府,将他们一众人等收拾了一顿。当时,据说陛下的人是压着原昌侯,让他目睹他们受刑的血腥场面,他当场被吓得晕厥了过去。后来,那些人半死不活,被送去了凉州,大约是都活不成的了。”
姬歧想到那姬永琨在自己面前的那些话,言辞中是知晓陛下喜欢他,不禁攥紧了缰绳,语气有些重了,“这事……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与我说过?!”
汪坚讷讷道:“陛下情报网太严密,属下当时前脚刚问过八公子,一出府就被人打晕挟持,去见了陛下。陛下警告属下说,不可以将此事告知殿下。”
他心中默道,反正陛下失了忆。现在说,应该没事。
姬歧按住了额头,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地思考此事。
“姬永琨被人压着,亲眼看受刑场面,被那血腥场面给吓晕过去了”,而陛下想来当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干出这样一系列堪称是“暴君”行经的事,却始终不为所动。
而陛下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的形象是怎样的呢?
光正伟岸,明比日月。
若非是知晓汪坚不会在这种事上说假话,他是万万无法将这种行为与圣明的陛下挂上钩的。
就如同他不愿在陛下面前展露黑暗面一样。陛下想来也不愿将自己残暴不仁的一面让他知道。
而陛下做出此事,又费尽心思向他隐瞒此事的前提只有一个——陛下是真的在意他的!
或许还不仅仅是在意,而是……
姬歧深吸了一口气,又问:“还有呢?”
汪坚一愣,“啊?”
“你说陛下喜欢我,还有什么原因吗?”
汪坚:“呃……平时陛下常常会盯着殿下看。若非是爱,想来不会有人无端总是看另一个人。”
姬歧又感到了窒息。
因为他从来没有发现过陛下盯着他看。
时常,他偷眼瞧陛下时,陛下都是在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事。
他不禁想起现如今陛下那别扭又傲娇到极点的性子。
毕竟是同一个人,就算是失了忆,但性格想来是不会有很大改变的。若陛下从前也是这样的性子,那……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若陛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喜欢他的,而非是将他当作替身,那陛下与危其靳究竟是什么关系?
又有什么理由能让一族帝王与敌对帝王那么亲密?
当年陛下被危其靳重伤,仍是心心念念着危其靳,醒来后也问的是危其靳,甚至都没有在乎被其背叛!
发现心上人这些年实际上是喜欢自己的甜蜜与狂喜过后,姬歧心头又冒起了酸水。
——难不成,陛下是同时喜欢两个人?
他咬紧了牙关,握住了拳头,指节噼啪作响。
危其靳必死!
陛下喜欢的人只能是他!
***
第一天的春秋会很顺利,没有出什么乱子。
今日过后,就是第一关的武试。
说起武试,想到那会场的蚩族阵法,奚荣昇的心情稍微冷却了一些。
危其靳据说是回去后闭关了,而他收到的线报也的确是说蚩族那边,政务由丞相代理了。
因而这阵法是哪方下的手,还真不好说。而他们的目的也暂不清楚,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后招。
姬歧出宫一个时辰后,带了那份被盗走的文件的备份回来。
他来到奚荣昇身边,突然弯下身,抱住了他,轻声道了句:“陛下,谢谢。”
奚荣昇能明显感觉到他比之前放松了许多,气场也宁静平和了不少。
之前姬歧主动抱他,通常都是保留且克制的,只是虚虚地搂着他,自己支撑着自己的体重,因而身体会显得有些僵硬。
而现如今,姬歧是全身都靠在了他身上,脑袋靠住了他的肩窝,脸贴在了他的侧颈,这是典型的依赖动作。
想到离宫前,姬歧还有些心神不定。现如今这般,想来是想通了,心结打开了,奚荣昇也心花怒放,将他抱到了腿上,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吧唧吧唧亲了几下。
虽然他也没搞懂为什么姬歧对他说“谢谢”。
姬歧的谢,一是对当年陛下替他报了仇,二是为陛下对他的喜欢。
他自认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得陛下喜欢的地方。
他寡淡无趣,不善言辞,除了在政事上能为陛下尽些绵薄之力外,也再没有其他地方有用,也不能逗陛下开心。
思来想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喜欢他,也不知道心上人这么多年也在喜欢自己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想起两人初见时,平平无奇,陛下也未表现出对他的兴趣。
不知怎得,他想起了陛下当年赠他的那幅画。
那幅据说陛下是用来练手的画,落款却写了陛下说是给心上人的诗。
他现在却也意识过来从头到尾陛下就是打算送他画来传情,只是陛下不好意思同他明说,就说是“练手”。
只是他愚钝不堪,没有会意陛下的意思。
“陛下,臣……”姬歧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以后会尽力了解陛下的想法,不再误会陛下的好意与真心。”
“你有什么事要同孤说,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可是夫夫啊。”
“恩,臣记得了。”
抱过一会儿后,姬歧起身,眼睛有些发红。
奚荣昇拉住了他的手,强调说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有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孤也是人,总会有很多小毛病,孤……”他有点脸红,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很感谢你能一直包容。”
“陛下很好,没有毛病。”
“在孤心目中,你也是这样的。”
姬歧的心湖被狠狠地搅动了一下,久久无法平静,忍不住回握住了奚荣昇的手,“陛下……”
奚荣昇弯身,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
姬歧的心仿佛都炸成了烟花。
说完这些,做完这些,奚荣昇已是心跳如雷,面红耳赤,也不好意思看姬歧的表情,装模作样地拿起了从文殊馆拿来的资料,“咳,就这样。”
姬歧突然伸手将他按在了椅背上,猛地吻住了他的唇,舌横冲直撞地冲入了他的唇齿间,手按住了他的后脑。
主动权一下子颠倒,奚荣昇不甘示弱地抱起了他,占据了主导。
待两人唇舌分离,姬歧跨坐在他腿上,靠在桌边,轻微地喘着气,唇上染了一层水光,好似清晨娇艳欲滴的花朵。
奚荣昇心痒痒,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唇瓣,将其揉得越发艳红,衬得他肤色越显白皙,面如桃花。
“阿岐,你真好看。”
第46章
两人的亲密止于一名朝臣的求见。
待朝臣走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陛下,臣去处理公务了。”姬歧躬身,轻声道。
奚荣昇摸了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