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心上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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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也没想到居然他这么快就将东西交了出来,心道,陛下毕竟是失忆了,不知元核之重要。
黑衣人不疑有它,走了过去,正当他手指触碰到元核时,后者忽然化为了灵光,消失不见了。
他瞳孔一缩,心道不妙,中计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陡然一轻,下一刻,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让浑身肌肉都像是要炸开似的,他的身躯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并深陷了下去。
他呕出了一口血,身体一阵痉挛。
“替孤给姨母传一句话。”他听见了奚荣昇冷淡的声音,“没有人能阻止孤。包括她。”
奚荣昇的脚步落到了昏迷不醒的“姬歧”身边,掌风落到了其神阙穴,一团精血从口中吐了出来,随后,“姬歧”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了平面。
那团精血消散在了虚空中。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迷雾谷中。
尚先生如往常一样,吃着果子,忽然眼前一花。
“唉呀!陛下!你不是失踪了吗?”
奚荣昇回过头,有礼地道:“尚先生,有劳了。”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尚先生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盘子递了过去,“要吃果子吗?”
奚荣昇拿了一块果肉,送到了嘴中,“多谢。”说罢,他走向了那座关押危其靳的屋子。
守卫们纷纷单膝跪地,行礼道:“参见主上。”
屋内的危其靳,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
奚荣昇走进了门。
兄弟二人对上了目光。
“皇兄。”奚荣昇首先开了口,“别来无恙。”
第102章
奚荣昇失踪已经有两个月了。
姬歧的心情日渐烦躁,而安承柯在事发半个月后,忽然主动请缨前往中九族,镇压那边的叛乱。
知道陛下在安承柯手上,他应了下来,也存有看安承柯打算干什么的心态,派了奚荣昇安排给他的暗卫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安承柯那边认认真真地在镇压叛乱,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更无法通过她寻到陛下的下落。
蚩族那边也出了事。
听说有两成的蚩族人平白无故地失去了魔气,其中包括贵族,官员,走卒,商人等等,似乎是毫无规律可言的。
而且这症况是会传染的。
这事引起了蚩族的不小动静。
一时间流言四起,说是蚩神降了怒,因为非正统者坐上了皇位。
狄弘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在弱肉强食的蚩族,那些失去了实力的人,安置与安抚也成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狄弘却是使用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方式,将他们直接迁到了一个偏僻的城镇,隔离了起来,差不多算是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这激起了蚩族的民愤。亲友失去了实力是一回事,但对亲友的感情尚在,怎么着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沦落至此。
这些,都被狄弘以强力镇压下来了。
那边的事况发展,让姬歧完全摸不着头脑。
姬歧却也没有闲工夫太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蚩族,他找寻奚荣昇的下落,已是焦头烂额,还要面对朝政上沉重的事务以及群臣的为难,他承受的压力比之前奚荣昇失去神智还要大得多。
尤其是,由于奚荣昇失踪,民间人心惶惶,百姓皆担忧蚩族的事在灵族重演。怕司易神降怒于灵族,使灵族百姓也得了那怪病。
于是,姬歧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
尽管奚荣昇的旧部一直在鼎力支持他,但奈何搞事者太多,令人防不胜防。
姬歧现在面临弹劾危机。
起因是,某上九族的贵族家,一混血子嗣有意谋害整个家族,最后他虽然被控制住了,但那家族的继承人与当家主母死于他手。
皇城上流圈都心知肚明的是,那贵族不喜自己妻子与继承人已久,而这次事件的最后结果就很微妙了。
倒是那贵族趁此机会,提出“混血不该入上九族籍”。
天下人尽知的是,灵族皇后就是上九族与下九族的混血。这事是冲着谁来的,那就不必说了。
朝中与其说是争起了这举措的合理性,倒不如是争起了皇后是否应该当权。
若换作在平时,身为长老院掌权者的安承柯压在那里,她不说皇后不好,就无人敢造次。但现在她不在,情况就大不同了。
最后,支持者拿出了圣典,引经据典。甚至他们还搬出了蚩族事件,对比狄弘与姬歧,隐含的意思是若是不让皇后下台,迟早司易神也会迁怒于灵族,让蚩族的事发生在灵族。
目前得到消息说,激进党的人将会在早朝正式提出对皇后的弹劾。若是赞成弹劾的大臣过半,姬歧就会被罢免,遭到软禁。安承柯不在场的情况下,将由元乾院正卿支懿掌权。
依如今灵族这混乱的局势,受争议颇大的姬歧坐在当权者的位置不合适,为了灵族的太平安宁,或许就让支懿掌权是最为合适的。
只是这势必会给姬歧身上抹上一个大大的污点,甚至在史书记下重重的一笔。后世者可不管什么形势所迫,只会觉得就是姬歧德行有失。
姬歧对史书什么的不在意,他考虑的是奚荣昇。
真正忠实追随奚荣昇的臣子朝中大概有四分之一,他们将会无条件支持姬歧。还有更多一部分人是忠臣,但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有自己的想法。剩下的人就是一心一意搞党争的了。
姬歧去找支懿聊过,对方始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意思是若是重任交到他手上,他会认真承担起。若是皇后继续当权,他也会认真辅佐皇后。
完全挑不出一点错来。
但有奚荣昇阵营的大臣认为,这次事件或多或少都有支懿参合在里面——可能安承柯那边也在远程操控。
如今的关键是,得到那些“纯臣”的支持。
终于到了这一日,埋在激进党内的内线提前知会过,他们将在今日提出弹劾。
帝位空悬,姬歧端坐在皇后之位,接受群臣朝拜。
众臣起身,姬歧垂眸,向御史那边扫了一眼,便有一名御史首先站了出来,扬声说道:“禀殿下,臣欲弹劾安回侯屠威。”
屠威正是那个被混血子嗣杀死妻子与继承人的贵族。
“哦?是何罪名?”
“他预谋害死自己的妻儿。”
姬歧看向屠威,“安回侯怎么说?”
屠威怒道:“他血口喷人!我妻儿为那孽子屠海所害。”
刑部尚书上前道:“禀殿下,据屠海口供,他当时被人操控,才犯下那般罪行。”
支懿忽然不咸不淡地插话道:“御医院可有检查他身体,有被操控过的迹象?”
刑部尚书:“检查过,没有。”
屠威道:“不知项御史弹劾的依据在何处?”
“微臣这里查到了安回侯派人在鞍明郡购买断空果,白芥等草药的记录。据微臣所知,屠家母子死于坤地之毒。而制作此毒的原材料全部在安回侯购买清单内。”
屠威:“殿下明鉴,我根本没有在鞍明郡买过草药!”
宫侍将御史手中拿着的文书呈给了姬歧,姬歧看了看,将文书放在了桌上,淡声道:“此事之后再议。”
事实上,屠威等人将证据毁灭得彻底,他们也没找到什么线索。但现在只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够了。
那名御史并没有就此退下,反而是再接再厉地道:“殿下,微臣还欲弹劾长老院贲天庆,贪腐受贿,草芥人命。据臣调查,死在他手上的人,包括上九族,中九族,下九族,至少有五十余人。”
贲天庆是之前闹得最欢的支持皇后下台的人,满嘴的都是圣典。
这罪名是铁板钉钉的,证据确凿。
“依照陛下拟的人权法,这该是死刑。”
贲天庆上前道:“圣典言,权利高者有权主宰位低者的性命。”
御史淡淡地说道:“贲大人之言,意思是要靠圣典治国了吗?圣典乃是万年前所书,当时情景已与现下不同。陛下乃是司易神转世,他的话亦是神谕。贲大人既然将圣典奉为金科玉律,又怎么不将陛下的话当回事了呢?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这番话亦是回应了激进党前些日子反皇后的言论。
谁不知道皇后是被陛下亲自提拔上来的?
贲天庆哑口无言,被姬歧派人给压了下去。
朝中的气氛于是有些凝固,就像是提起的一股气被人冷不丁地给灭了下去。
支懿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姬歧望了眼下面的群臣,说道:“各位大人可还有事要禀?”
一名激进党分子总算是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臣要弹劾皇……”
正在这时,一名卫兵匆匆跑进了门,大声喊道:“殿下!陛下回来了!”
姬歧脸色这才变了,顿时大喜,站起了身。
下一刻,只见一名玄衣男子负手入了金殿,面色沉静,眼眸黑沉,身周带着迫人的威压。
群臣不由自主地跪倒了一片,齐呼参见陛下。
姬歧站在高台,看着奚荣昇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来,看他目不斜视,波澜不惊的模样,心底升起了久违的畏惧来。
心知陛下恐怕是恢复了记忆,他低下了头,屈膝正要跪下,一道柔和的灵力将他托了起来。他惊愕地抬头,见奚荣昇面无表情地坐到了帝位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姬歧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颤栗不止的心肝,小心翼翼地坐下了身。
“都平身吧。”奚荣昇淡声道,“朝会继续。方才谁说要弹劾谁?”
那激进党分子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臣,臣要弹劾方侍郎。”
下朝,姬歧跟在奚荣昇身后,来到了御书房。
他小心地瞅着奚荣昇陌生又熟悉的脸色,袖中的手指轻微地一动,正想开口,只听奚荣昇淡声开口道:“将这段时间的文书整理给孤。”
姬歧欲出的话咽下了喉咙,低下了脑袋,应道:“是。”
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式。
在认真办公的奚荣昇面前,说一句私人的话都是打扰,生怕惹来不善的目光来。那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姬歧恍惚间有种这几个月来两人的亲密无间都是自己的梦境的错觉。
他也不禁想,陛下真的是喜欢我的吗?
晚上,两人一道回了寝殿,一路无言。
姬歧生怕奚荣昇说出一句分床睡,一直心不在焉。以至于奚荣昇乍一句“孤修炼,你先去沐浴”说出时,他没听清。
奚荣昇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如梦初醒,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姬歧迅速地沐浴完毕,出来时,发现床上多了一床被子,心一下子又降到了谷底。
奚荣昇见他出来,便去了浴池。
姬歧慢慢地躺上了床,等待他出来,只觉时间流逝得慢如渡年。
总算是等到了奚荣昇出来,他衣服整齐,发丝也被擦干了,这也让姬歧想好的拉近距离的方法失了效。
奚荣昇熄灭了灯,躺入了另一床被子,简洁地道:“睡吧。”
习惯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姬歧怎么也忍受不了现在这压抑的气氛,大着胆子,伸手到了奚荣昇的被窝里,握住了他的手。
奚荣昇倏地睁开了眼。
第103章
“怎么了?”
奚荣昇的声音较之失忆时低沉了些许,带着淡淡的磁性钻入姬歧耳中。
姬歧心底微颤,忍不住握紧了奚荣昇的手,后者没动,任由他抓着。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不断回想陛下失忆时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开口道:“颜尚书……他们说,陛下是被安长老给挟持了。”
“恩。”简单一个字回应了他。
分明应该是同一个人,但表现出现的却完全不同。若换作之前,哪里用得着姬歧主动问,恐怕奚荣昇就自己同他交待清楚了。
失忆后的奚荣昇就宛如一张白纸,心思好懂得很。但如今,多了那足足有一千三百年的记忆,就像是纸上涂满了浓墨重彩,谁也看不清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姬歧过去畏惧于去接近他,畏惧于去探究他到底是怎样的。因此却错过了许多。现在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姬歧深吸了一口气,钻到了他的被中,与他枕在了同一个枕头上,低声道:“陛下,臣很担心您。”
奚荣昇仍是平躺着,没有与他炙热的目光对视,沉默了片刻,说道:“抱歉。”
姬歧发现奚荣昇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他心中微微一动,支起了身,在奚荣昇面颊上吻了一下。
奚荣昇总算是看了他,“你……”
“陛下恢复了记忆是吗?”姬歧侧躺了下来,揽住了他的腰,低声道,“那陛下之前说的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臣,是真的吗?”
奚荣昇不答,别开了目光。
“是真的吗?”姬歧执拗地又问了一遍。
又是良久的沉默,奚荣昇才出声道:“对不起。”
“陛下……为何说对不起?”
“我之前就知道你的误会。”
蚩族那边的情况瞬息万变,他全权交给了尚先生,也就是灵族大长老尚禹,并没有亲自参与,只是将人手交给了尚禹。
所以,姬歧会参合到他们的计划中,也是他之前没有预计到的变故。
姬歧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就是陛下当真是一直喜欢臣的?”
“……恩。”
“陛下……是在内疚吗?”
奚荣昇闭上了眼,又道了一遍,“我很抱歉。”
“没有察觉到陛下的心意,是臣愚钝。陛下不必觉得对不起臣。而且……陛下不说,想来是有陛下的理由。”
奚荣昇只是侧过了身,伸出了手臂,轻轻抱住了他,道:“睡吧。”
姬歧抿紧了唇,盯着他沉静的睡容,看了许久,心中暗道以后还有时间。于是便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早朝,奚荣昇也没有说自己失踪的这两个月是怎么样,如常地进行朝会。
有不明真相的大臣发现了朝中的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凝重肃穆,不似前段时间的平和,陛下的气势又恢复到了受伤前的强悍。
——陛下伤势痊愈,打算大展身手了?
他们心中犯着嘀咕。
奚荣昇将安封吟唤到了御书房。
安封吟昨日见他归来,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厢被召见,倒也不意外,“微臣参见陛下。”
“安统领近些年劳苦功高,孤是看在眼里的。”奚荣昇淡道,“只是安长老不在京,安夫人无人照料,可不好。”
安封吟深深地伏下了脑袋,“是,微臣明白。”
不久后,安封吟递上了很早就准备好的辞呈。奚荣昇当即提拔了禁卫军的一名副统领为正统领。
罗焯在一旁叹了声:“若封吟不那么固执……倒也不至于。”
“朱渠焉现在在天牢里吧?”奚荣昇冷不丁地问道。
“是的。需要叫人将他给提来吗?”
“恩。”
朱渠焉被押送进了宫,面上还带着志得意满,眉飞色舞的神情。奚荣昇冷眼看着,突然对正批奏折的姬歧道:“姬……阿歧,烦你走一趟吏部,将这些文书交给齐尚书。”
姬歧离开,奚荣昇走下高台,来到朱渠焉身前。
朱渠焉还没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感动地嚎道:“主上!您终于回来了!我在牢中待得都要长草了!”
“孤想知道,那傀儡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已经碰到它了吗?”朱渠焉惊讶道。
奚荣昇后来派了人去到那间屋子,已经人去楼空,那个傀儡也被一道带走了。索性,姬歧的血已经被毁了,却也无所谓了。
“被姨母当作威胁孤的工具了。”奚荣昇淡淡道。
“我就知道是安封吟那厮!”朱渠焉忿忿不平,后大呼,“主上你要相信我,我本意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