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毒后-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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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景世子伤得可重?”
冲到马车前,项焯强忍着满腔的激动,谨记一个嫡子在外应该有的言行举止。
“无妨,手臂被刺了一剑,中了毒,解毒后很快就好。”
看他那副样子,景熙然别提有多心疼了,但在大庭广众下,不管是为了这出戏,还是为了小焯子的名声,他都不能像在私底下那样拥他入怀。
“毒?剑上有毒?”
项焯故作震惊,捂嘴惊呼,不少百姓都听到了他说的话,景熙然就像是没注意到一般,缓慢温和的说道:“嗯,西南特有的剧毒,好在临行前你给了我王妃特制的解毒丸,暂时压住了毒性。”
“西南特有的剧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叛王与……”
“景世子!”
“与西南王有勾结,叛王一家就是被西南王杀人灭口的。”
眼看他们俩就要说出连皇帝都还不知道的机密了,杨天低吼着制止,却还是慢了一步,景熙然已经说完了。
“什么?叛王与西南王勾结?”
“难怪景世子也顶不住,西南的毒,除了卫家军谁能顶得住?”
“皇上可真是冤枉景世子了。”
“这么说来,西南王也要造反吗?”
“怕什么?西南有卫家军坐镇,他们还能翻天了不成?”
“就是就是……”
百姓再一次议论开了,更加觉得景熙然不该受罚,至少不该让皇上那般对待,杨天的脸黑得都能拧出墨汁儿来了,这下好了,什么都兜不住了,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准夫夫二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个眼神,为彼此的默契配合喝彩。
“景世子,可否跟本将进宫了?”
驱马来到他们面前,杨天阴沉着脸近乎咬牙切齿的询问,项焯抢在景熙然之前沉声道:“景世子一看就随时都有可能昏倒,杨将军竟也没派个士兵在马车里照顾他,皇上如今并没有定他罪,他还是淮阳候世子兼勇威将军,杨将军这是拿他当犯人了吗?”
“犯人可没荣幸坐马车。”
视线转向他,杨天阴鸷的说道。
“但也并非坐在马车里就不是犯人了,杨将军,我有理由怀疑你并未善待景世子,我要求陪景世子一同进宫面圣。”
项焯不但没有退让,反而更进一步,被他挡在身后的景熙然垂下眸子,没人知道他这一刻有多心疼,小焯子一贯就跟兔子一样,胆子并不大,可今儿却为了他力怼杨天,还要跟他一起去面见皇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你要去本将也不阻止,皇上如果怪罪下来,请二公子自行承担。”
碍于项焯在百姓中的人气,杨天不得不妥协,他可不想再被百姓指指点点的议论一番了,而且,他也要尽快跟皇上汇报西南王之事。
“我们上去吧。”
项焯也没有纠结是不是得罪他了,转身再也忍不住扶着他未受伤的手臂,强忍着好一会儿的泪意迅速涌上眼眶,进入马车后立即就啪啪的掉落下来。
“别哭,伤势并不重,毒解了就没事了。”
没受伤的手伸过去替他擦去眼泪,景熙然心疼的道:“这次辛苦你了。”
他为他的做的事,他都听幽冥暗卫说了,他做得很好,很能干,让人刮目相看!
“嗯……”
猛烈的摇摇头,项焯有些哽咽:“我,我没做什么,辛苦的是凉凉他们。”
“你也做得很好。”
景熙然将他拉进怀里,项焯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他受伤的手臂,看到那缠得厚厚的绷带,好不容易忍住泪意又迅速涌上眼眶,不过他没有放任自己继续掉眼泪,因为待会儿他们还要面见皇帝,仪容不整也是欺君。
千余人的轻骑再次跑了起来,百姓们纷纷让道,坐在马车里的准夫夫二人也被一起带去了皇宫,谁都没有注意到,距离南城门不远的一个铺子二楼,太子秦云深竟没有去上早朝,而是跟叶添一起坐在那里,全程目睹了所有的经过。
“这下皇上的计谋要彻底的落空了。”
等到已经看不到队伍的影子,叶添边说边拉上窗户,太子殿下知道今日的早朝不清净,索性就称病没去了,省得又被皇帝点名,无端端得罪与淮阳候府交好的那些人。
“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成功。”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秦云深继续淡淡的说道:“铁甲卫和幽冥暗卫都不是吃素的,景熙然自身的能力也不弱,淮阳候府被剿了兵权十几年依然存在,足见其底蕴也不可小觑,凌阳城都要破了才突然下旨让景熙然前往,不明摆着有问题?他们怕是早就看破了,只是一直没明说,而是在暗中与父皇斗法罢了,项焯的表现你也看到了,若没有人在背后教导,凭他可没这种能耐,裴元冽和凉凉他们看似没有插手,实际上处处都有他们的影子。”
俗话说得好,敌人往往最了解敌人,秦云深虽嫉妒裴元冽嫉妒得发狂,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何况,他的身边还伴着一个智谋无双的沈凉,以及战无不胜的战神夫夫,皇上想动他们,无疑比登天还难,他太自信,也太瞧不起他们了。
“也是,项焯虽是临安候府嫡次子,性子却养得极为洒脱单纯,别的不说,今日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都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叶添认同的点点头,心里难免又对裴元冽等人更忌惮了几分,如今皇上都斗不过他们,以后他们又要如何扳倒他们?
“老大那边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见他面色沉重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秦云深却不想谈那个话题,至少目前,裴元冽还不是他必须要除去的人,他在意的是他那些兄弟们,只有一个个解决了他们,他才能顺利的登基为帝。
“殿下放心,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如此甚好。”
闻言,秦云深不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优雅的啜饮,等待下方的百姓散去再悄悄回到太子府。
第353章 皇帝憋屈,再胜一筹!
“景熙然还中了毒?西南王又是怎么回事?杨天的奏报中怎么什么都没说?”
在杨天等人前往皇宫的时候,南城门内发生的事情已经先一步传到了宫里,刚散了早朝,正跟内阁大臣处理政务的皇帝嚯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目前的状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内阁大臣以三位阁老为首,全都低垂着头静默不语,以他们的精明,又岂会看不出皇帝想做什么?只不过,目前看来,似乎又出现不可控的意外了。
“据景世子说,叛王与西南王有勾结,叛王一家就是被西南王杀人灭口的,具体的事情,卑职亦不知情。”
新任影卫统领单膝跪地,要不是事出突然又太重大,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现身。
“景熙然说的?他如何说?”
皇帝磨牙霍霍,面色阴沉,若事情真的属实,他费心费力设下的计谋又要功败垂成了,淮阳候不能动,景熙然更不能动,否则定会引发民怨,文武百官定然也会有怨言,别的他倒是不怕,但景熙然素来与裴元冽交好,他手中的十万铁甲卫可不是摆设,还有沈凉的幽冥暗卫,以及沈达夫夫那西北三十万大军,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有西南王,那也是个刺儿头,赐婚就更不可能了,不管这之中如何变故,景熙然失职是事实,他再赐婚,无疑就太过牵强,站不住脚了。
“回禀陛下,项二公子一早就去南城门迎接景世子了,在得知景世子又是中毒又是受伤后随口询问了一番,景世子就是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的。”
也就是说,百姓该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了?
皇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正好这时杨安前来通报,杨天和景熙然项焯求见,皇帝猛然坐下,摆手挥退影卫,看了看那些内阁大臣,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干脆也懒得赶他们出去:“传,朕倒要看看,杨天要如何向朕解释。”
“传杨驸马,景世子,项二公子!”
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响起,一道接一道的传到乾阳正宫外,候在外面的杨天看一眼景熙然二人,并未招呼他们,径自抬脚走了进去。
“我们也进去吧。”
稳了稳心神,项焯扶起面色苍白的景熙然。
“别紧张,皇上又不吃人。”
借着靠在他的身上的机会,景熙然附在他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安抚,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龙威还是有的,小焯子作为临安候府嫡次子,若说没见过他也不可能,但以往见他大都是在各式各样的宫宴上,隐身于人群之人,今日还是第一次与他面对面,他会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能不紧张吗?
项焯没有搭话,他知道,皇宫里到处都是皇帝的人,只闷着头扶着景熙然往里面走,同时一遍遍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警告自己绝对不能怯场。
“碰……”
由于景熙然的身体太过虚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等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皇帝拿起一本折子砸向跪在地上的杨天,景熙然淡淡的扫一眼在场的内阁大臣们,缩回搭在项焯肩上的手,故作摇摇欲坠的抱拳:“末将参见……”
“景世子!”
在他屈身的时候,竟直接往一旁倒去,项焯眼明手快的抓住,皇帝和内阁大臣们的注意力也一瞬间转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景熙然的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浑身的精气神儿好像都耗尽了,简直跟油灯枯竭一般,与平日里的俊逸非凡截然不同,要不是那张脸确确实实是他,他们恐怕都会以为他根本不是景熙然。
“熙然免礼,你这是?”
见项焯还要扶着他下跪行礼,回过神的皇帝免去了他们的跪拜之礼,迫不及待的问出自己疑惑,到底是什么毒,竟如此厉害?
“末将学艺不精,中了西南剧毒三日危,要不是临行前项二公子赠与末将王妃特制的解毒丸,末将恐怕就回不来了。”
景熙然露出一抹仿佛真正经历了生死的苦笑,还是让项焯扶着他跪了下去,俯在地上虚弱的说道:“皇上恕罪,末将有负圣恩,押解陵阳王回京的途中被奸人偷袭,受伤中毒,眼睁睁看着陵阳王一家被杀人灭口,请皇上责罚。”
谁也没有料到,他竟会自请罪责,皇帝的疑惑褪去,面色又沉了下来:“来人,传吴院首。”
“传吴院首!”
传令再次一声声的传下去,在场的每个人知道,即便景熙然已经这样了,他依然在疑心他是不是装出来的。
“项焯,扶他到一旁坐下。”
“是,多谢陛下。”
沉默跪在一旁的项焯闻言立即扶起景熙然,他知道做戏要做全,但见景熙然都这样了还要跪着,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
“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奏报为何没说?”
等待吴院首到来时间里,皇帝陡然喝道。
“回禀父皇,叛王与西南王早有勾结,西南王唯恐叛王把他供出来,这才派人偷袭截杀了叛王一家,此事牵连甚大,末将不敢等闲视之,不得不亲自返回奏报。”
跪在地上的杨天双手抱拳,一副为国为民的凌然模样。
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西南王与叛王勾结了,内阁大臣们全都疑惑不解,杨家军出兵讨伐叛王,持续至今将近一年,为何以往的军报从未听说过叛王与西南王勾结,此时他又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仅凭西南的毒你就认定叛王与西南王有勾结?你可知道,冤枉西南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大臣们疑惑的,正是皇帝疑惑的,而且他想得比大臣们更多,西南乃毒府之乡,从圣祖皇帝开始就一直采取西南王自治,卫家军权镇压的方针,数百年下来,西南王早已养成一只巨虎,若不是有卫家军镇守在西南,恐怕早就高举反旗了,大秦皇室历任皇帝就没有不想除掉他的,但西南王不动,卫家军就不能主动出兵,这也是当初的西南王与圣祖皇帝和军神夫夫的约定,要是真能证明西南王与陵阳王有勾结,他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卫家军就近铲除他们,可要是冤枉了他们,恐怕事情就难以善了了。
“末将不敢无故攀诬西南王,陛下,这是士兵们收敛叛王尸体的时候,从他贴身衣物特制的内袋中找出的信函和名册,皇上与几位阁老一看便知真伪。”
杨天边说边掏出几封信和一个小册子,接收到皇帝的眼神暗示,杨安下去接过信函和小册子双手奉上,皇帝先抽出其中一封信函。
“碰!”
“岂有此理!”
还没看到一半,皇帝就满面愤怒的拍案而起,谢阁老曾阁老和赵阁老三人见状彼此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上前,在看过信函的内容后,他们的脸色也都不好看了,以他们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信函的笔迹的确属于西南王,上面不止记载着他游说陵阳王造反,暗地里支持他军饷,提供药材等事,还说消失的太师章程和已经死了的刘文锦兄妹全都是他的人,太师潜伏在皇帝身边,就是为了收买朝中大臣,而被收买的那些人,全都记录在册子之上,如此一来,西南王与陵阳王勾结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杨安,请卫老将军!”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攥紧信函阴鸷的命令。
“是。”
杨安不敢迟疑,躬身就退了下去,皇帝将名册递给谢阁老:“谢爱卿,代朕拟旨,命刑部按照册子上的名字将与西南叛王勾结的人全部抓起严加审问,一经证实,严惩不贷!”
“是。”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皇帝命令看似简短,实际上却牵连着无数的生命,皇城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但逆谋造反,哪怕是皇子也难逃一死,何况是被收买的大臣?不论是皇帝百官还是百姓,他们都不能容忍这种事。
“陛下,吴院首到了。”
一个小太监低垂着头跑了进来,皇帝摆手让他传吴祠觐见,躺在龙案上的几封书信也被他用折子遮了起来。
“臣吴祠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多会儿,吴祠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皇帝凝声道:“免礼平身,吴爱卿,你帮景世子看看,他所中之毒可有解法?”
“是。”
吴祠抬首看了景熙然一眼,多少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朝他走过去:“景世子,请伸出手。”
“有劳了。”
景熙然左手不方便,项焯帮他撩起右手衣摆,吴祠探手搭上他的脉搏,眉峰看着看着就一点点的皱拢了起来,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
哪怕已经知道答案,他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希夷,只要能证明景熙然中的不是西南特有的毒,他就能咬定他与西南王的人里应外合,一旦给他安上逆谋造反的罪名,谁都不可能保住他,百姓也不会再帮他说话了。
“回禀陛下,景世子的伤并无大碍,但他中的毒乃西南独有的剧毒三日危,顾名思义,三日内必将危及生命,景世子在此之前似乎服用了某种解毒药物,毒性暂时被压住了,可若七日内不解毒,必将难逃一死。”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在没有与吴祠通气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说出他想听的话?景熙然之所以带毒而回,又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什么?那你可有解毒之法?”
抢在皇帝怔愣的时候,项焯不顾身份的粗吼,眼眶瞬间就红了,是做戏,也是真的担心,情真意切,连皇帝见状都不好斥责他的失态,毕竟景熙然可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他要连这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反倒要怀疑这之中是否有阴谋了。
“这……西南的毒向来棘手,三日危又是其中之罪,老夫……”
“够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