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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京城风华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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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牢狱内的屋顶由于常年失修便不断有积雨跌落,雨滴打在布满青苔的青石板上,空灵清脆的声音久久回荡于密不透风的牢狱里。
  牢狱虽不大,但挤满了许多身穿囚服的人。即使料峭春寒夜风微冷,这些囚犯们互相挨着对方,也并不觉得冷。
  已至深夜,囚犯们都已进入梦乡,牢狱内一片死寂。
  能做一场好梦也是囚犯们一天之中最期待的事。因为只有在梦中,他们才会找回自己的一方天地。
  西面最后一间牢狱里,却是出了异象。
  关在这最后一间的牢犯,最活跃的时段便是在晚上,这也是令狱卒格外头疼的问题。
  况且关在这里牢狱里的囚犯多是罪行严重之人,尤以杀人犯居多。
  牢狱中间站了三个囚犯,其余囚犯都自然围成一个圈,将他们围在圈子中心。
  其中一个人便是谢意远,而另一个站在谢意远对面的赤~裸着上半身的人便是新来的苍柏山山寨老大,名叫徐昃轩,囚犯们都叫他轩爷。谢意远的身旁站着一个个子瘦小的囚犯,试图来阻止这场打斗。
  相较之其他囚犯的蓬头垢面衣冠不整,谢意远算是里面最干净整洁的一个。
  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细绳简单扎起,面容刚毅,囚衣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身材高挑,单是在气势上就胜了对面的人。浓眉下一双深邃的凤眼眯起,注视着对面的徐昃轩。
  徐昃轩个子稍低了些,体形稍微肥硕。他脸上的横肉动了动,“小白脸,小爷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你看你啊,跟个娘们似的,还爱多管闲事。”徐昃轩指着瘦小的囚犯对着谢意远道:“小爷我打我的狗,关你屁事,你个娘们瞎凑什么热闹!”
  谢意远暗中被送进牢中,隐了姓瞒了名,这些囚犯自然不认识他。
  谢意远闻言冷声道:“你说谁娘们?”
  徐昃轩指着他哈哈笑道:“哈哈哈,兄弟们,这小娘们不是明知故问吗?”徐昃轩看着谢意远眯着的眼,以为他是生气了,又更加得意,进一步挑衅道:“小娘们,兄弟们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早已饥渴难耐,要么你就乖乖雌伏于兄弟身下,要么就让小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看着你跪在小爷面前求小爷饶了你。”
  谢意远听着这些侮辱性的话语只觉得是在放屁,臭得要命。
  他想也没想,足尖蓄力,一跃而起,一脚踢向还在发愣的徐昃轩,徐昃轩被踹飞倒地,却因身形臃肿怎么也起不来。
  谢意远趁机跨坐在徐昃轩身上,对着徐昃轩的脸就是一阵狂扇,众人看得起劲,压根没人敢上去阻拦。
  扇脸的响亮声音逐渐掩盖了徐昃轩杀猪般的哭嚎,徐昃轩喊的声音越大,谢意远就扇得越用力。
  谢意远也不怕狱卒们听到,一是因为此处离狱卒休息的地方较远,二是就算听到了,这些狱卒也不会当回事,小打小闹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只要别闹出人命就好。
  直到徐昃轩脸变得红肿,谢意远才起身收了手。
  周遭围了一圈的囚犯失了兴,怏怏散了场,各自抱团闲聊起来。
  夜深伴雨眠。几杯烈酒下肚,谢墨的眼睛已经迷离恍惚了。
  “世叔…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这般不讲情面地杀了梁永?”谢墨的手紧紧抓着许风华的衣襟质问道。
  许风华知道谢墨喝过头了,才将他认作了谢意远,不过对他来说这却是个难得能解决心中疑问的好时机,“梁永是谁?”
  谢墨眼里含着泪珠,声音也半带着哭腔,“都怪你,杀了我最好的朋友。他还那么小,怕上战场也是情有可原,可你……”谢墨情绪难以自抑,一边哭诉着,一边扯着许风华的衣袖呜咽着擦眼泪,甚至情到浓时直接在许风华的衣袖上擦起了鼻涕。
  许风华一脸嫌弃地挒开身子,没想到这家伙哭起来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最后一间牢狱终于安静了下来。谢意远拉着瘦小的牢犯坐在角落里,而被打得面部肿胀的徐昃轩则独自默默靠在墙角,捂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新来的囚犯拉了拉谢意远的衣袖,“谢谢你替我出头,不知道怎么称呼?”
  谢意远淡淡一笑,“我姓莫,名远。那你呢?”
  “鄙人姓贺,单字一个衍。”
  谢意远不解道,“那他为何要打你?”
  贺衍深深叹了口气,吐了口唾沫,慢慢回忆起那段被时光封存的心酸往事。
  贺衍一十九岁时,一举考中会员。看完中选红榜后,贺衍满心欢喜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娘和妹妹,在他看来,这件事自然值得人人为之欢呼庆贺。
  然而,待贺衍一回到家中,本该欢呼雀跃的景象却被压抑沉闷的氛围渐渐无情残酷不留一丝情面地吞噬。
  年近花甲的娘流着两行苦泪告诉贺衍,家中已被苍柏山的山头大王洗劫一空,妹妹也被那些人掳去做妾。
  及第的好消息就被如此这番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
  眼看着早已破败不堪一片狼藉的家,贺衍心中的怒气悲愤在那刻都化作了登上山头时散落在苍柏下的点点清泪。
  那时山上的丁香花开得正美,一如妹妹贺喜的笑靥。
  贺衍拿了一把祖传下来的大刀,一路上眼睛也不眨地连杀了七八来个守山的山匪,他提着刀直冲进了徐昃轩所在的山寨中。
  山寨中笼统有三十号人,贺衍孤身一人单枪匹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被一个雄壮魁梧的大汉用绳绑住。
  贺衍被钳制住后,徐昃轩才一脸傲气从门后挺着大腹慢慢走出,身后拉着贺衍的妹妹。
  贺衍看见妹妹那的泪眼,那一瞬,贺衍觉得自己当真不配当一个好哥哥,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当面被人凌'辱他却无能为力。
  贺衍讨厌这样的自己,他双膝发软跪坐在地上,求着徐昃轩收留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徐昃轩锒铛落狱得到惩罚。
  天道有眼,不出三年,便让他寻到了一个绝妙机会。
  在无数次的低三下四委屈求全后他渐渐获得了徐昃轩的信任。
  那日他一人下山买酒,便趁着无人跟踪的大好时机,将早已写好的信私下递给卖酒老板。
  信是他暗自给官府写的,信里细细描述了苍柏山的地形及徐昃轩的藏身地点。
  徐昃轩被抓后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贺衍发了疯似地嘲笑着他。
  只是不幸,贺衍被和徐昃轩关在了同一间牢房,徐昃轩每每受了气便会以双倍来回加给体弱多病的贺衍。
  第二日清晨,雨依旧下着。淮王府花园里的花被雨冲刷得七零八落,残红满地,风姿仍存。
  许风华一睁眼便见到谢墨近在咫尺的侧颜。
  剑眉微扬,浓密舒长的睫毛宛如蝶翼般轻盈,高挺秀丽的鼻梁,怎么看都秀丽逼人,却又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许风华看得正尽兴,忽然却见那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他脸皮一厚,干脆撑起半个头,直愣愣地打量着谢墨,同时期待着谢墨的反应。
  谢墨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许风华问:“醒了?”
  谢墨白了他一眼,坐直身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一脸茫然道,“我怎么会睡在你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


第7章 逃犯
  许风华嬉皮笑脸道,“你昨晚可是哭着求我与你睡在一起的,谢墨你不会忘了吧?”
  昨晚谢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哭诉时,许风华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可无奈这小祖宗并不打算放过他,还要扯着他上屋顶赏月,万般忍耐之后,许风华只好像哄孩子一样把谢墨哄去睡觉。但看谢墨走路疯疯癫癫晃晃悠悠这模样,许风华就觉得心里挺悬,牙一咬心一横,便把谢墨抱到了他的榻上。
  果然,谢墨听后难以置信,大声辩解道,“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强求小爷的,还想趁爷醉酒之后欺骗小爷,爷告诉你,没门!”
  许风华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发笑,“喂,你头痛不痛?”
  谢墨的头是有些痛,刚一醒来便晕乎乎的,但谢墨怕许风华笑他酒量浅,硬着嘴道,“我头是有点痛,一定是你昨晚恩将仇报心怀不轨,用凳子拍了小爷的头。”
  许风华笑得直抽搐,平日里宿醉头痛是常事,只是这头痛会延续一整日。怕是谢墨怕他嘲笑才将一切原因归结于他身上。
  许风华笑着起身,在凌乱的软榻上翻来找去,搜寻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衣裳,“谢墨,可曾见到我的衣裳?”
  谢墨一愣,转眼瞧向屋中那块潮湿的地方,上面的锦袍确实是许风华的。
  昨天晚上他嫌雨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太吵,随手扯了一件衣服扔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是许风华的衣物。
  谢墨装作不知情,戳了戳许风华的肩膀,“那件锦袍莫不是你的?”
  许风华顺着谢墨的视线望去,定睛一看,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谢墨看到许风华的脸色,语气平缓道:“风华兄别担心,可能是昨晚的竹窗未合,风较厉害,将你的锦袍吹到那了。”
  谢墨心虚地瞥了一眼竹窗,尴尬的是,竹窗紧闭,并不会有方才他说的那种情况发生。
  许风华显然也注意到了竹窗,他紧紧盯着谢墨,看你这小子能怎么圆下去。
  谢墨摸了摸鼻子,一脸正经道,“其实可能是风华兄睡觉不大安分。”
  许风华挑眉一笑,“是吗?”
  他一把拉过谢墨,撕扯着谢墨的衣衫,“那不如便将谢兄的衣衫借于我穿,风华自然不会嫌弃。”
  谢墨紧紧护住自己的衣衫,“承蒙风华兄不嫌弃,但风华兄着了我的衣衫,那我呢?”
  许风华憋着笑看着谢墨衣冠不整的样子,一脸认真道:“你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快点快点,都快点,吃完还要去干活呢!别磨蹭!”狱卒拿着鞭子不耐烦地吆喝道。
  谢意远在西北军营的那段时间,经常出现正用膳时战敌军偷击的状况,为时刻保持警惕,军营中的他和士兵们只能将用膳时间缩到最短,长期下来用膳也相较他人迅速。
  谢意远急急地喝完一小碗仅见两三颗米的白粥,菜都未来得及吃一口就已见了底。
  他们每八个人围着盛了几根烂菜叶的碟子,囚犯为抢这几根烂菜叶吃,只得你争我抢,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那状况激烈得好像随时要打起
  来。
  旁边的贺衍见谢意远没吃到菜,毫不犹豫将自己刚夹上的菜放入谢意远碗中。
  “谢谢。”
  贺衍憨憨地笑了笑,“没事,你多吃些,待会还要去做工,可别累倒了。”
  淮王府的凉亭中,许风华与谢墨一派安然和谐地坐在一起用着早膳。
  许风华拉了拉站在周围的婢女的衣袖,“碧云姐姐,本王想喝甜汤。”
  碧云微怔,望着许风华拉她衣袖的手,面色一红,点了点头,“奴婢这便去吩咐膳房。”
  许风华又似想到了什么,附在碧云耳边轻声道:“记得多放些姜和辣椒,份量要足。”
  碧云听完后耳朵微红,这红又蔓延到了脸上,她点了点头,带着羞涩转身快步离去。
  谢墨一脸无奈,“外面还在下雨,为何偏偏要来这凉亭用膳?”
  许风华的一双桃花眼弯得像月牙,“谢兄不觉得此番别有风情吗?谢兄看这春雨如帘,水天一色,山色空濛,多美啊!”
  许风华没想到自己随便想个应景的成语便能想出这么多来,虽不大晓得意思,但贵在应景。
  谢墨抬眼远眺,望见远处水天相接,雾气弥漫,竟也觉得宛如仙境,只怕是平常人定会觉得许风华有病,可谢墨觉得许风华很会品味,“不错,只是风华兄用的水天一色一词不大准确,水为暗绿,天为靛青,色彩大不有不同啊!”
  许风华望了一眼天,眼神定在谢墨好看纯净的眼睛上,最终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谢兄说得句句在理!”
  几刻钟后,碧云便端来了一碗浓香四溢的甜汤,空气里飘的蜜香甜得都能拉出丝来。
  “王爷,甜汤来了。”
  许风华看了眼谢墨,对碧云吩咐道:“快给谢兄盛一碗。”
  谢墨接过碧云递来的甜汤,低头道了谢。
  许风华坐直了身子,看着低头浅尝了一口汤的谢墨,时刻注意着他的神色,迫不及待地问道:“谢兄,味道如何?”
  谢墨抬头,皱着眉头,嘴都红了一大半,但这鲜红的唇更显得娇艳欲滴。
  许风华见此直笑得停不下来,谢墨抿着嘴,脸也被辣得通红,他觉得舌头似乎已被这辣折腾得失去了知觉,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怎…怎么……有……姜……姜和辣椒,你好…好狠啊!辣……辣……水在哪?”
  许风华笑得更大声了,捧着腹部笑道:“我是担心谢兄会因宿醉而头痛一整日,便特意嘱咐膳房多放些辛辣之物。谢兄感觉现在如何啊,有没有好点?”
  谢墨抓过桌上的清汤一饮而尽,用手帕拭了拭唇,“那可多谢风华兄如此细心体贴入微了。”
  草草的一顿早饭后,囚犯们被狱卒赶到离皇宫不远的一座正在修建中的宫殿。
  贺衍拉着谢意远跟在队伍最后。
  狱卒告诉他们今日的任务便是搬运楠木。
  每个囚犯纷纷进入一旁的帐营中扛起一条楠木,将楠木搬至修建物旁。
  谢意远想这样做应该是怕这些楠木因雨受潮才会将这些楠木都置于营中。
  雨点不住地砸在人的脸上,旁边还伴有狱卒恼人的催促声,“快快快,别让楠木淋了水。”囚犯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可还得忍着怒气搬运楠木,早搬完早休息。
  谢意远耳边不时传来狱卒挥舞竹条鞭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皮开肉绽的声音,雨里的血腥气渐渐蔓延,引起许多人的不适与反感。
  “都别把这金丝楠木拖到地上,若是湿了岂是你们所能赔得起的?”
  “你,快把楠木抬起来!”
  谢意远被不断落下的雨水挡住了视线,眼前一片白茫茫,突然,他感觉到有圆圆的硬物对着他的背部,将他用力向前推去…
  用完早膳后,许风华拉着谢墨到昨晚安寝的房间里,指着屋顶上方的那一处空缺,“你看这雨可是不停的往下滴,我这寝室都快成水帘洞了!”
  谢墨点头,“看到了,甚美。”
  “是挺美,可到了水漫金山之际,那我便没了栖身之处。哦,我明白了,谢墨你是想让我和你居于一室对吧?”
  谢墨一愣,“才不是,是你误会了。”
  谢墨拉着许风华出了房间,突然一转身提起许风华的衣襟,许风华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离地。
  远看地面越来越远,脚也失去了支撑,许风华生怕自己突然掉下去,紧紧环住谢墨的腰,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到谢墨身上,也不去管谢墨突然变得僵硬的身体。
  直到脚得到了支撑,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许风华才松了手。
  谢墨带着他来到了自家屋顶的那块缺口处,将被掀开的瓦片一一放好,堵住缺口。
  谢墨正要拉着许风华下去,却被他阻止了,许风华拉着谢墨在屋脊上坐下。
  “没想到屋顶上是如此这番景象,想必夜里会更美吧!”
  谢墨远眺着笼在濛濛烟雨中重重楼阁,道,“不错,夜里有繁星点点,弯月朦胧,确实很美。”
  “你经常来这屋顶吗?”
  谢墨并未注意到许风华话里暗含的意思,“嗯。”
  许风华眯眼一笑,“原来谢墨你每日都要飞到屋顶偷看本王啊!”
  好在谢意远反应较快稳住了身形才不至于跌倒,谢意远微微侧头向身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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