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替反派皇子养崽[穿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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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范雍、苏瞻道谢,和三人告别后,跟着沽酒上了马车。
青竹回到马车前,躬身道,“殿下,沈公子跟着青竹去见云王了,说改日登门道谢。”
李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冷声道,“回去吧。”
青竹心有戚戚,心道云王都已说要收沈公子为义子了,沈公子先见云王也没什么错处。不过他可不敢当着自家主子面说出来,本来就喜怒无常了,更别说恋爱中的五皇子,更是阴晴不定。
李狄心里又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明摆着抛弃他上了云王的马车,他还眼巴巴地在这里等着,不禁轻嗤一声,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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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真不知道你在马车里面坐着啊,要不然肯定上你的马车不是?
李狄:呵,不用上孤的马车了,上孤的车吧——
沈初:嘤——
第27章 太学21
沈初到明月楼顶层阁楼的时候; 云王正坐在窗前在火盆里烧着信笺。朝南朝东的窗户大开着; 寒风将橘红色的火焰吹得摇摇晃晃; 不时卷起一溜溜燃烧的灰烬; 飘向远方的天空。
这画面看起来有点伤感,不过沈初都习惯了; 每隔数月; 云王都要在这阁楼给故人烧这些旧纸堆,大多数都是他亲笔写的信笺。
沈初不能理解,每次要烧的信笺都是一攂一攂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要说; 得是多么的一往而情深; 才能到如此位置、如此年纪; 即使不娶妻生子; 却连太后和当今陛下都没得法子。
他以前是不相信这样的爱情的。
沈初靠着东边窗的案几坐下; 他每次来都在这个座位前练字。他一肘撑在案几上,望着窗外的汴京城。
明月楼是汴京城最高的建筑之一; 放眼望去,整座都城尽收眼底。近处街巷楼肆的人语声,鳞次栉比的屋顶檐角; 树木、河流、山脉; 还有远处的天际线; 一只断线的风筝飘向了远处,小童伤心地哇哇大哭声。
沈初不由得心里一揪,现在他最听不得小孩子哭泣了; 尤其是和崽崽一般大的两三岁幼儿,总会让他想到崽崽,心也控制不住地跟着揪起来。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一阵饭菜的香味将他勾回了神,云王早已坐在桌前了,看着他笑着道,“还不饿吗?”
沈初有点晃神,觉得云王这温柔慈爱的神情,还真有点像自己老父亲的样子。他摆摆头,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魔怔了,不能云王说收他为义子,还真看人家就像自己爹了,也不看看云王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说起来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没差了。
沈初在云王旁边坐下,忍不住道,“王爷,您说要收我为义子一事,还望收回。”
云王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道,“此事我已禀告了太后和陛下,也与故人烧了纸,你看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但,但与王爷承嗣香火,事关皇族血脉,不可儿戏。”
云王李桓挑了挑眉道,“怎么,你不愿做本王的养子吗?”
云王很少在他面前自称王爷,沈初认真思索道,“自然不是。我与宁远侯都断绝了父子关系,能与王爷承嗣香火是在下的福分。”
“只是——”只是再好,他也不能随便认爹啊。
云王没让他说完,“只是如何?不管你愿或不愿,都已成定局,若是不成,本王和你怕都是要担这欺君之罪了。”
沈初一个激灵,还是没骨气地就范了,反正给云王当义子也没啥坏处,还能多份保障。再说云王收他为义子,也是为了给他搭一把援手,没什么好矫情的。
他开玩笑道,“那我哪天还得把崽崽带过来给王爷磕个头才是,王爷这买卖划算了,还带买一送一的,直接到升格成祖父了。”
云王眉头都皱成了八字,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本王的年纪还没那么大吧?州桥上街的姑娘们看到本王,可都跟蝴蝶见着了花似的。”
“不过带崽崽来给我磕个头还是必须的,本王还得给崽崽再补个见面礼呢。”
沈初笑道,“王爷给崽崽准备一串冰糖葫芦就可以了,其他金啊玉的又不能吃,在他看来还没一支冰糖葫芦宝贵呢。”
云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还是没说,只接了话道,“哈哈,不如本王给崽崽送一间冰糖葫芦铺子得了。”
沈初既已认了这义父,却一时难以改口。云王也没强求。
“那崽崽得开心坏了,不过我还是只会允许他十天半个月吃一支。”
云王:“别在那傻着了,快尝尝这牛腩炖的笋片,看看味道怎么样?”
“听说前不久你们在家里吃了火锅,本王倒是羡慕得很,这冬日里许多人围着一起吃火锅,倒是一大乐事。”
“不过你尝尝本王这小火炉炖肉,比你的那火锅也不差,只是没有那么热闹罢了。”
“不过要那热闹作甚,本王摆起了火锅也凑不起人。”
一股强烈的寂寞之意袭面而来。
沈初不忍心道,“不若有机会,在下请王爷到家中吃顿火锅?”
云王脸色一喜,却还嘴硬道,“哼,这火锅也没什么好的,听说都是些调料炒的锅底,哪像我这小火炉,炖得都是肉汤,下点青菜什么倒更实在。”
沈初觉得云王有时候也跟像个小孩一样,习惯性哄道,“对,对,火锅自然比不上王爷的小炉子实在。”
不过说实话,这桌上摆了三个小炉子,一个里面牛腩炖冬笋,一个里面母鸡炖山珍,一个里面鱼头炖豆腐,桌上再摆了些肉片、青菜、菌类、蘑菇之类,闻起来鲜香味十足。
牛腩软嫩,鲜嫩的冬笋片浸透了汤汁,吃起来又嫩又鲜;母鸡和山珍的鲜味完美融合,鸡汤喝起来鲜得舌头都快掉了;鱼头豆腐汤炖成了奶白色,豆腐嫩滑,鱼头鲜美,沈初吃得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这小火炉和火锅比起来还真毫不逊色。
云王笑道,“楚地多流行这种小火炉,即使一个人,在冬天里炖个小火炉、来点小酒,也蛮有滋有味。”
沈初:“的确妙哉。”
热气氤氲,天色渐晚,两人将这三个小炉子里吃得七七八八,都撑住了。
云王笑道,“本王都很久没吃这么多了。”
“要沽酒送你回去吗?”
沈初:“不了,今日我也吃撑了,还是多走走消消食。”
“谢谢王爷款待了!”
出了明月楼,没走多远,才拐过一个巷子,没想到就遇到了候着的青竹。
青竹到沈初身前躬身行了一礼,“沈公子,我家殿下有请。”
沈初一惊,瞧这架势,像是等很久了,没想到这五皇子竟然这么执着。
不过的确也是帮了他,又等这么久,再不去也说不过去了。
青竹见势请沈初上马车,沈初摆摆手,实在太撑了,他想散散步消消食。
青竹跟在沈初身后,急得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知道怎么开口劝才好,最后咬咬牙道,“沈公子还是上马车吧,我家殿下在马车上等着呢。”
沈初一惊,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凑近了青竹问道,“你们在这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几个时辰罢了。”青竹是个老实的,还有点替自家殿下愤愤不平。
沈初心里一惊,不禁灵光一闪,心道在太学门口这五皇子不会就在马车上了吧?他不会不知不觉把这五皇子得最惨了吧?想想就有点可怕。
沈初心里惴惴不安,短短几步路也在想着要怎么挽回局面。真不知道这五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初磨磨蹭蹭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门边上,底气不足道,“今日之事多谢殿下相助了。不知殿下亲自寻在下所为何事?”
李狄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闻言也未睁开眼,冷声道,“沈公子酒足饭饱,孤可还饿着呢——”语气里还莫名有些委屈。
沈初一脸懵逼,心道五皇子这啥意思?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要陪吃饭,要不要这么任性,他已经吃得很撑了,再也吃不下了好伐。早知道还有这个主在等着,就空这点肚子了。
“呃,殿下要回王府用晚饭吗?”
李狄脸色更阴沉了,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沈初心里一惊,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死的边缘上越走越远。果然反派还是反派,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也觉得自己很无辜好吧,他又不知道五皇子在这等着他,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但他心虚得很,真觉得自己欠了这人的。绞尽脑汁试探道,“那不如在下请殿下用晚饭?”
李狄闻言脸色有所好转,但还是冷哼一声道,“不会又请孤在这明月楼吃吧?沈公子才从这里出来,又要进去,看来真是对这里熟的很呢——”
沈初觉得自己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陈年老醋的酸味?真是莫名其妙——
他掀开马车帘,想看看马车在往什么方向走,恰好看到外面有个小贩在卖糖葫芦。
他忙叫住青竹,急匆匆下了马车。
今天没有回家陪崽崽用晚饭,买根糖葫芦哄哄好了。
看着红艳艳的山楂,就想起了山楂酸酸的味道,突然自己也想来一支,山楂也是消食的嘛。
买了两支糖葫芦后便回了马车。
李狄悄悄掀开车帘,将一切收在眼底,嘴角不禁微微翘起。等见到沈初转身,又迅速放下车帘,靠在马车上装作闭目养神。
沈初上马车后良久也没有表示,李狄忍不住睁开了眼,瞅了瞅沈初手上是冰糖葫芦。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明显,刚撕开糖纸准备咬一口的沈初一愣,瞬间心领神会,将撕了糖纸的冰糖葫芦递到李狄面前,小心翼翼道,“殿下,给!”
其实他真没想买给五皇子啊,空腹吃山楂并不好,但五皇子的眼神太露骨了,他不明白一个皇子对一支冰糖葫芦怎么这么感兴趣。没办法,他只能没骨气地屈服了。
李狄接过糖葫芦,脸上露出明显愉悦的表情,嘴上却道,“不要想着一支糖葫芦就能收买我——”
沈初大概是开窍了,“没,哪能呢,要不殿下我再请你吃碗地道的清汤牛肉面吧——”
李狄咔嚓咔嚓咬着糖葫芦,惬意地点了点头。
沈初偷偷转过身摸着胸口,心道,不按套路出牌的大反派,好心累啊——
第28章 年味
一根糖葫芦吃完; 李狄咂摸咂摸嘴; 微眯起眼道; “没想到这小玩意滋味还不错——”
沈初瞧着李狄一身狐裘大氅; 青玉冠、金腰带、环佩琅珰,眉角入鬓、点漆如墨; 鼻梁高挺、唇色嫣红; 凌厉的华贵气息由内而外。结果因为一支糖葫芦像只偷了鸡的狐狸一样,让他忍不住觉得大反派竟然有点可爱肿么破!
不!这一定是他的幻觉!反派人狠话不多、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反派可爱!
但反派,长得是真的美!
沈初迅速扭过头; 不敢再多看; 再多看一眼胸口的突突突的心跳都要止不住了。
天色已黑; 但汴京城最繁华的州桥夜市还灯亮如昼。
沈初和李狄下了马车; 让青竹把车赶过桥; 找处宽敞的地方停着。两人在街上慢悠悠闲逛。
李狄一身华贵、气度非凡,偏还生得特别俊美; 引得无数男女回目,连撞上了人也顾不得。
沈初心道,一个常年在边关征战的大将军; 竟然无时无刻不穿得如此华丽; 一点都不像上战场的; 倒像是开屏的孔雀。
直到一个香囊砸到了沈初怀里,他一懵,环顾左右; 瞧见旁边的马车掀开了车帘,露出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裳的少女,明眸皓齿、脸蛋带着微微的婴儿肥,正歪头朝他们笑得烂漫。
沈初哼了一声,将香囊塞到李狄怀里,觉得自己还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李狄也是一脸阴沉,冷声道,“这姑娘是把香囊送给你呢——”
沈初一脸懵逼,再回头,发现那姑娘果然是冲着他笑呢,瞧他一脸呆傻样,用手绢捂住嘴笑得更欢了。
沈初忍不住俊脸一红。
李狄脸色更黑了,“没想到沈公子还这么受欢迎呢,只是有了继母,崽崽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毛团在沈初脑海里疯狂打滚笑道,“哈哈哈,这反派怕是要笑死我,还拿崽崽当幌子,操心起崽崽有了后妈的日子了。”
沈初又羞又恼,针锋相对道,“怕不是殿下弄错了吧,这满街的男女老少,看上殿下的可更多呢——”
李狄崩了崩,还是没崩住表情,带着点愉悦和忐忑试探道,“那沈公子呢?”
沈初心口一跳,故意装傻道,“我?我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狄不想就这么放过他,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被沈初故意揭过话题道,“前面就是了——张老三牛肉面,牛肉大块地道、面条筋道顺滑、面汤鲜美,崽崽最爱吃了。”
说着加快脚步往前走,压根没给李狄机会。
李狄微微翘起了嘴角,虽说没有承认,但是这逃避的态度还是让他感到愉悦,说明他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到了面摊前,沈初随便找张桌子坐下,眼神示意李狄也坐下来。
摊主一看李狄这身华贵服饰,立马殷勤上前拿抹布给他们擦了擦桌子,又擦擦凳子。
摊主就叫张老三,个子不高、身体浑圆,脸也很圆,只是布满了风霜的褶子,眼睛看着就笑眯眯的,一脸喜气,和沈初打招呼道,“小初,带朋友来吃面呢?”
沈初:“是啊,张叔给来份大碗牛肉面,加一份牛肉!料给足点哈。”
“哈哈,那必须的。”
李狄浑身僵硬,明显看出来有点不习惯,沈初倒想看好戏呢,看这人怎么在面摊的小凳子坐下。这小凳子就一屁股大,面前的桌子也是很小的那种,差不多就摆两碗面,再多的也放不下了。
李狄还真不是介意坐小板凳,在边关打仗的时候,什么艰苦的条件没经历过。他只是觉得失策了,早知道要到街边吃面,他一定不穿这身累赘的狐裘大氅,看起来有点违和。
沈初本想看李狄狼狈的样子,没想到这人在刚开始有点愣住后,倒很坦然地坐下了,跟其他穿褐布短打的平头百姓没什么两样。
沈初心道,这处变不惊的态度,不愧是反派啊——一股名为欣赏的情绪油然而生。不过这人自己倒是很淡定,旁边的百姓都不淡定了,大概从没见过这样周身气派的人和自己一样坐在街边吃面,好奇、惊讶、看热闹的都有,看过来的眼神都很火热。
沈初无奈了,心道不仅主角光环很强烈,反派光环也很强雷呢——
“看来你和这老板还很熟呢?”
沈初一脸得意的模样,“那可不,这汴京城里的商贩就没几个我不熟的——”
李狄瞧着沈初一脸鲜活的神气模样,眼里忍不住带上笑意,“那看来我运气很好呢,能吃到老板加足料的牛肉面了。”
沈初:“那当然。”
很快一大碗牛肉面端了上来,汤色澄净、牛肉大块,撒上了小葱和香叶,香味扑鼻,还顺带给沈初送了份高汤暖暖身子。
李狄尝了一口,顿时愣住了。
沈初好笑道,“这么夸张,好吃的都让你惊呆了?!”
李狄微微低下头,用筷子和了和面道,“我小时候庆生的时候,母妃也会给我下面,味道和这个很像。”
沈初呆住了,没想到吃个面也能勾起李狄这种又伤感又幸福的回忆,一时也不知道说啥。
“张叔好像是凉州人,这面是凉州的做法。”
李狄吃了一大口,很满足的样子,“这便是了。母妃虽然是北胡人,但年少时倍受宠爱,对中原很好奇,经常会溜到边关互市的城镇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