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替反派皇子养崽[穿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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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沈末就出门远行了。
二月初一,大吉,太子大婚,迎娶镇远将军冯苍嫡次女冯娇。天子大赦天下,于三月初十举行恩科。普天同庆,一时天下学子对太子都颇为感恩戴德。
这冯娇是冯京的妹妹,但非一个母亲所出,冯娇生母是镇远将军冯苍续弦。
太子大婚举行了盛大隆重的仪式,整个汴京城都笼罩在一片喜庆氛围中,十里红妆羡煞一众百姓。
不过也有许多像沈初这样的学子,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恩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整天除了一日三餐,基本都在温习四书五经。
太子大婚后太学恢复上课,但为了让学子有充分准备恩科的时间,课程安排的并不多。
这段时间就连崽崽都格外乖绝了很多,自己乖乖吃饭、乖乖睡觉,白天和滚滚大黑小白阿黄阿绿阿花玩耍,也不会一直要缠着自己爹爹。有时还会陪着爹爹一起在双方,沈初温习自己的书,崽崽就在那练字或是看沈初给他准备的启蒙书,一大一小呆在书房里也有别样的温馨。
等到沈初恍然回神时,竟然发现崽崽又长大了很多,顿时心里是又酸又胀,觉得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一错眼就变化得极快。但看到崽崽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心里也是暖得不行,觉得真是有这么一个崽,他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转眼就到了恩科的日子,临前一天沈初好好放松了下,带着崽崽吃了碗张老三牛肉面,又给崽崽买了根冰糖葫芦,添了些笔墨纸砚,第二天就进入考场,参加为期三天的恩科了。
注:出自清·吴敬梓《儒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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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爹爹喊我今天出来打酱油~
第37章 恩科2
一般科举考四场,第一场考诗、赋,第二场考论,第三场考策,第四场考帖经、墨义,其中帖经即是根据要求默写四书五经原文,墨义则是对给出的经义进行简单的文字解释,一场大概各出十道左右。
而这次恩科则是去掉了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帖经、墨义,第一天考诗赋各一首,第二天考论一篇,第三天考策三道,其中又以论和策所占比重最大。论主要是从四书五经或是注解里摘抄出一句或一段话,考生据此作论一篇;策则是根据政治、民生、时务、农事、水利等朝堂最为关心的时局问题,提出对策。
考场设在国子监的贡院,放眼望去一排排两米见方的房舍,每排接近一百来间,大概有十数来排。每个考生在卯时初候场,凭户牒、文书领取号牌,然后找到对应的考舍。
沈初号牌是二十一,考舍很靠前,在第一排靠中间些的位置。考舍里面有一张案几、一张仅供一名成年男子躺下的床,铺盖吃食之类都需要考生自带。
条件也算相当艰苦了,但十年寒窗苦读在此一刻,一朝中举无异于鲤鱼跃龙门,相比下来也不算啥了。
沈初右边二十二号是个小胖子,眯眯眼,自打进了考舍就一直抖个不停,圆胖的脸也有些苍白,显而易见十分紧张。
他伸出脑袋和沈初打招呼道,“这、这位兄台贵姓?我、我叫朱宝玉,扬州人氏。”
沈初心道朱宝玉,他还贾宝玉呢,这人看着天生自带喜感,总让他忍不住想发笑。他努力克制住笑意回道,“在下沈初,汴京人氏。”
这朱宝玉以为他也很紧张,还安慰道,“沈兄是不是也很紧张?我也是啊,这已经是在下第三次参加科举了,再考不上,我爹都不让我娶媳妇啊!”
突然像反应过来似的,惊讶道,“沈初,可是太学那个沈初?!”
沈初面带疑惑,“正是。”
朱宝玉一下瘫在了面前的案几上,感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哭丧道,“哎,我这右边坐的是越州才子陈明颐,左边坐的是太学魁首沈初,让朱某我无颜以对啊。”
“哎,我也没多大抱负,就想考个同进士出身好回家娶媳妇,就这么难吗?”
进士分五等,一加二甲为进士及第,三甲为进士出身,四甲五甲为同进士出身,算是里面的吊车尾了。
沈初憋笑憋得辛苦,终于还是忍不住破功,噗嗤道,“朱兄看着年纪还不大,也不急着娶妻生子,男儿志在四方,等朱兄一举高中,娶个贤妻自不在话下。”
“若是朱兄想先娶妻生子也无妨,俗话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也并无不妥。”
朱宝玉惆怅道,“哎,要是我爹能有沈兄开明就好了。沈兄你是不知,本来我家里是商人,连科举资格都没有,我爹也不知哪门子鬼迷心窍,非想让我们朱家也能出个举人”
“我们兄弟三人,我排行老二,我爹觉得也就我还有点读书的天分,为此不惜将我过继给了族里的老秀才。”
“但就我们老朱家的,哪个是读书的料啊,能到京城来参加科举,我爹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门路,但两次都没考中,我朱某人也是苦啊。”
“甭看我生得面嫩,现在都二十六了,我兄长、我弟都成家了,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偏我爹还放狠话说,我考不中进士,就不能娶媳妇,我要是不干的话,他老人家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沈初觉得这朱宝玉听起来还真是惨,不是读书的料偏要被逼着读书,二十六虽然听起来也不算大,但在这个世界也早都应该娶妻生子了,更别说他还有个兄长和弟弟,这两相对比之下,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哎,这考了一辈子也不能中举的大有人在,难得老天真要让我一辈子都娶不了媳妇吗?!”
沈初算是听明白了,这人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妇,偏偏他爹对科举一途执念颇深,想想这把年纪也算是大龄单身汉了。这哪里是屡次落第书生的哀叹,明明就是大龄单身狗的哀嚎。
沈初劝道,“朱兄莫要过于担忧,在下看来,这次就算朱兄不能高中,令尊也一定会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朱宝玉喜道,“此话当真?!”
沈初颇为恳切地道,“那是当然。朱兄想想,令尊也是为了你好,想要你高中后再娶亲,一来是不想让你分心,再来也是为了能让你寻门更好的亲事。若是此次还不能中第,令尊也定然不会再拖下去了,他只不过想借此激你更加努力,望你能背水一战。”
但是没想到这朱宝玉压根不堪激将法,反倒更加紧张想逃避。
朱宝玉似是面带疑惑,但又明显觉得沈初的话有道理,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似的,但又不敢相信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实际上如此之简单。
直到考试的锣声响起,监考官喝止众人交头接耳,朱宝玉才停止絮絮叨叨,考场顿时恢复安静。
考卷从两头分发,第二道锣声响起前,考生既不准看考题,更不准动笔。
考前的每分每秒都相当难捱,好不容易等到第二道锣声响,考生纷纷急忙翻开考题,只见其上写着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作诗、赋各一首。
不得不说,在场的大部分考生看到这考题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这题目与太子大婚特开恩科相当应景,差不多就是让在座所有考生花式给太子和太子妃恭喜道贺,只要意思差不多、文采差不多,基本也就差不离了,给的等次就不会很难看,当然,要想出挑也难上加难。
本来图的就是个喜庆,还要写个子丑寅卯出来,若是说得好就罢了,若是说差了几句,反倒平添不美。
沈初在草稿纸上思索一二,信笔提来一首自认为不过不功、看得过去的诗。
“窈窕淑女世难求,猗猗君子终难谖。
合卺红烛今夜始,白首如新亦百年。
鹣鲽连理长相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麒麟九子相来送,仰俯即可定乾坤。”
然后洋洋洒洒又写了数百言的赋。
誊到试卷纸上后,沈初长舒了口气,心道大概很多人今天过后再也不想给人写新婚祝贺诗赋了。这种被人按着头跟挤牙膏似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关键还不能说错话。写首诗还不够,还要写篇长赋,真是拿人的手软。
太子和太子妃明摆着就是政治联姻,太子背后的王家虽然在文人中声势鼎盛,但是在军中势力明显不够。娶了镇远将军冯苍的嫡次女,太子就相当于把冯家绑上了自己的战船,在政治联姻来说还真是可喜可贺。
但在此之前两人从未见过,却要写得两人情比金坚、长相厮守,沈初一时还真蛮能理解这时候的书生的,参加科举只是违心之言的开始罢了,到最后还能有所坚守真是难之又难。
沈初将诗、赋誊好后,又牙酸地感叹一番,最后趴在案上睡着了。
没多久有人在他的案几上敲了几下,厉声道,“考场不能睡觉,好好答题。”
他迷迷蒙蒙抬头,发现是礼部的监考官,一身朱红山水官衣,头戴进贤冠,脚踩白绫袜黑皮履,留着半长美髯。顿时有种上课睡觉呗老师抓包的感觉,沈初一个激灵,底气不足地辩解道,“学生已经答完考题了。”
考官愤懑道,“答完也不准睡觉,成何体统!”说完看了一眼露出来的试卷,只见字迹工整,文辞漂亮,心身一震,心道这考生竟然能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一诗一赋,还工整誊齐,的确才学不凡。
但是就算再才高八斗,这科举考场岂是儿戏,还是不能睡觉!
监考官离开时瞪了他一眼,又重申道,“给本官坐正,不准睡觉。”
沈初顿时苦了脸,心道这也太不人道了,起得比鸡早,这脑袋也累手也累的,答完题也不让睡觉,还要求坐得端正,实在是不人道!
毛团在他脑海里道,“别看这监考官看似严厉,实际上是为你好呢,这古人最讲究礼仪,你在考场中这么严肃的场合趴在案上睡觉,仪态实在太不雅观了,这监考官只是训斥你几句算好的,若是有主考官见到,觉得你为人轻浮,直接把你筛掉,你哭都没哭的地去。”
沈初惊道,“这么严格?!这科考不是只看考卷吗,糊名后怎么知道哪份试卷是我的?”
毛团:“那你最后还要殿试啊,肯定最后还是要把你认出来,就算没被筛掉,在主考官那里失了印象,你以为以后的仕途好过?”
沈初无奈道,“得了,你给我放点崽崽的录像来提提神吧。”
脑海里崽崽一帧帧的成长影像划过,沈初不禁感叹,这些财富值真没白花,他家的崽崽也太可爱的,他能看一辈子都不腻!提神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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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这样的崽崽影像再给我来一打。
毛团:好的亲,请记得支付财富值1200哦~
沈初:······
第38章 恩科3
沈初除了刚怀上崽崽的时候惊讶了一下; 后来便接受良好了。毕竟知道自己是穿书的; 还是自带系统背负任务那种; 所以发现自己能生崽也没什么接受不能。
等到肚子一天天眼见着变大; 他能感受到胎儿的心跳和存在后,更是觉得神奇; 很长一段时间内; 都难以想象自己肚子里竟然有着一个小生命,而这小生命要全身心地仰赖自己。
再等到崽崽呱呱落地,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在月里就能听出他的声音; 会黏着他、依赖他; 刚生下来就会哭、也会笑; 从皱巴巴的一团到玉雪可爱的小胖崽; 第一次能坐起来; 第一次学爬,第一次长牙; 第一个会说的词就是爹爹,再到现在变成一个会跑会跳、奶声奶气说话贼溜的小团子,看得沈初真是一会笑一会感慨; 眼睛发酸都有点想哭了。
路过巡考的差役见着他这模样; 都露出一种看疯子的眼神; 心内不禁摇头叹息道,“多好看的一书生,硬生生在考场里把自个给逼疯了; 果然科举不是一般人都考的啊。”心里对读书人的崇拜越发强烈了。
有了崽崽影像,时间过得就很快了。到了酉时,锣声响起,考生停笔,考官逐个收试卷。
收卷后考生也不能离开考舍,出恭也要有监考或差役陪着,也不能带书籍进来,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当然相邻考生只之间还是可以互相聊天,算勉强安慰了。
但对这个世界的考生来说,经过十年的寒窗苦读,只待这最后临门一脚,多少年的寂寞和苦都熬过来了,考场里的这点无聊还真不算啥。
对沈初来说也没啥,他还有毛团能陪他说话,还有崽崽的时光录像,也没多难熬。只是晚上他没有陪崽崽一起入睡,不知道崽崽会不会想他,他倒是蛮不习惯的。
这时节已到初春,天气转暖,夜里还有些春寒。月色如霜,在考场的沙土地上铺上一层银辉,颇有种苍凉的诗意。
沈初在脑海里问道,“崽崽睡没?”
毛团:“还没,让他奶奶给他讲故事呢。”
“小家伙很懂事,知道你在考试,都没吵着要你。不过有点蔫蔫的,都没平日里有精神,滚滚难得躺平露出自己的肚皮给他揉,他都没啥兴趣。”
沈初心里又酸又暖,觉得一天没见小家伙,他也怪想的,还要坚持两天一夜,真煎熬啊。
这时旁边朱宝玉找他说话道,“沈兄高才啊,竟然那么快就答完了题,那时候我才刚作出一首诗。好在我兄长和弟弟成亲时,绞尽脑汁给他们写了一堆贺联和喜帖,也不至于头脑空白抓瞎。”
“其实我写的那些都是陈词烂藻,我爹和我兄弟都觉得我写得可好了,看着我的眼神都一脸崇拜。”
沈初能从他话里听出那种绷不住的高兴,脸上也不禁泛起笑意,好像能想象到那画面似的,不由感叹这朱宝玉真是个傻人有傻福的,虽然他饱受读书科举之苦,还不能娶媳妇,但读书也给他带来了快乐,带来了存在感。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注)
“不过我礼部郑大人敲你桌子时,可真把我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出了啥事。等到你说你都答完了,又是一惊,再也不敢磨蹭了,赶紧把赋作了出来。虽然词句不算上佳,好歹也是顺利交卷了。以前每次在那琢磨字句,最后时间不够都只能潦草交卷。”
沈初在朱宝玉絮絮叨叨中,时不时回他一两句,很快就泛起了困意。考舍虽然逼仄,但棉被一盖,窝在里面也还蛮惬意。
次日天亮,考生们早早洗漱收拾好,到了卯时正,考卷准时发放。
这次的论题是“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注2)
沈初不禁陷入了思索之中,心道,“这句话看似简单,却包括了四则史实、两组对比,还有暗含的第三层对比,最后再让考生来分析何也,而这何也看似是问原因,作为论篇又要从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经典三段论进行阐述。”
“两组对比比较简单,就是晋武平吴和苻坚伐晋、齐桓专任管仲和燕哙专任子的两组史实对比,暗含的第三层对比即是前者代表的君主专断与后者代表的君主任人专断进行比较。”
“如果放在现代,还会加上第四层对比,即是人治与法治的比较分析。但在科举的考场上,用现代思维对人治评价,只会嫌脖子上的脑袋长得太久了。”
“但是可以三层对比之后延伸,按照传统儒家学说,如何为内圣外王之道。”
回到题目本身,晋武平吴与苻坚伐晋两相对比指晋武帝司马炎独断而灭吴统一天下,前秦苻坚独断而淝水之战失利亡国,是何原因;齐桓专任管仲和燕哙专任子之两相对比指齐桓公专信管仲而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