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可息否[穿越]-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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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恩,这火鸳根倒是易求,结果却不肯服药,硬是要生生受这一月一次的寒毒蚀骨之痛。
“你是算计好的吗,这寒毒比当时当时公主中的深,却又恰好不至于丢了性命。如今,你因此废了大半身武功,你以为公主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她不会看到的,她再也不会看到了。”
慕息泽拿过桌上的酒,猛然灌入自己嘴里,梅夭春的酒气再次染满这整个房间。宁澜转身,正要出门,又听见后面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慕息泽面色惨白,唇色泛青,针扎一般的苦痛席卷全身。
“把药吃了,马上吃!”宁澜拿出药瓶,塞到他的手中,却被他一手扔了出去。
“你——”宁澜看着那滚落在外的药瓶,眉头紧拧,深深叹了一口气,又低声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她不活过来,你就要带着这寒毒一辈子,折磨自己?”
“没错。”
寡淡的嘴唇微弯,痛到骨子里,身体痛,心便少了一分痛。
“她没死。”宁澜缓缓吐出三个字。
慕息泽一怔,看向宁澜,随即干干的笑了两声:“你别骗我了,带着你的药走吧。这点梅阁我要一个人呆着。”
“她真的没死。”
仍然是那个缓慢却笃定的语气。
慕息泽站起了身,眉头凝重,看向宁澜,“你到底什么意思?她死了,三年前,她就躺在这屋子里死的!”
“她现在还好好活着,你吃了药,我会告诉你当时发生的一切。”
“宁澜!”慕息泽厉声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就是你,我也不会……”
宁澜一把拿开了慕息泽的手,走到阁外将那药瓶拾起,递给慕息泽,镇定道:“你吃药,吃完我告诉你她在哪里。”
慕息泽一把拿过他手上的药瓶,将药倒了出来,仰头尽数吃下。
“我吃了,你快说!”
宁澜看着那滚落在地,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瓶,叹了口气坐下道:“她在玄镜山庄,付易安那里。当时确实有人服了腐心丸,只不过服的人,不是她,是她身边的一个叫银葵的丫头。”
“可是,那天我见到的明明是……”慕息泽喃喃,忽地抬头望向宁澜,瞳孔微缩,“是你,是你帮她用了易容术……”
易容术,当年医仙白湛也用过一次,便是在当年进宫将慕息泽带走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用了易容术。宁澜是他的弟子,自然也是会用这易容术的。
“没错,是我。当时我本要来看你,结果碰上了正要出门的银葵,她求我救公主,却解释不清楚,只说愿意代公主去死,我当时却也有疑,觉得这些事有隐情。于是那日特意去了点梅阁,暗示付易安出来叙话。付易安将公主吃的药换成了安眠药,公主她夜间就被带出府了。”
慕息泽怔怔坐下,眼里是惊异,惶然,却掩饰不住那厚重的喜色,“竟然是如此……那你当时便知道这一切?”
“不,我并不知道。付易安并未告诉我任何事,恐怕也是怕我告诉你,再多生事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没死!”慕息泽喜中透了愤怒。
宁澜叹息,“当年你成为储君后,我去见过一次公主。我们擅自做主将她救出府,她又因为银葵的死,十分自责。也不愿再回到这是非之地,挑起什么波澜,便不让我告诉你。”
慕息泽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
“玄镜山庄。”
“等一下!”宁澜上前拉住慕息泽,“你这样去,会吓坏她的。而且,她……她现在有了孩子。”
慕息泽全身顿住,转身看向宁澜,眸中那光亮突然像死水一般静下来,他颤颤启唇:“她和付易安,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这样也好…。。”
“不是,那孩子是你的。”
“你说什么!”
慕息泽双手扶住宁澜双肩,双眼里重新燃起了更加光亮的喜色。
宁澜觉得肩上力道沉重,后退了几步,慕息泽才放开他。
他缓缓道:“当时她离开时,我怕那安眠的药剂量太重,损了她的身体,便替她把了脉,没想到当时她竟然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现在算下来,孩子应当已经三岁了……”
慕息泽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他在房内快步踱步,只是不停喃喃:“我有孩子了,和念念的孩子……”
他又过来猛烈摇着宁澜的肩膀,笑道:“宁澜,我有孩子了,和她的孩子……”
宁澜后退几步,看着从大悲中缓过来,如今喜上眉梢的慕息泽,又是如痴儿一般,默默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会去找她,只是她经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平静了三年。你真觉得她会随你回来吗?”
“她会的。”
“诶,你……”
慕息泽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点梅阁,宁澜知道拦不住这个人。
当初他答应夏念的事情,今天也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只是他猜测,如果夏念知道慕息泽这三年这般折磨自己,恐怕也不舍得不见他。
宁澜一个人坐回桌边,看着放在桌上的梅夭春,闭了闭眼,眉心浅蹙,独自饮了起来。
**
正月里,本该是寒冷的日子,只不过在南召国最南边的玄镜山庄却仍然未及半点冷冽之气。花,该绽的仍然绽着,草木,该绿的仍然绿着,少了几分冬日的肃冷。
易青堂前的阶前草碧落落的铺在地上,旁边几株结香树郎朗地排在那竹子高篱边上,那一片竹叶时不时被风吹动,便发出沙沙的响声。
易青堂内,有两人,付易安坐在书桌一边,坐在另一边的是一个幼童,大约三岁。孩子眉目清秀,是少有的好看。
那孩子小手握着一支细细的毛笔,在纸上写着字,过了半晌,似是写完了。他看着纸歪了歪头,俏皮一笑,轻轻摇了摇旁边付易安的胳膊,软软道:“付叔叔,我写完了。”
付易安随即放下手中书册,宠溺摸了摸孩子的头,温笑道:“这么快,我看看。”
他拿起孩子面前的字帖,孩子手腕力弱,虽然力道笔锋不够,这字确实已经非常出挑俊秀,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岁孩子能写的字。
“挑儿真聪明,叔叔问你,昨日的教你的诗会背了吗?”
孩子展眉一笑,乐道:“会了会了,今晨我就背给娘亲听了。”
付易安点点头,拍了拍孩子的小脑袋:“你娘在做什么呢?”
“娘亲啊,她又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付叔叔,是不是你棋艺太厉害了,娘亲下不过你,所以总是自己下棋?”
付易安眉头一凝,随即便浅笑:“不是,你娘亲许是想你爹了。”
那孩子张了张嘴,又拉着付易安的手臂,摇了摇道:“付叔叔,你时常夸我聪明,可我觉得我娘亲好像不是很聪明啊,那我爹是不是特别聪明?”
“挑儿,其实你娘亲,她比你爹还要聪明一些的。你爹爹……”
“庄主——”
一守卫突然来到易青堂,神情竟是有些慌乱。
“何事?”
“有人让我通报一声,他自称是……是夏姑娘的丈夫。他说,要是不开庄门,他便再闯一次山庄。”
付易安扶着孩子背的手垂了下去,目色黯淡了一阵,许久抬头道:“这次他没直接闯进来,倒是给了这山庄极大的面子。”
“那庄主……是让不让他进?”
“让他进来吧。”
付易安目色沉沉,他知道慕息泽终会来的,这玄镜山庄,他能闯一次,自然也不惧闯第二次。从前因恨,现在因爱,进来了便进来吧,本来就是拦不住的人。
硕大的榕树下,一个女子坐在桌边,桌上棋盘是缭乱的黑子白子。
女子身着湖蓝色羽纱裙,披了一件素灰色单薄披风,一只纤手正拿着一颗棋子想要往下落。落下了觉得不对,又将它拿起,柳眉蹙了蹙,这棋子无处可去。
“娘亲——”
刚刚还在易青堂的孩子跑到了夏念面前,使劲晃了晃她的手臂,硬是将那黑子晃落了。
夏念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佯装生气道:“挑儿,你太调皮了,现在不是应该跟付叔叔写字吗?怎么偷懒跑出来了?”
“刚刚易青堂来了一个人。”
“来了人,这有什么稀奇,那里不是经常有人来吗?”
“娘亲,可是那个人长得特别好看。”
夏念惑然,越发奇怪:“是山庄里的哪个姑姑吗?”
孩子猛然摇头,急急道:“不是,不是。那个人他说,他是我爹,娘亲,你不去看看吗?”
夏念全身怔怔,脑中轰然乱了,心跳不断加快,站起又坐下,万分不安。
“挑儿,他还说什么了?”
“他看了我写的字,说我比娘亲你写的好。他还说……”孩子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白影,使劲摇着夏念的手,指着远处道:“娘亲,你看你看,他来了!”
夏念木然,孩子扯得惶急,她颤颤转过了身。
颀长挺拔的身姿,胜雪衣冠,如墨长发,绝世容光,无与伦比。
万千之景,他的背后,全是空白,正如当时初见于问锦楼,那人灼灼之光会刺痛人的心。
三年。
一别三年。
“娘亲——”
孩子摇了摇夏念的手,她才反应过来,此刻,他正站在她的面前。
“念念。”
这便是让泪水决堤的二字。
慕息泽就那么看着夏念,他双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他好害怕自己就这么一碰,会把她碰疼了。他看着她脸上不断落下的泪水,不可思议的神色,忽然一把紧紧拥住眼前女子,又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念念,过了三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能哭?”
夏念说不出话,只是狠狠用手敲打着他的后背,用她最大的力气去打他,他就那么安然受着背后的重拳。
她直到手酸了,才停下来。
慕息泽放开了他,轻轻拭去她脸上泪水,和声道:“你这样哭,会让孩子以为他爹欺负他娘亲的。”
夏念看着眼前这人轻佻的眉目,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酸涩,只觉得心被紧紧的揪着。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对一旁看的呆呆的孩子柔声道:“挑儿,你去付叔叔那里玩,我与你爹爹有话说。”
“娘亲,他真的是我爹爹呀!”孩子皱了眉撇撇嘴撒娇道:“那我也与爹爹有话说。”
慕息泽轻笑一声,蹲下身,宠溺摸了摸孩子的头,温柔问道:“你有何事要说?”
孩子笑笑,绕到慕息泽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夏念看着慕息泽脸上竟露出了温温笑意,颇为纳闷。
“爹爹,那我先去玩了。”
“好。”
慕息泽又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乐乐一笑便跑了开去。
“他与你说什么了?”夏念看着那远去的小小跳脱背影,惑然问道。
慕息泽淡笑不语,从手中拿出一个白玉簪子。木槿还是从前的木槿,白玉还是那曾经握在手中的冰凉温润的白玉。
夏念张嘴大惊,“这不是从前被你丢在湖里的那个吗?”
“是,我又找到了它,现在还给它的主人。”慕息泽唇角微弯,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簪子,轻轻插到了她的乌发上,他抚了抚她的绵软黑发,回问道:“念念,为什么要叫他挑儿,这名字……也着实难听了一些。”
夏念用手轻轻触了触那冰凉白玉,嘴角上提却又悻悻道:“因为他和你一样,挑食。我做的东西他都说不好吃。”
慕息泽轻佻一笑,“真是委屈我的儿子了,他竟然吃了三年你做的东西。”
“你——”
慕息泽一把将气的瞪眼的夏念又紧紧揽入怀里,“念念,对不起,我什么都知道了,跟我回去吧。你骗了我两次,害我心痛了这三年,日日夜夜,备受折磨。作为补偿,你必须跟我回去。”
怀中女子闷声不响,紧紧抿唇。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念念,你不想和我回去吗?”
“你就不怕你再犯第三次错误吗?”
怀里女子怨委的声音让慕息泽心头刺痛了一下,那日的话说的这般重,不知当日自己说的那两个大错在她心头萦绕了多久,她这三年里又泪湿枕巾多少次。
“念念,如果这次不把你带回去,我便犯了第三次错误,滔天大错,不可弥补。”
夏念鼻头酸酸,喃喃:“可如今你是皇上,我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如何能……”
他不想她说话了。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如此温柔,如此缱绻,如此流连于她的味道,如此贪婪,又如此旖旎。
许久,他才舍得将她松开,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颊,款款道:“念念,你怎么能让北翟国唯一的皇子留在这南召民间呢?”
夏念讶然,唯一的……皇子……
“你……什么意思?”
“三年前废了皇后,这请立皇后的奏折快堆满桌案了。念念难道不想帮我解决一下这烦恼吗,也好堵堵那些臣子的嘴巴?”
夏念睁大双眼,半晌才动唇问道:“你废了皇后?”
“嗯,皇后我看还是你来做比较好。”
夏念后退,连连摆手,心中慌乱:“不不,这事我做不了。”
慕息泽一把拉过夏念,挑眉一笑又亲了上去。
夏念只觉得嘴唇麻麻,他的吻疾速却又随意,自己几乎要换不过气来。她的手在他胸前乱敲了一阵,他才放开她。
“念念,你刚刚说你做不了这事?”
夏念蹙眉,委屈道:“皇后是中宫之位,这么重要的位置我怎么能……”
慕息泽揽过她软软的腰肢,笑笑低头温声道:“做不了……那我们再来。”
夏念被他紧紧抱着,硬是动弹不得,眼见他又要低头吻上来,想起刚刚自己的窘状,急急道:“做得了,做得了,息泽,我做得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现在?”
慕息泽扬了扬下巴,傲然质问道:“你还想在这玄镜山庄待多久?”
“不,我的意思是,我得准备一下,告别一下。”
“准备什么,向谁告别?”
“准备衣服,告别……自然是易安啊,人家好歹照顾了我们母子三年。”
“易安?”慕息泽怔怔看了一会儿夏念,捧起她的脸,再次往那粉嫩唇瓣上落了下去。他急了一些,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又想要吃力地呼吸,他心中暗笑,放过了她。
“念念,不许叫的这么亲热。”
语气里颇是酸酸的味道,夏念委屈狠狠捶了他一拳头,怨声道:“反正都叫了三年了。”
“什么?”
感觉自己腰上的手又紧了一些,夏念连连摇头,堆笑道:“我……我去和付庄主告别一下。”
她走了几步,忽地又回过身来,眼里带了几分疑色,问道:“息泽,刚刚挑儿和你说什么了?”
慕息泽挽过她的手,边走边静静道:“他说他今日才知道为什么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像爹爹多一些。”
“哦。。。。。。”夏念木木点点头,忽地又反应过来,瞪着身边人道:“你骗我,挑儿才不会这么说。”
慕息泽闲散一笑:“真冤枉,儿子真的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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