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日行一善-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权无用没好气:“你自己不能掐你自己?”
林舞阳摇头:“我下不去手,我怎么会忍心这么对自己。”
权无用伸手往他腿间摸,林舞阳推他:“你干什么!”
权无用理直气壮:“你让我掐的啊,不然掐哪儿?”
林舞阳不吭声了,权无用伸手掐了他的大腿根儿,林舞阳抬手狠狠地揪住了权无用的胳膊,两人又同时把哀嚎咽下去。
辛苦的三人仍旧辛苦着,林舞阳眼睛都要黏住了:“你说……他怎么这么能扛?”
权无用简直气若游丝:“我师兄……很强的……”
燕来行转脸看虞药。
这一看不要紧,他愤怒了,转头朝他的伙伴们压低声音道:“他睡了!”
“什么?!”
虞药垂着头,眼睛已经闭上,嘴巴还在动,但确确实实是睡着了。
林舞阳惊叹:“睡着了还在念啊……他说什么?”
燕来行凑近听了听,转头告诉他们:“听不清。”
于是权无用转脸看他这边的铃星,更加出离愤怒:“这家伙元神都跑了!”
大家又愤愤起来。
权无用尤其:“我还说怎么他就跟师兄一条裤子了,原来早让他跑了。”
燕来行把有点晃悠的虞药扶正,对着权无用:“要不我们也跑?”
权无用同意:“好。有法不使?”
林舞阳抗议:“你们都跑了,我怎么办?”
燕来行和权无用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最后继续回去看经书了。
诵经已经进入了终章,燕来行一掌把虞药拍醒。
虞药惊醒的时候一下子挺直了身体,在众人中非常明显,钝水为此停了一下。
虞药笑了笑,低下头,钝水继续他的结语。
燕来行问他:“睡得好吗,队长大人?”
虞药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两声,完全领略了他的意思:“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一定给你们解决。”
于是那三人便不怀好意地嘿嘿起来。
第18章 成双夜行
又是一天诵完晚经,钝水带着虞药走在最前,送他们回房休息,路上与虞药探讨着金刚经的奥义,年轻严肃的脸上居然浮现了点愉快。
其他人跟在后面,还为绕嘴的经文脑壳痛。
燕来行问权无用:“你们修道的,也有经书要念吗?”
权无用正在拿拓本挠自己的头,听这一问回道:“有是有,但是我们那个比较实用……”
燕来行也摸了摸下巴:“也是,我们的心法倒也是练家,修内功,出外招……”
林舞阳不同意:“我觉得写的挺好的啊,今天都给我看哭了。”
权无用:“……”
燕来行:“……”
转眼送至门口,钝水朝各位告别,五人分成两拨,各自回房去。
虞药临进门时还在跟权无用打着哈哈,嘻嘻闹闹的,进了门就背手一立,听着后面进来的铃星,关上了门。
虞药转身看他,两眼亮晶晶:“查到了?”
铃星点了下头。
“好好好。”虞药拍他的肩,“走走走!”
说着便要拉着他出去,还没走两步又停下来,互相看看:“是不是应该换一身行头?毕竟夜行。”
铃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换吧。”
虞药也不啰嗦,脱了衣服就开始换,他怎么翻都只有浅蓝和青色的衣裳,连个接近黑色的都没有。
找了半天,他嘿嘿地望向铃星。
他们吹灭了蜡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打从权无用他们的卧房过,正听得他们三人在互相吹牛地讲着自己的见闻。
两人翻出了院墙,朝寺庙西边摸过去。
路过寺钟时,正巧看见一个抱扫帚的小僧,排头兵虞药立马停下来,用背顶着铃星的胸膛,往后退去。
铃星无可奈何地随他去。
虞药紧张地望了一会儿,发现那抱扫帚的小僧正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松了一口气。
虞药刚把脚迈出墙体,又迈回来,扭头闷声道:“是这边吗?”
铃星终于说出了他憋了很久的嘲弄:“不知道路你当什么前锋?”
虞药自知理亏,退后一步,把前面的路让给铃星。
再出发的时候虞药才发现——原来铃星这小子跟在后面所以不知道——铃星在夜行的时候居然也是挺直了身板儿走路的,浑然没有潜入作战的意思,简直猖狂非凡。
在铃星又直儿巴登地准备穿过一个大院时,虞药扑上去把他按弯:“你弯弯腰行不行?”
虞药指了一下这院子里别室中正挑灯夜读的僧人,如果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会被人看见影子动过去。
铃星扭脸瞪着虞药:“你下来行不行?”
虞药发现自己还在铃星背上,讪笑着跳下来:“得罪,得罪。”
潜行半柱香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静地,这花园中间有一片湖,正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地泛着水光,湖中栽着莲花,早熟的已经绽了朵,最多的还是大片大片的荷叶,在风里摇曳。湖中心端坐着一间八角亭,挂着寺铃,风吹过便叮铃铃地作响,仔细听还隐约夹着梵音阵阵。
虞药藏身在拐角,侧着身朝湖边望,舔了舔嘴唇:“八成错不了。”
铃星抱着手臂靠着墙上:“废话。”
原来,这莲花亭,正是地缚绞杀阵三点之一,这几日每日早经之时,铃星魂魄出窍,就是在无喜之地中寻找预言之地。
虞药拉了一把他,过去几个夜晚巡查的僧人。
等声音渐远,虞药就摩拳擦掌要往上去,被铃星一把拉住。
铃星看着他:“说好的事?”
虞药心不在焉地点头,继续观察四周:“放心,无喜之地的事一完,我就接受你那个鬼府什么兽的验明,搞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权清风。”
铃星认真地纠正他:“不是鬼府,是阎罗界。上有天宫,中有各家修佛悟道门派,下有阎罗万鬼界。”
虞药转头看他,笑了:“所以,你是阎罗界出来的?”
铃星没回他,继续道:“笛燕,可辨魂,你是不是权清风,他尝一口血就明白。”
虞药点头:“没问题,这边搞完就给你验。但是有一条,你说过,那玩意儿尝完血就晕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那在他醒过来之前,你还得听我的……”
铃星看他一眼,虞药改口:“合作,合作。”
于是他们两人再次看向湖中间,确认了没有人过去,虞药仿佛重回战场,一摆手:“上!”
铃星看他一眼。
二人到了湖边,虞药边开始四处找路,这才发现到湖中心的亭子根本就无路。
铃星看着虞药一筹莫展,听得又有脚步声阵阵。
烦躁的虞药转头看了一眼:“没完了。”
可他们现下正站在一片空地,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完完全全地曝光在月亮下。
虞药正在想往哪里跑,却看见铃星竟然慢慢隐了身:“你小子,有这招,怪不得不用夜行衣。”
他试着朝铃星的方向靠了靠,果然向他想的一样,铃星周围的东西都能隐匿于空气中。
脚步声拐过弯就要到达,虞药使劲往铃星身边靠,他看不见铃星,只是凭着感觉朝那个方向贴过去。
可惜不得章法,虞药还有半边身子能被看见。
他正慌张时,听得耳边一声轻叹,他被人环住了,脑袋靠在了某个胸膛上,有双手臂搂着他的腰。
虞药僵在了原地。
脚步声渐渐过去,手臂松开,虞药还僵在原地。
虞药感到了身边的热源退后了一步,但还是没看到人影,他听到铃星的声音,不知所在的轻叹:“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真真假假,到底要什么……”
接着铃星便显了形,面向莲花亭,侧对着虞药,好像刚才的轻叹不是出自于他。
铃星转头看他:“你想要怎么过去?”
他指的是去莲花亭。
铃星本来打定主意任由虞药自娱自乐,但最终还是出手。
虞药的情绪却很低沉,那来自别人突然的亲近,有一瞬间虞药恍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情。然后他又意识到,他确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同盟。
听了铃星的问题,虞药回他:“随你方便。”
铃星朝虞药伸了伸手,准备带上他,却被虞药不动声色地躲了躲。
铃星走向湖边,脚踏上了湖面,水面的流动戛然而止,随着铃星迈步,水面停止出了一条路,虞药跟在后面。
到了亭中,虞药掏出了从乐厚那里拿来的罗盘,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对着方位。铃星望着风。
虞药放下罗盘,又掏出地图,勾勾描描,最后掏出了一颗紫色的石球。这球一靠近虞药在亭子中标的点,就要往下坠,并骤然闪现一道恢弘的强光,虞药扑身盖住,将紫球拖开那个点,回头看铃星:“找到了。”
这一瞬的紫光,也足够整个无喜之地醒过来。
虞药迅速起身,准备离开,境地的火把已经点了起来。
铃星再次伸了手,却又收回去,他走去湖边,用脚一点,水中荷叶纷纷聚拢,搭出一条通路,铃星转身看虞药:“请。”
周围明火已上,喧声已起,足音四传,虞药看着这学来礼仪的煞星,嚣张地对周遭充耳不闻,尊重地给虞药造路。
在这种时刻送给虞药的“讲究”,简直是纵容。
虞药愣了一下,承了他的好意,大摇大摆地踏上去,笑着拍铃星:“谢了,兄弟。”
第19章 务农耕地
钝水给虞药添了第二道茶,他们还是没说话。
钝水端着茶碗,一丝不苟地饮下,虞药也只好拿起茶碗,顺道瞟了眼旁边站的僧人。这位僧人一身白袈裟,跟钝水比起来,面容倒是锐利许多,如果说钝水是个摸不清想法的平静无忧无喜之僧,那白衣僧则像一个带刀修佛之僧了。
白衣僧注意到了虞药的目光,朝这边抬了抬眼,虞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钝水开口了:“这几日辛苦几位与众僧一起诵经食斋了。”
虞药赶忙摆手:“哪里话,聆听佛学是我辈之荣光。”
钝水客套地笑了一下,继续道:“佛经之语,若有需探讨之问,尽可与我寺僧人相论,实在无须秉烛夜行,寻无人地念。”
虞药愣了一下。
白衣僧上前一步:“阿弥陀佛,昨夜施主去莲花亭有何贵干?”
虞药转头看他,脑子盘算着,不对,我确定他们并没有直接看到我们。转而又想,除了我们他们还会怀疑谁呢?
虞药转向了钝水,虽然回的是白衣僧的话,却眼看着钝水:“还是上次的事,我跟您说过的。现在我想……”
钝水抬手打断他,对白衣僧点头:“采微,你先出去吧。”
白衣僧看了一眼钝水,退了出去。
虞药便接着刚才的话:“上次我跟您商量的事……”
钝水摇了下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北海之灾,我等皆感痛心,如果能相助,定然竭尽全力,可您也知道,无喜之地乃佛修之地,上听东湖讲佛堂,如此大阵仗,没有讲佛堂允许,不能派我地僧人插手其他地区内事。”
虞药点头:“我明白。”
钝水继续:“恐怕也不能允许您用无喜之地。”
虞药猛地抬头:“大师,上次您说虽不能出手相助,可还愿借贵地一用。我念您处境不易,也无须您透露成阵之地,我自寻便是。如今我已寻到,您又反悔,不太合适吧?”
钝水沉沉地望了一眼虞药,张了张口,似要开口,却又没说话。
虞药笑了下:“我猜,您上报讲佛堂之后,得到的反馈不怎么样吧?”
钝水垂下眼:“阿弥陀佛。”
这就是默认了。
虞药苦笑了一下,挠了挠头:“也怪不得讲佛堂,北海是神弃之地,你们佛修还是要登天的嘛。”
钝水甚至有些痛心地摇了摇头。
虞药觉得应该安慰一下他,却又实在没心思开口。
钝水又问:“施主可找到了怀疑的内鬼?”
虞药摇头:“说是内鬼,却又未必。我只是怀疑北海之灾实乃人祸,但没什么证据。说起来北海得罪的人也太多了,权家得罪过的人,七金得罪过的人,以前威风时候得罪过的人,谁知道呢……”
他们又沉默起来,茶凉了下去。
***
虞药出门的时候,权无用他们正等在堂前,见他们出来,便围上来。
燕来行问道:“怎么样?”
虞药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权无用有些愤愤:“这秃驴还挺能打闪。”
虞药看他:“你在说什么?”
林舞阳也凑上来:“铃星什么都告诉我们了。”
燕来行贴心地拍了拍虞药:“怀疑我们也是正常,不怪你,现在好多了吧?”
虞药干笑两声。
权无用咬了咬牙:“我真是不明白,这救苍生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还如此推诿,真让人看不起。”
林舞阳推了他一下:“行了吧你,就因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所有人就都该出手相助吗?人家就没自己的事要做吗?什么都先着你?你正义你了不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权无用白他:“就你懂,见死不救多了不起。”
虞药开始头疼了:“别吵了……”
燕来行转头看虞药:“看来无喜之地是没戏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虞药有点无奈,他挠了下头:“能怎么办?先去把花草种子种上吧。”
燕来行一头雾水:“什么花草种子?”
一直没开口的铃星说话了:“在山路上破坏的花花草草。”
权无用瞪起眼:“都什么时候了,师兄你还想这种事?”
虞药又挠了挠头:“什么时候答应了别人的事也要做完啊。”
燕来行和权无用偏过脸去。
虞药只好又去说好话:“咱们快点干,干完就上路。地缚绞杀阵需地气最强三点,罗盘指了这一点就在这附近。地气聚集通常连山,也不会只有一个无喜之地。”
燕来行和权无用偏过脸来。
***
第二天,虞药一行人就背着种子扛着锄头下山去了,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三四个僧人,领首的正是之前那位白衣僧。
燕来行一边背着剑,一边背着锄头,权无用指着他哈哈笑:“大侠就是大侠,背锄头都比别人飘逸许多。”
燕来行仰天长笑:“早耕种于山林,夜舞剑在乡间,行于百田,卧于旷野,就是仙家也羡慕啊。”
权无用学着他扛起种子袋:“老子要种向日葵。”
林舞阳凑过来:“那我要种郁金香。”
虞药转头问他:“什么东西?”
林舞阳拍着他在集市上淘来的种子:“我昨天找了一下午呢,产自天山。特别好看,我小时候阿爷从西域带过来在我们家中过。”
虞药来劲了:“燕大侠,你种什么?”
燕来行非常自豪:“白菜。”
大家:“……”
燕来行:“怎么了?”
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中原有你了不起。”
虞药又问铃星:“小子,你种什么?”
铃星掂了掂手里的种子袋,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虞药过去接了他的袋子,翻开拨弄了几下,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大家互相传着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
铃星猜测:“估计是花。”
虞药拍他:“开出来就知道了。”
权无用叫虞药:“师兄你种什么?”
虞药潇洒地一挥手:“大蒜。”
采微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一群即将无家可归的人,前途未卜,试图苦中作着乐。
他们带来的花花草草,花期不同,连生长所要求的土壤和光照都不同,但这些人干得非常起劲,锄头飞舞,各自在山上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