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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反派每日行一善-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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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拂袖离开。
  师父在他背后喊:“他怎么不行?他一定可以!”
  说罢师父看向虞药,虞药愣愣的没有表情。
  师父点了他的额头:“别人说你不行,你就不愤怒吗?”
  虞药想了想,摇摇头。
  师父着实愣了一下,又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虞药盯着师父:“我饿了。”
  ***
  次日,虞药比同门起得都早。
  他早起是有原因的,他一起床就开始扫地,扫完了院子就去擦桌子,擦完了桌子同门起得差不多,他就跟着去跑山。
  跑完山就坐在院子里凝气,他凝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响了一声。
  众师兄弟转头看他,兰山也瞥了一眼他。
  打完坐就吃午饭。虞药特地吃得特别慢,最后一个去送碗,便把大家的碗洗了,师娘来洗碗的时候,已经没有剩下的碗了。
  众人午休的时候,虞药上山去劈柴。
  众人起床以后,开始跟着师娘念些书,不是修仙的,是些私塾里教的通识书籍。
  旁晚又开始练剑,虞药没有剑,便拿着木枝戳来戳去。
  晚饭虞药仍旧吃得慢,然后“顺便”刷了碗。
  晚上跑完山,再打坐,月上三更,才散去睡觉。虞药给同门烧了水,等大家都洗好了澡,再把水倒掉。
  等到终于可以睡,虞药实在是累坏了,倒头就懵了过去。
  次日依旧。
  虞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干最多的活,要不是因为不会做饭,他连做饭都想包了。
  如此十余日,汤一碗终于发现他不是一时冲动,他是真的打算这么干。
  于是他招来虞药,虞药正辛勤地擦着桌子,听见师父叫他,抹两把汗就喜滋滋地过来。
  汤一碗问他:“你是不是怕三年后你成不了丹,我们把你赶下山啊?”
  虞药一听就愣了,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地将师父和师叔的嘱托,两边都照顾好了,可他没想到,他的心思在大人眼里透明得很。
  他点了点头。
  师父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虞药手里的抹布绞紧又放,拉扯得不成样子。
  师父问他:“山上好吗?”
  虞药点头。
  “哪里好?”
  虞药沉默起来,半晌小声答道:“有热饭。”
  师父以为他要饭一日留下了心里阴影,便摸了摸他的头。
  虞药继续道:“只有家里才有热饭。”
  师父望向他垂着的头,他发现这小孩儿,做事只求心安理得。
  于是师父拍他的背,让他站直,抬起他的头:“晚上早点睡,洗澡水让他们自己烧。”
  ***
  说这虞药如此这般刻苦,日夜不休。
  一年有余,他觉得自己跑步更有力了,以往师兄们跑回馆里的时候,他才跑到山脚,近来发现,他已经能跑到山脚往上几公里了。
  不仅如此,他的眼神和听力也大有长进,就连够个果子,也方便很多。
  而且,他身体更好了,擦桌子扫地一口气,根本不累。
  他兴冲冲地把这些变化告诉同寝的师兄。
  黄格抿了抿嘴,朝他笑,拍拍他的肩膀。
  勾玉看他:“你只是锻炼了身体,长高了而已吧。”
  红纱啃着苹果,缩进他的怀里。
  既如此,虞药便更加奋进,日日练习,风雨无阻。
  打坐时去感受那所谓体内的“真气”,将它聚集起来,催体内真火,焚烧于腹部,必能成丹。
  如果打坐顺利,虞药应当能感觉到腹部的热。
  可两年半的时间里,他从没感受到过。
  某一夜,众人休息他不睡,独自在院子里铺个垫子,闭眼凝神,听天地风。
  恍惚间,他腹部一热。
  虞药猛地一睁眼,大喜过望。
  一月后,便是三年之约时。
  同寝的师兄陪在旁边,一个赛一个的紧张。
  虞药只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
  兰山伸出手,摸向他的腹部。


第44章 七金旧话·第三回
  兰山收回手:“没有。”
  汤一碗瞪了一眼兰山,一步迈上前,也伸出了手,按在了虞药的腹部。
  所有人都看向汤一碗。
  虞药咽了口唾沫,声音非常大。
  汤一碗收回了手,转个身走回椅子上,坐了下来。
  同门们都低下了头,黄格搂住了虞药的肩。
  汤一碗开口:“虞药啊……”
  虞药抬头看他。
  汤一碗看向虞药,小孩儿的眼睛像一只鹿,瞪得圆圆的,闪着亮,充满了恐惧,咬着嘴,不敢求情。
  汤一碗又道:“以后好好努力啊。”
  说罢就站起身走了。
  兰山也站起身,看了虞药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虞药愣在原地。这样的意思是……?
  黄格大笑,拍他:“师弟,你能留下来了。”
  勾玉看他一眼:“何止,你要是还想练,还可以继续练。”
  雪刀点头:“对对,师弟,你已经凝出真气了。”
  虞药试探性地问一句:“凝出真气就能成丹吗?”
  众人沉默。
  虞药又问:“那能聚出真气是不是也算入道门呢?”
  勾玉摇头,指着红纱:“红纱已经不修道了,可凝出真气也只要一年。”
  黄格拉了一下勾玉,上前搂住虞药的肩:“不要跟别人比嘛……”
  虞药继续徒劳地奋进着,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勉强能跟同门一起跑完山了。众人可以开始练气,虞药因为跑得太快,还不停地吐。
  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终日起早贪黑,长过任何人的修炼时间,即便如此,成丹遥遥无期,真气能凝住不散便是极限。
  虞药在夜里打坐,坐了一会儿突然感到一阵难过,他停下来,仰头看天。
  他从来不敢说自己有通仙的理想,对他而言太远,连说出来就显得配不上。
  于是他降了自己的愿望,他希望能与同门一样,有留在七金的资格,让汤一碗不后悔把他带上来。
  虞药盯着满天的星辰,在静谧黑暗的院子里,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念完经上山来的汤一碗,迈进大门就看见瘦弱的小孩儿坐在地上,还盘着打坐的姿势,低着头呜咽地哭,声音不敢太大,怕吵醒别人。
  虞药哭着哭着,头被人摸了一下,汤一碗在他面前,把手里扛的幡和锣一放,也盘腿坐了下来。
  虞药一看见他,就把头转开,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把脸抹得黑乎乎。
  汤一碗坐在地上,两手往后一放,撑着身子晃着腿,吊儿郎当地笑着看他。
  虞药吸了吸鼻子,转回头。
  汤一碗问他:“饿了?”
  虞药摇摇头。
  汤一碗笑了:“哭什么呢?”
  虞药低着头不说话。
  汤一碗坐直,弯弯腰,把头凑到跟虞药面前,低头看他的脸,被虞药躲开:“怕自己没用吗?”
  虞药惊了一下,抬起头,瞪圆了眼:“您怎么……?”
  汤一碗又仰起来:“废话,我好歹是你师父。”
  虞药挠了挠头:“师父,你带我上山没用啊,我没有仙根,不能帮您振兴七金。”
  汤一碗唔了一声,又道:“不过振兴七金主要是我要做的事,你不用想那么多,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虞药又苦恼起来:“师父,我不知道我要什么?师兄们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做什么,可我总是混混沌沌的。”
  汤一碗哦了一声:“要目标是吧?”
  虞药点头。
  汤一碗坐直,指了指后面的山:“知道那是什么吗?”
  虞药摇头。
  汤一碗告诉他:“那叫恐久山。那座山上有猛禽走兽,吃人不吐骨头,树木皆为鬼怪,吞人生气。即便烈日当空,阳光照不进恐九山。古来便有人欲上山开派,无一生还,又有人试炼探险,次日尸体便落于山脚。此山,为大险之山。”
  虞药咽了口唾沫。
  汤一碗继续:“但是,传说中,恐九山有一把银龙剑,剑认之人可登仙。七金自创派以来,说实话有天赋之人太少,于是门徒便前仆后继地上山寻剑,几百年来没人找得到。我小时候,我的师祖死在寻剑的路上,我的师傅死在寻剑的路上,我的师叔死在寻剑的路上,我的同门死在寻剑的路上。为的就是一个目的,既然天不给我仙根,我便赌命去找剑,若是能找到,便再赌这剑愿认我。”
  虞药眨巴眨巴眼。
  汤一碗看他:“我从小看到大,每个上山寻剑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他人不行我可以’,有修为的也去,没修为的也去,入派念了两天书,收拾包就上山寻剑去了。是啊,日复一日的苦练,凝不出真气,成不了丹,顿悟太难,成仙太远。不如去寻剑,把命运交给命运,交给老天爷,寻得到便赢,寻不到,也是死在征途上,算是漂亮的名字。”
  虞药看着师父。
  汤一碗笑了:“寻剑算个目标,你要吗?拿去吧。”
  虞药没说话。
  汤一碗拍虞药的肩:“虞药,你说不能帮我振兴七金,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叫‘振兴七金’吗?”
  虞药想了想,道:“天下之客远来,门徒尽登仙?”
  汤一碗看着虞药,他摇了下头,目光炯炯:“非也。北海是无神之地,所以,”
  他伸着一根手指用力点向虞药的肩膀,“人必须成为英雄。”
  风骤起。
  虞药在这突来的沉默着,盯着师父。
  师父收了手,一掌拍向虞药的胸口,虞药来不及躲闪,迅速凝了一口真气护体。
  掌施与身,无大碍。
  师父道:“看到了吗?这是你修炼的结果,再也不能有人一掌将你拍到,你也不会飘飘摇摇地站在地上,任人摆布。”
  虞药望向师父。
  汤一碗捏着他的肩膀:“求高,要远,图上进,自然是好事,但是什么都不做,等天降大任,等命运选择你,只会像一代又一代的七金人,死在深山里。”
  汤一碗道:“你要去找剑,你尽可以去找,我绝不拦你。找到了便可一步登天,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说不定你受过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让你来到我七金,听这个故事,上山去寻剑,成大器。
  在我门派修炼二十年也未必有长进,你是凡根你自己也知道,没人能告诉你只要你奋进不止,刻苦努力,有朝一日能得回报。况且人命早定,你生来就有数了:你生在什么地方,什么家世,什么天赋,你早就有数了。
  倘若没什么可失去的,赌一把又何妨?说到底不过因为师父我胆子小,输不起,我不愿登山罢了。
  虞药,你觉得呢?”
  虞药困惑地看着师父。
  风起了又停。
  汤一碗温柔地笑了:“哪一种选择都有道理吧。”
  虞药挠了挠头。
  “没人能告诉你你是什么,要做什么,什么值得,什么能成大业。”汤一碗看他,“你在我处修炼,读书。假若有一天你想下山了,务农耕地,你也能扛得动锄头,假若你想考取功名,你识得几个字,也可去寻个私塾继续念。无论你要什么,年级轻轻的时候,总不能每天只扫扫院子擦桌吧?”
  虞药痴痴地看着他师父。
  汤一碗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把地上扔的幡和锣捡起来,轻轻踢了一脚虞药:“去,给师父温点儿酒,师父喝两口,跑一晚上累死了。”
  “唉。”虞药麻利地站起来,跑进厨房。
  拎酒的时候他望了一眼站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的师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师父以振兴七金为宏愿,能不能振兴七金不说,这个男人,凭一己之力,养活了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弟,和十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虞药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无神之地,人当为英雄,这就是他们七金的道。
  ***
  三年又三年,虞药仍未成丹。但好的一面是,他确实长高了,身子板也更好了,跑山能跑进倒数第七了,擦桌子更快,扫地更干净了。
  虞药的师兄们有几个下山去了,比如跑山倒数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使得虞药又变回了倒数第一。他们走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敢相信跑山跑得比虞药还慢,毕竟虞药是唯一一个没成丹的门徒。
  走的那天同门相送一场,师父也挨个拍了拍肩。
  第二天虞药就下山去了,他给人念经,想赚些钱补贴一下,但他功力实在不行,最后在茶馆寻了个兼差,每两天来一次,当跑堂。
  他赚了些钱但不敢给师父,便给师娘,师娘拿着钱就嘤嘤嘤地哭,虞药就慌了,手忙脚乱,只好说:“主要是想喝八宝粥,多放糖。”
  斗转星移,门徒更换,虞药也渐渐成了师兄,还在他上面的,也就剩下当年同寝的几个师兄了。而虞药跑山,跑成了第一。
  这天虞药在茶馆招待客人,来了一群衣着华贵的异邦人,看打扮像是来自西域,领首的是个高大年轻人,额头一道银色疤痕,眉目锐利,手里拿着一条银色的马鞭,旁人都叫他“余公子”。
  余公子手下里有个不苟言笑的纤细瘦子,病怏怏的苍白的脸,阴森森地,有些驼背,人叫他“昭先生。”
  还有个满脸横肉的健壮男子,眼上一道竖疤,身配一把巨刀,刀有人一般大,人叫他“通天。”
  虞药给他们送去茶,他们脚边的一条狗边吼边朝虞药扑来,余公子饶有兴趣地看着。
  这狗十分大,若站直便跟虞药差不多高,伸着猩红的舌头,留着涎水,獠牙尖利,反着光。
  幸好虞药反应快,闪过它一口,端着盘子便溜远去。
  余公子勾着嘴角笑:“你可不要惹我的狗,他牙上有毒。”
  虞药本不想再管他们的事,但同事的一个小二跑来求虞药,看到了刚才虞药闪躲开来的样子。
  他可怜巴巴地看虞药:“虞哥,你能帮我把这盘菜送去吗?他那狗太可怕了……”
  虞药朝那桌望了一眼,那桌周边已经没有人了,避之如虎。
  小二两腿发颤:“他的狗不是一般的狗,你身手好,我实在是……”
  虞药二话不说接过他的菜:“放心,酒也给我吧。”
  虞药再次过去,仍旧轻飘飘地躲过那狗的威胁,上了菜便离开。
  余公子看着他,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一把拽过狗的链子,那狗被咚地一声拉倒在地上,接着被扥去余公子身边,拖行的路上发出呜呜的窒息声,到了余公子身边才停。
  余公子揪起狗的耳朵,念了点什么。
  虞药本想去上第二道菜,却突然发现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他师叔,兰山。
  兰山一进门,就去向了人最少的地方——那西域一行人的桌旁。
  他丝毫不看周围,把自己的剑放在桌子上,招手:“小二,上茶。”
  剑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余公子歪了歪头,看向这个使剑的人。
  一个小二绕着去了兰山的身边,颤巍巍地问:“客官要什么?”
  问罢又低声凑近他:“客官要不要换张桌子?”
  兰山声音洪亮:“为什么要换?”
  余公子又看了一眼他。
  虞药端着第二道菜,只好背着走,希望兰山认不出他。
  他不开口,放了菜就要走,余公子脚边坐着的狗突然跃起,以飞快的速度朝虞药扑来,已经亮出了獠牙。
  虞药侧身而躲,迈步欲行,那狗却猛地转身,瞳孔变得猩红,恶狠狠地吼了一声,继续朝虞药咬来。
  虞药不敢转身,疾走,恶狗不放过他,一口咬上虞药的手指,虞药仍不回头,权当不知道,继续往前走。
  后面兰山突然叫了一声:“虞药?”
  那狗听这一声,突然松开了口,转身朝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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