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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坤宁_时镜-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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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的刑罚何等了得?
  没用半个时辰,这帮软骨头便哭爹喊娘,把背后指使的萧烨招了个干干净净。
  国公府自然是花了大力气买通审问的这些人,以避免消息外传。
  可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加上这一回出事的乃是入京赶考且有功名在身的翁昂,顿时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京中士人群情激愤,仗义执言,几乎是指着国公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鼻子在骂!
  原本也有些人觉着和亲之事与萧氏没什么干系,可翁昂不过醉后一句胡言,萧氏二公子萧烨便要使人暗中打杀了他,天下岂能容忍这等恃强凌弱之事?
  便是十分的有理也成了无理!
  南面来的暖风方将梢头吹绿一分,一夜间,京城大街小巷已都是“萧氏心虚要灭翁昂之口”的消息,真真假假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萧氏之行为已犯了众怒,种种的矛头立刻调转过来,齐齐朝着这昔日尊贵的门楣投去!
  一时间,朝野文武百官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
  外面闹得这样大,宫里自然清净不了。
  消息多多少少会传进来一些。
  姜雪宁老神在在看戏。
  旁人则是事不关己。
  唯有萧姝,连日来得了外头传进来的消息,心内越发压抑,偶尔在人前时都会为些小事发作情绪,明显是被京中那些传言所影响。
  旁人或许觉得这些事都是巧合。
  可在萧姝看来,这些天来发生的事,都像是精心筹谋过的。否则一件连着一件,怎么能巧合到这个份儿上?向来是软骨头的文人,又怎敢在春闱之前闹出这样大的事来?
  暗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操纵。
  她只觉得,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她来的!
  二月初七离宫这一日,萧姝连陈淑仪都没搭理,径自乘了马车出宫,直接回到国公府,准备亲自应对此事。
  姜雪宁却是慢悠悠的。
  她和其他人都在后头,眼见着萧氏来接人的马车扬起滚滚烟尘而去,唇边还挂了三分笑。
  再过八日便是临淄王选妃,又加上天气开始暖和,仰止斋里这些出身官宦人家的伴读小姐,大多换上了新衣。
  尤月更是穿得花枝招展。
  姜雪宁没参选临淄王妃之后,在宫中便越发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且那位定非世子也没有再来献过殷勤,于是又让尤月觉得姜雪宁不过尔尔。
  走出顺贞门的时候,她故意抢在了姜雪宁前面一步,撞了她一下。
  姜雪宁抬眉看她。
  尤月轻轻掩唇,不大好意思模样,笑起来:“真对不住,姜二姑娘近来蔫头耷脑的,也没几句话,总让我觉得像是没这人似的。这一不小心走过去,还道前面没人,可不就撞着踩着了?”
  姜雪宁打量她,竟没发作,而是若有所思地道:“尤姑娘近来好像变了。”
  尤月一怔:“什么?”
  姜雪宁扯开唇角,意味深长地一笑:“胖了些。”
  大乾到底还是纤瘦为美。
  尤月一听她这话,顿时变了脸色,下意识抬手一抚脸颊,心道自己这些日来为了选临淄王妃做了许多准备,皮肤都好了不少,也注意着没吃太油腻的食物,断不至于胖了。
  于是冷笑一声:“没话找话!”
  说罢拂袖便把姜雪宁甩在身后,自向清远伯府来接她的马车去了。
  只是才走到近处,她心里便咯噔的一下。
  因为平日府里伺候的丫鬟,此刻就站在马车旁边,一脸的仓皇无措,又害怕又惊慌模样,见着她时唤了一声“姑娘”,眼泪珠子都滚了下来。
  尤月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怎么了?”
  那丫鬟害怕极了,哆哆嗦嗦道:“蜀地,盐场,盐场失火,烧了一片,银股的价钱……”
  尤月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炸开。
  她面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一把掐住了那丫鬟的胳膊,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事?!”
  这声音有些大,站在宫门口都能听见。
  众人好奇的目光全都投了过去。
  姜雪宁站在边上,目光悠悠从尤月身上掠过,渺渺投向茫茫远处:湛蓝清空下,已有了少许飞鸟的影子,城外河湖上结的冰该化得差不多了,再过月余山花开遍,是个踏青赏玩的好时节。届时,诓上沈芷衣同去,大约不错。


第153章 黄雀在后
  雕漆长案上置着一座汝窑白瓷的笔山; 一管小笔轻轻搭在笔山左侧,笔管上斑驳着湘妃竹的泪痕,墨迹则在细软的羊毫上凝结; 看得出有许久没动过。边上一方端砚里的墨水也早就干涸。
  任氏盐场来通传情况的人就立在帘外。
  姜雪宁坐在案边; 深静的目光与窗外渐渐昏瞑的天光一起,落在面前这两页薄薄的信纸上,听着外头那人的声音,却有些出了神。
  “半个月之前还好好的; 只等着第一批盐出来,甚至已经找好了买主。可没想到,最顺当的时候出了这种事; 整座盐场都已经烧了起来。蜀中井盐本来大部分是火井; 引气燃烧煮盐。今次不慎却是引燃了盐井里的炎气,地火烧成一片。及至属下自蜀中出发时; 盐场里搭建的卓筒井已经全部烧光……
  “家主知晓事大,派人先来京中通传。
  “信函乃是家主亲自写就,特意嘱托小的跟姑娘说; 夫人手指略有灼伤; 虽不严重却不能亲自写信,所以由家主代笔,还请姑娘不要太过担心。”
  信笺上的字迹; 比起以往尤芳吟写回来的信; 的确是字迹流畅,漂亮的馆阁体,一看就知道是任为志亲笔所写。
  信中大致交代了盐场如今的状况。
  只是盐场起火的程度和遭受的损失; 有些超出了姜雪宁的预料:上一世她就听闻卓筒井初建,因防范不当引起着火; 点燃了炎气,引发了地火。这一世既是尤芳吟嫁了过去,她便是不挂念任为志及盐场如何,也提点过了尤芳吟要多加小心,做好防范。本以为这样即便不能完全避免失火,也当能防患于未然,尽量减小损失。可没想到,非但没能避免,反而比上一世还严重一些!
  棠儿莲儿都在外间候着。
  傍晚的庭院有余晖晚照。
  姜雪宁朝窗外看了一眼,抬手轻轻压住眉心,只问:“蜀中引气煮盐,地火的防范向来是重中之重,便是任公子不当一回事,煮盐的长工也不该不当一回事。如何会失火,又如何会发展到这般境地?”
  帘外立着的那人顿时有些支吾。
  姜雪宁便看出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于是道:“是人祸?”
  那人头便抬了起来,声音里透出了几分不平与愤怒,道:“正是人祸!姜二姑娘远在京城,家主与夫人本都不想您太过担心盐场的事情,所以特意叮嘱过小的不用讲盐场的事情,他们自有解决之法。可小的一口气压在心里实在咽不下去。您有所不知,清远伯府大老远从京城派了个人来,说是照看夫人,可到了盐场却是作威作福。”
  原来大半月前,任氏盐场来了位不速之客。
  此人拿着清远伯府的腰牌,自称是伯爷担心尤芳吟嫁得不好特来看看情况,若盐场有点什么事情也好帮衬帮衬,毕竟大户人家出来的管事,见过的世面多,有个什么对官府的应酬也可派了他前去。
  可这不过是把话说得漂亮。
  此人刚住下的第一天,便要好酒好菜好房间地伺候着。蜀中自然不比京城繁华,任氏盐场又正在筚路蓝缕之中,哪儿能叫他满意?
  于是没过三天,对方便大发雷霆,甚至指着尤芳吟的鼻子骂贱种。
  尤芳吟是何等好相处的脾气?
  嫁到四川后,同任为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该给长工的钱,一个子儿也不少;平日待人不管尊卑,都是面有笑容,温温和和。
  有个这么好的少奶奶,谁不夸赞两句?
  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喜欢她。
  京城来的这管事,仗着自己是少奶奶娘家人,仗着自己背后是清远伯府,一个做下人的反而要往主人的头上踩!
  对伺候的下人和盐场的长工也是动辄打骂。
  还时不时进出盐场,对他不懂的事情指手画脚,便是旁人停下来歇口气喝口水,也要被他责斥成偷懒。
  没过几天,盐场所有人对此人便已厌恶得无以复加。
  说到这里时,蜀中来报情况的人,声音里的憎恶也达到了极点:“那天盐场里一位老长工正在引气煮盐,没留神拦了他的路,他喝了酒也不听旁人解释,一意揪着老长工便要打。旁人看他早不高兴,上来劝架。没料想他发作得更厉害,拿起边上的竹竿就连着别人一起打。一打打出了事,引气的竹管断了。卓筒井是用竹做成的,加上地涌炎气,沾火便烧起来。很多弟兄们为了救人都受了伤,这老王八蛋刚出事便吓得躲了出去,还拉踩别人做垫背!”
  清远伯府竟然派了人到蜀中去?
  姜雪宁着实吃了一惊,眉头紧蹙。
  心念一动间,却是片刻就想明白了原因,脸色也渐渐沉下来。
  最初尤芳吟嫁去蜀中,伯府是不管不顾的。
  可随着任氏盐场银股价钱的走高,尤月手中又握有不少的一部分银股,伯府内里更是个被掏空的破落户,自然上下都会对盐场起心。以照顾尤芳吟的名义派人去,却行监视、插手、蚕食之实,所图只怕不小。
  只是既怀了这般坏心思去,必不可能做什么好事。
  盐场失火,也就在意料之中。
  即便这一次侥幸没出事,他日也未必能够幸免!
  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今日宫门前尤月那大惊失色仿若天塌的模样,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遭乃是她作茧自缚吧?
  姜雪宁对这一家子的厌恶更深。
  她轻轻敲了一下桌案,问:“其他人怎样?”
  那人道:“回姜二姑娘,因盐场地势开阔,见机得快,倒是无人折损性命。只是有些长工煮盐一辈子,舍不得见那些雪花盐白白毁在火里,拼了命想去救下一些来,有些被砸了伤了,可都不算很严重。眼下应该都请了大夫来诊治,少奶奶连自己的体己银子都拿出来抓药了,除了盐场没了之外,都还好。”
  姜雪宁点点头:“那就好。”
  尤芳吟“嫁”任为志去蜀地之前,她已曾交代过若遇到意外的处理之法,想来尤芳吟与任为志都会采用。
  那接下来的事情,对她而言便很简单了。
  姜雪宁抬眸看向帘外,道:“任公子派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正缺个人办事。”
  *
  任氏盐场出事的消息,如同一团烧起来的火,眨眼便烧穿了外头包裹的纸。
  蜀香客栈几乎炸了锅。
  店里的客人不减反增,个个人都想知道任氏盐场先前摊子铺这么大,眼下要如何收场。
  清远伯府中,尤月更是焦得嘴唇上都起了个泡,时不时朝着门外望去。
  清远伯坐在书房的书案后面,看着她这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前些天还对尤月和颜悦色,如今却变了一张脸似的,声音里透出尖刻严厉:“早说过他们这些商人没有一个靠谱的,偏你要自己逞能耐,花钱买什么劳什子的银股!这下好,盐场烧了!有多少钱都竹篮打水一场空!趁着现在消息刚刚出来,银股的价钱还没跌得太厉害,赶紧都卖出去!原来的银子能收回来多少是多少!”
  尤月本来就上火,一听这话面容都扭曲了几分。
  她少见的没遵循往日的尊卑。
  目光转回来时看向自己的父亲,却是狠狠地冷笑起来:“父亲如今说话可真是站着不腰疼!早些天不还巴巴问我涨了多少吗?如今出了事又好像自己曾未卜先知一样,还来责斥起我!”
  清远伯窝囊归窝囊,可在自己家里向来是拿架子拿得最狠的一个,岂能听得她这般尖锐的讽刺?
  一股火也从心里窜出来。
  他拍案而起就要教训教训这逆女,指着她鼻子大骂起来:“反了反了!府里养着你供着你!说什么你的私房体己钱,那还不是府里给你的?!”
  伯夫人也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只知道盐场出事,银股价钱必定会跌,女儿手里的生意就是亏了。她虽然也忧心忡忡,可尤月毕竟是她亲女儿。
  眼看清远伯发作要闹将起来,她便举袖擦泪哭着上前拉住。
  一面哭一面道:“伯爷,月儿可是要去选王妃的,打不得!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生的闺女啊。如今银股的价不还没跌到底吗?我们规劝着她早些把银股出手了也就是了。”
  说着又转头劝尤月:“这节骨眼上可别闹出什么事情来,若让京城里的人看了笑话,我伯府的颜面又往哪里放?你既中意临淄王殿下,便是让他知道也不好。女儿啊,退上一步就此作罢吧。这时候卖出去总归还是赚的。”
  尤月哪里肯听?
  她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愚不可及:“卖出去赚?这种时候消息都已经传开了,你们以为京城里那些都是善人吗?盐场出了事了谁还买这种注定收不回来钱的银股?你肯卖只怕也没人肯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赌上一把?盐场出事了,那姓任的和小贱蹄子不还没死吗?手里有点钱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她瞪着眼睛一意孤行模样,甚至透出几分骇人的戾气。
  所有人都惊呆了。
  伯夫人一愣之后,哭得更伤心欲绝了,伯爷更是被怒火焚没了理智,抄起旁边不远处的藤条便向尤月冲了过去,大骂起来:“逆女,逆女!”
  尤月见清远伯发作到这般狰狞的程度,心下也有几分害怕。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自己做的这件事就这般失败,硬生生梗了一口气在喉咙里,昂起头来,挺直脊背,决然道:“赚是我的,亏也是我的,与你们又有什么相干?该卖的时候我自然会卖!”
  她一甩袖子从屋里走了出去。
  不多时便听到后面的书房里有瓶罐摔碎的声音,可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中。直到进了门,把门合上,没有旁人在了,她才战栗起来,不住地打哆嗦,面上的血色也消失殆尽,显出一种惨淡的青白来。
  “怎么会,怎么会呢……”
  尤月捂着脸,身子渐渐滑了下来,终于是在人后露出了几分仓皇无措。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堪称痛苦的煎熬。
  明明距离临淄王选妃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了,她却为着任氏盐场银股的事情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原本这些天来好不容易养得玉润的一张脸,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眼圈下积攒了一层青黑,便是用最好的脂粉也难以遮掩。整个人甚至变得有些魂不守舍,有点什么动静都会一下站起身来,问是不是盐场那边来了消息。
  可蜀香客栈那边的消息始终没变。
  那就是盐场失火严重,几乎烧了个干净,但任为志和尤芳吟都没事,将会着手重建盐场。
  光是这样的消息如何令人信服?
  天底下做生意的人多了,倒下去爬不起来的,更是比比皆是。
  大多数人心底并不看好。
  在盐场失火消息传来的当天,便有人忙慌慌想要将自己买入的银股出手。怎奈这消息传得太广,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也没几个愿意花钱接盘当赔本的冤大头。
  是以银股虽然挂出,却没人肯买。
  那价钱便一天天地往下跌。
  最开始还是一千六百文,接着便是一千五百文,一千四百文。
  第四天,更是直接暴跌五百文!
  因为在这一天,京城里那位持有银股最多的幽篁馆吕老板,都没扛住盐场出事的刺激,仔细想了想之后,大概为了求稳,往外先抛了一万股,试图为自己止损。
  *
  消息传到姜雪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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