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火丹王-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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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宋立苦着脸说道：“自从和靖南王一别，本官吃不好睡不好，好像得了相思病一样。”
战龙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宋大人真是个妙人。和你说话，是天下最快乐的事儿。”
战春雷站在乃父身后，冷眼打量宋立，见他身置二十万大军之中，面对戈矛之锋反射的森森寒光，居然旁若无人，谈笑风生，还有心情开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虽然表面依然不屑，但内心也不得不佩服。
众人簇拥着宋立进帐，分宾主落座。
宋立微笑道：“靖南王公事繁忙，本官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圣皇陛下遣我前来，是想问问，王爷率领大军驻扎在圣河边界，却又迟迟不肯进入帝都，究竟意欲何为呢？圣皇太后的寿宴即将开始，耽误了她老人家的寿辰，可就不太好了。”
靖南王收起了笑容，淡淡道：“宋大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王和圣皇之间的龃龉，天下皆知，我也无需瞒你。如果你是我，你会就这么乖乖地进入帝都吗？”
宋立叹了口气，摇头道：“当然不会。”
战龙微微一笑，说道：“宋大人，这就是本王欣赏你的地方。前面那三拨使臣，在我抛出这个问题之后，无不搬出那套君臣纲领的大道理，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的混账话，所以本王理都不会理他们，一群腐儒而已。只有宋大人你，能这么坦然地给出这样的回答。为了宋大人的坦诚，值得浮一大白。”
靖南王端起酒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宋立也跟着喝了一杯，微笑道：“靖南王莫非一直在等我？”
“没错，本王就是在等你。”靖南王笑道：“在本王看来，目前的僵局，也只有你能破解。”
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战龙对宋立非常客气。前面三拨使臣，全都被他手下的士兵捆得像粽子一般，扔出了大帐，然后灰溜溜地回帝都复命。但是宋立出营的时候，是靖南王率领手下诸将亲自送出去的。
宋立回宫复命，很快就有一个消息传出来：靖南王要求圣皇提供一名质子，否则他们不会进帝都。
质子，是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应该说，靖南王提出这个条件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他知道自己是圣皇大人的眼中钉，只要进入帝都基本就成了囚鸟，再想飞出来可就难了。帝都并不是他的地盘，没有了军队的拱卫，他就成了失去爪牙的老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如果圣皇将自己的一个儿子作为人质，送到靖南王大营之中，有了这个保障，战龙父子自然可以放心入京。
几乎每一位帝国的大臣都在关注这件事的进展，忠亲王也不例外。
手下的探子前来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议事厅和靖王康郡王三人分析当前局势。
“嘿嘿，我就说嘛，战龙那老小子怎么会乖乖把自己送入虎口，原来还是留了一手。”忠亲王挥退了那名探子，冷笑数声。
“五哥，你觉得圣皇那老东西会同意吗？”靖王宋星光淡淡问道。
“他还有的选吗？”忠亲王冷冷道：“宋星天这个人，我最了解不过了。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温文儒雅，实则极为看重权势利益，儿子固然重要，和江山相比，他一定会选择江山。靖南王战龙拥兵自重，盘踞南方三郡多年，早已经不受帝国掣肘，圣皇无时无刻不想将这颗眼中钉拔掉。战龙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无论圣皇用什么办法，他就是龟缩在自己的五十万大军之中不肯露头。”
“这次宋立那黄口小儿也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说服战龙父子离开南方，赶来帝都赴宴。这对于宋星天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敢说，别说战龙要他一个儿子，就是要他的老婆，这老东西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女人送上战龙的床。”
康郡王宋星云沉吟了一下，质疑道：“战龙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政治智慧绝对不输于朝中任何一位文臣。我们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甚至说，他对圣皇的了解可能比我们还要深刻。明知道圣皇为了对付他，恐怕连儿子都可以舍弃，为什么还提出‘质其子’这样的条件呢？”
忠亲王冷哼道：“这只能说明，战龙已经老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富贵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磨掉了他的意志。他怕死。从他的一系列举动不难推断，他并不想彻底站在圣皇的对立面。充其量，也就是想做个无冕之王，在南方三郡逍遥一生。”
“如果他有反意，就绝对不会被宋立说动，前来帝都赴宴。他害怕如果不来帝都，圣皇会正式宣布他为叛逆，前去讨伐。但是来了帝都，又怕圣皇会危害于他，所以想出质子这个办法。在我看来，这只是他在溺水前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明知道没什么用，求个心理安慰。”
靖王宋星光说道：“五哥，靖南王有没有可能为我们所用呢？如果得他相助，天下大势基本定了八成了。”
第367章 庞大的婚礼
忠亲王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又是宋立小儿坏我大事。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我的使者，有朝一日我得势，必定要将此子碎尸万段。”
康郡王宋星云说道：“五哥息怒。看这形势，战龙父子迟早要进入帝都，我敢保证，只要他们一进京，圣皇必然会有所行动，虽然战龙并不想反，但是圣皇却并不这么认为，以他多疑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放战龙回去的。到时候，情势会推着战龙一步一步走上绝路。他会跟我们合作的，放心。因为整个帝都之中，只有我们才有实力保住他的性命。”
“没错，我们就静观其变，等到圣皇拔去他爪牙，彻底把他逼入死胡同的时候，他就会明白和我们合作的重要性了。”忠亲王冷笑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帝都是我们的地盘，他以为自己还可以像在南州的时候那么嚣张霸道吗？”
事实上，忠亲王猜得没错，圣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将大皇子宋思明当作质子，送入战龙大营之中。
靖南王也答应翌日离开大营，只率领五百名贴身侍卫进入帝都。
这一天，终于到了庞大和蒋盈大婚的日子。
婚礼形式除了沿袭圣狮帝国一贯的传统之余，还采纳了不少宋立的建议。依照前世的记忆，宋立向庞大和蒋盈介绍了西式婚礼的程序，新郎穿着帅气的礼服，新娘头戴花环，身穿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在动听的婚礼进行曲奏响下缓缓走上红地毯，而红毯的尽头，她的丈夫在等着他。
他们在牧师的见证下，在亲友的注视下，交换结婚戒指，许下相伴一生的誓言。
太浪漫了，太有创意了。庞大和蒋盈当时就爱上了这个婚礼模式。
圣狮帝国是没有“基督教”的，但同样有其他宗教。宗教中的神职人员不叫牧师，而叫“灵父”，他们可以担任牧师那个角色。
帝都的风气其实还是很开放的，虽然帝国的礼制相对比较传统，但那只限于朝堂之上，对于民间的婚嫁礼俗却没有特别要求。反而鼓励自由创新，只要不是太惊世骇俗，基本都是予以支持的。
当庞大和蒋盈回去和各自长辈要求之后，庞尚书和蒋太傅都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结婚是孩子们的人生大事，如无意外的话一生也就只有一次，只要不是太离谱，就任由他们闹腾吧。
经双方协商之后，婚礼就采纳了宋立的建议，大胆地尝试新颖的形式。
新娘的婚纱和新郎的礼服也是专门请裁缝定制的，他们找的是帝都最好的裁缝。当他收到宋立画的设计图纸，也不由得为之惊叹。因为那礼服和婚纱实在是太漂亮了，关键是理念先进，大大颠覆了裁缝一贯的认知。和圣狮帝国繁琐复杂的结婚礼服不同，这两套礼服既简洁又不失隆重，采用黑白两色搭配，对比鲜明而又那么和谐。
收到图纸之后，他选用最好的布料，连夜赶工，将那两套礼服做了出来，据说制成之后，他看着那两套衣服，整整呆坐了三天三夜，一边观赏，一边赞叹，这真是了不得的艺术品。
自此对立郡王崇拜敬仰无以复加。没想到他不仅是炼丹和修炼上的天赋异于常人，连生活中的智慧都闪耀着光芒，随手设计了两套结婚礼服，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品。
这位裁缝敢肯定，这次婚礼过后，这样的结婚礼服必定会风靡帝都，掀起新的风潮。所以他特地上门求见宋立，想将这两套礼服的设计版权买下来，然后用以量产。宋立对此毫不在意，而且根本没收他的钱。对于他来说，前世的回忆无疑是相当珍贵，如果能在这个时空看到以前熟悉的场景，他一定是非常高兴的。倘若庞大的这次婚礼，真的掀起了帝都婚礼的新潮流，那也是他乐意见到的。
结婚这一天，穿上雪白的婚纱，头戴花环的蒋盈如同仙女下凡，美翻了。她实在是爱死了这件婚纱，对于宋立这个大哥佩服地五体投地，穿上“西装”打上领结的庞大也异常地英挺帅气，站在镜子前左顾右盼，自信心空前膨胀。
按照流程，新郎庞大带着自己的兄弟要到庞尚书家接回新娘，然后赶到附近的宗教礼堂举行婚礼，在“灵父”的见证下互许终身。
宋立特意将自己那辆拉风的黄金火麒麟座驾借给庞大作为婚车，这辆车就相当于是圣狮帝国的“劳斯莱斯”，算是一等一的豪车了。作为婚车再好不过，反正结婚就是要风光，就是要高调，庞大是宋立最铁的兄弟，他愿意给兄弟一个难忘的婚礼。
宋立，厉云以及正义盟的几个兄弟，陪着庞大一起去接新娘，一行人浩浩荡荡，吹吹打打，吸引了帝都不少市民出来看热闹，孩子们跟在豪车后面嬉戏打闹，每个人都满脸喜气地旁观并议论着，知情的人给不知情的人介绍，说这是庞尚书的小儿子和蒋太傅的女儿之间的婚礼。
如果你不知道庞尚书的儿子是谁，那你一定知道“帝都首席天才”宋立吧？庞大就是宋立最好的兄弟。
到了庞尚书家，蒋盈的一帮小姐妹设置了三道关卡，庞大和兄弟们软磨硬泡，送上红包无数，平时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们，在这样的日子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刁难起这帮大老爷们来压根没有心理负担。宋立作为帝都所有少女心目中的偶像，他受到了重点关注。
庞大和其他兄弟被整治地哭天抢地，唯独宋立得到优待，所到之处，群芳环绕，姑娘们都凑上来想办法和他说上几句话，有的甚至还挽挽胳膊，小小地亲密一下。宋立对此都大方地应允，让这些小姑娘欢欣鼓舞，兴高采烈。
有宋立保驾护航，姑娘们也没有太为难庞大，收足红包之后，还是放他们过关了。
身着婚纱，头戴花环，手捧一束鲜花的蒋盈就站在内室等着庞大。这是大家第一次看见蒋盈穿婚纱的样子，庞大也是一样，一帮大老爷们无不目瞪口呆：这哪里还是蒋盈啊，简直就是仙女啊仙女。
“天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媳妇这么美丽呢……捡到宝了捡到宝了……”庞大先生双眼频现绿光，恨不得马上就可以抱着老婆入洞房，大快朵颐一番……
姐妹们纷纷赞叹，并且说自己结婚的时候一定也要穿这样的婚纱。宋立知道，这次婚礼过后，那位裁缝肯定在一夜之间名声大噪，婚纱和西装会成为帝都最时尚的结婚礼服，他想不发财都难了。
宋立的眼眶也湿润了，看到身穿婚纱的蒋盈，他想起了前世的诸多记忆，父母亲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儿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他们一定会悲痛欲绝吧。不能在他们膝下尽孝，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黄金豪车拉着新郎新娘招摇过市，车厢两面的窗户都是打开的，路边的市民能够清晰地看到庞大和蒋盈。他们也都被那两件漂亮而又新颖的礼服给吸引了，互相之间交头接耳，人群之中如同飞进了千万只苍蝇一样，嗡嗡声不绝于耳。
“哇。新娘穿的是什么衣服？好梦幻啊。”
“没见过啊，比起传统的新娘礼服，好太多了。”
“天哪天哪。受不了了，我结婚的时候一定也要穿这个，太美了。”
“新郎的礼服也很帅气。都是在哪里做的啊……”
“肯定是在王裁缝那儿，他是帝都最好的裁缝，贵族们定制礼服都去他那里的……”
“那太好了，稍后咱们就去他那儿问问，这两套礼服究竟叫什么名字，要多少价钱……”
“我听人家说，这两套礼服是立郡王设计的呢……”
“真的假的啊……那他也太有才了吧……”
“消息很可靠的，是庞尚书府里的人传出来的……”
“那应该是真的了，我的天。咱们这位立郡王简直无所不能啊……”
人群一路跟着婚车，赞叹着，羡慕者，议论着……这些声音纷纷飞到了庞大的耳朵里，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人生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跟对人，做对事。
庞大这一生最骄傲的事，就是跟对了宋立这个人。他今天所有的风光，可以说多半都是宋立带给他的。
没有宋立，他能从一个人见人欺的废柴变成现在筑基期的高手？没有宋立，他在庞家的地位能够如此显赫？没有宋立，他能从四皇子口中抢下蒋盈这个？没有宋立，他能用这么豪华的座驾接新娘？没有宋立，他们能有这么漂亮的结婚礼服穿？
认识到这一点，愈发坚定了他终生效忠宋立的决心。
不过，队伍行进到西华街的时候，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宋立掀开车帘，走了出来。目光所及之处，看到前面同样有一支队伍正向这边走来，尽管西华街很是宽阔，然而这两支队伍人数众多，都占据了道路的中心行走，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肯避在路边让对方先走，所以双方僵持住了。
第368章 对面而行
庞大这一方，有势力如日中天的明王府支持，几乎无人敢惹，他们什么时候为别人让过路？而另一方的人马旌旗招展，人欢马腾，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自然不肯乖乖让路。有权势的贵族之间，往往争的就是这一口气，对于脸面比一般人更加重视。狭路相逢的情况下，谁先退让一步，就证明你在人前示弱了，众目睽睽之下向对方臣服，谁丢得起这个面子？
围观的百姓们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宋立这一方的强势他们是知道的，“宁惹死神，莫惹宋立”，这是连三岁毛孩都知道的谚语。而另一方甲胄鲜明，战马嘶鸣，看上去好像是军方的人。军队的难缠大家也是知道的，看来这下真是针尖碰上麦芒了。有好戏看了啊。
宋立在帝都百姓间的威望极高，他们自然是希望宋立获胜的。但看热闹是人之本性，如果对方轻易就认怂，那也未免太没意思了。还是冲突一番，最后有由他们的英雄宋立获胜，那样就最好了。
在印象中，但凡和别人发生冲突，宋立还没有失败过呢。对于帝都的百姓来说，宋立就是他们心中不败的神话。
“这特么的谁啊，那么不开眼，兄弟大喜的日子也敢来捣乱……”庞大撸撸袖子，就要冲出去和人干架。
宋立摆了摆手，微笑道：“你穿着这身衣服像打架的样子吗？乖乖在车里坐着，兄弟们会为你保驾护航的。今儿个，你就一门心思做你的新郎官，甭想别的。”
庞大傻呵呵地摸着脑袋，憨憨地说道：“嘿嘿，没想到我也有这待遇啊。”
“没错，今儿个你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