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风流_清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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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临一个人回了云湖山庄,到了门口就发现大门竟已经关上了。
敲了几声,里头人出来一看,惊讶道:“您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您跟着王爷一起过去了!”
阮临身上还披着石珫的衣服,笑了笑,淡淡解释:“只是陪他走一段醒醒酒罢了。”
下人不好再问,压下满腹好奇给阮临开门。
进了院子,伺候他的小侍女揉着眼睛出来,惊道:“您怎么回来了?!”
“……”
阮临满头包解释不清,身心俱疲,摆摆手:“回去睡吧。”
第二天一早,阮临见着了李岳的妻子。
那是个很柔美的女人,长得并不倾国倾城,却也别有一番清丽气质。见谁都带着三分笑意,没什么距离感,似乎很容易与他人亲近起来。
“你称呼夫君为叔父,我便也卖个脸,受你叫一声婶母。”李夫人看向阮临,眼中满是疼惜,“早先总听夫君说起你。你这孩子……太瘦了,得补起来点才好看。”
忽的有人这样关心他,阮临一时间竟不太适应,笑笑没说话。
李岳应该是将所有事都同她说过。李夫人眼中满是温柔的疼爱,阮临有些不知所措。
他略坐了一会儿,如坐针毡,绞尽脑汁想了个由头跑了。
回房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日答应石珫要把披风送给他,便立刻回去取了,还没走到门口,迎面正碰着王义。
王义一把拦下阮临,警惕道:“你去干嘛?”
阮临还没来得及回答,王义却已经盯着他手里的披风,质问:“你是不是又要去静安王那儿?”
他这句话说的没问题,但阮临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我就是去还个披风。”
“你没事哪儿来的披风还?”
“昨日景玟喝多了,我出去送了他一段。路上冷,他就把披风给我穿了。”阮临耐下性子解释,“我真的只是去还件衣服。”
王义表情一言难尽,看着他半晌道:“你就算要糊弄我,编理由至少也上心点吧。你送他?你怎么送他的?”
阮临回道:“走路啊。”
“走着送他回去?”
“只走了一段,后面他坐马车回去,我就回来了。”
王义默了一瞬:“所以你们是在有马车的情况下,两个人半夜在冷风里散步。然后他怕你冷借了你披风,现在你要去还给他。”
他总结的很好,阮临见自己终于解释清楚,连忙点头。
“你们……”王义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坏到一起去了?”
“还有!”王义又不让阮临说话,接着质问,“我正要找你——昨晚宴席散了之后,你与静安王在干嘛?!”
阮临一懵:“没,没干什么啊。”
“还狡辩?!”王义气道,“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你和石景玟在厅里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亲来亲去,还把下人都遣开!最后——”
他顿了一下,瞪着阮临,压低声音说:“最后——连门都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如果小天使们评论是拿月石换的零分捉虫评,我这里看见以后,一旦采纳,就会自动扣红包发给你们。
所以要是大家看见我没改出来的错别字,也可以直接捉虫,这样可以收到红包哟(虽然两份评我也会时不时发红包哇咔咔),大家自由选择吧!
再废话一句。自风流预计三卷,大概二十万字左右吧,当然,番外说不准,到时候看大家想看什么,我尽量多写几篇。
下一本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专栏里挂出来的那本现耽,也不会很长,相比自风流和定山河,会更轻松搞笑一些。书名我在自风流的配角栏里标出来了,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去收一下。么么哒。
第48章 喑声敛羽(三)
阮临认真道:“我要是说我们什么事都没做,你信吗?”
王义怀疑的看着他。
阮临于是冷静道:“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义盯着阮临:“你就不想解释什么?”
阮临无奈:“我说的你又不信……”
“回川,”王义忽然说,“你最近变了。”
阮临一愣。
王义紧紧皱着眉,仔细盯着他的表情:“回川,你比在慰灵宫时开朗太多。而且……你对石景玟态度突转。你有些,对他过好了。”
阮临怔住,下意识想要反驳:“我没有……”
“我不是在怪你。”王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直叹气,“我让你去与他接触,只是想让你从过去走出来,和他正式做个和解,也好解开你的心病。”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自己琢磨,最后越来越钻牛角尖。”王义轻声问,“你让人把石景玟所有的信都带来,是不是想着自己先前迁怒石珫不太地道,又想着他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你都没回,心里不舒服,觉得对不住他想弥补?”
阮临的表情淡下来,不吭声。
“景玟知道所有事皆因他而起,必定心里愧疚;他这些年不容易,你觉得你不仅没有帮上忙,还在他身上捅刀子,所以你也愧疚。”
“你们这样……”王义顿了顿,“何必呢。”
“所有因他而起……景玟是怎么知道的?”阮临没有漏过王义话中无意表现出的漏洞,淡淡的问,“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两句知道所指自然不是同一件事。王义心中警铃大作,还未想好托词,就听阮临道,“是您告诉他的。”
“就算我不说,他若真想查,总是会知道。”王义说,“不如让他省下这些力气。”
阮临静了很久,笑了笑:“然后他就会把娘亲的这条命背在自己心里。”
这次轮到王义不知怎样开口:“我并不是想让他愧疚一辈子……”
“先生,你不懂他。”阮临目光悲哀,“他曾去梁州找过我,最后却差点丢了性命。给我的最后那封信,险些成了他的绝笔。”
“所以你现在后悔你没有看那封信?”王义却忽然爆发,“你那时过得很好?!配出静雪那晚,你差点死在药库,足足养了四个月才勉强好转,这些你都忘了?!”
“当时信送到了又如何?”王义颤抖着指着他,“你当时命都快没了,你现在还在后悔没有拆信?阮回川,我们这些人,护掌心似的护着你,你能不能把自己看的重一点!”
阮临怔然,半晌道:“抱歉。”
“回川,你和我说实话。”王义勉强平息下来,认真的问,“你是不是对石珫有意?”
阮临眸中一震,偏过头,与王义错开视线。
静安王别院。
石珫难得一整天都没出门,一直待在书房,也不知在做什么。
书摊在桌上,石珫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又略翻了几页,心里总堵着,无缘由的烦闷。
“珺儿呢?”
石珫把书合上,唤来刘管家问。
刘管家答道:“刚做完功课,现下正在后院梅林里头玩呢。”
石珫眉头皱起来,“这么冷还去梅林,不怕着凉?”
“……”刘管家不得不替石珺解释几句,“梅林的雪早已清扫干净,公主出房也披了披风,还有采青和花黎跟着,不会有事的,王爷放心就是。”
他想了想,没忍住又纠正了一下:“而且,现在已经开春了,白日里外头其实也不算冷。”
石珫更烦躁了。
刘管家不愧是深得杜家重用的老管家,几乎立刻便察觉到石珫情绪,并瞬间分析出了原因。
“您可是在等阮公子?”刘管家十分善解人意的问,“要不我派人去云湖山庄问问?”
“不必了。”石珫立刻制止刘管家这种危险的行为,“我没在等他。”
刘管家闻言点头,然后一脸的不信。
石珫觉得有些丢人,立刻冷着脸强行解释道:“我是在等他还披风……外头有风,还了我才能出门。”
刘管家又立刻配合的点了点头。
“算了。”石珫站起来往外走,“你们就告诉他,东西放下就行,直接回云湖……”
“王爷!”
他这头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人通传:“阮公子来了,说是要还披风。”
石珫果断把方才的话塞回肚子里,“带他来书房。”
那人领命而去,石珫看向刘管家,想了想:“把珺儿也带过来吧。”
刘管家原以为他们二人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商量,所以石珫等人才如此急切。
现在要石珺也过来?
刘管家虽有些疑惑,依旧恭敬应下,去后院寻石珺了。
阮临刚坐定,石珺就从外头蹬蹬蹬跑了进来,往阮临身边一蹭,高兴道:“小临哥!”
阮临笑着看石珺,而后摸了摸她的头发:“珺儿长高了。”
“真的吗?!”石珺一听这句,高兴坏了,抓着石珫的袖子,对和她同来的花黎扬起得意的笑容。
哼!让你再说我矮!还说我长不高!
花黎受下石珺的炫耀,心里哭笑不得,又给石珺加了个小幼稚鬼的标签。
前段时间阮临一直住在这边,闲来无事,便每日抽些时间给石珺上课。
说是讲课,其实也就是天南海北的闲聊而已。阮临懂得多,说起故事典故信手拈来,深入浅出,让石珺每日盼着和他一起上课。
“小临哥是来查我的功课吗?”石珺自豪道,“你留的功课我全都完成了!”
“嗯,真棒。”阮临夸了石珺几句。又笑着看向石珫。
石珫的视线从石珺那儿挪开,移到阮临身上,忽然道:“珺儿。”
石珺一脸天真的疑问:“嗯?”
“你……”石珫闭了闭眼,下定决心道,“过段时间,你跟着回川,去他们那里。”
“可以去小临哥家里?!”石珺立刻兴奋道,“哥哥你不打算在青州待下去了吗?小临哥家在哪里啊?是不是特别远?人多吗?哥哥你去过吗?”
石珫的声音在石珺一连串追问中显得太过于冷静,以至于石珺一下就静了下来。
“珺儿。”石珫静静的说,“我不去。你跟着回川,他会保护好你。”
石珺一下傻了,半晌眼泪珠子一样的掉下去,看着石珫,可怜的不行:“哥哥……”
她抽了抽鼻子,难过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49章 喑声敛羽(四)
阮临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石珺,认真的解释:“景玟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石珺抽噎:“不可以带上我吗?”
阮临摇头:“会很危险。”
石珺整张脸皱成一团,闻言立刻抓住石珫的袖子,连声道:“不要去了好不好?”
石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事必须去做。珺儿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阮临看了石珫一眼,接着说:“我会帮你哥哥的。你相信我们吗?”
石珺眨着眼点点头,终于止住眼泪,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阮临,问:“小临哥哥也跟着哥哥一起去吗?”
“他不……”
石珫刚一开口,阮临温声打断:“对。我会陪着他一起。”
“那我呢?”石珺问,“你们两个都在,我也不可以跟着吗?”
她说着又立刻保证:“我不会捣乱的,会很乖!”
“可是景玟这么疼你,你跟着他,他会分心。”阮临认真的看着石珺,“珺儿,你知道梁州吗?”
石珺小小的嗯了一声。
阮临又说:“那里很好看,也很安全。你去梁州,等我们回去接你,好不好?”
石珺还有些不太愿意,阮临又说:“你在梁州照顾好自己,别让你哥哥分心,他才能尽快把事情处理好,早些过去接你。花黎也会陪着你,梁州那里还有很多很多人和你一起,乖乖的,听话。”
“那……你们真的会快点来接我吗?”石珺虽然年纪小,却也还懂得分辨轻重缓急,此时已经被阮临说动了。
阮临伸出小指,微笑道:“我们会的。拉钩,不骗你。”
哄好石珺,阮临终于看向一旁的花黎。
没等阮临开口,花黎已经率先做出承诺:“我会照顾好公主。”
他说的认真,阮临笑了:“好,那我们可就把珺儿交给你了。”
两个孩子被带出书房,石珫忍了许久,终于能问出来:“你不回慰灵宫?”
“不回。”阮临淡淡笑着看他,道,“方才已说了,随你一起去京城。”
石珫死死皱着眉,立刻否决:“不需要。你带着两个孩子回梁州。”
阮临表情不变,只道:“我和珺儿说好了。”
“我不是在与你说笑!”石珫烦躁的揉了把眉心,“这不是过家家。京城这个浑水我不可能让你蹚进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了,我会帮你。”阮临不徐不疾的说,“我也不是在说笑。”
石珫瞬间静下来。
“你不用担心珺儿。”阮临想了想,以为他是因为这件事不安,解释道,“慰灵宫里足够安全,她在那里,你尽可以放心。”
石珫站起来,背对他看着窗外,半晌道:“我不是在担心珺儿。我是担心你。”
“你不能去。”他没动,盯着外头半融了的雪,“你说珺儿让我分心。你在京城,我同样束手束脚。”
阮临走到他的身后,慢慢开口:“这事,并非我临时起意。”
石珫猝然回首。
“前几日,先生和你说了些过去的事。”阮临见石珫想要解释,淡笑摇头,“我不是要质问你——他和你说过我母家吗?”
石珫点头。
阮临便接着说:“当年我医术不精,未能救娘亲。后来在慰灵宫研制出了解药,又改动了药方,得了一味药。”
“一味药?”石珫问,“它能做什么?”
阮临笑容收住,原本便比寻常人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加冷淡,敛下眸子,似是在回忆什么。
过了许久睁开眼,眸中没什么情绪,只问:“你信我吗?”
石珫冷冷的道:“我信你,也不代表不会让你去冒险。”
“它能让我进京。”阮临道,“之后的事我自有打算。我之前说过,你想要在京城立得住脚,总要有自己的人。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莽撞行事。你信我。”
——
两月后,南疆镇关使葛函升被人刺杀,中毒。当夜晕厥盗汗,高烧不退。葛家寻遍名医,无果。
皇帝听闻此事,震怒,派御医前去医治。
十日后,一架马车自梁州慰灵宫驶出,缓缓北上。
葛函升的毒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阖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最后倒是平日里刁蛮骄横的葛月襄站出来挑了大梁。这姑娘虽说性子被宠得无法无天,但此番遇着这么大的事,竟比所有人都稳得住,这才勉强维持住混乱的局面。
这些日子里,葛府南大燕的找着医者,这也使得一些江湖骗子冒充医者登门想要捞便宜。
葛府上下恨得咬牙切齿,连带着对所有不请自来的人都带着厌恶。
日光温暖。
马车停在葛府门口。葛府门房满脸愁苦,见到他们马车停下,立刻弹起来:“做什么的!”
外头的车夫答道:“听闻葛大人中了奇毒,我家公子是前来为大人解毒的。”
“又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门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就要将他们轰走,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大声喝道,“赶紧滚!葛府也是你们能打秋风的地方?!”
“若今日再不解毒,你们大人便挺不到明晚了。”马车里头突然传来一人声音,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却莫名带着让人惶恐的压力。
门房一时竟被他的气势所摄,像是突然被人掐住脖子噤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身上搜刮出些气势和胆量,“胡说!你还敢咒我家大人,当真是活腻了!”
“是与不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