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之后重生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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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柳梓月一面惊呼,一面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荀邺虚握了下手,发现原本因采药而被割裂的伤口完全破开,应是过于用力而挣破了。
柳梓月声音有些颤抖,“这何时伤着的?你怎么不说!难不成不知道疼的?”
荀邺握着帕子将手垂下去,“不打紧,只是伤口裂开了,不算太疼 。”
这点伤与他幼时习武相比的确算不上疼,他自己没察觉,倒是眼前的人满脸的担忧。
他自幼习武,虽说后来弃武,半道成了大夫,可那种折磨人意志的痛意却依旧记得清楚。
父亲对他极其严苛,且不说责罚,光是日日苦练就遭了不少罪,母亲看着心疼,阻拦了好几次,只是他未曾听过。
后来在他五岁那年,父亲因一次意外被敌军的毒箭刺伤,险些丢了半条命后,他才彻底听命母亲改随着云绫学医。
荀邺有些恍惚,刚回神就见柳梓月用帕子将他的伤口包的极其紧实,他欲要阻拦,就见她往回走了两步。
“你等下。”柳梓月叮嘱他,而后快步往回走,进了医馆里面。
秦艽见她急匆匆回来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还未等她问话,柳梓月就一溜烟没了。
柳梓月走得很快,来时气喘吁吁的,她手上拿了纱布,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手上便又被绑了好几圈。
荀邺忍不住打断,“不必缠这么多。”
柳梓月啊了一声,看他被缠的鼓鼓的手,似也觉得不妥,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道:“我太着急……忘了,不如我再帮你拆掉?”
荀邺摆手,“无事,我回去自会处理。”
“那你当心些,可别再伤着了。”
荀邺应了声,转身往回去的方向走,待他走远了些,柳梓月突然叫住他,“还有。”她顿了下,“别把我忘了。”
。
到了启程进京的日子,红菱一早将她叫了起来,柳梓月这会儿光坐着就呵气连天的。
红菱不停地在跟前晃悠,柳梓月拧眉,抬手按了按颞颥,有些不耐道:“红菱,你过来。”
红菱听命走过来,眉梢间尽是喜意,“姑娘有何事吩咐奴婢?”
柳梓月看向她,见她面上很是兴奋,自从方才正院来人,说过些时辰启程,这丫头便在不停在她眼前乱晃。
原没想打断她,可她实在太过折腾,叫她瞧着闹心。
柳梓月伸手指向一旁的檀木圆凳,“坐那。”
红菱看了眼,以为姑娘关心自己累,忙推脱道:“奴婢不累。”
柳梓月没多言语,只是手一直指着那处不动,红菱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她眼睛转了圈,才挪脚过去乖乖坐下。
见柳梓月没后续吩咐,她又大着胆子出声道:“姑娘,奴婢将行李都收拾好了,你可要瞧瞧还少些什么?”
柳梓月眼都没睁,恹恹道:“你收拾好就行。”
红菱见她兴致不佳,猜她担心路途,便出言安慰道:“姑娘不必忧心,老爷顾及路远,恐少爷姑娘颠簸劳累,特意选了水路走。”
柳梓月随意应了声,看这丫头满脸的期待,似是迫不及待想往外去。
想来也是,这到底是小丫头,从未进过京,这突然要去难免有些好奇。
柳梓月撑着脑袋看她,故意调侃道:“你看什么呢?外头有什么新奇玩意,难不成是哪位公子哥在外头等着你?”
红菱被吓得一激灵,紧忙立起从外收回视线,“才不是,奴婢只是……只是……”
柳梓月见她吞吞吐吐的解释不清,原本阴郁的情绪尽散,笑道:“行了,把东西备好同我去外头瞧瞧,等娘收拾好咱们就可以走了。”
。
两人到正院时,许茹还正在屋内收拾包袱,虽说丫鬟早已收拾妥当,可她还是不放心,硬是重新翻了遍。
柳梓月在跟前待了会儿,不久后爹爹牵着安儿走了进来,问道:“可都收拾好了吗?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许茹四下看了眼,“都好了。”
“那就走吧。”
此行带的下人并不多,一行人很快乘马车到了码头,齐力将包袱搬到了船上。在码头停了会儿,待日头悬到上空,船只才终于有了动静。
只是还没走半日,安儿就出了状况,一直往外吐水,面色惨白,显然是不适应水路。
许茹陪在跟前也有些不适,柳衡命人特意熬了大夫给的安神药喂他,但却毫无用处,反而引他吐得更加厉害。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日,安儿的情况愈加糟糕,经爹娘商讨后,半途换了马车继续上路,安儿的情况才得以好转。
因着路途颠簸,众人好几日都没睡过安稳觉,眼下日头即隐,又碰上附近有客栈,才准备在此歇下一日。
这地界人多,客栈不算大,好在走了波人,腾出了几间屋子。她与柳梓桐各自一间,安儿与爹娘一间,其余下人挤着另分三间。
待安排妥当后,柳梓月想着冲洗一番,随即吩咐道:“你去叫小二送桶热水上来。”
红菱简单收拾了下,应道:“好的,奴婢这就去。”
红菱传了话,这小二办事利索,很快就搬来了个巨大的木桶,顺带还提了两桶热水上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本店自当满足。”
“有劳了。”
红菱得眼色给小二赏了些银子,待人走后,她拿布将四处的透光的地方全部遮住,合得严严实实。
柳梓月很快褪去衣物,露出光滑的背脊,如缎般的墨发垂在肩上,愈发衬得其肌肤似雪。
红菱在一旁舀了瓢水倒进去,夸赞道:“姑娘生的可真好看。”
“属你会哄人。”
“奴婢才不是哄人,姑娘跟天仙似的,任谁见了也都得说好看。”
柳梓月弯了弯唇,抬手撩水泼在身上,“我听说这镇上的桂花糕是出了名的好,过会儿你同我出去买些回来。”
红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迟疑道:“现天色已晚,姑娘不如明日再去?”
“明早就要离开此地,哪还来得功夫去买?”@
红菱递去干巾,“奴婢明日起早些,替姑娘买来就是。”
柳梓月擦拭青丝,道:“不碍事,我打探过不远,咱们去去就回。”
红菱虽觉得不妥,但也知拦不住,她伺候完柳梓月更衣,就先一步推门出去,谁料才刚下楼梯,就听见外头有人吵嚷。
她走出去了些,见到外头的场面惊呼道:“姑娘,你快来看!”
改完
第37章
客栈外人声鼎沸; 柳梓月闻声跟了出去,彼时夜色昏暗; 人形影影绰绰的; 看不太清。
众人围着一处窃窃私语,红菱先一步过去; 杵在人堆里朝她招手,柳梓月走近; 探头往她说的地方看。
被众人围住的地方躺了个男子; 此人身形健硕,看去确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 他手捂着腹部; 虚弱地哼了两声。
还不等她细看; 耳边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柳梓月偏过头,见一女子正侧跪在男子身旁埋头哭泣。
这是?
柳梓月探究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转眼落到男人身侧的那滩血上; 比起方才,这会儿他腹部的衣衫已完全被血水浸透,捂着那处的手在不停地抖。
他吐气迟缓,看上去像是快死了。
怪可怜的。
柳梓月往前靠了靠; 红菱以为她要进去; 见状忙扯住她的袖子,劝道:“姑娘,咱们就在外边吧。”
见人未应; 她又道:“姑娘不是要去买桂花糕吗?再晚些铺子就该关了。”
柳梓月脚下一顿,侧头看她,“你去。”
红菱啊了一声,还不等她回应,就见自家姑娘又朝里进了进,她欲要跟上,就见一人突然从边上挤过来,横在她前。
红菱踮脚朝里看,心里懊恼极了,早知如此原先就该避过这,这下进退两难,姑娘也不见了。
她急得满身汗,这时人堆里有人出了声,“我说,你再不去找大夫来,你哥的小命就没了!”
跪在地上的女子未动身子,而是朝着众人磕头,乞求道:“如今我已无多余的银两去请大夫来,眼下在此是想替我兄长讨个公道。”
此话一出,四周变得出奇的静,围在此处的人大多只是看个热闹,并未起怜悯之心,听此有不少人动身离开,只留了几个还待着不动。
红菱趁着人散,急忙去寻自家姑娘的身影,好在人就在前头,她挪步跟了过去。
柳梓月转头斜了她一眼,问道:“买好了?”
红菱摇头,也不敢擦脸上的汗,“奴婢不知铺子在哪,还要姑娘同我一起。”
柳梓月倒没真的指望她去,见此揶揄道:“那你方才在哪?怎不见你过来?”
“有人挡着……”
说着,身后突然有人叹气,话里透着惋惜,“这兄妹俩可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爹,本就穷的揭不开锅,眼下还出了这档子事,唉……”
柳梓月后退了两步,往说话的人旁边凑了凑,只是这意图太明显,她又侧了侧身子,面朝着前头,佯装无意地听。
几个妇人正嘀咕着,没人瞧见她的举动。
“秋丫头模样生的俏,前些日子本来该许人家了,这不也因她爹给耽搁了。
“谁说不是,她娘这一走,往后这日子恐怕更是难过了。”
那妇人又叹了口气,“不如咱都施点银子,总不能叫人死在这。”
其中一直未出声的妇人闻此脸色一变,“我可没银子,这家中老小都靠我养活,哪来的闲钱给她。”
“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刀子又不是我捅的。”说着,她朝地上的人看了看,神色鄙夷,“瞧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必定是得罪了人,不然人怎就光捅他一个,要我说啊,早死了才好,省的往后连累人。”
柳梓月不知事由,光听着只觉此人的话实在过分,忍不住道:“你不给银子便是,说这话未免太恶毒了些。”
一旁的人随即附和道:“就是,上回你那屋子塌了,还是人帮衬些才盖起来的,你这会儿说这风凉话,原先帮着你的时候怎不说?真是白瞎了。”
被指责的妇人瞪着一双眼,伸长脖子道:“我这怎么是风凉话,原先我要是知道他是这种人哪能叫他帮我!”
那人看不惯她,扭头朝她呸了声。
这嘴碎的妇人吵嚷个没完,柳梓月见此往前了一步,挡在她前。
她哎哟一声,往后退了步,见瞧着眼前的人面生,一时转了调:“哟,我寻思谁呢,这是从哪来的姑娘家,不乖乖躲在闺房里,出来寻情郎呢?”
红菱原先躲在后头,闻此立马上前,怒声道:“你!”
柳梓月拉住她,朝着原先附和她的妇人问:“这位夫人,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妇人不过是个乡野之人,哪里称得上夫人,被这一叫还有些愣神。
过了会儿,见人还盯着自己,才缓过神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的尤为细致:“那丫头是咱们村的人,她娘生她时落了病根,家中一向贫寒,平日俭省些倒还过得去,只是她爹好赌,这不前两日喝了酒,到赌坊里把自己女儿输了进去,今人当家的去讨人,她兄长拦着,才被人捅了刀子。”
“那怎么停在此地?”
“不知这丫头哪得来的消息,说是客栈里住了位大人,要替她兄长讨个公道。”
柳梓月心疑,她怎么没听闻还有什么大人住在此处,“那大人是谁?”
“哪有什么大人,我瞧她这是病急乱投医。”
柳梓月知晓了大概,那妇人也没什么好说了,她动了恻隐之心,挪脚走到女子旁,从荷包里取出银子递到她面前,“去请大夫给你兄长瞧瞧吧。”
女子头未抬,闻此连忙弯腰磕头,柳梓月见状伸手拦住,“无需行此大礼,你快些起来,可别误了时辰。”
言毕,她仰头道:“多谢贵人相助,日后我兄妹二人定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柳梓月脑内嗡得一声,眼前骤黑。
这人竟与她上一世进皇宫时见着的那个丫鬟生的一样,或者说,就是她!
方才众人议论时,好似听人提了句秋丫头。
那……
“姑娘。”
柳梓月听见红菱唤她,回过神,“什么?”
红菱使了个眼色,轻声提醒,“银子。”
柳梓月垂眼,发觉自己握银子的手未松,而眼前的人正伸着手。
气氛微妙,柳梓月咳了声,将银子放入她手心,正色道:“你叫什么?”
“爹娘唤我阿秋。”
阿秋。知秋。
柳梓月眯了眯眼,见眼前的人起身,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阿秋微征,动了动唇,似是不解她的举动。
柳梓月见此弯起眼,展颜道:“我扶你。”
“多谢。”
说完,阿秋低下头,对着颤抖的男子道:“哥,你可要撑住,咱们有银子请大夫了。”
躺着的人不知是否听见,一双眼微睁且无神,阿秋见此也不多说,急急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她又折了回来,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能否劳烦姑娘替我看着些,我去去就回。”
柳梓月颔首,阿秋见此连忙往铺子的方向去。
见人走远,柳梓月直起身立起,转动了下手腕。
方才拉住阿秋时她刻意留意了下,果然叫她瞧见了腕处的那个黑块。
是她。
上一世她无意瞧见此块,向其问了一二,她遮遮掩掩的,说是不祥之兆。
如今阿秋手腕也有,足以证明是她。
知秋不过服侍了她五日,但她记得很清楚。
因着她是在自己临死前唯一待她好的人,不仅如此,知秋更是帮了她大忙,若非是她寻来那些毒药,她没法轻易伤到宋邵云。
如今竟是在此遇见了她,她又惊又喜。
“姑娘为何要帮她?”
红菱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柳梓月反问她,“你不觉得她很可怜?”
红菱弱弱点了下头,“可……”
可原先有比她更可怜的人,姑娘不也没救,这话红菱不敢说,只在心里嘀咕。
柳梓月似是摸透她的想法,笑道:“原先那个跟我有仇,我自然不会救。”
“你觉得把她招来同你作伴如何?”
红菱垂头,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姑娘是嫌奴婢不好吗?”
柳梓月本想点头逗她,但瞧着她那副模样,到嘴的话转了个弯,“这倒不是,只是她没去处,咱们一走她可就要被人收作妾了。”
红菱自是听见那群妇人说的话,觉得姑娘说的有理,“可如今咱们要进京,夫人老爷会同意吗?”
柳梓月冲她眨了眨眼,“我自会叫他们准许。”
。
阿秋很快请了大夫来,柳梓月命红菱寻了小厮将人抬到客栈中,这会儿爹娘已经睡下,此事明日再说也不迟,只是要勉强下人腾出一间屋子。
大夫是镇上有名的医者,替其检查了一番,说是幸好那刀没伤及要害,止住血养个几日便能好。
阿秋一直守在榻旁,待夜色已完全黑透时,柳梓月命红菱将人带到自己的屋内。
阿秋刚见到她便要跪,柳梓月连忙叫红菱拦住了她此番举动。
虽是如此,她还是屈了屈膝,“贵人叫我来可是有事?”
柳梓月将放着桂花糕的碟子往她面前一推,“尝尝。”
阿秋一天未进食,如今见到糕点猛地吞咽了下口水,她知晓眼前的姑娘心善,但也知现今已麻烦她许多,哪还能白讨人家的吃食。
“怎么?可是不喜甜食?”
阿秋未应,柳梓月捏了块放入自己嘴里:“可惜了,这桂花糕是甜了些,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阿秋连忙摆手,“姑娘不必费心,我不饿。”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