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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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拄着拐杖,得意至极,“我听说演武场上的事了!苏酒,你也有今天?!我好歹也是太子侧妃,将来或许能成为皇贵妃,能上皇家族谱的!而你呢,就算你嫁了人,也只是个可以被随意打骂发卖的玩物!”
苏酒面色清寒,疾步朝降鹤汀走,并不搭理她。
陆娇仪一瘸一拐紧随其后,“哈哈哈你怎么不说话?平时不是很嚣张吗?亲生女儿又如何,将来终归要跪在脚下唤我一声娘娘,苏酒,你再也没有骄傲的资本了!”
苏酒步履更快,把喋喋不休的陆娇仪远远甩在身后,飞快踏进降鹤汀。
她不许任何婢女跟着,独自登上小绣楼,一头钻进缎被。
黑暗里,眼泪顺着白嫩面颊滚落。
双手紧紧揪着褥子,就算哭,她也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清澈的眼睛在黑暗里睁得很大,她呜咽着咬住唇瓣,把自己的无助交付黑暗。
萧廷琛毁了她一生……
她再也,再也不想看见那个男人!
白露轻轻推开门。
她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掩上门,轻声道:“小姐?”
她把燕窝粥放到桌上,在榻边坐了,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哭成这样,国公爷看了得多心疼?”
苏酒趴到她怀中,呜呜咽咽地啼哭,把演武场上的事情倾诉给她听。
白露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小姐是五公子疼大的,不如小姐去求求他,请他让皇上收回圣旨?”
苏酒恼怒,“我就算做妾,我就算绞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我也不求他!”
白露看着她狼狈的小模样,有点想笑。
她忍住笑意,试探道:“奴婢瞧着,分明是五公子爱惨了小姐,才会让圣上下这么一道旨意。如果小姐愿意嫁给五公子,他定然舍不得让小姐做妾——”
“白露,你到底是谁的人?!”
白露赧然。
苏酒羞愤交加,站到窗边,指向炎兴街的方向,“你记住,就算孤独终老,我也绝不嫁萧廷琛!我要是嫁给他,我就,我就……”
少女想了很多毒誓,最后心一横,喊道:“我要是嫁给萧廷琛,我就敲锣打鼓绕长安城一圈,告诉全天下的人我苏酒喜欢他!”
在她看来,这真的是非常严重的毒誓了。
白露捂嘴偷笑,“奴婢只是随口一说,小姐反应何必这样激烈?”
苏酒挥挥小手打发她出去,自个儿在窗边坐了,含泪翻开小本本,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下一笔:
大魔王欺辱我,扣两百分。
本子上,萧廷琛的分数赫然是负两千分,可见少女对他的怨恨积攒了许久。
苏酒准备合上小本本时,想了想又写道:
“生而为人,尊严乃是重中之重。萧廷琛欺我在先,我若嫁他,必定敲锣打鼓绕长安城一圈,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喜欢他。我若嫁他,此生不配为人!”
她郑重地合上小本本。
长街上,陆国公胡子炸起,手持长矛撵萧廷琛!
“死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你他妈给老子站住!老子戳死你挂府门上,再把你的皮扒了给老子心肝小宝贝做灯笼!”
萧廷琛像是一尾滑溜溜的鱼,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屡次躲开陆国公的攻击!
他一溜烟跑远了,陆国公气不过,猛然掷出长矛!
长矛擦着耳朵飞掠出去!
萧廷琛松了口气,回转身笑眯眯望向陆国公,“国公爷何必气怒,分明是你家小酒招惹我在先,我被欺负狠了才反击的!”
“一派胡言!”
陆国公脱下军靴,毫不犹豫砸向他脑袋。
萧廷琛利落躲开,“国公爷,苏酒在萧府寄居的这些年,我可是天天照顾她,生怕她没吃饱没穿暖。你现在打我,乃是恩将仇报!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就施展轻功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国公骂骂咧咧地捡起军靴穿上,恨得磨牙。
圣旨终究下了。
苏酒心情沉郁地接受了现实。
毕竟这种情况,怨天尤人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自觉沦为长安城的笑柄,所以这几日半步都不出降鹤汀,整日沉浸在香道里,逼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事。
陆存微很担忧亲妹子,这日又来降鹤汀,望了眼紧闭的绣楼花窗,拉了白露询问,“这些天我小妹吃睡可好?”
白露摇摇头,望向自己端出来的托盘,“每顿米饭都只动了几口,瞧着清瘦很多。”
陆存微皱眉。
他们陆家有权有势,他的小妹金尊玉贵,什么人嫁不得,便是嫁给皇子做正妃,又有何不可?
可如今因为一个萧廷琛,他小妹的婚事全被毁了!
陆家世子爷越想越气,突然大手一挥,“来人,给我拿家伙,咱们去炎兴街找萧廷琛算账!”
贴身小厮提醒:“爷,人家现在是禁军统领,官衔虽小,但权力很大……咱们殴打朝廷命官,圣上要是知道了,得找咱们麻烦!”
陆存微鄙夷,“怕什么?天塌下来我顶着!抄家伙,走!”
他带着人手,浩浩荡荡去找萧廷琛的麻烦。
他走后不久,忽有客人登门拜访。
白露引着客人登上小绣楼,轻声道:“周姑娘,我们小姐就在里头。她这些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你劝着她些。”
来客竟是周宝锦。
第472章 伏低做小的妹妹真可怜
过完年,少女的身量又高挑了些,气度也更加温婉。
她解下斗篷交给白露,踏进闺房。
闺房纱窗紧掩,光线昏暗。
一盏琉璃灯晕染开暖白光团,照亮了坐在角落的女孩儿。
穿梨花白琵琶袖袄裙,玉手托腮,黑漆漆的鸦发披散在腰际,多日未见阳光的小脸瞧着苍白清瘦,越发衬得那双眼睛乌黑清润。
眼睫低垂,我见犹怜。
周宝锦上前,轻轻抱住她,“苏苏,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宝锦……”
苏酒哑声,泪珠子啪嗒滚落。
她抱住周宝锦,“是萧廷琛,他欺负我……”
“不哭不哭,你萧家祖母已经进京,如今在炎兴街置办了一处大宅院,已经收拾妥当。萧公子欺负你,你就告诉祖母去!”
苏酒擦擦眼泪,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怎么来长安了?我连信儿都没收到呢。”
周宝锦笑容可掬,“你离开不久,我爹就升职调到长安,所以跟着来了。苏苏,咱们今后仍旧可以一起玩呢!”
“那暖月呢?”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去天香引和徐府找过她,但都没有踪影,她并没留下只言片语。”
两个女孩儿很是惆怅。
过了很久,周宝锦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脸颊酡红,小心翼翼试探道:“苏苏啊,你兄长呢?我给他带了江南的芙蓉糕,他上次去金陵,特别爱吃这个!”
“兄长……”苏酒眉尖轻蹙,“大约又去逛花楼了,他十天有九天待在花楼,还有一天待在勾栏院听曲儿。”
“什么?!”周宝锦卷起袖子大怒起身,“他竟然去逛花楼?!果然没我看着就是不行!他在哪家花楼,我这就去捉他!”
“小姑奶奶!”苏酒急忙抓住她,“莫非你对我哥哥有心思?就算有心思,你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怕是不好管得这样直接吧?”
“什么叫八字都还没一撇?”周宝锦噘起小嘴,“我都跟我爹说好了,等我及笄,就让你哥哥娶我!”
她认真地捧住苏酒的脸蛋,“苏苏,我得嫁进你家,我要做你嫂嫂!”
苏酒汗颜。
她兄长那个德行,竟然也有姑娘愿意嫁!
周宝锦笑嘻嘻的,拉了她的手离开小绣楼,“我饿了,咱们去吃点儿好吃的!”
苏酒连日以来的坏心情一扫而空,点头应好。
两名少女手拉手在小厨房找吃的,吃到一半时,霜降慌里慌张地奔进来,“不好啦!世子爷在炎兴街那边被人打啦!”
苏酒一愣,“被谁打了?”
“被,被五公子打了!”
苏酒咬牙,“又是萧廷琛……”
她骑快马赶到炎兴街,很容易就找到了打架斗殴的地方。
是一座幽静小院。
小院外种一株大槐树,树底下倒了十几个小厮,正捂着各自的伤口打滚哀嚎。
那个松松垮垮穿着桔梗蓝大氅的男人,慵懒坐在大椅上,一手拿着书翻阅,黑色皂靴却踩在她哥哥陆存微身上!
苏酒翻身下马,瞧见哥哥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停挣扎哭嚎!
她一阵心疼,鼓起勇气道:“萧廷琛,你干嘛打我哥哥?”
萧廷琛连眼皮都没抬,淡然地翻了一页书。
苏酒拿马鞭指着他,“萧廷琛,我跟你说话——”
话未说完,铁钳般的大掌直接把她拽进怀里!
萧廷琛低垂桃花眼,近乎贪婪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
“萧廷——”
“你再不闭嘴,我踩断你兄长的脊骨。”
男人阴沉沉地威胁。
苏酒涨红脸,被迫闭嘴。
萧廷琛满足地抱着她,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掌,慢条斯理地揉过她的身体,“好些天没见到我家小酒儿,真是思念得紧。小酒儿身娇体软更甚从前,只是摸起来似乎不及以前圆润……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受了什么委屈?
苏酒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
她咬牙切齿,“你对我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萧廷琛挑眉,指尖轻抚过她的眉眼、面颊,最后抵在她的唇瓣上,“我这人一向小心眼,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给别人。你要嫁容徵,我偏要你们做不成夫妻。你以妾的身份嫁给他,你猜,他将来会不会另娶名门贵女?啧啧,伏低做小的妹妹,真可怜。”
苏酒盯着他。
男人的桃花眼漆黑沉冷,唇瓣的弧度却是讥讽上扬。
她横眉冷对,“就算做妾,我也不嫁你!”
许是自幼一块儿长大,她跟他一样倔强。
萧廷琛低笑。
他起身,慢悠悠掸了掸锦袍,“带着你哥哥,赶紧滚。你不给我做妾,我也不稀罕娶你。”
苏酒见地面还散落着兵器,料想大约是自己哥哥找萧廷琛算账,结果反被对方揍了一顿。
怎么算都是自己理亏。
她扶起嗷嗷惨叫的陆存微,灰头土脸地离开。
好在萧廷琛出手还是拿捏着分寸,陆存微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内脏骨头什么的都还完好。
他躺在床上,哭唧唧地跟苏酒诉苦。
苏酒端来药汁,“哥哥也是,出身将门,却连拳脚功夫都不会……如果将来上了战场,可该怎么是好?”
“我才不上战场呢!在长安吃喝玩乐多舒服,上战场做什么?”陆存微嫌苦,摆摆手不肯喝药,“就算八国打起来,我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也是不必上战场的。”
苏酒拿他没办法,便让跃跃欲试的周宝锦给他喂药。
她想了想,命白露备上厚礼,打算去萧家探望老太太。
于情于理,怎么都要去的。
顺便……
少女鼓了鼓白嫩的腮帮子,私心里也想在祖母面前告萧廷琛一状。
她不信这世上没人治得了他!
老太太置办的院落很大。
苏酒知道老太太和萧老爷子夫妻感情不睦,所以才没住进吏部尚书府,而是另外置办的院子。
踏进松寿院,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已经等她很久。
“祖母!”
苏酒鼻尖一酸,径直扑进老人家怀里。
“不过才离开三个多月,怎么瘦成了这样?”老人家心疼不已,亲亲热热地把她搂在怀里,“可是受了委屈?谁欺负你,你说出来,祖母给你做主!”
苏酒连忙道:“是萧廷——”
“哟,这可真是巧了,五妹妹也来探望祖母?”
容貌秀丽、身姿修长的萧廷琛,穿桔梗蓝绣银外袍,慵懒踏进门槛。
他的桃花眼噙着温柔笑意。
在苏酒看来,却分明闪烁着凶恶狼光。
【小剧场】
多年后,长安城大街
萧老狗提着鞭子:快走,继续说你喜欢我,不准停!
苏酒:嘤嘤嘤
第473章 骗你是小狗
苏酒告状告了一半,就不敢再告下去。
萧廷琛向老祖母请过安,笑眯眯立在一侧,“妹妹刚刚在说什么?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苏酒往老太太怀里钻了钻,眼睫扑动,不敢多看他一眼,“没什么,没什么……”
萧廷琛撩了撩袍裾,端雅地在大椅上落座,“妹妹瞧着清瘦不少,可是受了委屈?”
“没有受委屈……”
“那怎么瘦了?”
“许是……思念祖母的缘故。”
苏酒抱紧老太太,害怕得不敢抬头。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拍拍她的小脑袋,温声道:“留下来陪祖母用晚膳,天黑也无妨,你和你五哥哥感情最好,叫他在明德院收拾间厢房,今晚你就住这里。放心,我会派人给你父亲打招呼的。”
老太太才来长安,还不知道琼林宴和演武场的事。
苏酒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说,只得憋着一口气应下。
用罢晚膳,苏酒做贼似的踏进明德院厢房。
她沐浴过,把花窗和槅扇全部锁死,又搬来纱橱抵在门后,才松了口气。
四月初的夜里,仍旧带着凉意。
她挑亮几盏灯,拥着被衾坐在床帐里读书。
尚未翻过几页,外面响起叩门声:
“苏小酒,开门!”
是萧廷琛的声音!
苏酒连忙抱紧被褥,“我睡下了,你,你有事明日再来!”
“祖母让我给你带了东西。”
苏酒不忿,“祖母才不会让你给我带东西,你就是想哄骗我开门!”
“真的,骗你是小狗!快开门!”
苏酒犹豫良久,才赤脚下床。
她费劲儿地推开纱橱,打开门栓。
萧廷琛已经挤到屋子里!
男人身量高大修长,掩上房门,盯向眼前少女。
她穿松松软软的牙白寝衣,乌青鸦发披散在腰际,越发衬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一双雪嫩纤细的小腿在裙下若隐若现,脚丫子小巧可爱,圆润的脚趾头粉红剔透。
粉雕玉琢的少女,偏一点红唇点睛似的,平添明媚之色,衬得一张小脸儿恰似将开未开的芙蓉。
他看着,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
苏酒往后缩了缩,乌黑的眼睛里难掩害怕,“祖母让你带的东西呢?交给我,你就,你就可以走了……”
走?
萧廷琛邪肆一笑,突然把她打横抱起!
苏酒惊叫!
萧廷琛把她放在床帐里,大掌捏住她的一只脚丫子,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地上凉,妹妹赤脚可不行。”
苏酒脸蛋酡红,使劲儿想挣开他的手,男人却借势一拽,直接把她的腿拽进怀里!
握惯长刀的粗糙手掌,顺着少女细白娇嫩的小腿,勾勒出她小腿的曲线。
他突然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事实上他从来都是放飞自我的人,心里头刚起了咬一口的冲动,下一瞬居然就咬了上去!
他没咬破苏酒的皮肉,只是用尖利的牙齿碰了碰。
密密绵绵的吻落在苏酒的小腿上,他仿佛大狗。
帐中寂静。
苏酒隐隐约约地明白,萧廷琛已经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在深夜想做什么……
不言而喻。
苏酒不敢乱动,忍着踹开他的冲动,委婉道:“你骗我开门,我不与你计较。萧廷琛,你身边不是有两个通房丫头吗?你,你可以去宠幸她们……”
她真的是非常有耐心的在哄他了。
萧廷琛傲娇,“我不要,我只要妹妹。”
苏酒咽了咽口水。
她真的很想拍死这个男人!
但是她不敢。
她只得继续委婉周旋,“萧廷琛,我——”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