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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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厉害。”
苏酒称赞。
阿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们总共就十个人,我冲上去之后,五个打我,五个打柔柔……”
第80章 苏酒挨罚(1)
几人正说着话,一道严厉的声音陡然响起:
“逃学去打架?!”
四人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眉眼凌厉的中年男人,身着炼瓦红博带宽袍,正负着手冷冷盯向这里。
花柔柔抽抽搭搭地哭着,细声道:“钟副院长,府学里的徐腾欺负人,把人家和阿瞒打成这样,您要为学生做主啊!”
“哼!定是你们先招惹人家,如今还敢在本院长面前搬弄是非!罚你们蹲马步两个时辰!”
钟副院长说罢,摆着一张凶巴巴的脸大步离开。
“讨厌死了!”
花柔柔跺了跺脚,不甘地同阿瞒蹲起马步。
苏酒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都说老师护学生,自己学生都被打成这样了,这钟副院长怎的还反过来骂他们……
谢容景冷笑,“钟有诲的夫人是徐知州的亲戚,他自是要讨好徐知州,断没有为了几个学生得罪他的道理。”
说着,话头一转,“阿瞒,明儿放课后你把奉先他们几个叫上,咱们去府学后门堵徐腾。动了老子罩着的人,不给他点儿教训,老子在金陵也不必混了!”
“嘤嘤嘤二爷威武霸气!”
花柔柔喜不自禁。
苏酒声音小小:“打架不好……”
谢容景认真看她,“怎么,小酒是在担心我?放心好了,你二爷打架还没输过!”
苏酒咬了咬唇瓣,没说话。
她才不担心谢容景呢,她只是单纯觉得打架不好。
她是守纪律的好学生!
四人又蹲了一刻钟,苏酒额角渐渐淌出冷汗,衫子底下的小细腿更是哆嗦得厉害。
她从没有蹲过这么长时间的马步。
就在她要坚持不住时,旁边的谢容景忽然往她这边挪了挪。
少年的膝盖,悄悄垫在了她的小屁股。后头。
尚还年幼的贵公子,蹲马步却是一把好手,膝盖稳如磐石,靠坐上头,压根儿就不会晃的。
苏酒怔了怔,抬眸望向他,却见少年目视前方,懒懒道:“我不过是怕你跌倒了惹夫子生气,没得拖累我!我可不是在心疼你!”
稚嫩秀丽的侧脸透着傲娇,他轻抿薄唇,眼中满是黄昏里灿烂而骄傲的夕光。
只是那白皙的耳朵尖,却悄悄蔓延开绯红之色。
……
放课后,萧廷琛被几名书生簇拥着,边请教他问题,边往寝室那边走。
萧廷琛余光瞥向苏酒,只见小姑娘额上隐隐有一层薄汗,眼圈微红的模样甚是可怜。
他捻了捻垂在腰间的佩玉,正寻思着去问温夫子讨个人情,却又看见抵在苏酒小屁股。后的膝盖。
“啧……”
少年唇角意味不明地勾起,收回目光,含笑往寝卧而去。
……
苏酒四人的惩罚,在入夜之后终于结束。
小姑娘饿得不行,揉了揉酸软的小腿,艰难地回到寝卧。
房中点着几盏明灯,萧廷琛身着素白寝衣,随性地披着件桔梗蓝宽松大袖,正盘膝坐在拔步床上,慢条斯理地翻看书卷。
她收回视线,见桌上搁着食盒,忙走过去打开盖子。
食盒中只余下空碗空碟,连点儿残羹剩饭都没给她留。
苏酒蹙起眉尖望向萧廷琛,对方却连头都没抬。
她咬牙,翻了翻空碗,从最下面翻出了个吃了一半儿的馒头。
小姑娘自打住在舅舅家,就常常被舅娘克扣饭食,时间一长,弄坏了肠胃,最是禁不得饿。
她揉着饥肠辘辘的小肚子,哪里还有空去管那馒头是不是被萧廷琛啃过的,捧在手里就小口小口吞咽起来。
吃完半个馒头,她舔了舔指尖,听见里间传来少年散漫的声音:
“过来。”
她抬头看去,少年不知何时扔了书卷,正慵懒靠坐在床架上。
他一腿伸直,一腿随性屈起,手中晃着把沉黑戒尺,朱砂色艳,唇畔的笑容十分邪佞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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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眼前的妹妹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
苏酒下意识后退。
她知道这厮又开始发作了……
少年的语调不容反驳,重复道:“过来。”
“我若过去,你定会拿戒尺打我,我又不傻……”
“呵,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明晃晃的羊角灯火映照在萧廷琛的侧脸上,那右颊酒窝深深,笑得唇红齿白,端的是陌上人如玉的模样,甚是好看。
苏酒害怕,“你果真不打我?”
“水底月是天上月,眼前的妹妹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我怎舍得打你呢?”
苏酒踌躇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慢吞吞挪到床榻边。
萧廷琛掂了掂那把戒尺,懒懒道:“妹妹可知错?”
“何,何错之有?”
“一不该和谢容景厮混逃学,二不该在徐紫珠面前示弱,三不该与谢二身体接触。须知,男女授受不亲。”
苏酒面颊涨红,“小哥哥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谁跟谢公子身体接触了?!”
“啧,妹妹蹲马步时,分明坐在人家膝盖上。”
这话倒是事实。
苏酒垂眸,连脖颈都羞红了。
萧廷琛一想到那幕,眼底不觉流转过寒意摄人的暗芒。
夕阳余晖,学舍屋檐,桃花树下,少年悄悄伸出膝盖让小姑娘坐着免于受罚,当真是极有爱的一幕……
他忽然握住苏酒的手把她拉到怀里。
沉黑的戒尺,“啪”一声落在了她的小屁屁上!
苏酒倒吸一口凉气,在他怀中拼命挣扎起来,“小哥哥,你疯了是不是?!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萧廷琛掌控着力度,疼倒是不算疼的。
只是苏酒却觉得那地方再隐私不过,哪里能被男孩子随便打?
可她又挣扎不过,羞恼得连眼圈都晕染开绯红,最后干脆张嘴狠狠咬住少年的手臂!
萧廷琛不以为意,继续“啪啪啪”打她。
苏酒咬得越发使劲儿,气势汹汹的架势,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腥甜血液从她的唇齿间弥漫,逐渐染红了萧廷琛的素白中衣。
少年仿佛浑然不觉疼痛,打了她十来下才收手,“起来。”
苏酒忙站起身,捂住被打疼的地方快速后退几步,一双黑白分明的湿润小鹿眼,又防备又害怕地瞪向萧廷琛。
她咬了咬晶莹嫣红的唇瓣,弱声道:“刚刚,刚刚你说好了不打我的……”
萧廷琛把戒尺藏进床头,散漫道:“小酒儿又在冤枉我了,便是去官府告状也是要讲究证据和证人的,这朗朗乾坤,谁看见我打你了?”
“你——”
苏酒语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不能冲上去把这厮狠狠揍上一顿。
她到底是辩不过萧廷琛的。
小姑娘弱弱地去了屏风后沐身,洗完换了套干净的素纱中衣出来时,看见萧廷琛一半中衣脱到腰间,赤着半个上身,正自个儿往手臂上缠白纱布。
她那一口咬得很深,血液浸红了纱布,任他缠再多道,也无法止血。
可他毫不在乎,熟稔地系了个结,淡然地瞥向她,“还愣着作甚?熄灯睡觉。”
“哦。”
苏酒心虚地走到圆桌前,吹熄了几盏灯火。
她借着月光往自己的小床走时,对方清泠泠宛若碎玉敲冰的嗓音再度传来:
“对了,书案上还有一沓算数作业,明儿就要交了,你替我做完罢。”
苏酒:“……?!”
第82章 跟你好到穿一条裤子
春夜沁凉。
苏酒望向床上的少年,只见他舒服地躺在被衾上,双手枕在脑后,还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目光在他受伤的手臂上转了转,她终是没再多言,乖乖坐到书案前帮他做算数作业。
萧廷琛歪躺在青竹床上,单手撑额,望向书案。
书案一角点着盏羊角灯,映照出暖白色的团团光晕。
花影透过窗槅,温柔落在小姑娘白嫩认真的面庞上。
她的睫毛很长,低垂眼睫时,投落在面庞上的阴影就像是两把小小的折扇。
唇形饱满天生带笑,搭配无害的眉眼,总是甜兮兮的乖巧模样。
惹人疼得紧。
少年看了会儿,打了个呵欠,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碟白面馒头和一盏羊乳,起身悄悄放到小姑娘手边。
……
金鸡打鸣,钟声悠扬,转眼便是第二日上课的时辰。
今儿的大课是“书”,“书”指的是书法与文史,因为苏酒所在的学舍乃是全书院最好的尖子班,所以夫子上课进度十分之快。
今儿要学的是《诗经》十五国风里的秦风篇,夫子要求在上午放课前,所有人都能把秦风里的十篇诗文背诵下来。
大部分书生们都开始朗朗诵读,苏酒认真地把书卷在案几上摊平,又拿了笔墨纸砚,打算先把诗文抄写一遍。
还未提笔,旁边萧廷琛一只胳膊却伸了过来。
苏酒抬眸,“公子,你能否往那边去点儿?我要抄写诗文。”
金陵书院的案几是非常大的,就算两个人同时使用也绰绰有余,可萧廷琛一个人就霸占了大半张案几,令苏酒根本没办法写字。
少年慵懒地趴在案几上睡觉,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苏酒有些气。
她昨晚熬夜给他写完了算数作业,该犯困的是她才对,这人倒好,大白日的倒是先睡上了!
她咬牙把他推开,拿蘸过墨的小羊毫,在案几上勾了条细细的墨线,“公子,左边儿归你,右边儿归我,你不许过线。”
萧廷琛睁开惺忪睡眸,瞟了眼桌上的墨线,勾唇轻笑,“啧,小酒可真幼稚。成吧,这案几都给你用,谁叫我宠着你呢。”
说罢,懒懒把过线的胳膊收回去,在后墙上靠了,拿了本书盖在脸上,继续假寐。
苏酒这才把书卷铺陈开来。
原本萧廷琛说好了要教她写字,可他教了两三次就懒得再教,她没办法,只能临书上的字。
她抄得认真,刚抄到
第二篇,旁边“咻”一声,飞过来只纸团子。
苏酒搁下笔,拾起纸团,偏头望向旁边。
只见谢容景对她张牙舞爪,似是要她打开瞧瞧。
小姑娘蹙着眉尖打开纸团,竟是谢容景约她傍晚放课后去府学那边,看他打架。
她摇摇头表示不去,继续认真地提笔临字。
谢容景有些泄气。
他又看不进那叽叽歪歪的《诗经》,于是招呼了几个同样不学无术靠关系进这个班的学生,偷偷摸摸打起了牌九。
可牌九打多了,亦觉得很没意思。
他扔掉牌九,见苏酒还在写字,于是抱着书凑过来,随手翻开一页:
“小酒,你给我解释解释呗,这诗啥意思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是不是说我跟你好到穿一条裤子啊?我喜欢穿大红底裤,你爱穿啥色的啊?”
第83章 你真可爱啊
这真是没话找话。
苏酒握着毛笔,却还是仔细跟他解释,“这篇《无衣》,乃是一首充满爱国情怀的慷慨战歌。你说的这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意思是不必孤独地面对敌军,我会披着与你同样的战袍,我会与你并肩作战。后来,也用来指男人间的生死之交。”
她专注地解释着,谢容景却只专注地盯着她。
小小的书童,不过七八岁模样,扎两个小揪揪,一双眼睛乌黑湿润小鹿也似,干净清澈得不像话。
少年突然咳嗽了声,别过脸去,“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指咱们穿同一条裤子……你家中有姐妹否?”
突然的转折问句,令苏酒莫名其妙。
她收回视线,边抄写诗句边答道:“家中尚有一位堂姐。”
“可有出嫁?”
“未曾。”
“哦……那,她也如你这般可爱?”
苏酒笔尖顿住。
她面颊微红,不自然地偏头望向谢容景。
她的眼睛很纯净明亮,仿佛无法容纳世间的任何污垢。
少年不大敢跟她对视,讪讪抱着书回自己座位上坐了。
过了片刻,苏酒正认真抄写诗句时,又有一只纸团砸了过来。
她耐着心打开,里面只有一行字:
小酒,你真可爱啊,你怎么是个男孩子呢。
苏酒立即红了脸,把纸团揉烂,咬住唇瓣继续抄书。
……
傍晚放课前,夫子让司独数给每人发了一份试题,上面有他自己出的帖经和墨义题目,专门考问秦风十篇,算是检查这一天学生们的读书背诵情况。
苏酒替萧廷琛收好试题,就与他一道回了寝屋。
两人用罢晚膳,她边给窗台上那盆天仙椒浇水,边道:“热水已经提回来了,小哥哥,你读罢书就能浴身。”
“替我把换洗衣裳拿出来。”
少年靠坐在大椅上,双臂特大爷地搭着椅架扶手,语调慵懒。
苏酒回头瞪他,“已经拿出来了,就搭在屏风后的衣架上!小哥哥,往后这种小事你就不要总差遣我了,人家也是很忙的!”
“啧……忙着跟谢二眉目传情、讨论底裤颜色吗?本以为我的小酒儿正经又乖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不检点的女人!狗男女!”
狗男女?!
苏酒快被他气疯了!
她扔下浇花喷壶,眼圈通红地跑出了寝屋。
归鸟啼鸣,山衔落日,远处的群山绵延起伏,折射着点点金阳,这是独属于江南的婉约日暮。
苏酒独自跑到后院墙处,在草丛里抱膝哭了半刻钟,才慢慢站起身,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小瓷罐。
丹砂红的瓷罐,圆滚滚的,尚不及她半个手掌大,里面装着三枚香丸。
这是苏酒用售卖笑兰春得来的四两银子,重新购置香材炼制成的一款新香,名为“金陵春”。
用的香材很简单,只沉香、檀香、乳香、琥珀,添加从茉莉、白玉兰、风信子、柏子等春日植物里提炼出的芳香,再辅之以枣花蜜。
她是打算拿去半枫荷售卖的。
她要尽快赚够赎身的银钱,她再也不要待在萧廷琛那个疯子身边了!
她把小瓷罐放回袖袋,仰头望了眼高高的院墙,费劲儿地搬来几块石头摞到一处,吃力地爬上墙头。
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出去后,一身天青色直裰长衫的少年郎,摇着水墨折扇,笑吟吟出现在围墙下。
“都学会翻墙了,妹妹真是不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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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也叫你领教领教你谢二爷的风采
苏酒揣着小香罐,快步走在山道间。
正是日落时分,山野间稗草丛生,不时传来的鹧鸪声声,越发衬得四野寂静。
山道狭窄,苏酒步履飞快,总觉哪里怪怪的。
没等她走出半里路,忽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子弟出现在路中央。
苏酒认得那衣裳,露草蓝的底,黑茶色的裹边,可不正是府学的校服。
她驻足抬眸,只见为首的学生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生得修长却细瘦,皮肤发黄,眼窝深陷,嘴唇削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学生抬脚踩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盯着她舔了舔嘴角,“哟,这不是萧廷琛的书童嘛,怎的孤身在这里?可是你家公子没给你喂饱,叫你出来打野食啊?哈哈哈……”
如今天下尚算太平,纨绔公子闲得无聊,便有养小奴亵玩的习惯。
所以他这话,实在猥。琐至极。
簇拥着他的那群人纷纷起哄大笑。
苏酒后退一步,知晓这群人是冲着她来的。
她鲜少得罪人,唯有那日在香满楼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