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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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太师椅上,身穿浅黄锦袍的男人正吃着茶。
男人色若春晓,低垂的凤眼透着平静,正是谢容景。
第583章 萧廷琛,你讹人呢
萧廷琛慵懒地靠在博古架上,把玩起一只金丝琉璃玉盏,“人人都道谢家富贵,究竟是怎么个富贵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日来到镜鸳宝鉴,孤倒是窥得冰山一角。”
谢容景放下茶盏。
刚刚楼下的争执和对话,他全部听到了。
他平静道:“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与我是多年邻居,就可以赖账?六十万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萧廷琛轻笑。
他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票放在花几上,“这枚扳指,撑死只值三百两。苏小酒不懂行情,不知道还价,你也不至于坑她。”
谢容景沉默。
他对生意一窍不通,都是掌柜的在打理。
掌柜的有没有喊高价坑人,他不清楚。
不过萧廷琛眼光毒,他说那枚扳指只值三百两,大约就只值三百两。
他没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又问了一遍:“你来找我做什么?”
萧廷琛:“慕容鸣即将回京。”
谢容景皱眉,“他是害我兄长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兄长报仇!萧廷琛,你是太子党,慕容鸣也是太子党,但看在多年交情上,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杀他。”
萧廷琛:“你打算怎么杀他?下毒?行刺?还是向皇上揭露他的罪行?”
“如何杀他是我的事,你要做的,是置身事外。”
“啧,多年交情,好歹跟我说说嘛。你行事素来不靠谱,没有我把关,你就不怕捅出篓子,最后人没杀掉,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谢容景默了默。
良久,他低声:“我和赵舞阳打算里应外合……”
光影斑驳。
萧廷琛立在尘埃里,眯着一双桃花眼,听着阁楼里的阴谋阳谋,似笑非笑。
两刻钟后,他离开镜鸳宝鉴,登上马车。
苏酒端坐着,好奇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现在才出来?”
“秘密。”
苏酒撇了撇嘴,捧起他的手欣赏。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么贵的碧玉扳指,和普通的扳指戴起来就是不一样……
她忽然道:“对了,你这么久没出来,不会是在里面仗势欺人,不肯付银子吧?”
“妹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萧廷琛不悦,“我不过是在和掌柜的还价。”
“还到了多少?”
“三百两。”
苏酒:“……”
从六十万两还到三百两?!
她不敢置信,“萧廷琛,你讹人呢?这扳指是上千年的古董,玉料和雕工又极为考究,我虽不是内行,却也知道这扳指最起码值五十万两往上,镜鸳宝鉴喊的那个价,完全是正常价位,你——”
“你什么你?”萧廷琛挑眉,“盛世珠宝,乱世黄金。这玩意儿如果放在乱世,能换几个馍馍就不错了!我给三百两,非常对的起我的良心。”
苏酒:“……”
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力反驳。
镜鸳宝鉴,掌柜的登上阁楼来收银钱。
他还没张口,谢容景先把他数落了一顿:“我兄长在世时,曾说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老张,你做生意不能乱喊价,只值三百两的东西,怎么能喊到六十万两?这不是坑人吗?!”
掌柜的:“……”
他盯着花几上的三百两银票,“所以,雍王只付了三百两?”
“对啊。”
掌柜的摸了摸裆。部。
有点蛋疼。
……
回到雍王府,天空已是阴云密布。
等用罢晚膳,淅淅沥沥的春雨悄然而至。
檐下雨帘剔透晶莹,芭蕉声声,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新鲜气息。
黄昏也因这场雨而变得黯淡。
苏酒让侍女提前点上灯盏。
萧廷琛在大书房处理公务,她独自站在窗边,双手捧脸,望着院落的目光有些迷离。
容家父子先后被罢官,容家已经开始落魄。
但容太后在山中修行还没回来,她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只要有她在,容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她很明白现在最该做的是趁胜追击,最好趁着太后还没回来前一举消灭容家。
但随着元拂雪和容徵联姻,皇上为了安抚肃王,必定不可能再打压容家,以免肃王离心。
少女烦闷地揉了揉眉心。
白露来到她身边,“娘娘……”
“嗯?”
白露犹豫了下,轻声道:“容公子等在后门,说有事要见你。”
苏酒转身往床榻走,“不见。”
白露:“可是容公子说,只要让他见一次你,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来打搅你。”
苏酒驻足。
雍王府看似一团和气,但里里外外都是萧廷琛的眼线。
白露能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她,必是得了萧廷琛的允许。
萧廷琛希望她去见一见容徵?
少女眯了眯眼。
春雨如晦。
虽是黄昏,可四周光影已然昏惑。
白露手执灯盏,护着苏酒往后门走。
后门边的游廊里,容徵已经等着了。
苏酒隔着雨幕,远远看见男人比白日里憔悴,大约是一路从容府走来的,拿着一把纸伞,雪白的袍裾溅上了泥点,看着多了些烟火气。
她来到他跟前。
容徵嗓音沙哑:“苏妹妹。”
苏酒的神情比夜雨还要寒凉,“谁是你妹妹?”
容徵:“明天我就要迎娶元拂雪了。”
苏酒:“你配不上她。”
男人顿了顿,“你总有办法叫我心如刀割。白天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苏妹妹,过去我做错了许多事,但如今你设计容家,父亲和我都丢了官位,落魄至此,咱俩算是扯平了。”
苏酒面无表情,“在我看来,你欠我的,远胜于你失去的。”
“呵……如果苏妹妹非要与我恩恩怨怨纠缠不休,我倒也乐意奉陪。”容徵望向朦胧雨幕,“如果可以,我情愿永远都是当初与苏妹妹互生欢喜的容徵。那个容徵,温润如玉、才华横溢,就像是纯净高洁的明月。”
苏酒纠正他,“只是水中明月,如同泡影般缥缈虚无,其实承受不住半点涟漪。”
容徵默了默,缓缓道:“不觉得咱俩其实很像吗?在所有人眼中,你始终是婉约温顺的雍王侧妃,但只有和你交过手的人才清楚,你苏酒心黑手辣起来不输任何人。温婉只是你的外衣,你的骨血里盛着张狂肆意的野风,发怒的时候,可以不计代价地吞噬一切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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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还想霸占她的余生
苏酒微笑,“我的心黑手辣,只针对世间的恶人。”
容徵再度沉默。
良久,他撑开纸伞。
他注视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儿,再度重复,“明天,我就要娶元拂雪了。”
苏酒没接话。
容徵离开游廊,往后门走。
落雨的黑夜,廊中灯火凄迷,照不穿无边黑暗。
雨水顺着伞缘滑落,溅湿了男人的白衣。
他忽然驻足回眸。
夜风把霜白色的发带吹到他脸上。
他有一张清绝出尘的脸,只是那双眼笼在伞下的黑暗里,像是乌云遮住了明月。
“苏妹妹,在大齐的朝斗中,容家已经退下舞台。但所有的结束,都是新的开始。逐鹿中原,究竟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咱们拭目以待。”
苏酒莞尔一笑。
她施施然朝容徵敛衽行礼,“容公子慢走不送。”
灯火满肩,雍容高雅。
容徵义无反顾地踏进黑暗。
苏酒回到寝屋,瞧见萧廷琛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榻上。
他已经换过寝衣,正惬意地在灯火下欣赏那枚玉扳指。
苏酒掩上槅扇,“刚刚去见了容徵,不出我所料,容家确实打算从朝堂上隐下去。他想坐山观虎斗,坐看其他皇子厮杀。”
走到榻前,她蒙住萧廷琛的眼睛,“天下人都以为太子温厚儒雅,殊不知分明是个蠢货。他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又坐在太子之位上,明晃晃的众矢之的,其他皇子定然会齐心协力对付他……萧廷琛,你投靠太子,究竟是对还是错?”
萧廷琛把苏酒抱到榻上,亲了亲她的眉心,答非所问,“这枚扳指,我特别喜欢。”
苏酒挣开他。
她从床头摸出自己的木匣子。
这是她藏银票的地方。
打开木匣子,她从里面摸出三张银票塞给萧廷琛,“六十万两银子的扳指我买不起,既然你有本事把价钱磨到三百两,那我还是买得起的。这银票你拿着,扳指就算我送你的。”
萧廷琛笑眯眯接过银票。
顺势,
瞄了眼她的钱匣子。
里面还有三叔寄给她的银票,瞧着颇为丰厚。
苏酒察觉到他贼兮兮的目光,急忙捂住钱匣子,“你做什么呀?”
“看看而已,瞧你紧张的……”萧廷琛把银票揣怀里,“我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怎么可能偷你的钱匣子?”
苏酒咬牙。
如果萧廷琛是君子,天底下就没有君子了!
她认真地锁好黄铜小锁,“这些银票是江南的爹爹寄给我的,我打算用来经营半日偷闲和给我娘买丹药,轻易不能动。你自己有钱,所以不许你花我的银子。”
“啧,小气劲儿。”萧廷琛抱住她的细腰,埋首在她颈间,大狗般蹭了蹭,“如果有朝一日,我在朝斗中败下阵,我落魄了,妹妹可愿意花银子养我?”
“这还用问吗?我嫁给了你,就是你萧廷琛的女人。既享了你带给我的锦绣荣华,那么在你落魄时,定然就不会丢掉你。夫妻之道,本该如此。”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早春江南特有的清甜稚嫩。
萧廷琛仍旧埋首在她颈间。
触目所及都是黑暗,
却又分明身处光明。
外人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战神王爷,突然幼稚地勾住苏酒的小手指。
苏酒诧异,“你要做什么?”
“与你拉钩……”
“拉钩?”
男人修长如玉的小指,勾着女孩儿的小手指,如同共饮合卺酒。
声音是罕见的认真和依赖:
“苏小酒,这辈子,你都不能丢掉我。”
霸占了她的幼年,霸占了她的青春,还想霸占她的余生。
想跟她在一起,
这辈子,
下辈子,
生生世世。
……
临近清明。
长安城里一连多日细雨纷纷,街道沾染了雨色,就连行人也匆忙几分。
苏酒在降鹤汀照顾完娘亲,白露替她撑伞往前院走。
霜降跟在后面,“奴婢听墓提起,这两日那位慕容将军会凯旋回城呢!慕容将军在边陲待了三年,打了很多胜仗,很受皇帝器重。”
苏酒拎着裙摆,眼底若有深思。
她虽是姑娘家,却也听说过慕容将军的大名。
传闻他用兵如神,在对金国的战役里,有不少胜仗都是他的功劳。
他也是太子一党,算是萧廷琛的同道中人。
霜降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墓说这位慕容将军名不副实,他的军功几乎都是强抢霸占别的将领的。如果是真的,这人也忒坏了。别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地卖命,凭什么到最后功劳都成他的了?”
苏酒眯了眯眼。
她记得谢容景曾跟她提起过,谢荣致是被太子一派的将军暗算的。
如果她没记错,边疆将领里,只有慕容鸣是太子党。
难道慕容鸣就是杀害谢大哥的凶手?
她思考时,不远处忽然响起口哨声。
她抬眸望去,隔着朦胧雨幕,谢容景蹲在高大的墙头上,正冲她招手。
她莞尔。
这厮年少时不正经,总是攀明德院的矮墙,现在长大了,骨子里还是这般不正经。
她从白露手中接过纸伞,独自走到围墙下,仰头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想看看你。”谢容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苏小酒,后日慕容鸣回长安,宫中摆了接风庆功宴,你去吗?”
苏酒点点头。
慕容鸣效忠太子,作为太子党,萧廷琛肯定会参加他的接风宴。
而她是萧廷琛的家眷。
谢容景神情柔和,“慕容鸣不是好东西,一双儿女同样品行极差。尤其是他儿子,好殊色,听说以前在长安时,常常跟太子一块儿玩女人,特别糟心。你离他远点儿。”
苏酒点头,“好。”
谢容景又变戏法般从背后摸出一束桃花。
带露的淡粉桃花,枝桠横斜,盛开了一半,格外清香。
他递给苏酒,“送你。”
苏酒接过,想了想,把纸伞递给他。
春雨虽朦胧,但在雨里呆久了,也会染湿衣衫。
她看见谢容景的衣衫几乎湿透。
她抱着桃花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叮嘱:“这种时节很容易染上风寒,你别再淋雨了。另外……我知道慕容鸣对你而言特别重要,只是行事时须得小心谨慎,哪怕失败也没有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给人留下把柄才好。”
第585章 护食的萧老狗
说完,白露已经撑着伞快步来接她。
谢容景坐在墙头,目送苏酒的背影消失在朦胧雨雾中。
他慢慢合上纸伞。
也不是多爱淋雨,只是这种春雨,轻似雾水,像极了江南。
坐在这样的雨雾里,坐在萧廷琛家的墙头上,总觉又回了江南,又回了乌衣巷。
“我爱的,我眷恋的,并非是旧时的风景……
“而是旧时与我走过这些风景的你。”
少年的轻叹弥散在风中。
……
苏酒回到寝屋。
萧廷琛已经从书房回来,就着灯火坐在窗畔看书,听见脚步声,抬眸睨她一眼。
苏酒走到窗畔,把那束桃花插进小佛桌上的花瓶。
萧廷琛:“哟,情夫送的花儿?”
不阴不阳的语调,酸酸的,叫苏酒气极反笑。
她点点头,“嗯,情夫送的,好看否?”
男人语气更酸:“人家送一束桃花就叫你笑成这样,老子送你摘星台时,怎么不见你笑成这样?苏小酒,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对的起我!”
怨妇似的调调。
苏酒在他身侧坐了,“摘星台分明是为了对付容家才建造的,你怎么能扣在我头上?”
说话间,拿起他的书翻了翻。
正正经经的兵书。
“真难得,你最近都没看小黄书了。”她翻了几页,一些文章旁边还仔细写了标注和意见,可见狗男人并不是拿着书装样子的。
萧廷琛单手托腮,盯着那束桃花,“烽烟四起,诸国纷争迫在眉睫。看些兵书,将来会用到的。”
“是这个道理。”苏酒点头,余光看见角落的滴漏,“竟是这个时辰了……我去泡个温泉,你先看书吧。”
萧廷琛格外乖巧,“好。”
目送苏酒离开,他拿起一把剪刀,开始认认真真地剪桃花。
半个时辰后,苏酒泡完温泉回来,看见那束桃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粥来啦,泡完温泉,喝碗粥最好不过!”
她家狗男人捧着一碗热粥,欢喜地窜进门。
苏酒盯着粥。
新鲜的桃花粥,清香扑鼻,不用想就知道是用哪里的桃花熬成的。
“我亲手熬的,尝尝……”
男人小意温柔,舀起一勺喂给苏酒。
苏酒艰难喝下。
萧廷琛微笑,“好喝吗?”
这么笑着,眼底却漆黑如深渊。
怪吓人的。
苏酒擦擦唇角,没说话。
萧廷琛继续微笑,“好妹